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侧防线,大战正酣。
漠乘风率领的漠氏家族之军,大举而攻,晏城以及南沙双剑,皆是死战。
他们都知道,若是再等不到援兵到来,那么晏氏家族的守卫北侧的兵卒,那将是要被漠乘风打得精光。
随着晏氏家族的守卫人员稀少,一些晏氏的子弟,开始惊慌。
“晏城侍奉官,我们的援军何时能到,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其中一人晏氏子弟开口,其余的晏氏子弟,均是同样这个问题。
如此关头,晏城若是回答不善,那便是军心大散。
晏城心中思量措辞,大声开口:“兄弟们,我们是晏氏家族的好男儿,至于援军,大家放心,响箭为号,晏裴长老已经通知,其他的侍奉官前来支援!”
晏城慷慨激昂,为在座的晏氏子弟打气,鼓舞信心。
一些晏氏子弟在听到了这番话之后,先前的忧虑全无,接着,晏城话锋委婉,安慰道:“兄弟们,我知道,这北侧的防线,交给我们前来镇守,自是苦了你们,同样,那些战死的兄弟,将是我们北巅晏氏的英雄,是他们守卫了北巅晏氏族人!”
众位残存的晏氏子弟,在晏城的开诚布公之下,各个再次斗志昂扬,去他娘的漠氏这帮混蛋。
这些年积压对漠氏家族的情绪,以及在北侧防线战死的兄弟之仇,瞬间爆发。
唯有死战!
漠氏家族的人想要通过北侧防线,那么只有踏过他们的尸体,人生,全力镇守北侧防线;人死,尸体堆积镇守晏氏防线。
这就是晏氏男儿的骨气,不欺压别人,但是别人欺压我的时候,我要奋力反击。
即使今日杀了一个我,北巅晏氏男儿,还有万万千千个我!
漠乘风率领的漠氏家族军队,先前的箭簇防御态势,由此拉开,分为两军冲阵,对于两侧的兵马,漠乘风分别号令,手持长矛,一侧盾牌护住。
如此规格的军队,漠乘风就不信这晏氏的箭簇,源源不竭?
漠胜在内领导的漠氏家族之军,更是犹如豺狼一般,誓必要将晏氏这帮贱民,屠杀殆尽。
这头豺狼,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先前以为是一块肥肉,自己可以一口吞下,可是,到了北侧的虚弱防线,却是一块硬骨头。
豺狼遇到了硬骨头,不会放弃,反而会滋生心底最深的较劲,你越硬,那么我将是要将啃碎。
两族之战大战,军队打仗,不是个人的剑道修为的比试,一队出动,军令如山。
若是其中一队,发生偏移,说不定牵一发而动全身。
整个家族军队规模,在漠乘风看来,那就是晏氏的家族军队,就是小孩在大人面前耍起大刀,贻笑大方罢了。
漠乘风不急,因为他知道,如此强弱的悬殊,晏氏那位侍奉官,只是在负隅顽抗罢了,强弩之末,鸡死还要伸伸脚的事。
让他们去苦战也无妨,消耗完毕,破开北侧防线,那便是漠氏家族的天下,到时候,这些晏氏的贱民,将会在漠氏家族的人手中,手起刀落。
人头满地,鲜血横流。
这就是这位漠氏家族侍奉官的预兆,他们的力气终有用尽的时候。
这也是漠乘风为何先前,猛烈攻击一阵,而后,再次猛烈轮番攻击,简单的车轮战战术。
一些晏氏子弟,皆数死亡,同样,漠氏家族军队的箭簇齐发,直接打得晏氏的人,那叫一个措手不及。
“晏城前辈,再这么下去,局势不利啊,晏氏的子弟将会打得一个不剩!”
何力在晏城一旁,扶着晏城,缓缓而道。
晏城手持长剑驻地,一只手手持角工,瘫坐城墙于地。
“何力兄弟,实不相瞒,你说的我未尝不知啊,可是,如今漠氏家族和晏氏家族的人正式开战,大战岂非儿戏,我们若是不能支撑到两侧的侍奉官前来支援,那么漠氏家族一旦冲破这道关隘,那便是晏氏真正的遭殃!”
晏城气喘吁吁,加之之前箭伤,这个男子有些气力不支。
南沙双剑,一脸无奈,这般下去,北侧防线,必破无疑。
“漠氏家族的人,听令!给我撞!”
漠乘风大声下达命令。
那些漠氏家族的人,数人环抱粗木桩子,向后借力,使劲的撞击着城门。
“嘭!”
一声巨响,晏城脸色难堪,同时,南沙双剑二人,急速赶下城门。
这一声音,显然是城门已经被攻破。
防御战此刻转变为了手持长剑,弯刀,长槊,长矛的近身厮杀。
北巅风雪漫天,皆是呐喊厮杀之声,响彻整个北巅北侧方位,不绝于耳。
喊杀声,惨叫声......
应有尽有,同是北巅的雪灵族之人,两族交锋,都未留手,皆是无情的长剑大刀,向着彼此仇恨的人脑袋而去。
鲜血四溅,在北巅的雪白的凛冬土地,染红一片。
万里雪白,一点红!不过这个红,乃是鲜血的染红。
南沙双剑二人,下楼协助守护前来的进发,两人都是剑道修为的剑手,自保那是没问题,可是,苦战下去,自己也是身衰力竭的时候,两人同样将自己的性命和晏氏捆绑在了一起。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一路走来的夫妻二人,得到武烽的雪昙花救助,那么此刻,生死早已看淡,全力出剑。
“晏氏的男儿,拿起手中的长槊,刀剑,随我杀敌!”
晏城余力而起,持剑怒向攻来的漠氏家族的人。
一番死战,撞开城门先攻入的漠氏家族的人,皆是大半而死。
一些漠氏家族的人,此刻站立,未敢前进,晏城在厮杀之中,一脸血迹布满,怒目如火,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剑出而至,便是漠氏家族的人的头颅。
长剑随着血液的流下,十分瘆人。
晏城,南沙双剑二人,均是在晏氏家族的人前面,巍然站立,作最后的一搏。
轮番攻击之后,双方陷入了暂停的僵持阶段,漠乘风带领漠氏家族的三个子弟,缓缓而出。
“晏城,我还是低估你,都说人之将死,奋力一击,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脑袋不聪明,真是一点办法没有,要是早早投降不就好了,那么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岂是会白死?”
漠乘风看向晏城,讥讽道。
晏城双手拄剑而立,看向漠乘风,“哼!你以为我晏氏家族之人,是你们漠氏家族这帮狼子野心的畜生,我们晏氏男儿顶天立地,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晏城整个身形如同一个伟岸的大将军。
此言一出,更添不畏死的风采,让身后的残存晏氏子弟,皆是自豪,紧握自己手中兵器,随着这位大将军,杀敌!
“好一个宁可站着死,也不可跪着生!晏城,我成全你便是,给我上!”
漠乘风再次发令,破开城门之后,一声喝令,身后的两道骑兵,那便不是先前的攻城之人,那是漠胜,漠不,漠无的强壮之军。
漠胜拔出自己腰间的雪白弯刀,白光森森,舔舐刀身,似乎对于这帮贱民的头颅,有着“相见恨晚!”
漠无、漠北对于屠杀不太感兴趣,只是此战因为漠氏家族的宏大志愿,不可不战,身不由己罢了。
行军打仗,最为重要的就是命令,军令如山,便是信仰。
二人,随即持剑,策马向前,朝着晏氏的最后残余之力,进攻。
晏氏家族之人,各个手持自己的兵刃,眼神果断,只有一个信念:杀敌!
“漠氏家族的人,随我一起斩杀这帮晏氏的贱民,给我杀!”
漠胜率先策马带领小众,朝着晏氏剩余之人而攻,漠无,漠不皆是紧随。
一番冲杀,惨叫声再次响起。
轮回一周,晏氏子弟,再次阵亡数十名。
如今漠胜带领的军队冲杀,再次返回,策马驻留,这个号称漠氏子弟,杀人如麻的“魔神!”
此刻,先前的舔舐刀身,此刻正在舔舐人血,狰狞异常,嗜杀成性。
这些漠氏家族的子弟,根本不将晏氏放在眼里,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北巅王者,这些贱民就是粪土!
刀刀而砍,命比纸薄,砍瓜切菜般,手起刀落,根本不会犹豫半分。
死不足惜而已!
晏城经过一番的厮杀,这个男人此刻身体掏空般,有些站立不稳,何力和木桑青用力扶住。
漠胜看到了木桑青脸面洁白,白璧无瑕,顿时起了歹念,大声挑衅:“那个小娘子,长得可以,兄弟们,留给我,看看是不是一枝花,若是一枝花我自是留着欣赏,若不是我的菜,那么大可以献给三长老!”
漠氏家族子弟将士,在漠胜的这番挑衅下,各个抬高自己的兵刃,大声叫好。
漠乘风没有管这位弟子的荒诞,如今,乃是屠杀晏氏的人,根本不在乎这些细枝微末。
漠乘风手持长剑,喝令众人,随他杀!杀!一个不留!
这时晏城三人的残众,顿时风雪环绕卷起,犹如狂风阵阵。
众人在风雪的肆虐下,有些睁不开眼。
等睁开眼之时,一个老翁犹如一把长剑,身如剑,剑如身。
肃然而立,站在了漠乘风的军队面前。
那人衣衫褴褛,双手托后,看向晏氏残存余众,轻声道:“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