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润冰清、一枝独秀,你就是玉独秀,独一无二的玉独秀。”
道人模样的过去身轻叹,自扁舟上迈步而下,似乎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致;他不愿过多开口,涉及因果法理,不属于这条线上的人,无法过多干涉。
“玉润冰清,一枝独秀。”
玉独秀神色微怔,反复咀嚼着着八个字,他是玉独秀,乾元剑宗的当代剑子玉独秀,这便够;成为谁,变成谁,从来都是取决于他的本心,他觉得他只是玉独秀,那个天生剑心的白衣少年,那便是了。
“过去既定,而未来多变,你的前路我看不到尽头;这是最后的希望,也是我等最后的执念。”
道人迈步而来,横渡虚空,一步步来到了玉独秀的面前;两个相貌一模一样的人对视着,说不出的古怪。
“不错,过去既定,未来多变;能够影响未来的只有当下!”
霎时,自代表未来身的门户内传来了铿锵之音,那是剑鸣;无上杀伐之音响彻,难以言喻的剑道锋芒冲霄而起,琉璃光辉普照祭坛;众修被这锋锐之意刺痛的睁不开眼,**在外的皮肤生疼。
噌!
铿锵剑鸣回响,一尊白衣身影显化而出,面容俊朗,薄唇平添三分冷厉,依旧是与玉独秀一般无二的面容,只是眼中多了一抹沧桑与唏嘘;他甫一出现便是威势骇人,漫天剑光交织融汇,一座琉璃神山横立长空。
覆盖整座祭坛的七色海洋震**不休,被剑光所冲刷,空出半边天。
伴随着玉独秀未来色身的显化,场中剑音响彻不绝,整座水晶浮岛上的剑修都面露狂热之色;随身携带的飞剑颤动不止,剑尖齐齐指向玉独秀未来身的方向,一上一下的浮动着,恍若朝拜。
“剑光化形,万剑朝拜,这是剑尊当世啊。”
盘龙柱 上,五位元婴大修士心头震动,这七劫剑君的未来身亦是拥有神智;是一尊完整的元婴大境战力,可称剑尊,更能引动万剑朝拜;更说明对方的剑道乃是天地承认的无上大道,足以我道压万道,横推同辈。
“了不得,了不得,这位七劫剑君真是了不得;能够让三生石的规则发生改变,过去身与未来身都拥有神智,并不被天地压制;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道院的乾桐长老深吸一口气,面色严肃的开口,其他四位元婴大修士亦是神情一动;想到了某种可能,但那样的猜想他们心惊,不敢相信。
“这位七劫剑君乃是一位注定的成道者,不论是在过去还是未来,他都会走到那一步;因为的他的大道在过去、或是在未来已经永恒的烙印在了寰宇诸天,一证永证,万劫不朽,本质不灭!”
乾桐沉声开口,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亦是他最不愿接受的可能;但眼前的这一幕也不由他不相信,两尊完整的元婴大境化身,拥有神智与记忆;同根同源的大道气息,这本就是一个证明。
其他四位元婴大修士已经失声,不知该如何表达,一尊注定的成道者;不是他们所能接触的存在,那是另一个层面,化神天君们苦苦追求的境界;大罗之境,一证永证,万劫不灭。
就是他们瀚海沧澜界也才出过几位大罗级别的成道者,其中亦是只有一位大罗剑仙,莫非这七劫剑君与之有什么联系不成?
他们心中念头转动,神色各异,道院的乾桐自是有些忧虑;一尊注定的成道者是什么概念他们五人都很清楚,因为五大宗的开派祖师便是五位大罗剑仙,而惊天剑宗的那位祖师便是唯一一位大罗剑仙,攻伐无双,剑开天地。
“莫非这七劫剑君真与祖师有着些许联系?”
就是飘渺峰主心中也有些犹疑,但他到底知晓众多秘辛,很快便否决了这个可能;大罗之境不容于世,这片天地难以承载他们的威能,他们更像是一种概念般的存在,是自身大道的显化。
而按照惊天剑宗内的传承宝典所记载,五宗祖师们在被天地排斥后都进入了一处隐秘之地,似乎被称作沧澜界;乃是瀚海大界的核心之地,界中界,亦是此方大世界的名称由来。
但距离他们的祖师,那位大罗剑仙留下痕迹已经过去了数十万年,在此期间从未降下过法旨;也未曾传递过消息,如同消失了一般。
“却是有些麻烦了,此子与我道院结怨,却又是一位注定的成道者,处理起来也是麻烦的紧。”
一念至此,乾桐长老不禁有些头疼起来,白眉那个老家伙的化身也是有毛病;非要跑去招惹人家七劫剑君作甚?这下好了,烂摊子还得他来收拾,早知道就不来了,平白惹得一身骚。
他心中叹息,多少对白眉老道有了几分怨愤之意,真是无妄之灾,殃及池鱼。
乾桐在其他四位元婴大修士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无奈的拍拍衣袖,将目光转向了祭坛上的三道人影,那位七劫剑君的试炼可还在进行呢;等他撑过这一炷香的时间再说吧。
“未来身·····”
祭坛上,玉独秀伫立剑潮与七色海之间,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未来身;似乎与现在的自己没有多大差别,只是体内那蕴含着的恐怖伟力令人心惊,好似是一方剑道天地的主宰,一举一动皆有天地之威。
“真是熟悉的场景。”
那未来身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了道人模样的过去身身上,意味不明的感慨了一句;旋即便横渡虚空来到了祭坛中央,笑盈盈的打量着过去的自己。
“在两位元婴大境级别的投影手上撑过一炷香,这也太看得起我了。”
玉独秀有些无语的摇摇头,这可不是之前伊天志、莫仑两人试炼时的那种投影,而是两尊完整的,拥有神智的元婴大境;这简直是地狱难度啊。
“一炷香嘛,只要不死还是有希望的,”
作为过来人的未来身自是知晓玉独秀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随口安慰了他一句。
???为什么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更有压力了啊,什么叫不死就还有希望啊,你们要干什么啊?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啊。
玉独秀心头一阵纷乱,杂念横生,望向未来身的目光幽怨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