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唐学志担心老营,便只带着五个小队的人马,搭乘两艘快船,连夜返回邳山。
大陈岛海盗战船,被摧毁数艘后,那陈师爷见老营已经被占,干脆带着剩下的人投降了,随后王明虎便带着船队返航。
本来沈七的战法是对的,哪怕唐学志留下的人马战力只需稍微再差那么一点点,这大营恐怕都保不住。
好在随着沈七的撤出,却为郭大牛这边的压力减轻不小,只是郭大牛忙于应付,却没察觉,打了近一天的沈七,竟然带着一队战船悄悄离开,直奔邳山。
本来这个时候,郭大牛应该撤回邳山,但是他意在拖住张文虎的舰队,为王明虎赢的时间,却没想到这沈七竟然如此奸诈。
而张文虎也是同样的想法,他更想拖住郭大牛不让他们回援,这时候双方的战船编队已经打成了胶着状态。
目测谁想一口吃掉谁,都不太可能,而他只要拖住了郭大牛的舰队,沈七六艘战船如果能杀上邳山岛,那赢的一方自然是他们。
双方你来我往,硬是在东咀岛海域耗了一个晚上,却打的非常有默契。
双方只是不停的派出数艘战船小编队,杀一阵,停一阵,似乎就想一对掐架的兄弟,都无异于拼命,却不愿意就此放过对方。
清晨,当张文虎得知鱼鹰已经占领了大陈山,却像发疯的似的朝郭大牛报复,双方很快又恢复了昨日的厮杀,乱战。
船阵中,鱼鹰的儿郎们,毫不畏惧。
此时,王明虎的八艘战船突然杀到,张文虎已显败绩,只得赶紧带着船队像北突围,却遭到了王明虎舰队拼死堵截。
“二爷,不好,又兄弟来报,沈七爷,他,他被杀死了,六艘战船,只逃出了一艘。”
一名头目从收到消息后,赶紧像张文虎汇报,听到这个消息时,张文虎已经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直叹半生的心血已经毁于一旦。
“苍天呀,你却是如此的不公,唐学志,他有何本事......噗......”张文虎仰天哭嚎,突然胸口一沉,一口老血从胸前涌~出,直喷了那头目一脸。
身子却软了下去。
这时候张文虎近二十艘战船已经乱成一团。
看到敌方船阵已乱,郭大牛下令全线出击,加之边上还有王明虎抄了敌船的后路。
海面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炮声不绝,火箭来回飞舞。
许多战船上,大帆都已经燃气了熊熊大火,随着风势,大伙欲烧欲烈,掀起十数丈高的火苗。
大陈山众海盗,见大势已去,四散奔逃,不少人跳海逃生。
运气好的,趁着烟雾,操着战船,逃了出去。
运气不好的,全然被堵在了东咀岛以西海域,甚至还有两艘战船搁浅在哪里,急得那些海盗跳船而逃。
不过,郭大牛很快就派出了两支战兵小队,围了过去,迅速控制了整个战场局面。
两时辰后,张文虎舰队,终于覆灭。
除了五六艘战船脱逃外,其余战船焚毁过半,剩余船只则全部被俘。
张文虎的那艘座船,也在被俘之列,而他本人,已经被王明虎押解到了船上,与他的部众隔离开来。
此役,终于以鱼鹰获胜而告终。
共缴获战船十一艘,击毁近二十艘,其余战船逃脱,已无踪迹。
这一战,大陈山帮众已经全部被瓦解,除战死、逃脱人员外,还有近二百人被俘,此外,大陈岛上还有杂役、奴隶四百多人。
这些人都是张文山从别处搜刮回来的,完全是靠着这些人在岛上开荒种地,充当奴隶,养活着岛上近千匪贼。
不过,大陈寨的丁口,却没有传闻那么多,或许他们算上了周边控制范围内的五六股帮伙。
当天夜晚,张文虎被抬上邳山不久,便一名呼呼了,倒是省了下鱼鹰一颗铳弹。
按照古代的说法是急火攻心而亡,只有唐学志知道,这家伙身形贼胖,到了他这年龄,估计高血压是少不了,用后世的说法,应该是死于老溢血。
不过他的死倒是帮了鱼鹰的大忙,唐学志本有意招降鱼船帮旧部,只是对于一些罪大恶极的头目抓起来,杀头了事,其他人则全部被集中到了邳山岛上。
大陈山旧部,只有没有太多的血债,唐学志都不会太过为难他们,不过洗脑和苦训是少不了的。
想要加入鱼鹰,不管是谁,这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现在,已经不再是鱼鹰创立之初那种环境,对于刚进来的新人,新兵训练已经从当初的一个月,加强到了三个月,而不是像当初那样仓促。
这倒是让先加入鱼鹰的那些家伙高兴了一把,看着那些新人被练的死去活来,这些人倒是开始兴灾乐祸了,却以自己是老队员而自豪。
当初,鱼船帮和苍狼帮,打了两年都没有分出胜负。
而鱼鹰,仅仅几个月时间就收拾盘踞在台州海域的两大帮伙,就连当初苍狼帮那些老人人,在打败鱼船帮后,现在也已经为自己是鱼鹰的人而产生了几分优越感。
准确的说,他们已经找到归属感了。
“大当家,陈公赞带到。”马小七带着人,将到了鱼鹰大堂。
唐学志将大陈岛归降岛海盗全部调到邳山后,首先要见的就是大陈岛的军师,陈公赞。
“罪人,陈公赞,拜见大当家。”陈公赞见到唐学志后,也是恭谨一礼,只是当他微微抬头后,却发现,原本以为这鱼鹰大当家应该是一个勇武汉子,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翩翩少年,脸上立显惊讶之色。
唐学志看到陈公赞后,道:“陈先生不必多礼,听闻先生乃是万历四十三年的秀才,可是属实?”。
陈公赞投降后,其实心里也做了好几个剧本的打算,到这里时,他也已经知晓张文山兄弟已死,而且让沈七偷袭邳山也正是自己的主意。
听闻唐学志本就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只怕是这时候想必,他已经想好了如何杀自己了
想到这里,陈公赞也是知道,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了,其实他也知道张文山兄弟不仁,对待大陈山部众也极为残暴,只怪自己投错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