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晏北和晏灵蕊离去,一道寒风嗖嗖席卷剑雪城四楼。
直接进入四楼之内,来人正是铸剑大师,雪墓人。
“就这么答应他们南下了,你真不怕出了什么事?”雪墓人担忧道。
晏裴欲言又止。
担心有何用呢,还不是任由这两个姐弟,软硬兼施。
“怎么?你来此地应该不会为了此事吧?”
雪墓人和晏裴长老一起出了剑雪城四楼,寒风凛凛,吹动着两人苍白发须。
“整个浩瀚天下的剑势大运,你的骨简都算不出吗?难道真的无法逆转?”
晏裴长老摇了摇头,“人力尚有穷尽之时,更不用说这天下的剑道大运,我的骨简都算不出今后如何,这一场剑势大运,影响的可能不止是整个中土浩瀚天下,还有可能波及到了将来各地,这么说你能懂吗?”
雪墓人点头。
一个身材魁梧,一个矮小的雪墓人。
两人一起站立在了北巅剑雪城之上,他们可能觉得要为整个浩瀚天下做些事情,可是如今看来,这浩瀚天下的剑势大运,他们身为北巅的晏氏家族的人,不能为曾经帮助北巅那两个男人做些什么,已经心中有愧,他们自是不能阻止晏北和晏灵蕊一同南下。
寒风北巅簌簌,浩瀚天下正是动乱之秋。
漠北小镇,今天来了三位特殊的客人。
三人身穿白衣,白衣之上绣有独有凤凰图,一名大约知天命男子,为首带领,一脸络腮胡渣,并未留长,模样还算凑合,稀松平常。
剩余两人,一人略显肥胖,一人中等身材,衣着打扮令人瞩目,进入漠北小镇,客栈之中,那位老板依旧在向他们推销着他的次酒。
三人喝了一口之后,用着浩瀚天下的雅言,大声道:“店家,这酒确实不错!”
老板顿时笑眯起眼,有些尴尬,多谢客人赏光。
那人自报家门,“店家,虽说我们南沙之境,常年缺少水源,干旱异常,也有自己酿酒的土造技术,我们的酒,可是比不上你们的酒啊!”
店家老板,抱拳附和:“哪里哪里,客官要是觉得好喝,我这就再给你们上一坛酒!”
那位男子点头说道可以,天下间知音难觅,这酒同样如此,遇到了喝它的主人,那就是酿造酒老板服气。
曾经有一老一小,可是在他这客栈中,说这次酒,味道简直淡如水。
今日好不容易遇到了知音,这店家老板,打心底高兴。
三人皆是来自剑道天下西侧,南沙之境,络腮胡男子乃是南沙之境,剑道宗门,南沙剑宗的宗主,隗云。
两名弟子,分别是天干地支。
隗云是南沙剑宗的练剑天才,天命之年,剑道修为深不可测,同样,今年是他接任南沙剑宗宗主的第一个年头。
他们从南沙之境而来,目的其中之一,就是浩瀚天下的剑势大运,燕尘力放出的消息,不仅仅是在整个浩瀚天下传播开来,同样传到了南沙之境。
南沙之境是一块蛮夷之地,土地贫瘠,荒漠滋生,绿洲水源地稀少。
在南沙之境,剑道修为不一,有着独创的剑术,也有着修炼自己内府,剑道修为,是一个非常自由之地,对于资源的争夺,南沙之境,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块野蛮种族生活之地。
南沙剑宗作为南沙之境的执牛耳者,这些年来,他们不断通过自己的努力,将南沙之境的印象,扭转了几分。
曾经在外人口中的蛮夷之地,如今多了几分赞赏,认为南沙之境瓜果,尤其是一种土密瓜果,利用常年高温种植,味美汁多,南沙剑宗自隗云接任以来,开始疏通了与浩瀚天下贸易往来。
这一次,他们主动进入浩瀚天下,不仅仅是为了浩瀚天下的剑势大运,同时,为了寻找昔日的南沙双剑。
老板只是和三位懂酒的人,说起了这酒,过多的话语,他丝毫不说。
他也是个有眼力界的人,这三人衣着打扮,不同寻常,自是比曾经那一老一少,要厉害得多。
隗云察看了一周这个店家老板客栈,好奇问:“店家一直在此开店?”
老板将手中的抹布,一甩抗在了自己的肩上,悻悻然道:“客官,小的我在开店也有好几十年啦,不知道客官有什么要问?”
没等隗云开口,身旁坐落一个老叟,将酒坛子倒入了碗中,喝了一口,便是喷洒一地。
“小二,小二!你他娘的这是什么酒,这么难喝?!”
店中老板此时唯唯诺诺,前去抱拳赔礼道歉:“客官,这酒啊是小店本土佳酿,若是客官喝不惯,小店还有其他酒!”
那人正是南下的晏魁,一路奔袭而至,到了这漠北小镇,如今,天色已晚,他打算在这喝一顿酒,明日再继续南下。
本以为浩瀚天下边境的酒,也还不错,可现在喝了一口,他都气得要提剑砍人了!
“我呸,你这叫佳酿?那你是没喝过佳酿啊,你这酒啊,拿去糊弄糊弄一些没有喝过酒的土包子倒是可以,但是入了老夫的口,一品便知你这酒,是他娘的次酒!”
如此言语,与当初那位老翁和小子说的一模一样。
天干这时起身,“师父,这老小子在说我们是……没有喝过酒的土包子!”
地支一巴掌扇在了天干的脑袋上,直言道:“你放屁,人家只是说了糊弄没有喝过酒的土包子,哪里说我们了?!”
隗云将酒碗,微微放下,伸手制止两位弟子,“无妨,无妨,中土浩瀚天下的人,就是这般如此,管他们说谁呢?”
天干气愤道:“师父,可不能够这么算了,那个老头明显故意找茬!”
“那你想怎么样呢?出剑?”
天干点了点头,隗云道:“那去吧!”
地支一脸犹豫,难道师父任由自己师兄,招惹祸事?
天干果真拎起了自己佩剑,到了晏魁身旁,地支紧随其后。
“嘿!老头你说谁是没有喝过酒的土包子呢?”
晏魁正想和老板理论这酒水的问题,他娘的就有人故意找茬,看来这浩瀚天下的民风,淳朴得很。
“小屁孩,滚一边去,老夫是和这店中老板理论酒水问题!呆会在跟你讨论这土包子的问题!”
佩剑出鞘,一剑刺向晏魁,老人微微侧移,躲过了这一剑,看着天干使用的佩剑,怎么就如此的眼熟呢?
地支急忙一把抱住天干,支支吾吾:“这位老人家,我师兄向来冲动,还望你不要见外,不要见外!”
晏魁不以为意,老板早就偷偷摸摸离开了先前所在位置,看到长剑出鞘,那自是剑斗,自己挨得近,说不定要殃及池鱼。
天干仍旧不依不饶,“老头你这就把话说清楚,不然别想走!”
晏魁勃然而怒,拍案而起,大喝道:“你他娘的是哪里来的小崽子,老夫这说酒呢,你起什么哄,怎么着,说没有喝过酒的土包子,你就那么乐意当这个没有喝过酒的土包子?”
“找死!”
天干再次一剑刺出,晏魁腿扫一周,起身双指,夹住了天干佩剑。
轻轻一弹,将天干的佩剑弹开,地支仍旧劝和,“师兄,别那么冲动,别那么冲动!”
天干瞅了一眼,看向了地支,问道:“你是帮谁的?”
地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淡然道:“当然是帮师兄你呀,可是师父说出门在外,要与人为善,不能找麻烦!”
晏魁看向了这一对师兄弟,哈哈大笑。
“真是没有想到,你们师兄弟如此有趣,两个小娃娃,你们是浩瀚天下的哪个剑道宗门的弟子?”
地支正要开口,却被天干捂住了嘴,小声提醒:“师父还说了,出门在外不要泄露自己是谁?”
地支点了点头,师兄说得极是,可是自己劝说师兄,师兄不听,可师兄这么一说,却是觉得十分有理,脑瓜子不够用,看来练剑今后要多想想,不能一味的练剑。
“咳咳......!”身后咳嗽两声。
隗云缓缓走来,双手笼袖,看向了晏魁。
他抱拳对着晏魁行礼,“是两位孽徒不懂事,打扰了老人家喝酒的雅兴,在下隗云,还望老人家恕罪!”
“原来他们是你的弟子,怎么看着你迂腐不堪,怎么会收了这两个如此有趣的弟子?你们究竟是浩瀚天下哪一个剑道宗门?”
地支忍不住要答话,天干紧紧捂住嘴。
“我们是南沙剑宗的人!”
“师父......!”天干地支顿时惊慌。
这师父平日告诫他们出门在外不可轻易自报家门,可师父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哦!南沙剑宗,没有听过,我只是知道浩瀚天下的神剑宗!”
天干地支一脸死寂,再也不想说话了,这老人家和自己的师父,难道是一路人?
“巧了,老人家,我也知道神剑宗,还知道神剑宗的赤神!”隗云继续道。
天魁听到此人认识赤神,便是来了兴趣,过去就是拍了拍肩膀,“兄弟啊,没有想到你这两个徒弟这么有趣,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既然你你认识赤神,那我们就值得喝酒一番!”
隗云这时一脸尴尬,小声道:“老人家,我认识赤神,可赤神不认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