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何用?不能席被,风月何用?不能饮食。纤尘何用?万物其中,变化何用?道法自成。面壁何用?不见滔滔”古老而破旧的道观之中,一位披头散发的癫狂道人击掌而歌。
白衣身影推开有些腐朽的朱红木门,迈入了道观中,癫狂道人手提酒壶;击掌而歌姿态豪放,肆意中带着一丝凄凉与绝望,道观外明月高悬。
那一道道银辉却照不亮幽暗的道观,深不见底,道人身后有着三座巨大的雕像,并不是寻常道士所推崇的三清;而是三柄形态各异的长剑,分别散发着过去、现在、未来的气息。
白衣身影有些朦胧,他缓步走到了三柄长剑前,总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你来早了。”击掌而歌的癫狂道人突然停下,放下了手中的酒壶,目光幽幽的望着白衣身影道;他抬起了头,面容映入了白衣身影的瞳孔。
那是一张极为俊朗的面孔,在岁月的打磨下愈显沧桑,两鬓微微斑白;嘴唇很薄,眸中是挥不去的疲惫与失意,白衣身影却接连倒退,眸光中满是惊骇。
这癫狂道人居然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你来早了。
来早了。
早了。
宏大的声音囊括天地,白衣身影的意识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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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长城之上。
“玉兄,感觉你这两天有些闷闷不乐啊,是有什么事情吗?”孟玉昌手里提着从其他宗师那里搞到的灵酒,一边望着依靠在城墙上的玉独秀道。
白衣青年微微摇头,直起了身子道“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梦。”讲到这里,玉独秀自己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一位金丹宗师居然还会做梦。
这到有些罕见了,正常来说到了道基境之后,修士是不会再受到梦境的侵扰了;更不用说位列仙班的金丹境。
“梦?以玉兄金丹境的修为还会有梦境,那也属实难得。”孟玉昌笑了笑,权当玉独秀在打趣他,也没多想;距离玉独秀斩杀北海二殿下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北海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光是空间阵法的波动;众宗师就感受到了不下五次,想来也是妖界的援兵到了。
他们难不成是像将主战场放到北海不成?有宗师抱怨,这些妖族也是鬼精鬼精的;一有损失就撤退,一旦显露败像就向妖界寻求援兵。
倒也是个实诚妖。
玉独秀不知何时来到了孟玉昌身旁,接过了灵酒,望着远方波涛起伏的北海;心绪有些不宁静,我来早了?到底是什么意思,那道人又为何长得与我一模一样?
孟玉昌见玉独秀遥望北海,还以为他在思虑着接下来的行动,也就没打扰他;而是自顾自哼起了歌,遥看海浪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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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乾元剑宗。
三太上天剑真人黎鸿飞伫立在梧桐树下,看着严如玉与青鸾宗师演练剑法,倒也有着别样的乐趣;自己的小弟子在北海剑斩大妖,名声在九州中愈发响亮。
自己这师尊做的也是值了,一门三天丹,呵呵呵;都羡煞了旁人。
齐迎春与陆奉元还在西海边疆与妖族搏杀,压力较之北海要小上不少,妖界似乎有将北海作为主战场的打算;看来秀儿与绝儿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宗门了。
老人轻抚长须,眸光宁和而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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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将这帮人族统统撕碎!”
“不过是一群羔羊,任吾等宰割!”
“九州大地,理应归属我妖族!”
群妖奔腾,妖气遮云蔽日,在北海海面上掀起了惊涛骇浪;人族修士也从长城中冲杀而出,挥舞着法宝,与妖族征战。
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三天了,妖族只是派出妖灵和妖兽送死,大妖只是坐镇;并不出手,与人族宗师对峙着,这样的情况让横山王他们有些皱眉。
这些大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源源不断的派出妖来送死又有何用。
而北海的镇守者在与妖将一场大战后也返回了长城,得知了大妖的动作后也只是皱了皱眉,让宗师都注意一些;似乎这种情况之前也发生过一般。
三日后。
“玉兄,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动手啊,我这身子骨可是痒的紧;成天和宗师们对战又不能出全力,可腻歪了。”孟玉昌一幅百无聊赖的模样。
手中捧着一个圆形石珠,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宝物,玉独秀双手负于身后;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道“该动手的时候自然会动手,到时候大妖多的你都杀不过来。”
孟玉昌只是笑了笑,将石珠收了起来,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这位剑子也是个有趣的人,倒与他想象之中的冷酷剑客截然不同,多了几分人味。
玉独秀环顾一圈却没有发现横山王等人的身影,自己大师兄倒是气机勃发,与海面上的大妖对峙着。
半响,一道剧烈的轰鸣声自北海深处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声怒喝;海面上的大妖们面色一变,就要离开,驻守长城的宗师们对视一眼,化作道道长虹冲向了大妖们。
“杀!”真炎剑君大喝,金乌法相腾飞而起,大日金焰灼烧虚空,一人拦下了三位大妖,十日横空;竟有代天之威。
孟玉昌有着岁月法的力量,速度比之玉独秀还要快上不少,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大妖面前;这大妖头生犄角,背生双翼,似乎并不是北海的妖族。
岁月悠悠,万载皆空。
孟玉昌拳锋笼罩光阴之力,似慢实快的打在了犄角大妖的脸上,时间法则冲刷之下;犄角大妖脸上与孟玉昌拳头接触的地方竟然快速苍老腐朽起来。
犄角大妖大怒,背后双翼一震,如有千钧之力;将孟玉昌打飞了出去,法则之力急速汇聚到伤口出,却无法抑制血肉生机的流失;犄角大妖的面色愈发阴寒。
“该死的人族,我要将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犄角大妖怒火冲霄,周身气血**起,激起层层骇浪;当空就是一拳,打的空气爆鸣,一道淡白气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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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天地何用?不能席被,风月何用?不能饮食。纤尘何用?万物其中,变化何用?道法自成。面壁何用?不见滔滔,棒喝何用?一头大包。生我何用?不能欢笑,灭我何用,不减狂骄。从何而来?同生世上,齐乐而歌,行遍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