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圆柱速递
是的,是没用。
因为那犹如“贴地斩”的足球,飞过中场,黄队的后卫小SC赶上来了。他要防止红一冲向左侧控球射门,所以小SC先一步冲到左侧,拦截下球,飞起一脚,球飞。
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向吴淞。
吴淞和滕尚志两人都是黄队的前锋,可小SC和滕尚志不熟悉,熟悉的是吴淞,所以就把球传给吴淞了。
只是这会儿大家都在“回冲”过中场之时,吴淞万万没想到,没人“看守”的黄小伟,几乎是悄无声息地冲到他身前,仅是身子轻轻纵起,一个完美的头球,又把球拦截了回去。
可怕的是,拦截回去方向,不是直线而回斜向左侧的小SC而是转了角度。
转回足球弹飞的角度,是黄小伟最拿手好戏。
但见那球还没到中场,又回向,呈现三角形轨迹,回转、斜向右侧的红一。
该死啊!
到了这会儿,小SC终于知道那个红一不是没用,而是黄小伟埋下的杀手锏,搞得像是下棋似得,他黄小伟居然都预料到没发生的球,下一步、下下步会射向哪里。
可怕!
太可怕!
这是愈发高超的指挥能力吗?那个红一,在滕尚志控球直奔红方球门禁区之时,该死的红一干嘛不管不顾地听从黄小伟手势指挥,反而向黄方这边跑?
当时小SC虽然无法看到黄小伟打手势指挥红一,可那红一,一定是受黄小伟“指使”的。
后来球都飞过中场,到了这边的黄方左侧,死脑筋的红一,为何还在右侧下滑,愈发接近黄方球门右侧场边?难道他不知道,就算他站到黄方球门前也没用吗?因为他脚下没球。
然而不可思议的,球最终还是到了红一的脚下。是黄小伟的头球助攻。
显然,红一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那家伙就是“死脑筋”一口气往下冲,哪怕前面是悬崖,他也直冲,绝不会停下!
该死的,难道说黄小伟已经从单纯的指挥,演化成御人之术?
所谓御人之术,可以理解为统御。
指挥和统御,有相近之处,但百度搜索,能发现它们之间又存在着根本性的区别。
百度上关于指挥定义的解释太多,不过可集中到两点上,一是以手,或手持物挥动示意:
延伸到特战部队中,我们可以从抗战剧上看到,队长会打手势;延伸到球员配合时,比如黄小伟,他就喜欢打手势;延伸到音乐上,那就是“艺术指挥”,手拿小棒的那个家伙。
百度上有引经据典:“见光在松树上拊手指挥嗤笑之,綝问侍从,皆无所见。”
“指挥如意天花落,坐卧闲房春草深。”
“老儒则端坐石磴上,讲《孟子》‘齐桓、晋文之事’一章,字剖句析,指挥顾盼,如与四五人对语。”
第二个就是法令调遣,所谓“画戟森森清昼闲,指挥只是笑谈间”
这个在古代,不管在军队还是在官府,上级对下级一般意义上都拥有生杀大权;现代牵涉到两种概念,A指挥能力,接近统御的概念,B指挥权力。生活中,人们往往能通过手中的权力,达到指挥的效果,但这远远不是指挥能力,而是权力赋予的“能力”。
高明的领导者,都会从权力,演化成自己的“指挥能力”,令属下心服口服,一声令下,均全力以赴、甚至拼命(战争背景下就是视死如归)。
指挥能力的进一步,就是统御!
百度词条关于统御的解释为两个,一是统率、统领。
这个和指挥中关乎“法令调遣”相近,是的,它和我们平时理解的不同,它有着绝对性的领导权,对属下拥有生杀大权。
比如“夫儒者居位行道,则有衮冕之服;统御师旅,则有介胄之服”。
“朕为一国之主,统御万邦,卿湏尽节存忠,不得因巡易志。”
“统御之权,归於至圣,天命帝以司牧,帝承天而抚临。”
第二个就是控制。
统御的整体含义即为:统治、驭使
当然,黄小伟的统御,是介乎统领和驭使之间,高于常规的“指挥”。队友对于他的“指挥”,已然达到一种不管对错,都冲上去的程度!
小SC现在可没心思去烦指挥和统御的区别,他急得很,因为他根本来不及再扑向右侧拦截。
至于黄队的门将草原金雕,还在昂首望着吴淞呢,以为吴淞能接住球,再次赢一球,哪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头球,顶飞了足球。
电光火石之间,草原金雕刚刚来得及转头向右望去,还没做出扑球的动作,一个急速旋转的足球,就在他瞳孔中越来越大,仿佛中,从他左肩上滑过,钻入球门!
“好一个圆柱速递、中场助攻、侧抽弧线球,三连惯配合的天衣无缝!哈哈,就连对方队员小SC也在其中充当了重要角色!”雷队忘情地大喊……
雷队明白了,原来这式“圆柱速递”的球技,是真的,并不是数日前黄小伟在天方夜谭,可惜了,在这场淘汰赛之前,没全面推广,包括“夜晚山林”足球训练方式,也没推广。
而这次红队进的球,比之之前黄队进的球,还精彩。
它不仅展示了不可思议的新球技,更完美地阐述了传球、助攻的真谛。
黄小伟“圆柱速递”,是为了传球,而后来一个头球,是为了助攻,貌似都是传球,实则意义不同。
而实际上呢,黄小伟也没必要这样麻烦,当他第一次用胸脯接住球时,凭借他的球技,也可施展连环脚摆脱三人围追堵截,跨过中场,随便一个铁脚,都可命中球门。
第二次用头球接住也是,那会儿他根本不需要用头接球,仅需蛙跳式纵起,一个倒挂金钩,就可命中球门……
但他黄小伟不能在这儿显摆,一方面为了保密身份,不被滕尚志认出;一方面为了试验刚刚不久前在“缸筒睡梦”中得出结论的新球技“圆柱速递”。难怪刚才见到雷队之后清醒时第一句话是“原来如此……”
没错,数日前他告诉雷队的,还是处于理论上。
当然,黄小伟这样做,自己不进球,是为了给新学员机会,让他们表现,毕竟这次是针对新学员的淘汰赛。
可是呢,黄小伟对“圆柱速递”似乎还不满意,这球技,仅是他从“夜晚树林”足球训练方式中揣摩出的部分球技,后来在“缸筒睡梦”中找到了准确的力量、角度。
他希望的是数次反弹……
……
场上比分为1:1,少女足球队又将欢呼声送给红队:
“红队加油!”
“红队加油!”
甜美激昂的欢呼声,听在滕尚志的耳朵中,却是异常刺耳,他冷冷地注视着远处双手怀抱的黄小伟,在揣摩他究竟是哪一个老学员。
近一个多月,黄小伟要么在江州学校上学,要么在“缸筒”里度过,和新学员一起训练的,只有其他四个老学员。
滕尚志眼睛毒得很,他早就怀疑这个成光杆司令的老学员,就是刚刚和雷队关系特近的那一个,不是他已经比较熟悉的“其他四个”老学员。
“奇怪?刚刚雷教官忘情地大喊‘圆柱速递’,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是一个新球技?可教官们研究出的一些铁脚球,还有那个不知道四个老学员中哪一个的吴淞式新球技,不都是全面推广了吗?”
“这会儿怎么又冒出一个的?”滕尚志想死了也想不明白,一切,都是他最熟悉的老熟人黄小伟贡献的……
冷冷的滕尚志挥起右手,向门将草原金雕打了一个手势,随之快步走向黄小伟,冷冷的脸,也变得温和,准确地说,是微笑:“这位学友,你能告诉我,雷教官说的圆柱速递,究竟是什么意思?”
“圆柱速递?”黄小伟压着嗓音疑惑得很,“这是什么咚咚?你问我?你问错人了吧?那是雷教官说的,我怎么可能知道?”
微笑的滕尚志,兀地冰冷,进而望向场边的雷教官。
雷队沉思了一下,感觉再怎么训练,这种利用小腿弹出的球技,都无法练成,太难了,难于上青天。
也许只有他们大人经过实践以后,真的训练成,才能告诉学员们准确答案,所以他说:“我是灵感发现,相信你们大多数人都看到了,那球经过两次反弹,最后直线飞出,貌似贴地斩,可它并不是斩出的,而是机缘巧合弹出的;它飞过的轨迹,就不能叫贴地斩,而像一球状的长条型圆柱,因此我称之为圆柱速递。”
“和稀泥?可这解释……此圆柱非彼圆柱!”黄小伟惊讶,他本以为雷队会把这球技同样按到吴淞头上,或者是教官们研究出来的,哪知道雷队这样解释起来,居然圆过去了。
但黄小伟能发现,某些学员不相信,尤其是滕尚志。因为刚才雷队喊出,太自然,太忘情,只有早就知道这一式球技的,才会如此,根本不是灵感突然发现的。
然而,既然基地第一教官,雷教官这么说了,学员们可不敢表现出什么不满,哼哼,表现不满,可以,直接滚蛋,连推荐上大学的机会,雷教官都可直接一票否决!
雷队含蓄地瞪了黄小伟一眼,挥挥手,淘汰赛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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