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尽了?”最先有反应的是上官烨,他有些心虚的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
“上官逸,你说是不是你让他们自尽的?”皇后并未注意到上官烨的气势已经弱了很多,她还想着把上官逸这个太子拉下马。
上官逸眉头一皱,冷声道:“他们的死与儿臣无关。”
“逸儿,虽然现在死无对证,可是父皇还是很痛心。”上官裕忽然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让上官逸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上官逸本想反驳,但是动了动嘴唇还是咽了回去,面对这样明显偏心的父皇,他不想解释什么。
“上官逸,现在人证也死了,死无对证了,你满意了吧?本王差点就淹死了,你是不是觉得报了本王对你不敬的仇了?”上官烨看准时机说道。
“太子殿下,既然事情不是你做的,那为什么你不说清楚呢?”就在上官逸皱眉难过懒得解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在上官轩身后,站出来一名侍卫说道。
上官逸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因为站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苏婉音!
他迅速的看了一眼周围,想要让苏婉音退回去,苏婉音却上前一步道:“殿下,死人也是会说话的,我记得每个太子府侍卫的身上都有一块太子府的腰牌,如果他们是太子府的侍卫他们的身上也该有太子府的腰牌吧?”
上官逸心里一喜,苏婉音说的对,那两个人身上有没有腰牌一搜就知道,这次恐怕上官烨再也找不到借口了吧!
上官轩适时的开口道:“柳驸马,搜一下他们的身。”
柳如翰闻言亲自动手搜那两个侍卫的身。
搜了半晌,才从他们的胸口搜出两块牌子。
本来上官烨这时候已经放弃了诬陷上官逸的希望,但是看到真的搜出了牌子,他又瞬间有了希望,喊道:“父皇母后,你们看,这两个人真是太子府的人。”
身边的上官晨却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谁能告诉他,事到如今要他怎么办?
上官裕和皇后都以为真的搜出了太子府的腰牌,同时喊道:“把腰牌呈上来。”
柳如翰毫不迟疑的把腰牌呈了上去。
苏婉音见事情进展的顺利,悄悄的退回到上官轩身后。
上官裕接过牌子仔细的看了看,忽然面色大变,惊愣的瞪向了上官晨!
上官晨腿一软就要跪下去。
皇后却以为那牌子一定是太子府的,还在咬牙说着:“逸儿,现在牌子也搜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上官逸疑惑的看了看那腰牌,忽然脑中灵光一现道:“父皇,可否让儿臣看看那腰牌。”
这一次,竟然不等上官裕回答,皇后直接抢先道:“那怎么行?难道你想毁了罪证?”
她说着,竟然从上官裕手里抢过一块腰牌,低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看之下,她也大惊失色。她结结巴巴的问道:“皇上,这是谁的手下的腰牌?”
上官裕怒气冲冲的回答道:“这是晨王府的腰牌,他们是晨儿的手下!”
‘咣当’,令牌落地,皇后晕倒了。她实在不能接受她辛苦了这么久,居然白忙活了这个事实!
御医们见了七手八脚的过来救治,上官裕心烦,
大手一挥道:“抬回去救治。”
于是,皇后被人簇拥着抬走了,连带带走了那些御医。
上官逸见状冷哼了一声,直接转身回到了座位。
那边,上官烨的脸色也是铁青的,不能相信的问道:“父皇,你说那令牌是谁的?”
上官裕直接把令牌丢向了上官烨,上官烨接过一看,上面刻着四个字:晨王府!
他有种想掐死上官晨的冲动,这个白痴,弄了半天,是他派出去的人绊错了人?可是,你绊错了就绊错了怎么还让人把晨王府的令牌带在身上?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上官烨真是想吐血!
那边上官晨真是惊得魂飞魄散,直接跪在了地上向上官裕跪爬过去,到了近前一边磕头一边流泪的哀求道:“父皇,饶命,这两个人的确是儿臣的手下,但是儿臣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桥下,还陷害王兄。晨儿一向与王兄情投意合,怎么会陷害王兄。父皇明察啊!”
他哭着用力的磕头,上官裕却连看也不看他一下。
上官晨在上官裕的心目中连上官逸还不如,现在他却碰了他最喜爱的儿子,可想而知,那结果绝不会是上官晨磕几个响头就算完事的。
上官逸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冷哼一声,转过了头。上官轩表情淡定无波,好似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被害的人,被冤枉的人,真正的凶手都和他不熟一样的做壁上观。
上官烨半躺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
他是恨上官晨的,就因为上官晨的草包手下,他接连两次暗杀上官逸的计划都失败了。可是他也清楚,他若是不伸出援手,这一次上官晨就真完了,虽然不至于性命不保,但是恐怕要圈禁两年,弄不好连王爷的头衔也没了。
上官晨即便是不好用也是他上官烨的一条狗,这条狗目前来说他觉得比那个还咬人还不听话的上官轩重要的多了。
想到这里,上官烨马上抬头看向上官裕喊道:“父皇,且慢,且听听晨弟怎么说。看看是不是真是一场误会!”
上官裕微微怔了怔,意外的看向了上官烨,他这个儿子有事就斤斤计较的个性他已经习惯了,可是今天差点送命居然还为凶手说话,他可真是惊讶了,难道他的这个儿子也变得宅心仁厚了?
上官裕这样想着,看向上官烨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慈爱!
那边已经吓蒙的上官晨听到上官烨的话,灵机一动,忽然就有了主意,马上大喊道:“父皇,儿臣知道这是为什么了。这两个人的确是儿臣的手下,可是他们是儿臣两个讨厌的手下,他们平时就懒惰,儿臣就曾气恼鞭打过他们。他们一定是怀恨在心,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在景观桥上下手,想要淹死儿臣,可是太过紧张,没看清来人,居然把三哥错认为是我,所以才弄出了这件事。父皇饶命啊,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是无辜的,儿臣真不知道他们会藏在桥下害错人啊。”
上官晨说着,大哭着,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这是他的本事,只要需要就是哭上三天三夜也能做到。
上官裕皱眉看着上官晨,这个宫女生的儿子他很是不喜,但是并不等于不是他的皇儿。忍了又忍,上官裕才问道:“既然,你说他们是你的手下,那刚才他们被押上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还要
等搜出腰牌才过来解释?”
上官晨忙接着胡说道:“父皇,儿臣是想说的,可是他们说他们是太子殿下的人,儿臣一下子就懵了,还以为他们真是被殿下收买了来害三哥,儿臣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没有站出来。”
“真是这样吗?难道这两个人不是看你的眼色故意栽赃给殿下吗?”一直没说话的上官轩这时候忽然开口道。
上官晨一愣,立即瞪向了上官轩,咬牙切齿的说道:“当然不是,本王根本不知他们做下的事情,又怎么会故意栽赃太子殿下?实在是事出突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想来,他们两个也是怕直接说出事实,会被皇上乱棍打死,所以才在这里说谎拉上太子殿下,以为能够作为证人捡回一条命吧。”
反正怎么说都是撒谎,上官晨干脆把这个谎撒的圆一点。
上官逸冷冷一笑道:“四弟,事情真是这样吗?果真不是你主使了他们还害死平常总是欺负你的三弟,从而嫁祸给本宫,而要一石二鸟吗?”
这一句‘一石二鸟’用的妙,成功把上官裕的火气又拉了起来,要害他最喜欢的儿子也就够了,居然还想当太子,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上官裕瞪大了眼睛要下决心给上官晨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的时候,上官烨忽然翻身跪在上官裕面前道:“父皇,息怒,儿臣相信四弟并不知情,都是那些不听话的狗奴才胆大包天要陷害主子,儿臣斗胆恳请父皇把这两个狗奴才的尸体喂狗,把他们的亲族全部诛杀,以儆效尤!”
上官裕本来要出口的圈禁上官晨的话就这么被堵在嘴边,他心疼的看着自己喜爱的儿子,心里忽然柔软起来,甚至还有些欣慰,原来他一直飞扬跋扈的这个儿子还有这么爱护兄弟的一面?他是不是该成全?
就在上官裕迟疑的时候,上官逸站起身来道:“父皇,三弟说的是,也许这件事只是这两个瞎了眼的狗奴才闯下的滔天大祸,他们的无知和愚蠢差点要了三弟的命,想比较而言,儿臣的被冤枉也就不算什么了。儿臣也恳请父皇从轻发落四弟,随便打打板子罚罚俸禄禁足个半年也就够了,本宫也不打算再追究四弟的手下诬陷本宫的责任!”
绕是淡定如苏婉音柳如翰之流也被上官逸的这个求情给逗得在心底里发笑,上官逸这真是在求情吗?确定不是变着法的要皇上惩治上官晨?
本来上官烨一开口,上官裕就有了想放过上官晨的心思,被上官逸这么一说,他的火又回来了,马上喊道:“来人,把上官晨除去王爷服饰,拉出去打上二十大板,停止半年的吃穿用度,禁足三月不许进宫,不许出城,不准饮酒,不准欢宴,好好洗心革面静思己过,看看自己是怎么教育的奴才,居然差点害死了朕的好儿子!”
上官晨欲哭无泪,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冤枉的人吗?他一切都是听从上官烨的计划行事,怎么到头来却成了谋害上官烨未遂的主谋?
而且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打上二十大板自己要在**躺上很久。停止半年的吃穿用度那可是上万两银子!还有不准饮酒,不准欢宴,不能进宫和出城那让他每天怎么活?伤好了以后每天像个雕像一样戳在大门口望天吗?
上官晨欲哭无泪,用力磕头道:“父皇听儿臣解释,儿臣真的与这件事无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