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经地说:“我身强体壮,百毒不侵!”
“我看呐,应该是祸害遗千年!”左正摇头叹息说,他站起来,对我说:“走吧,去宰猪场看看。”
“好!”
我们这就出发去宰猪场,不过在去之前,左正先回了自己部门,交代了一些事,大概就是根据我的“证词”去核查阳钰凡的病例,再顺便查查看那些死者是不是也都出现过这样的“怪病”。
交代完后,我们这才朝宰猪场出发。
这次,左正不带小弟去了,就我们俩过去。
到了宰猪场。
刚到门口,左正身体就晃了晃,我赶紧扶住他,一看他的脸色,我吃了一惊。
因为他忽然就脸色发白,冒出了冷汗!
“怎么了?”我担忧地问。
左正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来到这里,忽然就感觉到很不舒服的……阿深,我不会也得了你说的传染病吧?”
“你别吓我。”我吓了一跳,赶紧检查他的身体,差点就要扒他的衣服了,他这才挥手赶走我,没好气地说道:“你想干嘛?我觉得我应该不是你说的那个‘怪病’。你说的那个‘怪病’,病症是呼吸苦难,我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并不是呼吸困难。”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他昨晚去养猪场的时候被“盖章”了呢,但是想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被“盖章”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林肆也不会同意的!!
“不过你扒我衣服想干吗?”左正皱着眉问。
我叹了口气,说:“你想知道怎么判断一个人是否染上那个‘怪病’吗?”
左正:“怎么判断?”
“就看那个人的身上是否有一个像是猪蹄的印子。”
“你是说这个?”左正拉开领口,露出左肩,让我看到他那肩背上有一个粉色的猪蹄印。
当我看到这个猪蹄印的时候,我整张脸都青了!
卧槽!
左正看我的脸色就明白了:“看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很快也会跟那两个女孩一样,爬着走,然后被分尸、被剥皮。”
他默默地把衣服整好,用一副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啧!怎么像我这样的好人就沦落到这种地步,而像你这样的小赖皮就一点事都没有呢?”
我:“……”
老铁,为何你这么希望我也被猪蹄印“盖章”??
我人品就这么不好吗?怎么我身边所有人都希望我被“盖章”呢?
看着左正,我是很无奈的,我以为这世上最安全的人,没想到竟然也中了招!
林肆知道吗?
还是,这个百世的积怨,连鬼仙都对抗不了?
我无奈地问:“你怎么也会有这个印记呢?”
左正同样无奈:“我也不知道啊,昨晚上我去那个养猪场,去到那个挂满猪皮和人皮的房间,本来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房间里面忽然灌进一道冷风,那道风撞到我的肩膀上,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你现在可有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适吗?”
“没有。”左正顿了顿,问:“出现这个印记后,人会多久开始发病?”
“第二日。”
“那就是现在了?”
“嗯。”
“可我一点事都没有。”
“你体质比一般人好呗。”我无奈地说,不管怎么样,左正的福气还是很强的,不然昨晚上就不只是感觉好像有道怪风撞到自己的身上,而是看到一些可怕的画面了;而福气与晦气相抗,左正的福气还是略胜一筹的。
“这病能治吗?”左正低声问。
我无奈地说道:“应该可以吧。”
“那就行。”说完,他就不再问什么,神色自若地走进宰猪场里了。
现在的市场是变得越来越规范了,好像是从几年前开始,所有猪都不再是可以私人宰杀,然后把猪肉拿去贩卖了,而是规定统一送到一个宰猪场里去宰杀,经过食品安全检测之后,才能送到菜市场去卖。
所以这个养猪场很规范。
但是我们进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拦着我们,这就一点都不像是规范的宰猪场了。
宰猪场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血腥臭味,长杆上倒挂着一头头已经被剖开的死猪,腐烂味道就是从这些死猪身上飘出来的,不仅如此,还有许多苍蝇嗡嗡嗡地围着死猪——这宰猪场看起来已经很多日没有搞卫生了,否则又怎么会是这种状况呢?
地板上有些血迹已经干涸了,也有不少苍蝇趴在上面嗡嗡地叫。
我们捏着鼻子走过去,想在这偌大的宰猪场里面寻找到蛛丝马迹,最好是能够找到范雪琦和阳钰凡两人。
忽然,左正拉住了我。
“?”
我顺着他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一道血迹里,混杂着一缕黑色的长发。
是一缕。
不是一丝。
所以这头发很明显。
左正蹲了下来,掏出手套和证物袋,小心翼翼地把头发收了起来——职业病!
就这缕头发附近,我查看了一下。
这还是吊杆处。
但是这个地方上明显没有倒挂着死猪,而是空荡荡。
我闭上眼,脑补出了一个画面:
死者和猪一样,挂钩穿透他们的脚踝,把他们倒挂在吊杆上,屠夫陆大通木讷地拿着杀猪刀划过他们的胸膛,掏出他们的内脏……
等等!
这么长的头发是谁的?
那些纹身师里面只有阳钰凡一个女的!
难道是……朱大昌的妻子?
对了,朱大昌的妻子已经死了,只剩下一道人皮还徘徊在自己的房子里面,所以难道是她掉落的头发?
但是朱大昌的妻子是短头发的,那这缕长发到底是谁的?
难道是范雪琦或阳钰凡的?
一想到这,我就心惊肉颤,赶紧向左正提出要求:“阿正,把你刚刚收集的‘证物’给我看一下!”
他“嗯”了一声,把那缕头发拿给我看。
我仔细地辨别那缕头发到底是谁的。
阳钰凡是一个精致的女人,但凡是女人身上最有魅力的地方,她都会用心去保养,所以她的头发又黑又亮,还很细腻柔软;
范雪琦则是很粗糙的女汉子,对自己的就没有那么上心,头发又粗又硬。
而这沾了血渍而显得很硬板的发丝,则看起来发质很一般,平常没有得到什么保养,感觉是一个劳苦命的女人的头发,而不像是阳钰凡那种精致到极致,也不像范雪琦那样的阳光青春,就是很辛劳的感觉。
当然,我也不知道我的判断是否正确,因为这头发沾了干涸的血迹,以至于让它显得更加干枯和发硬,损坏了发质,影响了我的判断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我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血迹已干涸、发黑、结成硬块——这显然不是新血!
范雪琦和阳钰凡是昨天晚上出的事,如果真的是她们的血迹和头发,那么这个血迹至少是湿润的,也是鲜红的。
“你想到了什么?”左正一直在观察我的表情。
我松了一口气,说:“刚刚我以为这头发是我朋友的,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她们的。这个血迹已经发干变黑,应该是有好几天了,所以我想应该不是她们的。”
“嗯。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我摇头:“没有。”
左正看了一眼头发,说:“我们昨天发现养猪场里的人皮,初步判断最近一个多月里发生的失踪案、死亡案的人都在内了。但是在那么多死者里面,只有朱大昌的妻子周红是女性,但是她的头发是短的。这头发是长的,如果不是你失踪的那两个朋友的话,这就说明,还有新的死者没有被我们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