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林湖畔,少女为了挡住赤神问剑,心中倍感凄凉。
得知那个小子在北巅心有所属,她将那柄名曰:“火凤”的木剑悄悄珍藏。
对于世间这一切的事,她似乎从来不怨天尤人,毕竟,两人到头来,皆是有缘无分罢了。
亭楼中弹琴,她琴声再也没有之前幽怨,而是更多的放下,放下自己的心中的希冀,若不是赤神前来问剑,她也无法从口中得知,那个少年一切的事,既然如此,她还是希望能够见他一面。
对于曾经剑道江湖演义小说上的故事,似乎如今在她看来,她就是如此,如此可笑不堪,如此愚蠢。
如今,她已经是一位出剑境界中楼的剑手,可是境界高了又能如何。
自己佩剑青鸾,似乎再也找不到火凤名剑相配,她如今琴声之中,似有怒其不争之意,也有哀其不幸之感。
这个剑道天下,似乎每个人都可以说自己身不由己,她或者他。
命运总是如此的安排,仿佛没有选择。
秋天云林湖畔亭台楼榭处,再也没有草长莺飞之样,同时,再也没有平静湖面的碧波粼粼。
春去秋来,她总是在自己的心中期盼着那个曾经上九华山遇到的少年,他能来,可是他还是没有来。
许多情思,却道相思了无益,许多想念,总是在琴声之中,不断哀怨而起。
或许这就是这样的一个世道,一个女子学剑了,就要学会要挥剑斩情丝,可是,为什么会是自己?
至于父亲天云洞以及神剑宗的诸事,这些,她都早已耳闻,可为何就是父亲,这般不顾及自己。
赤神问剑停止,是她挡在了父亲的面前,至于赤神最后问燕尘力是不是自己的女儿时,燕尘力当时没有回答。
可是,对于她燕云羽来说,似乎这一切她都没有选择。
至于自己的身世为何,她不敢想,她害怕想,即使不是,她也得挡下问剑。
少女心思百转千回,看着纷纷飘下的落叶,她独自感慨:“天气秋凉,又是一个冬来!”
身旁婢女,站在她的身边,对于自家小姐的感慨,它们不敢多嘴,因为,这个小姐近些日子以来,脾气很不好。
不但是对于自己的身世,产生了质疑,最为重要的还是赤神道出了武烽在北巅,心有所属。
这才是最为致命,一个心心盼,心心念的少年,等到最后,不属于自己,可是,说来也是可笑,当时自己也并未许下什么承诺,那个少年,也并未对自己说什么。
那自己还独自忧伤个啥。
抚琴而坐,她身形跃空,青鸾长剑出鞘,独自舞剑,一席碧绿秀衣,长剑在手,翩翩起舞。
宛如秋风扫落叶,一个少女舞剑,正在为大地点缀最美画卷。
碧绿秀衣,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不单如此,如今她持剑出鞘,青鸾剑发出青鸾之音,连绵不绝。
山水一重,秋冬一秋。
如今,亭台楼榭处,她剑随叶落,不断长剑如蛇吐信,不断刺向飘落的秋叶,一剑递出,剑身全是落叶裹挟。
对于这样的情况,在琴旁边站立婢女,对于自家小姐这样,并不多见。
今天头一遭遇到了小姐这般,她们都在彼此互相环视,似乎都有这样一个疑问,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那些年的小姐,独自父亲,而后一个人拿出那柄小木剑,视若珍宝,看了一眼又一眼,藏好之后,又忍不住再看一眼。
可是,如今小姐不在看那柄木剑,而是手持她自己的青鸾名剑,一个劲和那些落叶较劲,看得婢女大多各自在心里发怵,对于小姐这番,是不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对于前些日子,云林湖畔来了一位老翁,直接问剑天云洞,玄天宗和魔人宗的宗主,简直不堪一击,那时的洞主同样如此,可是,小姐出现,挡住了那人的问剑。
不是小姐的剑道修为厉害,而是似乎这个小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击退强敌。
对于这些,婢女自是不敢问,只是如今看着小姐舞剑,而不是真的在舞剑,而是,有着万千的愤慨,无处发泄。
少女手持青鸾剑,一剑刺向,再一剑跃起,直接将覆盖在剑身的落叶,一震!悉数而落。
一记鞭腿横扫,整个身体持而上,如同一股卷风之势,呈上而起。
整个人倒立于空,一剑刺下,剑尖抵达地面,顿时清脆声响,不绝于耳。
云林湖畔地底。
燕尘力和牛叔一同站立,看着这件即将而成神兵魔冢,犹如自己的得意之作。
牛叔先前,早来禀告,可是畏于自家主人正在观赏神兵魔冢,最后没有开口禀告。
“牛叔啊,看来距离我的计划,又进了一步,这剑灵剑界的开启,将会是一个崭新天地的重塑,对于剑道天下的来说,那可谓是:革故鼎新!”
白发苍苍老头,站立一旁,双手缩进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他伸出自己衣袖的两只手,左手覆盖右手,缓缓抱拳禀告:“老爷,恶虎、夜蛟两人传信,那个小子回了浩瀚天下,目前所在青州城!”
“什么?哪个小子?”
牛叔继续回答:“老爷,是神剑宗的那个小子!”
燕尘力紧紧握拳,咬牙切齿,怒问:“他还没死?不是你们的谍报说他已经似乎不在浩瀚天下了?”
老人一脸灰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只得独自站立一旁,不为所动。
“老爷,是不在浩瀚天下,可是,那个小子连同当年神剑宗那几个小子,一起回来了!”
燕尘力云淡风轻,继续看着自己这件即将出山的杰作,淡然道:“无妨!等神兵魔冢现世,赤神将会去阻止它,而我,就再杀一次那个小子!”
“当初是那个小子命好,没有在我至邪剑道修为而死,如今,他的运气还那么好吗?他有胆子前来天云洞找我复仇?”
燕尘力继续自问自答。
“他不敢,那几个小子,惜命得紧,如今好不容易活着,怎么会轻言生死呢?如今,只是赤神有些棘手!”
牛叔语气平和,黯然说:“老爷,我们还是当心一点,毕竟,那个小子当年老爷,也没能将其杀死,这说起来本就是一件怪事!”
“哼!那个臭小子,三番五次坏我的计划,如今,赤神一言不合,便来问剑天云洞,我早就憋着一口气了,我要将那个小子碎尸万段,吴家剑林宝剑不得,他们非要逼我以活人献祭神兵魔冢,这一切都是他们顺势而为!”
“活人献祭的神兵魔冢乃是一头怨恨的怪物,这些死去的怨念,凝结然后融入整个神兵魔冢,它会像一位无剑神境的高手,将在整个浩瀚天下,如过无人之境,挡它者死!”
“赤神不例外,那个小子也是不例外,下去吧,继续观察,有何异动,提早打招呼就是!”
牛叔抱拳拜别,“是,老爷,小的这就下去准备!”
“等等......”
没等牛叔走出十步,牛叔转身问:“老爷,还有何吩咐?”
“云羽她怎么样了?”
牛叔唏嘘不已,对于自家小姐,剑心不崩碎,就算好啦,看来如今的剑道修为一途,对于自家小姐燕云羽来说,可能前进更慢,想要登高,似乎很难,不是似乎,是一定很难。
表面不以为意,实则每次出剑,怨念已起。
“回禀老爷,小姐从目前来看,并未有什么异常,不过小姐如今,一个人独自在亭台楼榭,一个人抚琴,一个人舞剑,这样下去,会不会......”
“我知道了!”燕尘力挥了挥衣袖,一脸神色恍惚。
剑道修为一途,他的邪脊早日便可登顶,虽说如今的赤神,早已是无剑神将的巅峰剑道修为,自己虽说打不过他,那只是切磋,一旦拼命,似乎燕尘力有足够的把握,以死换伤,甚至可以将赤神,剑斗跌境,无所不及。
可是,那样的代价很大,至于这样的代价,除非是自己真的是走投无路,不到那个时候,他是不会轻易出此下策的。
这也就意味着,赤神目前来说,在剑道修为巅峰,无敌的存在。
唯有自己复活的神兵魔冢,这来自远古战场的兵魔冢,足够让赤神好好的喝上一壶。
至于神剑宗的那几个小子,如今燕尘力觉得自己杀神弑魔剑道,已经大有所成,便是有足够的信心,将其悉数尔灭。
曾经的野草吹不尽,想要春风吹又生?
在燕尘力这位枭雄看来,那是做梦!
自己早已放话,再也不将剑灵剑界当作远古剑道传说,藏着掖着,干脆放出消息,让喜欢凑热闹的剑道宗门。
与自己保持同一阵营,至于外格岛的剑佛,天霞山的牛鼻老道,他们是否会出手,他丝毫不介意。
如今,他唯一忌惮的是赤神,赤神出现在浩瀚天下,这是他棋局之中的一个大大的意外。
至于神剑宗的那几个小子,既然得不得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就由自己亲自来斩杀。
杀神弑魔,岂会惧怕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