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正冷笑:“她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藏得那么深?”
我脸色不善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她为什么肯告诉你答案?她是不是和你讲条件了?她和你到底提了什么条件?”
这一刻,左正才明白事情不像他讲的那么简单,脸色微微一变,说:“她她让我和她吃一餐火锅。”
“就这样?”
“就就这样吧。”左正想了一下,才说:“别的条件都没提,我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一个饭局,有什么话在桌上聊。怎么,这餐火锅有什么不对吗?”
只是普通饭局,也许,那女人只是想出卖我而已?毕竟,前面我们貌似交恶了?
我刚要松一口气,却忽然有一个可怕的念头闯入脑海里!
“等等!你们吃的是什么火锅?”我铁青着脸问!
左正:“就我们第一次去那家店吃的呀。”
“一模一样?”
“对。”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火锅,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吃火锅的人!
我还记得,第一次去那家店吃火锅的时候,他们店员就已经把条件说得清清楚楚了吃着火锅的,必须是一人、一鬼!
左正是人。
那坐在他对面的是!!
那女人是鬼?
我和她碰了好几次面了,竟然没有看得出来?
我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那阳光明媚的下午,撑着油纸伞来到我店门的旗袍女子
阳光明媚,她来到了我店门口。
怎么来的?
左正身体里寄居着千年鬼仙,若论资排辈,她何德何能坐在千年鬼仙的面前?
这一刻,我看不透那女人的身份了。
“怎么了?”左正见我许久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我说:“没事。”
左正:“”
我微微一笑,问:“我现在只想问,那天你和她吃火锅,最后有把菜都吃完了吗?”
左正:“没有。”
恭喜左队,喜提女鬼,告别左手,踏入坟墓!
左队:“她说吃不完没关系。”
我:“”
也就是说,算了?
看来,左正暂时还是不能告别左手了。
“还有问题吗?”左正问。
我摇头,乖巧:“木有了”
左正:“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把张启新的尸体偷盗出去了吧?”
我马克思式的乖巧:“还说这个有意思吗?你查到什么,就是什么了。那女人既然能够告诉你,尸体的缝合线就是一道加密符文,也能告诉你天下间所有施术手法都是独一无二,只能效仿而不可能相同,那就说明你什么都清楚了。我再重述一遍,有意思吗?”
“”他叹息一声,颓唐地瘫在椅上。
我心一软,干脆坐到了他桌上,看着他,低声说:“那女人告诉了你多少事?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懂的,我补充。”
得到了真相,左正竟没有以往破案后的畅快,而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呆呆地盯着桌上的文件:“没有了,那女人把所有事都讲得巨细无遗。你在张启新身上种过镇魂针、佛门往生咒、慑魂符,还有赶尸术,她全都说得很清楚了。”
我问:“她看过张启新的尸体?”
左正:“是。”
看来,她是从张启新尸体上的术法痕迹去推断了我曾经施过什么法术了,那些法术痕迹,我在送张启新离开的时候,已经很小心地清理了,可是没想到那女人竟然还能一一探查得出来。看来,那女人的道行在我之上啊!
“怎么了?”左正问。
我说:“没事。”
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所以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了。
“为什么从不告诉我这些事?”左正问。
我就知道,前面那么多话,其实他也就只想问这么一句!
我叹了一口气,说:“也没什么,就是不想让你知道那么多。知道太多,对你来说没好处。”
“可你在我身上种了一个鬼!”左正说,“难道从那时起,你就没想过,对我做了这种事,还不告诉我吗?”
“林肆答应过我,他不会影响你的生活的。”
“放屁!”
这当然是放屁,林肆是位大爷,许过的诺跟放屁一样,这件事早在我认识林肆一周后就明白了,那妖孽,怎么可能不作妖!
“不过,我真没想到那女人连这事都告诉你了。”我无奈地说。
左正:“她让我和他见面了。”
林肆和左正见面了?
靠那阴阳火锅?
那女人,还真有本事啊。
“感觉如何?”我问。
左正脸色变了,看我的眼神嗯嗯嗯,变得很有味道。
“还还好。”左正抽着嘴角说:“不过啊,你们俩还是要注意一点的,不管怎么说,这还是我的身体。阿深,凡事都要留一线,来日我们还能继续做兄弟。不管你俩感情有多深,克制、克制一点行吗?等三年契约结束,他离开了我的身体,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眉头一皱,我感觉事情不简单!
“那死人妖和你说什么了?”我问。
左正:“他说你爱他爱得如痴如狂。”
拍桌!
卧槽!
“这种鬼话你信?!”我凌乱地问!
左正正色脸:“但他确实长得祸国殃民。”
我:“”
林肆以左正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太久了,我都快忘记了他的本相了,他的本相就是雌雄莫辨,但鉴于他是鬼,我也不知道他那模样究竟是不是他以术法幻化出来的。
郁闷许久,我终于开口辩解:“我是钢铁直男。”
“那就好。”左正松了一口气,“不然的话,那只鬼就是个双性恋,我兄弟要是爱上一个双性恋,那挺苦逼的。”
我:“”
林肆那贱货,附了身后,睡了多少女人,左正肯定比我更清楚。
现在,我想提前终止那三年契约,把林肆那块秽肉从左正额头上挖出来,可不可以?
去你p的
省略内心吐槽3000字
在心里面把林肆千刀万剐之后,我忽然感觉轻松很多了,林肆那妖孽真是太会拉仇恨了,一下子就把我和左正之间的尴尬都化解了啊。有这么一段小插曲,感觉在左正面前,我终于是松了一大口气。
啥事都没了,就开门见山吧!
“我这次来,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吧?”我问。
左正:“唇语吗?”
我点头:“嗯。”
“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得清楚那唇形吗?”左正问。
我笑了笑,说:“不敢忘。”
左正:“你要知道这唇语做什么?要找谁?”
“我师父。”我怕他不清楚,所以就说的明白一点:“就是户口本上写的我的养父。”
左正:“他不是死了吗?”
我说:“还活着,我见到他了!”
左正:“是那次吃火锅吗?”
我:“是。”
“那可真是有趣,被烧成灰的人竟然还能活着。”左正笑了。
他这一笑,让我想起了4年前我们见面的时候,那时候我师父刚刚在我面前灰飞烟灭,我像个没了依靠的孩子,失魂落魄地行走在街上,就是那个时候,在街上巡逻的左正认出了我,把我捡回了家。
如果没有左正,我无法从失去至亲的悲痛中那么快走出来。
左正问:“把那唇语读给我看。”
我张口,将深深烙在记忆里的唇形一字字地展述给左正看。
在我读完之后,左正皱着眉,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一字一顿地出了声:
“我在飞,天,仙,阁!快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