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御风门。
汉子擦拭着自己的佩剑,这柄名曰“醉瓮”的佩剑,是当年自己的师父所赠,剑身长三尺有余,纹路清晰,这也是他当年打败宗门的师兄们,也是他修习御风剑术的佩剑。
执此佩剑,他就犹如自己的师父,在自己的身边,他便是心中心安。
想当年,拜师求艺,御风剑术,少年死死跪在了门外,这份执着之心,若是换了常人,便是没有,可是他不一样!
有他师父的话语,那就是便是看到了曾经师父自己。
所以他拜入了御风门的门下,这些年来,一直有一个疑问,自己师父除了当年看到自己的勤奋之外,是不是还有些恻隐之心?
想到这里,再看看今日自己对于御风剑术的领悟,便是愈加的愧疚,自己并没有将师父的这门剑术发扬光大!
甚至,常年以来,一些东岛的剑道宗门,对于自己的执掌御风门,面和心不和!
他有些愧疚,对于自己的这柄佩剑,多年不用,他更是觉得如今是时候要为御风门,要为自己的师父,争一口气了!
师父当年和浩瀚天下那位剑手,大战七天七夜,自己师父的佩剑军神,便是在中部腹地的剑碑之上。
至于自己现在是不是有资格将师父的剑取下?他未曾可知,只是如今的形势,他不得不出手了!
两人相约问剑,谁输,那便是自己的师父的佩剑,继续留在剑碑之上,谁赢,便是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破开两柄剑的先天罡气。
对于胜利的一方,自是可以取走自己师父的佩剑。
输的一方,那师父的佩剑,便是继续留在东岛中部腹地剑碑处。
这就相当于,多年前,两人各自师父的大战,如今,交到了各自徒弟的手中。
赢了便是继续可以为自己的师父争光;若是输了,那只会让各自的师父,再次蒙羞!
对于这其中隐藏的门道,武烽知道,千人孑同样知道。
若是说萍水相逢的一场问剑,可有可无,雷大雨点小,闹到最后可能不欢而散,可是,如今的两人,没有那么简单,各自代表着各自的师父。
浩瀚天下的剑道江湖,持剑争名!东岛的剑术国度,同样如此。
曾经在浩瀚天下那些败于神斧的宗门,若是提起神斧这柄剑,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他的主人,赤神!
东岛剑术国度,同样如此,提起军神,在东岛人心中,便是想起那位叫千人我行的风之剑豪。
修炼假秘籍剑术,练成了举世无敌的真剑术。
单凭这一点这位千人我行,便是在东岛的剑术史册之上,留下了深刻的记载。
此后与浩瀚天下的那个剑手的大战,无疑是锦上添花罢了。
这也是为何剑对于剑手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千人孑准备一切妥当,带领御风门的弟子,赶往中部府邸,剑碑处。
与此同时,随行的大爷和楚夜,早已经暗自坐庄,开设赌局,对于这场问剑谁输谁赢。
一些流浪剑手闻讯而来,便是押注了自己看好的一方,自是押注御风门千人孑的人多,因为,他们对于东岛的剑道宗门,唯有御风门的御风剑术,便是他们的信仰。
武烽对于大爷和楚夜的这番作为,不以为意,那就随着他们去好了。
反正对于赚钱这样的事,谁会嫌多!
楚夜和大爷,便是招呼了一些前来观战的流浪剑术,在一侧空旷处,开始赌局,两人一起坐庄。
这是一个居中的办法,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是武烽告知二人,他是不会输的,叫他们二人直接押注自己,并且要是大注!
大爷笃定不已,对于这个小子的实力,显然大爷比楚夜还要更加的自信。
赚!稳赚之后,可能是大赚特赚!
一想起钱进自己的兜子,楚夜和大爷很是高兴。
一场问剑,从直接到间接的赚钱,那也是没谁了。
不管是武烽输了,还是赢了,他们最终都有钱。
或多或少罢了,如此而已。
武烽早早到了中部腹地剑碑处,等待千人孑的到来。
这一场问剑,早在昨日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东岛的一些流浪剑手所及的地方,不过人数不多,一些不知情的流浪剑手,一听就是的那个整个被御风门打了扔出来的一伙,便是没了多大的兴趣!
怎么?你们挨打还嫌丢人不够,要我们前来观看?
一些知情的,告知了其中的细节,说是在剑碑处,不是那挨打的两人,便是来了兴趣。
目光横扫,原来挨打的两人,狗日的两人,居然开赌坐庄赢他们的钱了?!
心中那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似乎此刻自己兜子中的钱,却是不听自己的使唤,想要朝着那两人开设赌局而去。
沾台老叟对于赌局,来了兴趣,不过自己没有押注,对于两人的问剑比试。
只分胜负,不定生死!
武烽先前的咄咄逼人,在老叟看来,两人的问剑,依旧就是这八个字,或许他们会像自己各自的师父,会是一个平手。
这是老叟最为希望见到的结果,可是这平局的结果,对于大爷和楚夜,那可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自己不仅要原先的返回各自押注别人的钱,自己还吃力不讨好,一分没赚。
在楚夜大爷的心中,平局这个结果,他们定是不能接受。
武烽在剑碑之下,悄然而站,仍旧闭目,一副高手之姿,便是一览无遗。
一些赌手见到少年这般,心中先前押注自御风门,怎么有点后悔了?
前去咨询楚夜和大爷,自己能不能两方都押注,大小不一,结果被楚夜大骂滚蛋。
还能讲点赌场规矩不?
千人孑率领御风门弟子前来,众人随即响起了高亢之声,对于这场问剑的精彩到来,流浪剑手自是期待无比。
当然了,他们心中更是想要见到那传说中的御风剑术。
对于输赢似乎不那么重要,赌局之人除外。
“哈哈!如此问剑,还有这么多的流浪剑手捧场,真是让人惊喜呀!”
千人孑手持自己佩剑醉瓮道。
“大师兄,是不是我带领其他的师弟,清理这些观看者?”
一旁御风门弟子请示千人孑。
千人孑瞥了一眼周围,挥了挥手,表示不用。
中部腹地剑碑处的两柄剑,虽说相隔多年,两柄剑的先天罡气,煜煜生辉,让人不寒而栗。
武烽见千人孑而来,朝着千人孑走去。
“阁下,果然守约!”
千人孑附和道:“浩瀚天下高手的徒弟,我若是不来,那岂不是给自己的师父脸上蒙羞?”
武烽抱拳回道:“此话有理!”
两人简单寒暄,千人孑吩咐其他的御风门弟子,暂且退开。
中部腹地剑碑,在场地正中央,异常凸显。
周围便是开阔的演武场之状,在一旁楚夜和大爷,继续坐庄押注,一方面看向二人问剑。
林弋游对于这场问剑,自是没有什么担心,若是换了楚夜前去问剑,那么估计大爷要省下一笔棺材钱,为楚夜准备准备。
沾台老叟,坐落于两人开设赌局旁边,一副不好看到脸色。
似乎在警示他人,若是谁惹自己,那么他就是砍谁,就是这么简单。
外围一看之人,便是要让他们滚远些。
对于沾台老叟的表情,楚夜和林弋游自是不在意,若是这位老叟临时起意,那将要在意了。
千人孑和武烽在两柄佩剑之下站立不动,千人孑在问剑之前,和武烽说起了两柄剑的交战情况。
当然这是自己的师父当年告知千人孑为数不多的细节。
武烽自当聆听。
这时,从东侧方向来了队人马,正是蚀月宗,灭月大人率领。
千人孑对于这蚀月宗的到来,没有觉得惊奇,毕竟,御风门谍子死士无孔不入,对于蚀月宗的想法,千人孑大致知晓。
一个收取流浪剑手为主的宗门,意图在东岛实现自己的野心。
对于自创的流月剑术,难道能和御风剑术相比?
诸多的疑问,在千人孑的心中,显而易见,那是天壤之别。
星星之火,虽说可以燎原,没有燎原之前,若是想要与日月争辉,这恐怕有些痴人做梦!
“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蚀月宗的宗门,灭月大人!”
千人孑抱拳敬礼。
灭月大人嗤笑道:“今日前来,便是对于问剑御风门的一场观摩,还望千人兄不要计较!”
千人孑此刻笑了起来,“对于这位兄台,自称是家师曾经故友的徒弟,今日我们问剑,更多是为了自己的师父!”
“那我就不知道,这对于蚀月宗来说,有什么关系!”
灭月大手双手负后,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踱步一圈停下,说道:“千人兄,所言不假,确实对于我们蚀月宗来说,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对于蚀月宗来说,若是千人兄败了,或者是死了!那将是对我们蚀月宗来说,那是天大的好事!”
千人孑眉头紧皱,一脸怒意道:“哦?!”
灭月大人继续道:“作为蚀月宗,自是希望千人兄死了,那么那些在御风门之下的剑道宗门,将会鱼贯而出,我再顺势接管这东岛的一片池塘,顺其自然!对于败和死,我灭月自是希望千人兄,死了最好!”
千人孑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