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夺见她把九尾火狐揽着怀里,并未改口还是喊他夫君,心里那以为她恢复记忆的奇怪念头才消去。
“这小畜生那小爪子利的很,我怕它伤了你。”
南宫夺扯过她怀里的“坎肩”不希望她继续抱着它,怕这机灵的小畜生偷偷为她解了那失心草的毒。
慕琉璃小手一伸扯着“坎肩”的尾巴,“夫君,真的不可以把它留下吗?我真的好喜欢它。”
一双泪眼又雾蒙蒙起来,好像是被夺爱心爱之物的孩子。
南宫夺连忙哄着道,“我下次去帮你抓只小兔子或者小鸟儿玩玩可好,这小狐狸野的很,你不可以把它留在身边。”
“好吧,那我把它放进林子里好不好,我们让它回家。别让那大怪物欺负它,好不好。”
娇柔的朝南宫夺撒着娇,指着那硕大的风狸道。
整个人善良而富有爱心。
见她如此乖巧的与自己求着情,也不好伤了她的心,只好点头同意她把那“坎肩”放生。
“坎肩”明白她的打算,也不挣扎,窝在她怀里等着她把它放进了殿外的林子里。
把“坎肩”放了生,慕琉璃才安下心来吃了顿饱饭,心里盘算着怎么把那南宫夺脖子上带的那个龙心石弄到手了。
“夫君,请喝茶。”
一杯清茶递了过去,却真巧撒在了南宫夺的前襟上,马上诺诺的认错。上前替南宫夺擦拭前襟上的茶渍,手又顺巧的摸到了那龙心石,“夫君你这脖子上带的是什么石头,给仙儿看看可好?”
南宫夺现在这么疼她,她要什么,他只要能满足的都会尽量满足她,这石头又算得上什么,马上扯下红绳给她递了过去。
慕琉璃欢喜的接过那龙心石,瞧着那耀眼的异彩,知道这东西不假,讨要道,“夫君,仙儿喜欢这石头,这石头可以送给仙儿吗?”
既然开口闭口的都叫他夫君了,向他讨个石头,他不会这么小气吧。
南宫夺面露难色,“这是我师父给我留下的遗物,你若喜欢玉石,我让人去寻个千百个的送给你好不好。”
师父是他最信任的亲人,他仅留下来的东西,他却不好送与她。
“舍不得便算了罢,给你。”
气鼓鼓的把龙心石塞给了他,一扭小脸离开了桌子,姑娘我吃饱了,耍耍脾气。
你个小气鬼,一块石头都舍不得。
“我不是。”
南宫夺真是有口难言,这小女人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生怕她一个不乐意突然离开自己。也顾不得师父的遗物了,她既然喜欢了,他便给她好了,反正她整个人这辈子都会一直留在他身边的不是吗?
这样一想也觉得无所谓了,“给你,你喜欢便送你好了。”
“你师父的遗物,仙儿可不敢要。”
泛着酸故意道。
“你都是我的了,这东西送你又何妨。”
把红绳挂在她那纤细嫩白的脖颈上,潇洒一笑。
慕琉璃再装下去就有点过了,马上笑逐颜开,上前给南宫夺一个大大的拥抱,“夫君最好了。”
这男人未免太单纯了吧,不会没与人交流相处过吧,不知这人世间还有骗子这么一种生物吧。
骗了人家师父的遗物,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一想这男人对自己也做过不少的坏事,这算是扯平了,也就没什么好惭愧的了。
这么轻巧着这龙心石就到手了,没想只是一绷脸几句话的事,倒是省了她不少的力气。
下面就是要弄清楚那焰山雪是否是指那水池里的血红的水。
若想弄清那焰山雪是否是要寻的东西,就必须带着那东西去找施乐才行。
又偷偷的试着运了下功,感觉浑身的武力全都恢复了过来,现在要制服这南宫夺不算难事。只是那该死的风狸有些棘手,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一直瞪着她,为了不再次着了它的道,她必须想个办法对付这小畜生才行。
“夫君,这风狸为何一直在房门口待着,仙儿一瞧着它就害怕,夫君你把它关起来好不好。”
那南宫夺被她一口一个夫君的,喊的没了什么想法,一直沉浸在幸福里,真以为自己娶了个女子,过上了正常人宠妻生子的生活。
这风狸确实有些吓人,那么大的身子堵在门口,獠牙竖起,这么个娇弱的小女子自然会感到害怕。
“好,风狸你去后院的山洞里待着,我不喊你,你便别再出来晃悠了。”
那后山的洞是他为它建的窝,也是风狸没事常待着的地方。
风狸虽觉得这慕琉璃总有些不对劲,可有想不出哪里不对劲了,主人终于有了暖心的人。它也跟着开心,它是看着南宫夺从小被人嫌弃到大了的,知道他那脆弱**的心是多么需要这样突如其来的阳光去温暖。
所以,这女人既然害怕它,不想见到它,那它便离开好了,只要它的主人南宫夺开心就好。
风狸甩着尾巴消失在了门外的院子里,慕琉璃嘴角一弯,笑如春风。这南宫夺怎么看都像个孩子,对她的话唯命是从的,从没半点怀疑,弄得她都不忍心欺骗他了。
看着他那一张开心的笑脸,慕琉璃无来由的一阵烦躁,这男人有着一双极纯净的眸子。许是这深山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阴谋诡计,所以他才会这般对谁都没防备吧,让她为自己欺骗他而心有不忍。
甩开自己这无聊的想法,做事强硬的那个慕琉璃去哪里了?
不能再任由着自己同情心泛滥了,眼眸里寒光一闪,一掌击打在南宫夺的心口处。
南宫夺举着糕点想要给她递过去,却没想迎接他的却是那凶猛的一掌,嘴角溢出血渍,胸口疼得厉害,可那双吃惊的眸子显然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恢复了武力?”
不会的,不会的,他喂了她散功草了。然后,紧接着他发现了比她恢复了武力更可怕的是,她好像也恢复了记忆,“你还恢复了记忆,你刚刚就解了这毒了?”
他就知道那小狐狸既然来了怎么会乖乖的又走了,自然是帮她解了毒才走的。
“你错了,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中那失心草的毒,一切只是我装样子骗你的罢了,什么仙儿,夫君都是假的!若不这样,说不定我会被你喂下第二颗失心草的毒,如此一想,我倒不如自己先装着中毒了。”
她极力忽略他那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淡淡的解释道。
没等他反应过来唤来风狸,便以极快的手法,在他的身上点了他的哑穴,“你别再挣扎了,穴道过会自然会解开。”
从那书架上拿出一株草药在他眼边晃悠了几下,“你应该知道我手里这草药是什么?我本不想对你下这散功草的毒,可是为了防止你再次带着那风狸找我们的麻烦,我便只好得罪了。”
扯下那散功草上的种子,扳开他的嘴巴,硬是塞了进去,一掌下去用内力把那种子从他的嘴巴里逼了进去。
深深地瞥了他一眼,“南宫夺,我希望今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你也别怨恨我。你我算是两清了,你绑我在先,给我下毒在后,我现在所做的也算是算清了我们的恩怨。”
眸子里哪里还有半点柔情,又恢复成那一个冷冰冰的人。
“仙儿,不,别走!”
南宫夺张口却喊不出话来,只是那唇瓣动了几下。
他知道自己用毒留下她是不对,可她这么决绝的走了,连头也不回。让他整个人如雷轰顶,幸福来个太快,去的也太快了。
慕琉璃从南宫夺的屋子寻了个瓷瓶随身带着,去那怪异的池子里装了一小瓶的水就出了南宫夺的宫殿,心里一直记挂着饿的哇哇大叫的小家伙。
夜色降临,这一整天发生的事,让拓跋寒措手不及。怀里的小家伙被饿坏了,一直嗯叽嗯叽的,他本就烦躁不安的心,此时更是平静不下来了。
“爷,吃点东西吧。”
几个人猜拳抓阄弄了半天,才选出风行盯着拓跋寒那随时爆发的风浪上前说了句。
果然,拓跋寒如剑的目光射向他,弄得他浑身发毛。还真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般,天知道,他只是好心喊他吃些东西罢了。
小闹闹哭闹得更凶了,碧月硬着头皮上前,“爷,小世子该是饿坏了,我弄了些糖水。先喂他吃一点,小姐若是一直不记得大家,也许就不会回来了,小少爷也总不能这么饿着。”
她说的是大实话,可却又一次击中了拓跋寒的暴怒点。
一声怒吼,“谁说她不会回来了,你这死丫头活腻了不成。”
碧月缩着脑袋,她可真心委屈了,她看小世子可怜兮兮的。才硬着头皮上前的,这王爷怎么这么恐怖,吓的她话都不敢说了。
“拓跋寒,你这什么态度?若是饿坏了我的宝贝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慕琉璃微微带着怒气,从林间现身出来,盯着拓跋寒不悦道。
“小姐!”
碧月见到了救星了。
“琉璃!你果真没失忆!”
那边依靠在树桩上的独孤傲也起身激动地道。
慕琉璃只是稍稍点了下头,揽过拓跋寒怀里的小家伙,一摸那屁股,又生气的冲着拓跋寒大喊,“拓跋寒,你这当爹的,怎么照顾的孩子,尿了一身也不帮他清理。”
拓跋寒大掌拍了下俊脸,微微的疼痛让他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面前怒气冲冲朝着他吼叫的小女人是自己一直挂在心间的女子。
“琉璃。”
轻唤了声,生怕一大声就会把人吓跑了一般。
慕琉璃递给他一个白眼,抱着儿子就往身侧的马车里去,却没想拓跋寒突然冲了上来。从背后把她整个人圈在了那坚硬的怀里,下巴摩擦着她的肩头与颈窝,轻轻呢喃,“太好了,太好了,你没有忘记我。”
慕琉璃脊背一直,感受到他身子那微微地颤抖,他是在害怕吗?
害怕她忘记他吗?
心里甜滋滋的,“拓跋寒,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她怎么会忍心忘了他呢。
见那男人还真抱上瘾了,胳膊一动,“快放手,我给小家伙喂奶去。”
这男人是打算彻底忽略他儿子那响彻天际的哭声吗?
拓跋寒这才松开了手臂,两眼紧盯着进了马车的女子,连眼都不敢眨巴一下,怕她会再突然消失了。
小家伙真是饿坏了,趴在她娘胸脯上吸了大半天才打着饱嗝抬起脸,终于露出了他那招牌的笑容。
听着从那马车里传来小家伙那咯咯的笑,拓跋寒也弯起了嘴角。
慕琉璃一掌轻拍在小家伙的屁股上,“你这小东西,半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饿了一会肚子就哭个不停了,可知道刚刚那么的哭,你娘我有多心痛。”
明知他根本听不懂,却还叙叙叨叨的讲了一大堆。
替小家伙换了尿布,才拉着车帘出了马车,直接找上那施乐。
施乐傻笑着对上她那双冷眼,实在不明白这女人怎么会这么善变,“喂,你这女人,刚刚在那南宫夺怀里温柔的像只小狐狸,这会又变老虎了。”
他这话一出,根本没考虑拓跋寒的感受,一句就中了拓跋寒的心脏。俊眉一拧,再端详起慕琉璃那一身的男装,心中更郁闷了,他没忘记她倚在那南宫夺怀里那般温柔似水的模样,特别是那一声声的夫君喊的。
慕琉璃见他没事找事,一脚踢上他那翘起晃悠的小腿,“没工夫跟你瞎扯,我问你,那焰山雪是什么东西?我问过那南宫夺,他说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根本没见过这焰山上下过什么狗屁的雪。”
她也不信这一直持续高温的地方会下什么雪,刚刚她也瞧了下,那南宫夺所处的宫殿正是焰山最高处。
“我只是看那书上记载着是焰山雪来着。”
施乐也是无意间发现了那个恢复武力流的办法,古籍上记载的东西,一向是无从考证的,他怎么知道这焰山根本不会下雪呢。
“你说的那本书在哪里?拿出来我看下。”
慕琉璃见问他也问不清楚,准备自己从那书上看看能不能找出个答案来。
“书?那本书在我们修罗殿我那药庐里搁着呢。”
那东西又不能随身带着,他很自信自己看过了就一字不差的记在脑子里了,这女人简直是怀疑他的记忆力嘛,“你看了也是一样,那书上记载的跟我告诉你的一样,麒麟身上血。火凤额间羽,人鱼眼中泪,焰山顶上雪。四样神物相溶得一药物,服之可恢复功力且功力大增。”
依照着书上的记载又复述了一遍。
慕琉璃心想这施乐也只是从书上见了这方子,至于这方子里的四样东西,他压根是一样也没见过的。她现在是很确定那麒麟血和火凤羽都是对的,毕竟是她亲自拿到的,可那人鱼泪和焰山血是否是真的,她却有些疑惑。
“那要怎么分辨这些东西的真假呢?”
把小家伙塞到拓跋寒的怀里,自顾的掏出两个瓷瓶,两块小方巾。
小方巾逐个打开,是一根火红色的羽毛和一颗琉璃般的珠子。
施乐稀奇的凑上前,“难道这就是那火凤羽和人鱼泪?那瓶子里装的一瓶是麒麟血,一瓶是焰山雪?你们全都寻到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却被她寻到了这四件难得的宝贝,他极度怀疑这女人根本不是人类。
慕琉璃冷眼瞥了下那一脸惊奇的施乐,“麒麟血和火凤羽是我亲自拿到的,可这人鱼泪和焰山雪我根本不知真假,特别是这焰山雪。这瓶子里装的只是我在南宫夺那院子里一处血红色的池塘里装的一小瓶子水而已,我想,会不会是那古籍记载错了,那焰山雪其实是指的焰山上的血池子呢?”
施乐想了半天,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突然想到了什么,搔着耳朵道,“那书页后面好像还有四句话,麒麟血见风飘,火凤羽遇水变蓝。那人鱼泪月色下会发出荧光放在耳边能听到流水声,至于那焰山雪,我一直不明白,书上说它落羽沉。”
“落羽沉?”
慕琉璃联想到那水池子的浮力问题,觉得这一条再合适不过了,“那血池子好像就像你说的这般,羽毛落下去也会慢慢沉下去,那南宫夺曾经说过,任何东西掉进那池子里都会沉下去。”
没想歪打正着的,真的被她寻到了这焰山雪(血)那个古籍编纂者,可真是一个错字差点害她寻不着这东西。
只差鉴别那人鱼泪的真假了,拿起那泛着荧光的珠子在耳边轻轻听着,顿时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慢慢的又演变成惊涛骇浪拍打岩石的声音。
递给施乐道,“你帮着鉴别下,看这珠子是真是假。”
施乐喜滋滋的接过人鱼泪珠,放在手里端详了半天,又递到耳边听了半天,“真的有声音,很大的海浪声。”
四样东西都确认无误了,慕琉璃却有些紧张起来,找了个平整的岩石,摆了个小瓷盘在上面,依次把那麒麟血、火凤羽、人鱼泪和焰山血都放了进去。
像是化学实验一般,四样东西瞬间起了反应,融化在了一起,眼前呈现的是一小碟子泛着幽蓝色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