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暴风的身上悄悄做了记号吗?”夕九好奇道。
碧霞神神秘秘笑了下,将食指竖在唇前:“没错,但是具体的不能告诉你。现在,不被发现的‘记号’,才是我们的胜算。”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确实挺奇怪的,我也发现了。”南小懒说话的声音小了不少,余光瞥向站在远处的颜晴雨和渡余生。
早就做完选择的渡余生和颜晴雨安静地隔着一段距离,在不远处的窗口处休息发呆,似乎情绪还算稳定,没有像之前那么不安和紧绷。
“你们有看到他们选择的结果吗?”南小懒突然小声问。
费圆圆想了想,用手挡住嘴,更加小声用气音回答:“刚才夕九处理暴风的时候,他们好像一直站在一起,可能选择已经结束了吧。”
“奇怪了,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夕九疑惑不解,“刚才那么混乱,他们居然这么淡定。”
“你们已经选好答案了吗?”隔着一段距离,碧霞故意扬声提问,没有上前。
毕竟那两个人看似没有异样,却又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感。
“选好了,”渡余生笑了笑,身体还直挺挺靠着封窗的木板,“很明显,她是本人啊。”
“好奇怪,你的头怎么好像在发光?你要渡劫了?”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一侧的费圆圆抱着她的发光棒,一边往嘴里塞巧克力豆,一边盯着渡余生的侧面发出“巨大”的惊叹。
话落,夕九和南小懒赶到同一侧,在渡余生脖子后看见了一簇不太明显的光。
窗户上的木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破坏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破洞,渡余生站的位置正正好将洞口给遮住。
碧霞推开了自己的手电筒,照在渡余生和颜晴雨身上。
渡余生的举止很奇怪,好像哪里不舒服似的,手臂轻轻-颤抖,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还故意将手往身后的地方藏。
可这么大一个活人,哪里藏得住。
南小懒朝夕九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就攻了上去,颜晴雨吓得尖叫着躲开。
想要逃跑的渡余生被抓住,喉咙里发出嘶吼声,在南小懒的手臂上挖出一道见血的伤口。
夕九双手掐着渡余生的手腕,迅猛地翻身,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困住他的手腕,再用袖子绑住他的双脚。
嗷嗷挣扎的渡余生变得像只烤猪。
“很明显,你也是替代了颜晴雨的怪物吧。”南小懒简单包扎了下伤口,抬眸将视线停在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孩身上。
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狡辩,但碍于南小懒的气势太逼人,好像说什么都没用,还是选择乖乖保持沉默。
既然渡余生都被认定为假的,一个怪物怎么可能不使坏去选择正确答案?
最大的可能就是眼前的颜晴雨也是假的,怪物的选择只对他们自己有好处。
就算她有借口狡辩,只要将她放在月光下就能测试出个大概。
旁边夕九已经找东西堵住了的月光,以免怪物用月光来进化自己的能力。
角落里还有一捆破旧的绳索,虽然不长,但拿来绑住假颜晴雨足够了。
这个怪物倒是很认命,在想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后,直接选择了沉默,任由他们安排。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就错了呢?”夕九挠了挠脑袋,有点想不明白。
行动力和心态都是顶级的夕九在分析上没什么优势,执行力倒是没话说。
“难道是从上一次游戏?”碧霞积极加入讨论,凑过来小声说,“你们忘了吗?那时候怪物只追着我跑,可是,渡余生和暴风都在我附近,它却对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怪物没攻击的人也不止他们两个啊。”说完,夕九的视线在南小懒身上停了一瞬,看向站在一起的费圆圆和白亦甚。
南小懒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轻笑道:“大概是那个怪物害怕吧。”
“哈?”夕九疑惑抓头。
“圆圆把它门牙都撞掉了几个,不怕圆圆继续拿铁头给它捶光吗?”
夕九细想了下,笑着看向费圆圆,又习惯性想拍她肩膀,被费圆圆一个矮身肢体扭曲地躲过:“厉害啊,圆圆你脑袋是什么做的?”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肉和骨头啊!”
对上夕九感兴趣的眼神,费圆圆压了压自己的刘海,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这热血好奇男万一对她的脑门产生兴趣,该不会趁她不注意掀开来看吧。
掀头发还好说,万一掀头盖骨……不会的不会的,玩家不会这么残暴的。
“哈哈哈哈,圆圆你真有趣。”夕九不知想到了什么,在旁边笑得开心,他的精神状态远在费圆圆的理解能力之外。
“而且刚才我和圆圆都发现了一个不正常的地方,”南小懒瞥了眼被绑在地上的两个人,“这个渡余生居然知道他不该知道的事。”
“没错!”费圆圆激动附和,“他是不可能知道的,那时候就只有我们几个女孩子在,他不对劲。”
“他知道什么了?”旁边的白亦甚突然问。
费圆圆咧咧嘴,欠欠地做了个鬼脸:“不告诉你!咦嘻嘻!”
第一次进门的时候,费圆圆他们试图从外面帮其他人开门,结果没能打开,渡余生那时候明明在门里,但是刚才却失口说出这件他不应该知道的事。
很明显,他一定是通过其他方式看到了这一幕,下意识就说错了话。
南小懒也没解释,马上转移了话题,和夕九、碧霞、暴风他们讨论最后一次游戏可能会遇到的麻烦,大家也不排斥坐在一起讨论,每个人都知道,和对方越熟悉,越能抓住机会。
坐在人群后方的费圆圆和白亦甚乖巧地听着他们的话,没过一会,她的肩膀被敲了敲,是白亦甚。
“有事?”费圆圆以为他要说什么小秘密,还体贴地把耳朵送过去。
白亦甚欲言又止,压低声音:“最后一次游戏,你进去。”
“?”眨了眨眼,费圆圆理直气壮,“为什么?”
“……我进去三次了,你才进去过一次!”
“但是你划拳输了啊,又不是我作弊。”费圆圆嘴角抽了抽,这话怼得白亦甚无言以对。
他似乎在酝酿,仔细想了会,又说:“可是,这不公平。”
“最公平的方式就是划拳了吧,你自己输了就要为自己的结果负责,甚哥,这个道理连小朋友都懂哦。”费圆圆训得理直气壮,看起来似乎不怎么高兴,没有再接他的话,直接和其他人聊天去了。
“还有最后一次游戏了,希望一切顺利。”夕九双手并拢,闭着眼睛虔诚祈祷。
费圆圆挪了挪位置,朝南小懒靠近:“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房间好像变了。”
“变了?”南小懒安静下来,仔细分辨、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就是没有刚才那么压抑难受,好像突然间……让人舒适多了!”费圆圆声音欢快活力,显得旁边的白亦甚更加没有存在感,宛如空气。
她这么说完,夕九和其他人也陆续附和:“好像真的是,刚才一直觉得房间里给人的感觉不太舒服,但是……又说不清为什么,现在让人安心多了。”
“一定是因为抓出了怪物!”费圆圆笑嘻嘻补充。
“是呀,下一次游戏一定超~~~~顺利的!”情绪激动的费圆圆和夕九、南小懒来了个击掌,彻底把白亦甚晾在一旁不理了。
这边热热闹闹,几步之隔的白亦甚宛如被抛弃的小盆友,无人问津。
直到门内再一次响起游戏开始的音乐,大家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夕九去处理假的渡余生和颜晴雨,这边暴风和碧霞也开始划拳决定最后一个要进去的名额。
不情不愿缩在一旁的白亦甚没有任何表态,费圆圆慢悠悠走上前,蹲在他身边,举起拳头:“甚哥,来划拳啦。”
“我刚才说过了……”
“你不听话的话,夕九会绑你进去的。”表面是在微笑,但费圆圆的语气更像在威胁。
余光掠过正在搬运怪物的夕九,白亦甚不自觉调整了下坐姿,原本毫无表示的手也以极缓慢的速度抬了起来。
“小懒,可以来当个见证吗?”费圆圆高声道。
南小懒走到旁边,表情严肃:“好,开始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费圆圆看见白亦甚的表情有变,但却在拼命克制住不要有多余的情绪。
连续三把被南小懒严格监视的划拳后,白亦甚又以二比一输了。
“你作弊吧?”白亦甚皱着眉头,一脸难以置信。
南小懒脸色不太好看,不爽道:“我可看着呢,圆圆没有作弊。”
“……”白亦甚被怼得无话可说。
“甚哥,快进去吧,你放心,我一定会,选,正,确的!”绕到白亦甚身后,费圆圆双手推着他往前,大有种送他进焚尸炉的感觉。
白亦甚走的很慢,等到夕九把假的颜晴雨和渡余生拖到门口时,他甚至还有故意拖延的意图。
“他们2个,应该不能一起进去吧?”夕九不确定自己的判断,下意识看向南小懒。
“根据之前的经验,进去过的人,是被选择的对象,如果都进去的话,可能……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机会再出来了,”习惯性严谨的南小懒又补充了一句,“这只是我的个人分析,并不能作为有效参考。”
“得留一个在外面做选择吧?”费圆圆秒懂南小懒的意思。
两个怪物的组合,是不会选x来迫害同类的,夕九只能等会进门的时候把其中一个抬进门里。
一个进了门,另外一个恐怕得留下做最终的选择。
“那就抽签吧,”夕九找南小懒要了之前的纸页,写下两个数字,捏成团,“我数一二三,你们一人拿一个纸团,拿到2的那个一会跟我进去,懂?”
两个怪物都被夕九驯服地乖乖巧巧,点了点头,背着手在后面艰难地抓了一个纸团。
其他人在旁边当见证,纸团挨着打开,选到2的是假的颜晴雨。
结果出来,夕九二话不说,提着假的颜晴雨开门往里走,剩下暴风和白亦甚好像上班似的,一脸绝望、慢悠悠往里面挪。
真诚脸送别的费圆圆突然笑容消失,抬脚踹在白亦甚的屁股上,把人踢了进去。
在白亦甚整个人惊慌失措扑进黑暗时,门哐地一声稳稳关上。
“你……你不至于这么狠吧!”南小懒整个人震惊在原地。
费圆圆挥了挥手,一脸无所谓:“他是假的,不是本人,是本人我才不敢呢。”
“是假的??”南小懒对于他们这组相对放心,毕竟白亦甚是个倒霉头子,费圆圆就进去过一次,基本都是他进的门。
她自己也仔细观察过,费圆圆被替换的可能性不太高,和其他人比起来,费圆圆应该是整个游戏里第二安全的人物。
“对啊,我可以确定是假的。”
费圆圆暗自握拳,脸上的表情把握十足。
和白亦甚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好歹一起进过三次游戏,私底下也有一点点接触。
白亦甚这个人,人如气场,就是个大佬,一个大佬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连续进门几次就要求换人?
更何况,费圆圆还是在划拳这种无法作弊的方式下获胜的,真正公平的办法就是输的人进门。
实力强悍的人是不可能因为害怕而不愿意进门,排除了这个原因,难道还能是因为一直输、心里不爽?
这个理由未免太好笑了一点。
之前每一次划拳输掉,白亦甚都没有过多表情,只是对于这个夸张的输赢结果有点意外。
可是刚才的白亦甚,明显已经不像他本来的样子了。
大佬的淡定、多余的要求,以及……他自己的气息。
费圆圆之前就怀疑白亦甚身上有着一种特殊的气场,会让靠近他的人感受到恐惧和不适,尽管她感受不到这种奇怪的感觉,可第四次从门内出来的白亦甚,明显没了这个关键的特点,其他人和他坐在一起时表情都很淡定、安然,没有丝毫不适。
在言语上试探后,费圆圆更加怀疑他是假的。
最最重要的一点,这个怪物竟然疏忽了一个极大的问题——白亦甚的口癖。
费圆圆就从没听过白亦甚说“我”,可刚才从门里出来后,回答她的问题时,“白亦甚”全都用的是“我”。
再说了,能让她一脚踢屁股的白亦甚,绝对是假的吧。
见证过他实力的费圆圆不信他连这都躲不过去。
“咔哒……”
不远处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讨论声戛然而止,几双眼睛整齐看过去。
原本被绑住手脚的假渡余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脚给挣开了,正悄悄在墙上摩擦绑住自己的外套,想把手给弄出来。
察觉到每个人都在看他,他怔愣几秒,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像疯子般撞向封住窗户的木板。
“不好!”南小懒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还是慢了一步。
假的渡余生直接用头将木板生生撞出一个洞,脑袋卡在洞里抽不出来。
破洞和脑袋的边缘透入皎洁的月光。
明明该让人觉得安心的光线,却令所有人毛骨悚然。
脑袋完全暴露在月光下的渡余生抖得像触电,他的身体也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发生变化,后脑突然爆开一片黑色的树根状物,拼命朝着周边扩散。
黑色的树根宛如有生命般,覆盖住了还未开启的金属门。
来不及将假渡余生拽出来的南小懒不敢再上前,他脑后形成的树根已经有了探嗅的觉醒,任何活物靠近都会以一种防备的姿势准备攻击。
“门被封住了,他们怎么出来啊?”碧霞跳来跳去,躲开缓慢蔓延的树根状东西,最后避无可避,躲到南小懒身边。
费圆圆看着在地上蠕动的树根,露出嫌弃的表情,找到能勉强落脚的地方后,就不想再移动了。
那些树根……近看很奇怪,就像能跳动的血管似的,仿佛有未知的生命附着在上面。
“哐哐……”金属门发出响声,好像是有人在里面砸门,夕九的声音隐约从那树根状的东西下传出,听得不怎么清楚。
那一层一层覆盖的玩意,几乎将门遮了好几层,什么都看不见。
“我们好像应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它一直在进化。”指了指脑袋还卡在窗口,宛如死掉了般的假渡余生,费圆圆的眼神里是一种再清晰不过的明示。
南小懒捏着手电筒,微弱的光圈没能照亮费圆圆的脸,她却格外清晰地感受到那双视线里传递来的信号。
“我们快想办法把门边的东西处理掉。”南小懒拉着碧霞往门的方向移动,故意放大声音说话,引起怪物的注意。
黑暗中,一个小身影趁机晃晃悠悠来到窗边,没有引起多余的注意。
费圆圆紧张地捏着小拳头,在来到怪物的身后时,直接屏住了呼吸。
即使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但怪物还是感应到身后的异样,试着想转头去看,但被木板卡住的他,怎么移动脑袋都是徒劳的。
“是不是不能动啦?我来帮你。”费圆圆伸手扯住怪物的肩膀,一个猛掀,怪物直接撞到身后的墙上。
连带它附着在墙上的诡异树根也突然松动,好像没了吸附的能力。
布满了血管的墙壁,有种说不出的恶心诡异感。
“嗷——”怪物已经彻底异形化,冲窗边的人发出嘶吼。
费圆圆脱下轻薄的外套,直接往破洞一塞,将月光遮了个七七八八。
没了光线后,屋子里也黑得有些难以辨认。
“小心!”南小懒的手电筒光应声而来。
光线集中之处,怪物像被踩扁的口香糖,上半身还贴在墙上,下端已经彻底融化成橡皮泥一样的东西,前端有着“脸”的部分正张大了黑洞洞的嘴凶猛地朝费圆圆咬过去。
“啊呀。”被它丑到的费圆圆吱哇乱叫,垫着脚尖跑开。
南小懒赶到眼前,手里的刀稳稳扎入怪物的嘴中。
紫色的血液喷出,南小懒顾不上手掌的粘腻,又不客气地往它的脸上补了好几刀。
直到那一坨东西血肉模糊到认不清五官,南小懒才喘着粗气停手。
这怪物的杀伤力似乎没那么大,被南小懒一顿乱刺后奄奄一息,动也没动了。
“快把门上的东西处理掉。”三个女孩找了些房间里的废弃品,七手八脚将门上缠着的东西给撬了下来。
门内的动静越来越大,里面正着急怎么开门。
费圆圆压了压门把手,发现门打不开,只能作罢朝里面喊:“可以开门了!”
吱呀一声,门打开,里面咕噜噜冲出来几个人,像是刚爬了18层楼梯似的,累得直喘气。
“怎么回事?”白亦甚的呼吸相对稳,语气却极不友好,更像在质问。
费圆圆一听顿时不爽了,指向乱七八糟的那堵墙:“是那个东西封住了门,我们好不容易才弄开呢。”
“卧槽,这是什么鬼!”暴风失控尖叫,像从开水里跳出来的鱼,嗷嗷往旁边跑。
之前像滩烂泥贴在墙上的怪物躯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撕裂开更大的口子,一层血红色的薄膜被不知名的东西顶起,里面仿佛随时会有东西钻出。
残肢几乎和墙体融为一体,像寄生在了里面。
“快做选择,快啊,完成游戏就能走了。”暴风着急地摊开手,脚下打颤,一边警惕怪物那的动静,一边催促碧霞抓紧时间。
碧霞也处于紧张状态,她双手有点发抖,下意识将左右手都举起放在暴风双手的上方。
“你……你看清楚啊,别乱选,这是最后的时刻了,”暴风吞了吞口水,满脸都是紧张出的冷汗,“不过我还是想说,我是本人,我真的是本人。”
同样害怕选错的碧霞压力也不小,她抿了抿唇,深吸口气,将呼吸放缓,并没有屏息。
眼睛闭上又睁开,似乎比刚才更加安静镇定,细细打量暴风身上的一切。
“要不要我去月光下面照一照?帮你确认一下?”暴风怕她没把握,弱弱提了个建议。
碧霞瞟了眼在墙壁上挣扎的怪物残躯,暴风要是这时候去窗边是件很冒险的事。
她一咬牙,果断摇头。
暴风僵着手臂,最后干脆闭上眼睛,由得碧霞去选择。
碧霞在仔细观察之后,将颤抖的手放在了“o”上。
感受到掌心的一丝温暖,暴风即使还没睁开眼睛,也知道她选择了o。
掌心的发光符号消失,暴风和碧霞都绷紧四肢等判定的结果。
直到最后,没有多余的提示,也没有任何警告,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南小懒早就已经选择结束,和夕九说起了刚才房间里发生的事,就剩费圆圆和白亦甚还在对峙。
“喂,你不把手拿出来,我怎么选啊?”费圆圆双手叉腰,盯着眼前扭扭捏捏的家伙语气不爽。
“刚才是你踢我屁股?”白亦甚冷不丁问。
费圆圆一脸惊讶:“怎么可能!我怎么敢踢你啊!”
“选吧。”将手藏了一只在背后的白亦甚,不情不愿把右手伸了出来,掌心的发光字符是o。
这叫选择?
分明是逼迫!
“另外一只手呢!”费圆圆气鼓鼓,“给一个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还是不相信我?”
“反正我就是本人,另外一个选择你也用不上。”
“你这么心虚,我会怀疑你是假的。”
白亦甚愤怒握拳,声音从牙缝里狠狠挤出:“我是真的!”
“那手……”
“好像少了一个人哎,”夕九突然道,他环视周围,在门边看见了没什么存在感的颜晴雨,“哦,没少,在这里呢。”
“我……”颜晴雨弱弱吐出一个字,就被打断了话。
“别说了,你是假的,我们知道,我们都知道。”夕九笑眯眯打断了她的话。
颜晴雨:“我……我是真的,我刚才在里面被困了很久……”
那边出了点小情况,白亦甚也被吸走了一部分注意力。
费圆圆看向不远处的墙壁,只见那怪怪的东西已经突破了那层红色的薄膜,钻出一截黑色的不明物体,像被踩破的易拉罐般,突然朝着前方跳出。
那诡异到不成形的躯体宛如一滩从下水道泼出来的污水,费圆圆尖叫着往前面一扑,扯着白亦甚的手臂往他背后躲。
说来也巧,那东西居然没“泼”到白亦甚身上,居然大部分都是朝着南小懒和夕九的方向。
费圆圆咿咿呀呀地叫着在白亦甚身边转圈,扯得他东倒西歪像个不倒翁。
“别拉……喂,你听到了没有!”外套都被扯到露肩,白亦甚失去平衡地下意识举起双臂,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捂住掌心。
“甚哥,小心哟!”轻快愉悦的声音响起,俏皮之中又带着一丝……得意。
白亦甚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左手被她好心“抓着”,掌心传来温暖的温度。
“你……”恍然大悟的白亦甚猛然把手收回,掌心紧紧握拢发抖。
发光的符号已经没有了,这意味着费圆圆的选择已经被系统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