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表面上还卖他点面子,但像福王府这些皇室贵族,可不怎么待见他。
福王世子?
一个人的名字在唐学志脑海中掠过,朝着来人扫了一眼。
却是有些面熟。
“朱长林,是他?”
想起来了,数年前自己在应天府时,就见过这个福王世子。
没想到在会在这里遇见他。
这位世子,贪财好色,只是除了唐学志,没人知道他将来还是南明王朝的奠基人。
不过此时,唐学志未动声色,只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端起酒杯,轻轻的喝上一口,欣赏着那美妙的舞姿。
“酒就不喝了!”
“本世子正在接见重要的客人客人,你这些歌舞姬,就借给本世子一用吧。”
朱长林很不喜欢和这些老家伙打交道,听周奎这么说后很是反感,在京城,除了朱由检和老福王,还没有人敢拒绝他的要求。
“这么好的乐队,这么好的美人,给你们简直是浪费了。”
朱长林并没有认出唐学志,只是轻轻的瞟了一眼,也没放在心上。
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走了进来,端起桌上的一壶大陈酿,轻轻的抿了一口:“酒是好酒,之可惜这么好的东西,给你们都是糟蹋了!”
“本世子在隔壁开诗会,来的都是江南名流,只有来自秦淮河的歌舞,才能为之助兴。”
“还请田大人给个薄面吧。”
“世子爷,您要是想要歌舞,我马上让梁兴安排人手就是,今儿个咱有客人,改明儿,咱让江南的歌舞队,特意到府上去给您跳上一曲?”
田弘遇很是恼火,却不敢发作!
老福王是皇帝的亲叔叔,朱由检也得卖他们三分薄面,他也只能忍忍了。
“噢,特意到府上献舞,田大人有心了,我可听说这江南歌姬,你还私藏了一位绝世佳人。”
朱长林稍微停顿了一下后,淡淡一笑:“陈圆圆,对吗?”
“既然是这样,那就让陈圆圆出来,为我们献上一支歌舞,如何。”
“这!”
田弘遇的脸色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是为难:“世子爷莫不是开玩笑了,陈圆圆还未出阁,目前也不便出来献舞,还请您见谅。”
他偷瞄了唐学志一眼,见他并没有说话,随后目光回转到朱长林身上:“您要歌舞,要不还是让秦淮河的歌姬为您献舞吧。”
田弘遇用目光和周奎交换了意见,干脆退让一步,免得和福王府起冲突。
“我的话,你们没听明白吗?”
朱长林蔑视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再看边上的唐学志,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在看他身形有些魁梧,却是和周奎、田弘遇坐在一起的人,只怕也是那三教九流之人。
身为福王世子,在京城,他可从未怕过谁,就算见了皇帝也能说上几句话。
“本世子现在改变主意了,秦淮河的歌舞就算了,你为了陈圆圆,化了不少心思,也使了不少手段吧!”
朱长林拿起酒壶,在灌了一口酒,随后又夹起了一块鹿肉,放入口中,咀嚼几口后将酒味压下去:
“应天府的人都已经把状告到福王府了,你说要是父王哪天进宫将这事和我皇兄一说,您猜会怎么着。”
田弘遇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仿佛给人戳中了死穴。
为了陈圆圆,他暗中派人动用了不少手段,甚至还绑架了陈圆圆所在的妓-院的老板,威逼利诱,才化底价将陈圆圆弄回来。
那天仙般的美人坯子,身上散发着一种不可亵渎的美。
他自己都舍不得享用。
没想到风声这么快就走漏了。
“是哪个乱嚼舌根子。世子爷,那是正常交易,不正当手段,纯属污蔑啊。”
田弘遇有些害怕了。
他之前也听说过,江南那家妓-院的老板和王府有些关联,只是那陈圆圆实在太美了。
朱长林有些不耐烦了:“让陈圆圆出来,本世子要为为她赎身,你花了多少银子,本世子出双倍。”
这个节骨眼上,就连周奎都不敢说话了。
毕竟,陈圆圆只是田弘遇私人养的一个歌姬。
他周奎,只要有银子赚就行,自然不想得罪朱长林。
田弘遇几乎是无计可施了,正想答应下来,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田大人,我们不是早就谈妥了,以一万两的价格将陈圆圆转让给唐某吗,难道刚刚说话的话,就不算数了。”
唐学志站了出来,轻轻的扫了一眼朱长林,淡淡一笑:“世子,你来晚了。”
田弘遇心中一暖,见唐学志说话,犹如找到了靠山一般,很是感激,赶紧点头:“对,世子爷,刚才确实谈妥了,田某以一万两将圆圆让与唐兄弟。”
“这已经答应了的事情,怕是不好反悔了,您看,刚才周国丈也在场,确实是这样。”
“你!!”
朱长林猛地看向了唐学志,不由心头一颤。
他和唐学志虽然在六年前在应天府见过一面,但今日之唐学志,实力早已远超六年前,身体相貌体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唐学志不起来还好,等他站在朱长林面前时,那巍峨的身形,不怒自威。
饶是朱长林出身王府,也从未见过有人光是站着那就能让他有些忌惮。
没等他说话,有一个身穿下人服饰的中年男子却站了出来吼道:
“小子,你怕是还不知道我们世子爷的身份吧,当今万岁爷的兄弟,福王府的世子,未来福王府的继承人。”
“你有几个脑袋,敢和世子争女人。”
“福王府世子,好大的面子。”
唐学志上前一步,似笑非笑:“京城,乃天子脚下,讲究的是公平交易。”
“莫非,福王府的人,想强买强卖不成。”
“有种!”
“竟然敢和福王府叫板,田大人,这就是你的贵客,很好,很好。”
朱长林放下狠话:“今天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谁,想和福王府做对。”
这时,刚才说话的奴才过来了,轻轻的在朱长林耳旁细语了几句,很快,朱长林的眼神有些新的变化。
“呵呵呵!!”
“好呀,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定海候。”
朱长林的皮笑肉不笑:“多年不见,咱的账也该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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