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左正把我放进了冰库里。
那些皮囊,果真如我猜的一样,警察们果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些皮囊,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太占地方了。左正把我领到法医的地盘上的时候,那些个法医一听说我是来查看那些皮的,立马两眼放绿光,说:“你最好把那些猪皮全都领走了!”
他们是法医,喜欢给人验尸,但是并不喜欢猪皮。
左正把我放了进去,而他自己则是站在门口冷眼旁观,估计是想看我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因为有人一直盯着我的,所以我也不方便和范无救对话,但是这哥们一进冰库里,就直奔主题,我估计在病房里范雪琦和我说的话都已经被他给听到了——毕竟医院是他的地盘嘛!
这就相当于我多了一个助手。
所有猪皮都被法医拿了黑塑胶袋给包住了,我得一层层翻开。
翻了十几个黑塑胶袋的时候,范无救忽然唤了我一声,我抬头看去,看见他指着一个塑胶袋,我觉得他是已经找到了。
于是我走过去,把塑胶袋打开,果然就是范雪琦说的那个纹身!
ok,找到了!
我把这袋子包装好,提过去对左正说:“我就拿这层皮去卖了,行不?”
“甄稀。”左正给他小弟使了一个眼色。
小弟马上过来抢走这袋猪皮,对我说:“不好意思,这是本案的重要证物,不能随便让无关人员领走的。”
我苦笑一声,看着左正说:“阿正,这就没意思了。”
左正低声说:“你小子鬼贼,你一定有很多重要的消息没有透露给我,我知道你不会和我明着说的,所以我这是等着你帮我把重要证据给找出来了。”
我说:“什么还重要证据呀?这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结了?”
“对,结了。”
左正嗤笑一声:“你开什么玩笑?”
我看着他说:“证人、证据,凶器,你们警方不是已经都找全了吗?接下来还不是结案?”
左正看了我许久,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似乎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但,他是一个有良心的警察,绝不可能随便诬蔑别人。
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
所有证据都指向了陆大通,而且他也确确实实是杀了人,我知道在背后有东西在操纵他,从这方面来说,陆大通也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可是……你又该怎么结案?
只能是这么结案。
左正许久不说话,我知道他的良心在挣扎。
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总不能在结案报告上写:鬼是凶手!
所以,警察的侦查工作只能到此结束了。
终于,左正下了决定。
他凑近我,贴在我耳边上问:“你确定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吗?”
“确定。”
“传染病怎么办?”
“我想……应该过几天就会没事吧。”
“过几天就会没事?”左正皱着眉问!
我哈哈糊弄地笑,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宽心,看你面相就是长命百岁的,肯定不会英年早逝!”
“……”他无奈地看了我许久,说道:“好吧!你走吧。”
“那……?”我指着小弟手里提的猪皮。
左正无奈地挥挥手。
小弟叫了起来:“老大,你不能随便把证物交给别人啊!这不符合规矩啊!”
左正一本正经地说道:“可这不是证物啊。”
小弟:“怎么不是了?”
左正严肃:“跟本案有关的直接证物是人皮!这些猪皮只不过是正好和人皮挂在一起罢了,你说猪能跟人命案有什么关系呀?”
小弟一脸懵:“这……”
“给他吧。有人愿意领是好事,你没看到法医们的脸色有多臭,我们把他们的停尸房拿来放猪皮,以后再有死者,都塞不进来了。”左正叹了一口气,“局长那边,我会补交申请上去的。”
小弟这才无奈地把“和本案无关”的猪皮交到我手里。
“谢了。”我提着猪皮,转身离去。
在离开的时候,我听见左正在和小弟交代:“陆大通捉到了没有?”
小弟:“做到了。”
左正:“审了吗?”
小弟苦恼:“审不出来啊,问他是一问三不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嘴硬的犯人!唉!”
……
后面就是他们警察自己的事了,我只是路人甲。
直到出了警察局,范无救才在我身边现身,他指着我手里的塑料袋,说:“把这给我。”
我问:“干嘛?”
范无救笑着说:“人类警察用不到,但我们‘阴间警察’正好有用,这正是我的‘头儿’要的证据。拿来吧,那头猪交给我们无常局搞定。”
“意思就是……我可以休息了?”
“对。”
“好吧。”我把猪皮递给他,这件事已经到尾声了,用怨鬼的皮囊招回怨鬼,然后一顿k,结束——事情就这么简单。
猪皮是怨鬼的在世皮囊,只要猪皮在手,就相当于是多了一件厉害的法宝,要k那鬼,也不是不能。
但是这件事落在我身上,就是1v1,过去和怨鬼交手,我已经知道它的厉害了,就算有猪皮在手,我也未必有胜算;
而这件事落在无常局身上嘛,那就是nv1,单挑不行,但群殴应该稳妥点。
所以我很爽快地把猪皮交给他了。
我说:“完事之后,记得给我报个信,让我知道这事完了。还有,范雪琦和阳钰凡身上的诅咒记得一定要解开哟!”
范无救笑道:“把怨鬼收了,那诅咒自然解除,不用担心。”
听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直接打的回家,这从晚上跑到大下午的,我一直都没合眼过呢,现在好了,所有事都结束了,那我也可以回去补个觉了。
一回到店内,我就倒头呼呼大睡,睡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就被一个电话给吵醒了。
“谁啊!”我他喵的暴躁哦!
我爬起来接电话,来电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号码,我接了,有气无力地问:“谁啊?”
“是我。”电话里传来范无救的声音。
我倒回床上,问:“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
范无救:“解决个毛!”
“?”
“天都没黑呢,那头猪不可能出现。”
“那就等天黑呀!现在天都没黑,你打电话过来找我做什么?”我无奈地问。
范无救:“我们‘头儿’说了,让你来医院一趟。”
“卧槽!大佬,你查案就查案,用得着报出我的名字吗?我只想做个不留名的活雷锋,你就不用找我了,那些奖状啊、鲜花啊、掌声啊,我就谢谢你们咧,心意到就行了,不用那么客气……”
“你是睡糊涂了吧?谁叫你过来是领奖的?有事让你帮忙办呢。”
“操!”我顿时就炸了,“大佬,是谁说的接下来交给你们无常局办就好了?怎么现在还得用上我?”
范无救无奈地说:“我也没想到我们这儿的小组办事这么不给力呢。”
我说:“你一人顶一个小组……”
范无救:“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无常!”
我:“……”
去你大爷的!
“我不去!我要睡觉!”我睡得好好的,被中途吵醒,还不能有点小脾气了?
“你再说一遍?”
“我不去!”我大吼!
范无救淡淡的:“我现在去找你。”
“……晚上是吗?okok,天一黑,我马上去医院!”我立马认怂,认怂我还能睡个下午交,不认怂现在就是直接去医院干苦差事了!
“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