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场,丙字五号对丙字六号。
天权峰的弟子们神色一凝,那丙字五号正是他们的大师兄孙崇羽,被誉为剑狂的那一位。
而丙字六号,亦是一位熟人,乃是玉衡峰的苏启。
相较之下,弟子们还是看好孙崇羽多些,毕竟那位的剑道修为可是强横的紧。
“怕是有些难了。”
长老席位上,王腾略微沉吟,苏启的运气却是有些差了,直接遇上了孙崇羽。
他也曾远远的打量过,孙崇羽的剑意凌厉无匹,很锋锐。
哒、哒、哒
两道人影沐浴日辉,踏步上了高台,有风起,发丝在飘摇。
“玉衡峰苏启,我听说过你,玉衡峰的第七真传。”
高台左侧,孙崇羽眸光凛冽,宛若两口利剑般刺了过来,直直的望着苏启。
好似要将他洞穿一般。
“剑狂之名,我亦是久仰。”
苏启拱了拱手,回了一句,倒也不惧,他虽比不少玉衡峰的大师兄姜瑜恒,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轻视的。
“嗯,知晓是我,你便该直接认输,省的受些皮肉之苦。”
孙崇羽冷漠的回应,有森寒的剑意在迸发。
诸多弟子无言,这位倒是无愧剑狂之名,说起话来还真是……
“希望你的剑也能像嘴那般凌厉。”
苏启眉头一挑,不紧不慢的说道,同样有沉凝的拳意在升腾。
与拳法一道上,他自认走在前端,今日倒是要与这位剑狂碰一碰。
“哼,自讨苦吃。”
孙崇羽遥遥头,不再多言,五指虚握,刹那间便有剑吟回响。
叮!
噌噌!
一道凛冽的寒光,迸射而出
那是一柄华丽的长剑,通体由神金所铸就,耀眼而锋利。
甫一出现,便有犀利的气机迸发,席卷高台。
那是以长剑迸发出的剑罡,在罡气的基础上增幅了杀伤,亦是一门妙术。
非才情过人者,难以成就。
呲呲呲!
狂风凛冽,宛若剑刃加身,细密的迸发
苏启深吸一口气,摆开拳架子,一股沉凝厚重的古朴感散发。
他挥拳,刹那间罡气迸发,缔结拳印,猛然击出。
“拳在刚猛,还能利的过剑不成!”
孙崇羽冷笑,长剑**起,浩**剑光连绵如潮,冲刷而去,瞬息间将拳印破碎,罡风止息。
噔!
长老席上,王腾敲击玉桌的指节猛然停顿,眸光落下,有淡淡的压抑感。
“祸从口出啊……”
一旁的执事微微摇头,狂之一字,也并非有益……
“少年心气,尚需打磨。”
开阳峰的长老缓缓开口,都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自是不会有轻视之意。
峰主座上
天权峰峰主不言不语,眼底波澜不起,平静的令人心颤。
嘭!嘭!嘭!
高台之上,罡风四溢
苏启身形动如狂风,接连打出三拳,真意升腾而起,化作一方星光熔炉,那是他的真意。
亦是一门秘术,熔炼诸多拳意于一身,浩大难言。
“战兵不出,你如何与我斗!”
孙崇羽眸光微沉,这苏启尚不如他,如今还不唤出战兵,是看不起他吗!
他长剑一横,斩出一道凛冽剑罡,将苏启逼退。
旋即五指连点,迸发出森寒剑意,将撞来的星光熔炉挡下。
“开!”
他低喝,左掌竖起下劈,宛若剑刃,与星光熔炉对碰。
铛铛铛铛!
沉闷之音回响,擂台上轰鸣阵阵
孙崇羽狂暴无比,以掌代剑,连斩七七四十九下,生生将那星光熔炉打的横飞出去。
劲力回涌,苏启闷哼一声,踉跄倒退。
手臂上迸射出数道血痕,为剑意所伤。
“出!”
他脚下发力,猛地一踏,止住了身形;战兵呼啸而出,那是一副拳甲,通体银白,有细密的倒刺如鳞甲般密布。
“终于肯亮出来了。”
孙崇羽冷哼一声,这苏启以拳法闻名,连战兵都是拳甲,倒是个真汉子。
“来战!”
拳甲加持,苏启气机升腾,猛地闪出,拳出若惊雷,凶狠砸下。
呜呜呜!
破风声回响,孙崇羽却丝毫不退,长剑直刺而出,剑罡蕴**,将一切搅碎。
嘭!叮!
叮!叮!叮!
两人打出了火气,接连硬撼,长剑与拳甲对碰,转眼间已是过了十数招。
“孙崇羽,吃我一拳!”
苏启大喝,双眸大炽,双拳猛然抱起砸下,恍若一座山岳当空镇落,压抑莫名。
“哈哈哈,痛快!”
孙崇羽放声大笑,他太喜欢这种硬碰硬的打法了,酣畅淋漓!
“苏启,这一击,我要你明白,剑狂之名代表着什么!”
他五指如抚琴,接连在剑身上弹过。
五指拂过,剑吟就愈发嘹亮,铿锵而鸣。
“此式,名九曲!”
噌噌噌!
刹那即,剑罡迸发而开,凛冽如冰,涌动如潮,森寒而凌厉。
接连九道星光融汇斩落,颤动不休,缔结成环
星辉耀眼,在交织,在颤动,在蕴**!
剑罡肆虐,在绞杀,在破灭,在轰鸣!
轰隆隆!
周遭弟子倒吸冷气,竟然还有这般剑招,星光融剑,这位剑狂当真才情过人。
“文曲之剑……”
弟子群中,天璇峰的薛言微微凝神,心头多了一丝沉重,这样的剑道修为值得他全力以赴。
“孙崇羽……,剑狂吗?”
华怜星白衣飘摇,目光闪烁,五指自身前拂过,一道虚幻的圣轮之影隐去,没入体内。
“文星当空,其如九曲,你还是将这式剑法传给了他。”
峰主座上,大长老轻叹,有些惋惜的望了一眼天权峰主。
“他是我的弟子,我的希望,亦是天权峰的传承者,这一剑,便交予他了。”
天权峰峰主轻声开口,眼底,有一丝寂寥闪过。
“四师弟……”
掌门神色微动,张口欲言。
“师兄,前尘往事,莫再提及,便让他过去吧;如今,已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天权峰主摆摆手,他已经将孙崇羽立为了自己的传承者,待到性子圆融些,便可托付。
几位峰主皆是眸光一暗,似乎是触及到了什么,在回忆,神色莫名。
“罢了,罢了,凭风吹去,风吹去……”
掌门低语,叹息,思绪淹没在吹拂的天风中,远去,远去,直至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