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惊奇,整个浩瀚天下间,自己青目爷爷的名声显赫,不足为奇,可武烽那个臭小子,怎么就......人人知道了呢?
隗云问完之后,看向晏魁,两人惊讶揣测,难不成这个小子是这个山上无名剑道宗门?连浩瀚天下的赤神都不知道?武烽也不知?
晏魁抚须思量:“是不是这赤神老哥经常往返北巅,这浩瀚天下的人,久经淡忘了?”
隗云不假思索回答:“这位是赤神好友,同样是武烽的朋友,至于我,乃是来自南沙之境,对赤神以及武烽,仰慕已久,特此前来相助,对抗整个浩瀚天下剑势大运!”
陈洪仰着脑袋将信将疑,这人说的是真的?等等?万一是对青目爷爷和武烽不利之人,率先博取我的好感,进而下一步行动。
木灵子师父之前教诲,剑道江湖唯有人心不可信,眼前这几个人,瞧着挺是奇怪。
晏魁似乎看出了陈洪的心思,与隗云对视一眼,开怀笑道:“小娃娃,大可放心,老夫来自北巅,你们赤神是不是带回一柄名叫潜龙的剑呐!”
陈洪顿时双手互相拍打,乐呵起来:“原来前辈说的话是真的!前辈,真的是从北巅而来?”
晏魁点了点头,回答:“是的,老夫在北巅忧心不已,这才从北往南,一直南下,到了这处地界!”
“那这......?”陈洪指了指隗云和两位弟子。
如今青目爷爷和武烽可是面临困境,可不能让他们再次雪上加霜。
对于这些,平日里不注重细节的小胖子,如今简直就是一个机灵鬼!
晏魁淡然一笑:“放心,都是好人!”
陈洪这才心中大定,背负自己玄铁剑,骑上自己小毛驴,滴答滴答,朝着这片河谷而出。
一路之上,陈洪告知了赤神和两人,恐怕早已各自出剑云林湖畔,晏魁竖起了大拇指:“赤神老哥,风采依旧!”
隗云只是静静聆听,对于这场浩瀚天下剑势大运的生死,看来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棘手。
悉数复述完毕,陈洪小毛驴陪着天干、地支两人在后,一起侃大山,陈洪滔滔不绝,说起了曾经自己的剑道宗门,九华山是如何的威武雄壮,可丝毫不比他们口中赞叹的天霞山逊色。
天干、地支投来艳羡的目光,如此高俊的山,在南沙之境,那可是一座都没有。
南沙之境位于整个版图最西侧,常年飞沙侵蚀严重,土地荒漠化严重,曾经一些山峰,早已风力侵蚀殆尽。
一些遗留下的痕迹,只剩下一个个光的秃子,没聊多久,三人便是热络起来,看来年纪相差不大,就是很好相处。
陈洪觉得自己脑子就已经是够笨的,没有想到这位地支兄弟,居然......比自己过之无不及。
陈洪没有取笑于他,甚至对于先前开玩笑,占他便宜,有着后悔之意。
最为善良之人,最不可欺。
晏魁和隗云看向身后三个小子,微微颔首,都觉得这三个小子,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最为乐呵的是隗云,自己的两个弟子,这一次跟随自己前往浩瀚天下,虽说不指望剑道修为一途能够精进,可是在浩瀚天下能够见识世面,那也是挺好的!
毕竟南沙之境,环境恶劣,来到了浩瀚天下,领略中土人文风情,那也是极好!
天干相对聪明,地支相对愚钝。
天干聪明得一些时候,想法天马行空;地支愚笨得有些时候,想法清奇,脑回路不是常人所为。
晏魁口中的有趣两位师兄弟,不是如此说说就这么罢了,是真的有趣。
一个聪明,一个憨厚,别提在浩瀚天下漠北客栈以及天霞山山脚,闹过笑话,在自家的南沙剑宗,同样闹过不少笑话。
所幸,魁云根本不在乎,这位南沙剑宗传授弟子剑道,更是独树一帜。
曾经天干地支习剑,等待隗云传授剑术,可隗云到时,却说自己没带木剑,心情不好,今日修炼剑道就此作罢,该干嘛干嘛。
天干地支事后知道,原来是自己师父和师伯一起下棋去了,自己师父不教授剑道修为,却草草了事。
有其师必有其徒,自古至今,故有道理。
晏魁、隗云两骑,策马在前,身后三人聒噪不已。
“喂!你口中的那位武烽的小子很厉害吗?他敢不敢跟我比剑呢?”天干手拂弄自己的鼻尖,一副不服气之姿。
陈洪摇了摇头:“天干兄弟,不是我说你,到了浩瀚天下,你这口气得收住了!”
地支在一旁的附和,小声告诉自己师兄:“师兄,这不是南沙之境,是浩瀚天下,咱低调一点!”
天干甩了甩手,直言道:“怕什么?咱师父在此,再者师父不是和那位老前辈相识,那老前辈又认识那浩瀚天下的赤神,咱师父也不是认识赤神了吗?不是这个天下的剑道高手吗?怕什么?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啦,师父曾经的江湖演义小说上课说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只要意气相投的朋友,咱们谁都不用说,先喝上几大碗酒,然后称兄道弟就成了!”
地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觉得师兄话不错!
陈洪捂脸,抱拳:“额......天干兄弟,那可要是佩服你啦,你以后这样行走江湖,肯定很精彩!”
天干一听,乐了,觉得这位陈洪兄弟,颇得我天干大爷赏识啊,要不是这陈洪兄弟剑道修为比自己高,天干都忍不住要指点陈洪兄弟几招的南沙剑宗的剑招。
天干地支,从南沙剑宗而来,在南沙剑宗,这位天干大爷,当年还是和自己的师父喝出来的师徒情。
这件事够这位天干大爷在南沙剑宗,吹一辈子,如今师父当了南沙剑宗的宗主,在南沙剑宗,宗主效应,那么隗云在继任宗主之前一些腌簪事,就备受瞩目。
其中之一就是:和自己徒弟,曾经在酒桌之上,称兄道弟,而后将那位称兄道弟的人,收下成为弟子。
如今是自己的师父,天干岂敢再提这些糗事。
他天干丝毫无所谓,可自己的师父乃是南沙剑宗的宗主,一个剑道宗门宗主的面子,还是要有的。
陈洪一路跟随侃大山,对于这片剑道天下的认识,悉数的道出,尤其说起了赤神和武烽,赤神连自己的师父都说厉害,天干地支都觉得厉害,可那位叫武烽的小子,有什么稀奇的?天干不懂,等到了遇到了那个小子,天干打算拔剑试试。
打得过自然好,打不过就当切磋,自己又不是在南沙之境的剑道宗门没问过剑。
他可不是自己的那位傻师弟,即使打不过,也要打下去,一想起这些,天干就发怵,可能,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这个师弟能够聪明一点,脑袋开窍一番。
隗云对于自己这个徒弟,早就属于放养姿态,只要不出格的大事,任由他去吹嘘罢了,天干可以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可唯独没有吹嘘曾经在酒桌上和自己的师父的喝过酒,称兄道弟,就差烧黄纸、斩鸡头的那种拜把子。
晏魁神色游转,武烽、赤神在北巅,同样是冰霜城冰窟的远古剑意,如今,在浩瀚天下同样的是远古剑意,似乎什么都逃不过命运的眷顾。
没处逃,也没有想逃。
几人几骑,朝着云林湖畔方向而去。
陈洪骑着木灵子给他的小毛驴,意义重大,是师父送给自己的,无论如何,木灵子内心期许,他都希望,这头小毛炉,能都给这个傻小子带来好运,希望他它能够驮着他,出发云林湖畔,回时,安全返回。
“晏魁老哥,去了剑势大运爆发之地,你该当如何?不会真的要和赤神一起力抗整个浩瀚天下剑势大运?”隗云问道。
晏魁笑容玩味,感慨一番:“我倒是很想和赤神老哥一起抗住这浩瀚天下的剑势大运,可我还没有那个资格,即使有赤神老哥也不愿意,我赤神作为浩瀚天下的剑道巅峰者,这整个浩瀚天下的剑势大运而来,不是我赤神来,难道需要你们来?”
隗云无言以对,无形对这位浩瀚天下最强巅峰者,多了几分敬意。
出了天霞山河谷地带,数骑马缓缓行进,正值深秋,漫山遍野,枫叶似火。
除了陈洪,其他的人,都为之惊讶不已,这等奇景,唯有中土浩瀚天才才有。
隗云叹息一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当然!这是他在南沙之境,那些江湖演义小说上看来的,咱虽说是修炼剑道一途之人,可这风度还是得有的!
晏魁同样唏嘘不已,悠哉道:“隗云老弟,等你有空去了北巅,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千里冰封,北国雪飘!”
隗云抱拳回答:“拭目以待,期许我能够去北巅拜访晏魁老哥,到时候,可别把我拦在北巅外围,闭门不出啊!”
两人遂即幡然大笑,这隗云老弟说的是什么话,不会把你拦住北巅,闭门不出,让你醉倒在北巅,那可就说不定了。想当时,武烽小友,赤神老哥,没有哪一个是不醉的。
我北巅的酒,迷人且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