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墓人消失瞬间,无疑让这三个非北巅之人,惊讶不已。
武烽持剑继续看向了那位北巅的长老,晏裴。这位老者整个气度,静若处子一般,静的让武烽感到有些后怕。
晏裴抱拳向着武烽解释,雪墓人乃是北巅的一代铸剑高人,不仅铸剑的工艺炉火纯青,而且为人也是十分的怪异,在北巅一些剑手私下都称其为:“小怪老头!”
他手中的每一把北巅之剑都各具特色,构思新颖,比如晏北手中的潜藏,剑中剑,这样的构思对于整个北巅,甚至浩瀚眼下的一些铸剑名家看来,都是一大手笔;再者就是晏栗手中的千勋,剑身通体雪白,虽说一眼观之只是超出平常之剑的一柄剑,可是只有晏栗知道,这是一柄充满着浩然正气的正义之剑。
当年晏栗在雪墓人的重重考验之下取得此剑,当初在他的心中,仍是觉得这柄剑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可是这些年来这柄剑在自己的手中,虽说出鞘的次数,少之又少,可是晏栗倍感这柄剑的益处,乃是持剑者的心境不断趋于安然,对于温养持剑者的心性,大有裨益。
千勋剑,乃是一柄正义之剑,持剑者心地醇厚,那么这柄剑与剑主自身的契合度,只会更佳。
武烽见到了这位北巅的铸剑师,似乎对这剑的领悟更深,更明。
昔日,在九华山的神剑宗之下,昊月剑老曾经告知自己每个剑手手中之剑的不寻常的意义,如今想来,不仅是浩瀚天下的剑手对剑充满着信仰,这个极北之地的北巅,同样如此。
虽说晏氏家族对于漠氏家族的一些政策,弃如敝履,只想安静的生活在这北巅,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是当每一个剑手拿起自己手中的剑的时候,似乎想要平静的生活的目标,变得异常艰难。
武烽没有细想,在雪墓人离开之后,晏裴继续看向了身后,便是看到了雪狮,一脸惊异。
晏北正要自己出来,禀告是自己的功劳,可是仍旧退缩了,因为这位北巅晏氏家族神算子的面前,晏北始终不敢放肆。
晏裴朝着雪狮走去,武烽在一旁跟随,好奇问:“这雪狮没有想到在老夫的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真是幸哉!”
“晏北,这是你驯服的吗?”
对于晏裴长老的问题,晏北神色有些尴尬,笑笑皆是不语。
武烽抱拳回道:“是的!驯服雪狮的独有方式,更是让我见识大增,天下间居然有着此等异兽,更有北巅独特的驯服方式,真是妙哉!”
武烽不禁伸出了大拇指,晏北早已在一旁无地自容,不敢眼光看向长老晏裴。
晏裴巡视了一周,笑了笑:“年轻人重义气,难得难得!”
武烽不解,难道这位北巅的神算子,真是那么神?早已算出了一切?
晏裴命令之下,其他的晏氏族人,撤回雪屋,同时安排南沙双剑二人,进驻北巅雪屋,至于木桑青的伤势,这位长老表示既然都是晏北、晏灵蕊的朋友,那么北巅晏氏家族责无旁贷,只是碍于雪昙花的难得,还得从长计议。
武烽听后没有异议,一致同意,先进入北巅。
可是武烽在晏裴的提议之下,并没有跟随南沙双剑前往雪屋,而是往上而走,直登剑雪城。
这座傍山建造的城池,武烽先前在城下,便早已滋生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在晏裴的邀请之下,武烽乐意上乘,三位侍奉官,带领其他族人缓缓进入城的正中央,进入雪屋,南沙双剑如是。
武烽向两位点了点头,叫何力和木桑青先行,似乎这三个不是北巅的人,到了北巅,生出了莫名的依赖感,毕竟不是自家的地方,一切当小心为主。
武烽跟随晏北、晏灵蕊在长老晏裴的带领上,直接往四层的城池而去。
这座雪剑城,傍山而建,在山的中央,乃是建造了不同的楼层,晏北说的头头是道,向武烽讲解着这座雪剑城的不凡之处。
上下五层,皆是傍山而建,山的中央处,乃是用北巅最好的钢材建造,坚固无比,当武烽问及是不是一座防御城时,晏北笑道:“要是北巅的两座城池,分为一矛一盾的话,那么雪剑城无疑就是北巅的盾,铸造状乃是一柄剑鞘之状,剑鞘有着保护剑的意思,那么这剑雪城自是一道固若金汤的城池!”
武烽问及了漠氏家族的冰霜城时,晏北一脸悠然,说冰霜城就是北巅的矛。
如此北巅,武烽大概有了些许了解,这北巅真是奇怪。
长老晏裴将三位带入了第四层处的城中议事大厅,似曾四层城处,在这些北巅晏氏的装饰之下,虽说没有浩瀚天下神剑宗的内堂的华丽,可是仍旧散发出不一样的雄壮之气。
武烽作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不敢四处张望,这是基本的礼数,虽说自己的读书不多,可是这些基本的礼仪,在神剑宗时,昊月剑老当年教过一段时间。
晏裴将三位坐下,这时晏北起身,难以启齿,吞吞吐吐抱拳看向了晏裴说道:“长老.......我......”
晏北始终有些胆怯,不敢将雪狮之事告知晏裴。
晏裴淡然一笑,看向了晏北,“怎么?我们的北巅骄子,去了一趟浩瀚天下就这般没了胆子似的?说话又如当初,舌头捋不直了?”
晏北握紧了自己的抱拳之姿,大声道:“抱歉,长老!晏北当时逞一时之勇,在族人的面前说那头雪狮是自己驯服,其实不是!”
晏北话出,晏裴并未感到什么惊奇,同样,在一旁的晏灵蕊更是如此,似乎这位自家的大姐,自己的弟弟虚荣胡闹,早已洞察于心。
晏裴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雪狮乃是北巅勇士的象征,既然不是你驯服,那么只有这位来自浩瀚天下的小子了!”
见晏北主动交代,武烽只是抱拳笑了笑,心中早已骂道这个北巅骄子,自己不做人便是,硬是要将自己也拉下水,这就是这位晏北口中的兄弟,真是一点都不仗义!
晏灵蕊只是静坐,并未发言,晏北坦白之下,朝向了自己的大姐,“大姐,你怎么不说话啊!”
晏灵蕊细语道:“我这个弟弟是个什么德性,别人不知道,难道姐姐会不知道吗?从见面的时候,问及你雪狮驯服一事,你话语底气不足,我就知道这雪狮的事,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只是碍于你想在晏氏族人面前加强你的北巅骄子的地位,我都不想说破罢了!”
晏灵蕊之语,让武烽陷入了窘境,本想着将这个谎言一起说下去,可未曾想这个晏北,中途这般说道,那么岂不是让这两个北巅之人看来,这位浩瀚天下来的小子,也是一个不老实的人?
话已至此,武烽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在一旁呆呆站立。
“晏北,你可知道,在北巅如此这般逞能说谎之事,是什么代价?”
晏裴一改先前的古井不波的神色,此刻的正在咆哮质问晏北。
晏北,扰了扰自己的头,目光神色使然,“啊.......?”
同时,晏裴语气凝重,看向了武烽,“你这小子,虽说无罪,但是你帮着晏北瞒着晏氏族人,就是不对!”
武烽似乎觉得气氛突然怪异起来,先前一脸和气的长老,如今变得暴躁起来。
武烽抱拳回礼,“是小子的不对,还望长老恕罪!”
“哼.......恕罪,你以为我们北巅是你们浩瀚天下吗?一错,便要受罚!晏北如是,你也是!”
晏裴的语气更加锋利指向了武烽,似乎他帮着晏北隐瞒之事,罪过大于晏北的故意隐瞒,这不是小题大做?
武烽不解看向了长老晏裴,语气平和道:“长老,我帮助晏北打了一个圆场,是小子的不对,在这赔罪了!”
站立一旁的晏北,见这如此怪异的老头,不时的发出的“啊.......”之类的语气疑问,实在让他都蒙圈了,这位北巅的神算子,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聪慧异常的晏灵蕊,看出了端倪,继续静坐,未起身帮助武烽、晏北说好话,对于晏裴的质问,晏北暗中叫晏灵蕊起身帮忙说些好话,晏灵蕊只是无奈的摇头,表示这件事,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晏北整个人看呆了,本来是自己的事,可是晏裴长老,此举故意针对的是这位浩瀚天下来的小哥!
“赔罪,你怎么赔罪!在我们北巅,犯罪者,罪不容诛,可是帮凶,更是罪不可赦,罪加一等!”
晏裴此时站立于台阶之下,犹如宣判着武烽的罪过,这个浩瀚天下的小子,罪大恶极!
武烽平和了自己的心态,这样的场面想要将自己的吓住,这也太小看他了!
显然,这位神算子的真实意图是想试探这个持剑小子,究竟有什么本事来北巅!
明为问罪,帮凶之罪,实在在一旁剑架之上的剑,早已蠢蠢欲动。
手持如此奇特的剑,败晏北、晏栗北巅晏氏族人,这位神算子的长老,要看看这个小子究竟有多少斤两,同时证明自己的占卜,究竟有没有错!
武烽仰头看向了晏裴,邪魅一笑:“原来在北巅,帮凶之罪,如此之大!”
“那是自然,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