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忠烈之后(1 / 1)

此去海峡岛,人不必太多,由郭大牛带队,加上商房中挑选了几个有经验的兄弟,其他人手,唐学志决意从自己亲卫队中挑选一小队少年,由那个复活赛胜出的少年白长风率领。

这一次,郭大牛的身份是,华夏商帮买办,全权负责北港一切事务。

这对于郭大牛来说,是一次挑战,也是一次机会,此前他在北港也待了些日子,但是现在回去,身份已经大不相同了。

关于船队方面,由郭大牛底下一分队,队长田云亮负责,这一次去的船不能太多,只能派两艘赶繒船和三艘快船,另外再有一队战船护卫队一同前往。

他们的任务是,到海峡岛后再放下小船,助郭大牛他们蹬上北港,另外再对海峡岛其他地方适合登陆开发的地点,进行考察。

三天后,郭大牛等兄弟在大陈山港口登船,随着他们那支船队缓缓驶出港口,唐学志知道,鱼鹰又将踏上新的征程。

这一次,无论成功与否,哪怕是失败,鱼鹰也一定不会放弃。

随着港口上送行的人不停的朝着船队挥舞着双手,一直到在也看不见船帆的影子了,那些女人们都还舍不得离开。

除了郭大牛这一批人外,另外一批人却已经于昨夜出发了,他们都是唐学志从队员中精心挑选,籍贯都是福建、江浙地区土著,他们的身份将会以渔民,船员,农户等身份,混上北港去。

这些人中,甚至还有人曾今在北港待过,他们上去后,或许会混进北港的各个岗位,甚至混进郑家的军队当中去。

以后,他们将会想方设法和郭大牛联系,或者给于郭大牛他们帮助,这些人一共分为三批,由三名意志坚定的老鱼鹰负责。

这些人的名单,则由唐学志亲自掌握,就连其他几个掌房都不知道具体名额,只知道有派了这么一批人过去,但是这些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按照后世的说法,这就是渗透战。

蓉儿姑娘居住的小院,坐落在老寨以北的一个单独与院落中,为此,唐学志还给她专门配置了两个婆子照顾她。

来到鱼鹰也有数月的时间,除了上次保卫邳山岛时,她出了些风头后,却又一直将自己关起来,几乎不太愿意与人接触。

除了偶尔有一些婆子丫头进出外,这院落却显得清静了。

虽然已是正月里,寒风却依然刺骨,伴随着呼呼的海风,揪着院中一颗古樟树,将那些泛黄的树叶,吹满了整个小院。

“大当家”

有一个婆子则正在使劲着打扫小院的中散落的树叶,看到唐学志来了后,便赶紧对着他鞠礼后,依旧忙她的活了。

唐学志只是微微点头后,便朝前堂走去,此时却见一娇小身影迎面撞了上来,一头撞在了唐学志身上。

“啊......,大当家,对不起啊。”小荷见竟然差点撞到唐学志怀中,脸蛋儿立刻变得通红,连称对不起。

像她这种十四五岁的年龄,本来就没有接触过什么男子。

唐学志近一米七五的身材,在这大明时代比起那些正常男子也高出半个头了,而且长的也还算俊俏,基本这样怀春的女子见了大都会有些不好意思,何况是一头撞进了别人怀中呢。

“小荷,你在和谁说话。”书房中传来蓉儿娇~嫩的声音

“小姐,是,是唐,是大当家来了。”小荷慌张的神色中,表情更有些尴尬。

唐学志见着丫头慌张的模样,却只是微微笑,挥手安慰她表示没事,自己却直接朝书房走去。

吱呀。

推门进入那书房,顿感一阵淡淡的幽香传来,却见蓉儿微屈着身子,正在那桌案前用毛笔练字,虽是穿着一件粉色棉袄,却依然不难看出拿棉袄包裹之下的曲线。

“你来了。”蓉儿只是淡淡的抬头,简单的说了一句,面色却依然像一个冷面罗莎。

“呃....”

唐学志应了一声,环顾了一下那书房中,只见那盆炭火中的木炭似乎并不太多,却笑笑了说:“蓉蓉,练字呢,小荷这丫头也真是,怎么不多加点炭呢。”

说着,忙走到哪火炉稍微挽起衣袖,朝炉子中添了些木炭后,便小步走到了蓉儿旁边,看了看桌案上蓉儿写的那些秀气可人的字体,还微微的散发出一股墨汁的气息,和蓉儿身上那股特有的幽香,拌合在了一起。

唐学志看着蓉儿写下的那些字迹,却突然感到有些熟悉。

“千年之下,可有一人,不求家财万贯,不求出将入相,不求青史留名,唯以天下、以国家、以百姓为任,甘受屈辱,甘受折磨,视死如归?......”

在唐学志读那段字时,蓉儿只是听着,随之将笔墨放回在了桌案之上,眼睛却逐渐模糊起来。

“不,蓉儿,你这段还没有写完,还应该加上几个字。”唐学志并没有抬头看她,而是从桌案上拿起那支毛笔,在那段字的后面又添上了几个字。

蓉儿姑娘做梦也没有想到,唐学志竟然知道这段字的最后几句,只是默默的将那几个字念了出来。“千年之下,终究不朽!”

完后,眼泪稀里哗啦的掉落袭下来。

“这是我朝杨莲,杨大人的血书,我唐某虽是做了海盗,但是对杨大人的这种忠烈之士却万分敬仰,只是,没想到你一个弱女子,读到杨大人的血书时竟然会如此难过,难道,你是.....”

唐学志隐隐感觉,此女似乎和杨莲有些关系,从她言谈举止来看,应该不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千金。

话到此时,蓉儿黄豆大的眼里,却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爹爹,他,他死的好冤,还有娘~亲她们.....呜呜呜.......”

说到这里,蓉儿原来冰冷的心却如同决堤的黄河一样,一下子全然奔溃了,只是靠着那桌案旁边的圆柱,哭泣......

这倒是让唐学志犯难了,平生最害怕的事情不是流血,害怕女人的眼泪,安慰着轻拍了她的小肩膀。“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其实蓉儿,对唐学志并不十分讨厌,更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爹爹如此崇敬,连血书都全部记得,在这一年多颠沛流离的日子,还得躲着官府的追查,她实在太累了,心理防线顿时全然夸了下来,一下扑在唐学志的怀中嗷嗷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