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躲在車子裏,通過深色擋風玻璃,向著下班的人們偷窺。幸好,他在租車時,特意要了一輛不太起眼,玻璃是深色的車子,車外的人們並不知道,在這部車子裏正有人在偷偷打量著大家。
等這些華峰電子員工逐一下班,車庫車子僅剩下一半左右時,那個曾經被唐寅敲門聲驚動,並露麵開門的某副總辦公室內的女子,摟著一個男人的手臂走出電梯。
遠遠望去,唐寅就將注意力盯在那個男人身上。這是位身材**,衣著考究的年輕男子。
唐寅為了害怕弄錯對象,特意將手中的照片拿出與這個男人做現場對比。
隨著那男人的走近,對方的樣貌逐漸出現在唐寅的視線裏,這確實是個右臉頰有黑色胎記的人,但與瞿聞仲不同的是,這人的胎記好像淡了許多,並不似瞿聞仲那般明顯。
另外,這人還架著一個大框眼睛,將整張臉都遮住大半,根本看不清全貌。但直覺告訴唐寅,這人極有可能就是童佳。道理很簡單,沿途的員工都十分熱情的跟這一男一女打招呼,聽那語氣,似乎就是喊童總,與某小姐的。
這童總走路很快,但眼神卻根本不坦然,東瞻西望,這引起了唐寅的猜想,正常人沒有像此人這般警惕的。
等一男一女走到車子近前,唐寅才有機會看清對方的樣貌特征,而這也是唐寅選擇租車,又將冒險將車子停在對方車旁,近距離觀察的原因所在。
那女的五官倒是端正,但卻有些過胖了,隻算是普通姿色。對她的關注,唐寅隻是一掃而過,他真正在意的,就是女子身邊的男人。
近處看時,唐寅發覺,這男人右腮的黑記確實並不明顯,五官長得倒也清秀,與照片上的瞿聞仲有些神似,又有些不同,具體不同在哪裏,他卻又說不上來。
而等著男人與女子溝通說話時,唐寅才突然感覺到,這男人與瞿聞仲的不同究竟在哪裏了,這個男人的牙齒整齊亮白,兩腮並沒有瞿聞仲那般**。
難道這個男人當真不是瞿聞仲?唐寅心中困惑了。
可他又不甘心,也不相信,在世界上會有兩個胎記一般無二的人。雖然這童總的胎記沒有瞿聞仲的明顯,但位置大小卻一般無二。
若唐寅是這個時空的人,就會認為兩人不是同一人,但他畢竟是十年後來的未來人,對含貢類化妝品,以及激光治療印記的能力是深有體會。若瞿聞仲想將原有胎記搞得淡化些,依靠激光,或者含貢特殊化妝品都是能辦到的。
不過唯一讓唐寅不解的,就是這個童總臉型與牙齒的變化。那個瞿聞仲有明顯的虎牙,且兩腮**,可眼前這男人卻恰恰相反,牙齒潔白整齊,兩腮微陷。
這個男人十分紳士的將那女子送到副駕駛一邊,打開門,把女子送進座位,才柔聲說:“小琴,記得將保險帶係上,這樣才安全。”
那女子滿臉幸福的樣子,幾乎是用鼻子哼出了聲音:“嗯呢,童佳你也一樣哦。”聲音很嗲,讓唐寅渾身起雞皮疙瘩。
果然是童佳。
那童佳點點頭嗯了聲,就“咣當”將車門關上,轉身離開,在離開時,眼神有意無意的瞥了眼唐寅的方向。將唐寅嚇了一大跳,本能將身體向後退去。
童佳並沒有停留,而是徑直走到駕駛室旁打開門,坐了進去,點火啟動而去。
唐寅沒敢緊跟著離開,而是等對方出了車庫後,才急忙啟動車子,尾隨而出。
等他開到大街上才發覺,對方向著右手彎道而去。便遠遠吊在對方車子的後麵,並不過於靠近。
對方似乎並沒發現唐寅,一路上開的都很平穩,直到丹南市某別墅區後,才將車開進小區內一棟兩百多平方的小別墅車庫內。
唐寅並沒跟進對方的小區,而是停在外麵街道看著對方,等確定對方是開進某別墅車庫後,才驅車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唐寅在考慮一個問題,這童佳與那在逃司機瞿聞仲並不完全相像,他不敢肯定就是瞿聞仲,但直覺又告訴他,這個童佳很可疑,究竟可疑在哪裏,他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而等他經過一個廣場時,眼睛便陡然一亮,因為他看到大廣場上有一幅碩大的圖畫,這是某當紅女星在做牙膏廣告時,所拍出的廣告畫麵。
廣告畫麵上那女星露出燦爛的笑容,牙齒閃著亮眼的光澤,足可以亮瞎觀看者的鈦合金眼。而在大圖的一側有個小圖,那是表示這個女星以前牙齒狀況的圖畫。
而就是這個畫麵卻讓唐寅陡然想起了一個可能,那童佳的牙齒是換過的。回過頭來仔細想想,唐寅才頓悟,隻有人工假牙才會那般整齊劃一,才會讓兩腮凹陷,這就是兩者的區別。
此時,唐寅已有八成的把握,認為童佳就是瞿聞仲了。他估計,沈萬散認不出這童佳,極有可能就是對方牙齒與胎記的不同,才會導致的結果,也有可能兩人壓根就沒照過麵。
在與金頂裝飾談判中,作為華峰電子半個主人的童佳不出現,本身就顯得格外反常,那可是上千萬的大合同,更何況童佳本就在公司內,並未外出呢?
唐寅將車子還給租賃公司,又結算完賬,取回押金卡後,離開汽車租賃公司,向著自己所住的酒店方向走去。他在考慮,是立即回家通知宋博文他們,還是繼續等在丹南市進一步確認童佳是否確實是瞿聞仲。
但他卻並沒注意到,從他走出租賃公司後不久,他的身後就有兩個家夥鬼鬼祟祟緊緊跟著。等他走進一人煙稀少的小巷子時,那兩人迅速朝他身後靠攏。
唐寅並不知道身後的狀況,他依舊沒考慮清楚,自己是否立即回家,又或者繼續跟蹤確定童佳的身份。
來到巷子一個彎道處時,身後那兩個人突然有了動作,其中一個人拿出一個橡膠棒,對著唐寅的後頸處重重一擊。唐寅就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被對方**在地。
而另外一人似乎早知結果會如此,彎腰將唐寅抱起來,架著就走,那樣子,仿佛唐寅是喝醉了,被此人攙扶著似的。
那用橡膠棒擊昏唐寅的家夥,則收起橡膠棒,也從另一側攙著唐寅。
兩人架著昏倒的唐寅,轉到小巷子口,在哪裏早有一輛小麵包啟動等在那裏,兩人將唐寅架上車後,麵包車滑入車流離開了,
車內,那兩人用繩索將唐寅結結實實捆起來,再用膠帶紙將唐寅的嘴封住,然後又用一個黑頭罩將唐寅的頭罩著,才徹底安靜下來。
車裏的人都沒說話,而是任憑車子悄悄滑行。車從市區穿過,繞了幾圈後,才向著偏遠郊區行駛,最後在一個廢棄的碼頭大倉庫前停了下來。
車子停穩後,兩人又再次將唐寅架起,打開車門,向著廢棄倉庫內走去。
此時的唐寅依舊處於昏迷中,全身軟噠噠任憑對方擺布。等兩人架著唐寅走進倉庫深處時,遠遠看到有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站在那裏,來去不停煩躁度步,顯然有啥不決的心思。
當他見到兩人將唐寅帶到後,眼睛一亮,搓了搓手悶聲問:“確定是那個跟蹤我的人嗎?”
“是的童總。”那個打暈唐寅的人回答。
眼鏡男向兩人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出去。等兩人走後,眼鏡男走到唐寅身邊,將唐寅扶起,綁在倉庫的柱子上,才重新將唐寅頭上的頭罩拿掉,又撕掉唐寅嘴上的膠帶紙。
見唐寅依舊處於昏迷中,便用指甲掐唐寅的人中,隻用了兩下,唐寅便疼醒過來。
“說,你為什麽要跟蹤我?”眼鏡男見唐寅醒來,便厲聲喝問道。
唐寅悠悠醒來,愕然發覺,眼前這人正是那個童佳,而自己則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柱子上:“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將我綁在這裏?”唐寅不答反問。
“別裝樣了,從公司地下車庫你就開始盯梢,以為我不知道嗎?快說,是誰指使你來的,若不老實,我就將你扔大海裏喂魚。”童佳惡狠狠的威脅到。
唐寅聽了心中一動,對方居然在地下車庫就發現了自己跟蹤,卻沒有當場發難,而是事後再設法抓住自己。究竟是想要避開人們的視線,還是另有所圖?
他決心賭一把,既然落在對方的手裏,也與對方麵對麵,那麽就更應該要抓住機會確定,童佳是否就是那個在逃司機瞿聞仲了:“你自己做了什麽虧心事,自己應該最清楚。”
唐寅莫測高深的話,果然讓童佳皺眉:“虧心事?”
唐寅鼻子冷冷哼了聲,並未搭腔。
見唐寅如此,童佳陰冷冷哼:“哼,以為我就沒有辦法讓你開口了嗎?”
說這話,童佳走到唐寅身邊,伸手在唐寅的身上摸索著,很快讓唐寅神色大變的是,對方居然從自己的口袋內取出了那張瞿聞仲的照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