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科?”
曹变蛟看到马科的身影,质问道:“你来的正好,某和唐明武将军在外面领军和鞑-子血战时,你在哪里?”
如果目光能杀人,马科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他砍。
一旁的曹明武心中的怒火也是蹭蹭蹭的冒出来。
决战在即,身为主将,居然跑了。
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只是,不知道,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洪承畴神色淡漠的看着马科,似乎也在等他一个解释。
“曹将军,你可真会想象,你自己招呼都不打,领着大军去迎战镶黄旗,镇守大营的事不都落在某的身上么?”
“后来某只不过是上了一趟茅厕,你的人便谎报军情,污蔑某逃跑,呵呵,你可知道污蔑边关大将,是什么罪?诛灭九族的重罪!曹礼,你是不是应该出来解释一下了。”马科言辞凿凿,反咬一口。
曹礼身躯一颤,肺都快气爆炸了:“马总兵,某的人亲眼看见你带着一百多人钻入后面山林,难道有假?”
“鞑-子攻打大营,王延臣总兵,亲自披挂上阵杀敌,唐明武将军领着将士跟敌人血战,你在哪里?”
“你口口声声说上茅厕,从你消失到唐将军来援,起码经历了一个时辰,你别说,你这一个时辰都呆在茅厕了。”
曹礼据理力争,丝毫不让。
马德,老子可是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
“哼,你们在前面抵抗没错,你可你怎么知道,某不在营中,鞑-子派了上千人从左侧迂回,若不是某带着兄弟们,将他们挡住,你以为,你们还能回营吗。曹礼,你阵前污蔑大将,动摇军心,该当何罪?”马科死死咬住曹礼不放。
哈哈,当初战场那么乱,老子就不信你们都清楚情况。
幸亏自己当初没有走远,要不然就被这小子给弄死了。
不过现在,该死是他。
嘎嘎嘎……
“你!”曹礼气得眸光发抖:“好你个马科,自己临阵脱逃,却反咬一口,鞑-子什么时候迂回来过大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马科的身上。
“曹将军,你怕是主要精力都在战场上,并不知道大营中的情况,我家将军为了守住左侧入口,左臂上还挨了一箭,还有那二百多颗鞑-子首级,可不会有假。”马科的亲兵队长,马天远上前作证。
众人一看,马科左臂果然受伤,还缠着白色纱布。
接着,后面一队士兵抬着鞑-子首级上来,摆在城头上。
手臂受伤,加上二百多颗鞑-子首级,足以说明一切。
大明军队和鞑-子作战时,都是用首级作为立战功的证物。
刚才大军仓促撤退,曹变蛟等人倒是忘记了要上前割些首级回来。
唐明武当时也很恼火,看到这么多鞑-子首级摆在面前,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马科是自己顶头上司。
人证物证都在,就连曹变蛟都无话可说了。
“没错,是真奴首级,看来马总兵确实和鞑-子交过手。军门,马总兵镇守山海关多年,和鞑-子交手数次,这次来锦州,也多次立功,说他逃跑,卑职第一个不信。”白广恩见双方僵持不下,赶紧说话。
马科和他的关系还不错,反而,曹变蛟经常和他意见不统一,于情于理,都应该站在马科这边。
“军门证据确凿,马总兵肯定是被冤枉的,倒是曹将军,你没凭没据污蔑边关大将,最高兴的可是鞑-子,真不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夏承德嘴角泛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后,上前说话。
“哼,夏承德,这可是我和兄弟们亲眼所见,难不成,几十个兄弟都眼瞎了吗,鞑-子首级。大营外,被杀死的鞑-子何止上千,想要砍几颗首级,只在举手之间。若是马总兵一直都在营中,儿郎们也不会战死那么多,我用得着污蔑他吗?”曹礼说话时,有些激动,还没愈合的伤口,再次流出了鲜血。
“说的好,战死那么多儿郎,还不是因为你们胡编乱造,导致军心不稳,曹礼,这个罪责,难道不应该你来承当吗?”马天远眸光似剑,恨不得将曹礼置于死地。
“来人,将曹礼拿下。”洪承畴知道,这件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蛊惑军心之罪,不是儿戏。
不管怎样,也得给众一个交代。
“拖下去,重责四十军棍,以禁效尤!”
曹礼心如死灰,憋屈的都快哭出来了。
还有天理吗?
明明是人家逃跑,挨打的却是自己,槽尼玛的。
几乎将洪承畴和马科几个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曹变蛟都吓了一跳。
曹礼是他的堂弟,二人出深入死十几年,若是这样被治罪,自己颜面无存。
但种种证据表明,马科确实是杀了鞑-子,哪怕是假的,他们也没有办法。
毕竟他现在又回来了。
就在曹变蛟不知所措时,唐学志站了出来。
“军门且慢!”
洪承畴愣了一下:“学志,这件事,你就别掺合了,曹礼蛊惑军心,导致大军差点陷入混乱,不杀他,已是格外留情了。”
洪承畴知道事情有蹊跷,但马科身为总兵,如果真的证实逃跑,对军心更加不利,兴许曹礼说的是真,但此刻也只能牺牲他了。
“军门,这些鞑-子首级,有问题。”唐学志却不管那么多。
此言一出,马科更是火冒三丈。
“姓唐的,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某还能将鞑-子首级作假不成。”
“唐总兵,你说鞑-子首级有问题,倒是说说看,是哪里有问题,若是说不出,敢不敢和曹礼同罪。”白广恩力挺马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证据确凿,你还能玩出花来?
“学志,慎言……”洪承畴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打曹礼一顿,事情不在扩大,便可以稳住军心。
“军门,恕学志这次非要揭开真像不可。”唐学志上前一步,继续道:“大家看,这几个鞑-子首级,死状恐怖,鼻孔处还有淡淡的白色粉末。完全不是在战场上和人厮杀而死。”
马科身躯一颤,瞬间如坠冰窟:“唐,姓唐的,你再说什么,你凭什么肯定,这些人不是被杀死的?”
声音虽大,浑身却止不住的发抖。
心虚……
“呵呵,这些人原本是西石门后面兵营的守军,杀他们的,正是我的人……”唐学志从容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