知道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宫里,拓跋寒起身微笑道,“我们回家吧。”
家?
慕琉璃心里甜孜孜的,扭头冲他一笑,“好,我们回家去,小家伙估计已经哭着找我了。”
那心里始终是儿子最大,然而这男人所占的分量也在慢慢的增加。
他一撇嘴,低声嘟哝道,“张口闭口都是他,那小子整天腻着你也不嫌烦!”
他是她夫君,可只能天天干搂着她做不了任何动作,只因那小子整日的粘着她。
秀眉一挑,抬眼盯着泛着嘀咕的男人,他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什么那小子?
那可是他和她的亲生儿子,不腻着她腻着谁?
懒得理会他这无缘无故的飞醋,抬步出了殿,经过昨日折腾的她浑身酸痛,特别是腰肢像要被折断了般,身子顿了顿瞅着拓跋寒又是一阵猛瞪才又抬步继续走了出去。
弄的拓跋寒一脸的莫名其妙马上闭嘴跟了上去。
沈亦芸边逗着他国使臣赠送来的小白狐,边不紧不慢的瞥着案子上的奏折,知道是自己的丫鬟回来了,眼也不抬的问了句,“早膳和醒酒的汤水可送过去了?”
“送,送是过去了,只不过……”
小丫鬟顿了顿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只不过什么?说。”
手边的奏折重重的合了起来,抬眼看向面前的小丫鬟,如狐狸般的精锐眸子透着狠色。
“寒王妃说王爷吃不惯这宫里的东西,她们回自己府里吃。”
“那女人说的?她还说了什么?”
她就猜到她昨夜一直陪着他,可没想她好心送去的吃的,她们却不领情!
“这……”
“说!”
见小丫鬟吞吞吐吐的,沈亦芸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寒王妃让奴婢给皇后娘娘带个话,她说寒王爷最讨厌脏东西了,以后请您注意点。”
“她居然敢这么说?脏东西?本宫还比不上她那贱女人!”
一想到昨个拓跋寒那厌恶的眼神,她就气得牙痒痒,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美貌却换来他一脸嫌弃,她弯下身段极力挑逗他,他却大口斥她滚。
更让她生气的是而那个贱女人一现身,他就满脸柔情地看着她,好似整个世界只有他们,而她沈亦芸从来就不在他的眼里。
素手重重地拍在案子上,用力的一挥胳膊,案子上摆的整整齐齐的奏折全被她扫在了地上,“慕琉璃,我会让你明白谁才是这煜日说一不二的神!”
到时候新仇旧账一起算。
身边蜷着身子的小白狐被她暴怒的动作吓了一跳,呜嗷一声从她的腿上跳了下去,一不小心利爪划花了她的手。
“小畜生!连你也欺负我,去死吧!”
素手聚集着武力流朝着那小白狐挥去,小白狐还没来得及窜出去就被她一掌挥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沈亦芸低首抹着手上的血痕,脸色更加阴沉了,“把这小畜生拿出去剁成肉酱喂狗!”
“这,皇后娘娘,它好像已经断了气了,要不我把它埋了吧。”
小丫鬟怯生生的回了句。
阴沉的眸子里突然透着一丝恐怖的笑,“怎么?你同情它?好,那你就自己剁自己一条胳膊替它去喂狗好了。”
反了,连个小小的丫鬟也敢质疑她的话了。
“不,不是的,我这就去把它剁了喂狗去。”
无端冒出的同情心却差点害了自己,面对越来越阴沉狠毒的主子,她也只能抛开那无用的同情心按照她的命令去办了。
慕琉璃与拓跋寒两人骑着马一前一后的在煜日的大街上奔跑着。
快到王府时,拓跋寒才追上了她,自己的骑术已经算是很精湛了,可这女人却一直领先他一小截路程。
两人完全是赛着马回来的,风沄被甩落了一大截,只能苦笑着在心底暗道,这一大早的爷和夫人就这么有**,可真是苦了一夜没睡好的他了。
回到了府里,慕琉璃第一时间就冲回房里去见自己的宝贝儿子,那一屋子的人正使着浑身解数的哄着**的小家伙。
风飞踱着脚步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风行在一旁扮着鬼脸在那鬼吼鬼叫;风潇拿着拓跋寒送个小家伙的小摇鼓咚咚的摇个不停;碧月则是在那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再加上小家伙的哭声,整个屋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面对眼前的这幅情景,慕琉璃失笑出声,“你们这是在吓他呢还是在哄他呀。”
指了指风行,“你这鬼脸大人看了都能吓哭何况是他这么点的小娃娃。”
又瞥了眼风潇,“你是在比赛谁摇的快还是比谁摇的响亮?”
“小姐。”
碧月总算是看到了救星了,哭丧着的一张脸转忧为喜,“太好了,您可算是回来了,小世子他哭了一个多时辰了,喂了点糖水他全都吐出来了。”
慕琉璃几步上前笑着抱起拳脚乱挣的小家伙,温柔的蹭了蹭他的脸,“好了,别哭了,娘知道你饿坏了。”
小家伙乱挥的小拳头拉着他娘的衣襟,嘴角一撇,哭的十分委屈,哪有这样的娘,扔下亲儿子消失了一整夜才回来。
众人抹着额前的汗,怎么哄个孩子比上战场大战还要费神,一夜没敢合眼的盯着这小世子,这会总算是可以回去补上一觉了。
“皇宫里的酒是有多好喝,你昨个能醉成那样?”
边喂着儿子边斜眼盯着一脸笑意的男人道。
拓跋寒明白她这是故意堆排他呢,俊脸一红,“你明知不是那么回事,是王上相邀我又不得不喝,谁知那女人会在酒里下了那种药。”
若是知道那女人在酒里下了药,他怎么会傻傻的去碰那酒。
“看来她对你倒是深情一片嘛,你呢?我若不去你该不会就从了她了吧。”
那沈亦芸爬在他身上那急火火的模样,看来早就想与他滚床单了,是她的出现坏了她们的好事。
“我死也不会去碰她!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你,我拓跋寒都不会去碰,我想要的只有你一个。”
像是受了多大的冤枉,极力的反驳道。
他的心里只有她,一直想要抱的女人也只有她一个。
慕琉璃被他那拔高音调的一吼弄的满脸通红,娇声斥道,“你还敢提,懒得理你,昨日那沈亦芸好像是说拓跋皓练了什么长生术现在煜日的朝堂是她在把持着,你打算怎么办?”
急着转移话题,一想到昨夜那些个情景,她是连脖子都羞红了,小脸更是要滴出了血来了。
提到了正事,拓跋寒也不再嬉笑,沉思了片刻道,“我真没想到王上他会这么糊涂,那个女人的手段太高了,我真怕煜日会毁在她的手里。”
他怕他辜负里父王的托付,他怕他眼睁睁的见煜日毁了却无能为力。
“那你的意思是?”
她知道他一直放不下这煜日的大包袱。
“如今只好先把王上从那些害人的异术里唤醒。”
历代帝王里多的是追求长生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得到真正的长生,为何那男人还会相信这些虚无的东西呢。
“若是唤不醒呢?”
她不是打击他,只是实话实说先想到这一步并不算坏事。
“唤不醒?”
拓跋寒一时也被她弄得有些懵懂了,他从没想过自己那个意气风发的哥哥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她也不逼他,只是淡淡道,“算了,问你也是白搭,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那拓跋皓并不是帝王之才,大家都明白,这煜日之所以到现在都还在这九神大陆安然无恙那都是拓跋寒这个“杀神”的功劳。
所以充其量他只是靠着拓跋寒才能安坐在他那位置上的,却没想这人不知感激就罢了,居然还因为妒忌和猜疑而夺了拓跋寒的兵权,活该他被人骗。
拓跋寒吃完早膳就跟慕琉璃交代了一声,人又进了宫,他那心底还是放不下拓跋皓的。
却没想在拓跋皓的偏殿居然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敖汉和巨野边境遇到的那个高手银面人,“是你!”
马上全身戒备起来。
“寒王认识大仙?”
拓跋皓一边吸着从边上香炉里冉冉升起的烟雾,一边有气无力地问了句,那张脸苍白的有些恐怖。
拓跋寒仔细地瞧了过去,发现他不止脸色苍白,全身上下也清瘦苍白了一圈,“大仙?王上可知你身边站着的人正是巨野二皇子身边的重要人物,是我们煜日的敌人。”
大仙?
拓跋寒不知那银面人到底搞的什么鬼,怎么会在煜日的宫殿里出现,看那感觉拓跋皓好像十分信任他。
“寒王误会在下了,在下确实是曾在巨野二皇子的手下待过,可那是没遇见咱们王上这样的明君,现在遇见了自然是转投明君膝下了。”
银面人依旧是那个沙哑的音调。
“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拓跋寒若是信他这屁话那才有鬼呢。
“在下可没什么鬼主意,只是想为王上炼丹帮王上青春永驻长命百岁永登帝王之位。”
稍稍福了福身子,朝着拓跋皓拜道。
拓跋皓本就云里雾里的,晃着脑袋笑道,“好,好,大仙只要帮着本王长生不老,本王定要封大仙一个国师当当。”
他要长生不老,他要成为一个不会死的帝王,他拓跋寒再厉害也抢不走他的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