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岛一侧,老叟手持军神,腰中别着一个酒葫芦,学着赤神,在东岛渡口,等待渡船而来。
身旁站立一个男子,男子一席青色衣衫,没有华丽高贵,更多的是随和淡雅。
已经多年,这一次剑斗,输了,他选择和千人我行,一同踏上渡船,返回浩瀚天下。
上了渡船,二人一起呆在了屋中。
他喜欢清静,老叟同样喜欢安宁。
渡船最终靠岸之地,青州城!
老叟抱着军神坐在自己榻上,打着瞌睡,而他却双腿盘坐,气沉丹田,正在呼吸吐纳。
他将神剑宗独有的呼吸吐纳,进行了改良,打坐一个时辰,可以将自己体内内府,污浊之气,缓缓排出。
让自己内府,更加干净、纯洁,一股子丹田气息,流转周身,愈发纯粹!
两人没有休息片刻,屋外便是传来了一阵喧闹。
“你们知道吗?浩瀚天下如今已经是乱作一锅粥啦!”、“哦?怎么说呢?你且说来!”
其中一人,咳嗽了两句,开始悉数道来:“你们知道吗?如今浩瀚天下,天云洞洞主为了开启剑灵剑界,据说唤醒了远古剑道沉睡的恶魔,一剑可以劈砍整个浩瀚天下呢!”
另外一人惊悚,接话:“此事当真?那我们这次回去岂不是要自讨苦吃?还不如在东岛悠哉乐呵?”
再有一人,叹息一句:“可不是吗?可是说千道万,无论身在哪里,那浩瀚天下也是自己的家啊?自己的家常年在外,终有一天还是会回去的?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们这些出来在东岛游历闯**的剑手,不能因为自己的家如今正在面临着危机,而不回去是吧?!”
“兄弟,就冲你这句话,你这朋友老哥我交定了!”另外一个年纪稍大汉子拍着其中一个肩膀,豪气干云。
老叟杵着军神,试探性问:“需要老夫将这些赶走吗?”
摘星剑老,气定神闲,只是摇了摇头,继续打坐。
证道长生,这些年来的清心寡欲,早已让他炼就了一颗清净之心。
老叟扛着军神,腰中别着酒葫芦,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便是看到了大约四五个流浪剑手,正在报团取暖,一起侃大山,聊着浩瀚天下的事。
老叟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一下来,开口说:“这位兄弟,听你对这个浩瀚天下如此熟悉,难不成,你这耳朵是顺风耳?”
那位说浩瀚天下的剑手,就地起坐,抱拳行礼:“老人家,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浩瀚天下的这些小道消息都是渡船说书人说的,在渡船之上,你若是想要听故事,那么说书人,都会一一道来,什么最近热门?什么曾经古老趣事!应有尽有啊!”
老叟没有理会,将腰中的酒葫芦取下,灌了一口酒。
“你们都是东岛的流浪剑手?为何就要如此离开了呢?”老叟好奇问。
那名年纪稍大的汉子,随口说道:“老人家有所不知,如今浩瀚天下既然如此危机,那我们在东岛游历岂不是看着自己的家乡毁于一旦,可能我们都是流浪剑手,一生碌碌无为,可是,还是希望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乡,能出力出力!”
老叟并未打断这个流浪剑手话语,他继续道:“提剑行走剑道江湖,庸碌半生,可最终到头来,自己的家乡都没了!即使自己身在外地,本就是持剑行走剑道江湖,生死早已不惧,那么为何不选择最后死在自己的家乡呢?”
老叟停住自己继续喝酒欲望,点了点头:“此话有理!”
这些个流浪剑手,多数都没有家庭负担,妻儿皆无,他们更多的是孑然一身,一人一剑,走到哪里算哪里。
老叟将军神放于一侧,并未引起这些流浪剑手的注意,虽说当时军神在东岛剑碑处,一些流浪剑手,早早看到,可如今这样一个老叟,拿着一柄剑,这些人只会将他当作是同道中人,都是游历东岛的流浪剑手。
“老人家,你也是在东岛游历,那么出剑次数可多,见到过那位风之剑豪没有啊?”一人很是好奇这个年纪大的老人,一屁股坐下,与这些流浪剑手,自来熟。
能不熟吗?这老叟之前在东岛混迹流浪剑手队伍中,可是长达数十年。
“那到没有!老叟的剑啊,如同老叟一般,年纪大咯,这不是这次回到了浩瀚天下,那么可能就要就此封剑咯!”老叟长吁短叹起来,故作自己的年纪老,很是可惜。
几个流浪剑手,听着老叟的话,感同身受,在东岛没有见到那位最强之人,自己剑也没有闯出一个什么名堂,就那么回去了,似乎有些觉得,这剑道江湖很是遗憾。
“在东岛游历的岁月,除了东岛的酒和女人不错之外,就是没有见识到御风剑术,甚是可惜,可是也不亏,老子也不枉来东岛一场!”一个的粗旷汉子拍着胸脯,尤为自豪,一看就是和楚夜、林弋游大爷一道同道中人。
说起了东岛的古清酒,这些流浪剑手,个个都得竖起大拇指,不得不承认,说起东岛楼坊的姑娘,甚至比习武的女子更加厉害,在楚夜和林弋游的言辞之中,那叫一个拍案叫绝。
习武女子可能只是力道,那东岛的女人,能将你吃了不吐骨头。
众人听到这个汉子这般说辞,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渡船屋外房中,一道冷风刮出,摘星剑老,缓缓而出。
整个人气势凛然,“不想死的话,滚一边去!”
众人见到这屋中之人,整个人身气势,可以清楚的看到气机在周身蔓延,那是剑意以及剑气。
几个汉子互相给对方暗示,头均是转向一侧,众人识趣,急速离开,朝着渡船其中一个方位而去。
老叟喝了一口酒,悄然道:“你这是做什么呢?这些人不过是讲述着自己在东岛一些趣事,你这个修道之人,耳中就容不下这些腌簪事?”
摘星剑老盘腿坐下先前众人位置,冷冷回答:“容不下!酒......”
老叟无奈,这个摘星,就是如此脾气,将酒葫芦扔向了摘星剑老。
“这酒与众不同!你藏私!”摘星剑老喝了一口,盖棺定论!
老叟举起双手示意无奈,藏私?藏私就藏私,自己徒弟对自己师父好点难道不行?
千人孑给自己师父先前的古清酒,上了清凉岛,不过是窖藏五年的,独自给师父的乃是十年以上的。
口味自是不同,更加香醇浓烈,让人欲罢不能,瞧!摘星剑老就狠狠喝了两大口。
“有徒弟的人,就是了不起!”摘星剑老拿着酒葫芦,目光紧盯。
老叟学着他,简短道:“是的,就是了不起!”
摘星剑老无言以对,想要再喝一口,被老叟连剑鞘带剑,一剑取回。
“你一个证道长生的人,酒要有节制,不可多喝!”老叟劝道。
取回了酒葫芦,赶紧别在自己的后腰之上,生怕这摘星,再次想喝酒。
“东岛深秋,浩瀚天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副光景,说起来,我已经离开接近二十年啦!”摘星剑老难得开口说如此多话。
老叟闲情自若,盘坐抱着军神,呢喃道:“真希望自己可以年轻十岁二十岁,也是好的,那样就可以持着军神走遍,这个剑道江湖,总不至于一辈子在这个东岛的小地方,真是气死个人啊!”
“我也是到了老年,才知道这当流浪剑手的滋味,那是真的不错!”老叟抹了一把自己的腮帮。
“哦?当流浪剑手,上瘾了?”
老叟只是笑着对摘星打趣:“你这种人,自恃清高,什么都觉得比人高人一等,你是体会不到在东岛底层,这些流浪剑手的快乐,他们的生涯中,似乎只有剑和酒,一些色胚子呢,就会去东岛楼坊醉生梦死!老夫是年纪大了,若是年轻个几年,身子骨硬朗,都想去试试那楼坊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真是惜哉,惜哉!”
摘星剑老不以为意,“你如今也可以去!”
“如今去?!那岂不是贻笑大方吗?老头子我敢提枪上阵,敌人敢对敌厮杀吗?人家不过觉得你是一个糟老头子,风中残灯,一个回合,你就要跪地求饶咯!”老叟难得说起浑话,有点......收不住!
摘星剑老,一脸好奇,问:“这么一说,难道你还真去过?”
“没有,没有!年轻的时候顾着练剑,老了时候顾着将自己的剑术,再上一层楼,还有什么精力啊,都这把年纪,都没娶上一个媳妇,真是老来空流泪啊!”老叟有些扼腕叹息。
“摘星!你那个侄儿就很不错,我看得出来,那个小子是找到媳妇的人!”老叟继续道。
听老叟提及武烽,摘星剑老,脸色较好几分,慢慢答道:“那是,谁叫他是我摘星剑老的师侄?!”
老叟扬了扬手,就差没指着鼻子骂摘星剑老臭不要脸。
“那摘星,老夫有个深藏已久的问题,不知道该问与否?”老叟有些请求意味。
摘星剑老起身,到了渡船围栏处,看着汪洋大海,他们两人这时正在漂洋过海,前去浩瀚天下。
摘星剑老,瞧着老叟一副好奇,黯淡回答:“不该问别问!”
老叟此刻哈哈大笑起来。
俄顷。
摘星剑老回答了一个字:“有!”
老叟的问题,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摘星,你可曾有喜欢过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