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烽离开了渡口风客栈,边走边看着今夜的星空,月明星稀,月光散落在了整个小镇的街道。
少年惊叹,常年在九华山的月亮,今夜在山脚小镇望去,却有几分别致。
他走到了一客栈处,客栈老板乃是一中年女子,身材有些发福,不过略有几分神韵。
“小哥是住店呢?还是住店呢?我家这客栈虽说比不上上等好的,但也是数一数二的!”那女子说道。
武烽仰头望到,客栈名字“忆来客栈!”
这名字在这个少年心中,挺有意思,老板乃是一个性情女子,据说当年痴情于一个以剑争名天下的一个浪**游侠,辗转了数些地方,均没有自己心上人的下落,这才转到了这九华山的渡口小镇开了这个家忆来客栈。
“名字不错,那好!今日就在这吧,老板给我准备一个间房屋,这是酬钱,住两日,你看够否?”
老板娘看着这个破旧少年出手不菲,直接就是一锭银子,眉开眼笑道:“够,够!还有得找呢!”
武烽这时脸色冷峻,“那别忘记了,记得找!”
老板娘刚才喜悦之色,顿时烟消云散,本以为遇到了一个阔绰的主,可万万没想到遇到的是一个吝啬的落魄少年。
那中年妇女没有大怒,做生意嘛,本来就是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对于这小哥的钱不赊账就已经很好了,那奢望是一个阔绰公子,不是也不打紧。
中年妇女招呼了武烽进入店中,原来门外的店面显得冷清,进入则是热闹异常,有些持剑的剑手,大口喝酒,也有着一些江湖其他术士,文质彬彬,捻着酒杯,心中有思,更有富家商客,几个随从陪伴,一同在这个店中,一顿喧嚣。
其中喝酒一汉子大声道:“二娘!完了没有?完了,赶快过来跟我们讲你那痴心的故事!”
“等招呼完这小哥,这就来!”中年妇女拉长了嗓音大声回道。
这“忆来”客栈,店如其名,老板娘乃是叶二娘,曾经数十年间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后因为迷恋相遇的痴情郎,一个以剑为生的游侠,至此就沉沦了爱海,无可自拔,真是岁月崔人老,多年媳妇熬成婆一般。
在这“忆来”客栈的人,多是回头客,一些想听这这叶二娘讲述他与那位游侠的爱情故事,一些则是慕名而来,婆娑而走,听完他故事的人,据说有情有意的汉子,则是多给一些钱财,大喝几碗这小镇有名的醉春浓,扬长而去。
更有甚者曾经在听完他凄美的爱情故事,当场抱着她那大腿,痛哭流涕,下跪求爱,发誓要用生命守护这个情场失意的女人。
可老板娘始终不为所动,接着说自己的故事,同时开好自己的店,赚自己的钱,良心公道,有阔绰的公子大爷能够打赏的话,叶二娘还会抱上自己的琵琶,弹奏一曲,凄美歌声,婉转而伤,听者动心,闻者触泪。
“忆来!”客栈老板娘,叶二娘,等待着自己心上的情郎游侠有日能够到这渡口小镇,见到她一面。
此间种种,无不深情厚意,发人同情。
住在此店的一些以剑争名的天下剑手,即使是喝的烂醉如泥,也注意自己的分寸,不敢在这个风韵犹存的女子面前失了态。
初来小镇的少年,则是不管什么故事,他只想找个地方歇脚,住宿,如此而已。
老板娘招呼着武烽进入了客栈的二层房屋,吩咐了其中一个小二,带他上楼,推门而入,虽说不那么富丽堂皇,但是对于这个少年来说,已经相当不错,自己一个人进入屋中,吩咐小二,没有什么事不要来打扰自己。
小二拜别之后,下楼,武烽一个人在房间,双腿盘算,运转体内气机,开始修炼自己的剑道修为,同时今日一天的转悠,已经耽搁太久,丝毫没有将时间用在了修习的剑道修为之上。
武烽屏神凝气,开始运转体内气机剑气,开始运转周身无形剑骨,一气呵成,似乎这个少年在昊月剑老教授的圣灵诀大成之后,发现新的天地一般,这当初禁地无影剑剑灵进入自己的体内的数道剑气似乎和圣灵诀有着相辅相成的作用,圣灵诀的修炼则是帮助他安抚着自己的体内的数道剑气,不至于来回冲撞,找不到府邸,加之之前的两道游龙剑气,在无形剑骨已经找到了府邸,这一年来他已经成功将另外一道剑灵剑气也找到府邸,只是还得愈加修炼才是。
对于自己的剑道修为修炼,这个少年从不落下。
两柱香的时刻,他已经修炼完毕,这时贴门耳听,楼下大汉门喝酒的声音似有似无,那老板娘的女子之音,更是没有听到,想必都已经就寝,毕竟夜已经很深。
少年第一晚,在这渡口小镇,有些难眠,多年来赖床的毛病少年不曾知,现在到了陌生的床铺,少年则是睡得不是很安稳,辗转反侧,再三翻身,都不好睡,所幸起身,拿起了今日在书店所买的《游历记》,轻声翻着,沉醉其中。
原来这本《游历记》乃是当年一个文人传学四方所到的地界之处,他所到每个地方的用心记载,整个以剑争名的版图,更为夸张的是武烽一直跳翻到了末尾几页居然这个文人传学所到之处,有着昊月剑老曾经和自己说过的东岛。
武烽专心致志,用心领略着那文人传学所到之处的别样风采,眼界大开。
看来读书并不是完全没有用,毕竟这读书和走路的效果乃是殊途同归。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神剑宗,洛华院,天军剑师则是一夜无眠,那小子虽说已经离开了神剑宗,可那小子在自己指证他是天云洞的细作之时,没有半点反驳,昊月剑老宣判让他离宗,更是没有多语,天军剑师认为那小子终年在这个神剑宗则是穷怕了,好不容易有着出宗的机会,自己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一想心中的惴惴不安,少了几分。
可他自己的谋划,则是要假意受伤,偷袭昊月剑老,方可在燕尘力未来之际,重创昊月剑老,这无疑是最上等的计策。
这样的计划,在天军剑师的脸上,已经成竹在胸,志在必得般。
洛华院内,几个少年的房间除了少了武烽在内,几个少年则是房中依旧鼾声一片,睡得死气沉沉。
似乎对于武烽的离开,自己的家底被搜刮的一干二净,心中有些平衡,兄弟情义不过如此,钱都悉数给了那小子,再为他伤心则是亏大发了。
九华山,就这样沉静的一夜。
次日,黑夜朦胧的天空,睁开了双眼。
武烽在“忆来”客栈则是熟睡不已,由于昨夜的《游历记》实在精彩,让这个少年对这个浩瀚天下多了几分认知,可惜的是这本书的传学作者在东岛的记录只有短短几页,就草草完本,在他心中甚是可惜。
由于昨夜的晚睡,从不赖床的武烽开始了在**迷眼看向天空初升的太阳,自己则是躺着,不想起身,反正也没水可挑,剑术练习也没地,至于自己的剑道修为,则是可以晚些再练。
昨日逛得差不多的少年,今日就不再闲逛,打算就在这客栈店中房间,一整天。
这一天,过得如何,似乎这个少年已经有了预想,所幸没有太多的抱怨,就那样吧,等着明日启程再次返回宗门。
已过了一日。
一队百人的黑色大氅人马已经到了青州城,这奇怪的装扮,在幽明城可能引来更多人的注意,可是这青州城乃是流通商客之城,对于这些奇特的人,早已司空见惯。
“主人,我们已经到了青州城,要不了三日我们就能到那九华山,神剑宗!”
男人面无表情,黯然道:“时刻与傲狂和魔无极联络,一同进发!”
“是!”
这些黑色大氅的人,迅捷果断,所到之处,无论是歇脚还是吃饭,都是有规有矩,不敢乱了分寸,这就是天云洞燕尘力训练的暗夜小队,夜晚暗中取人性命,悄无声息,这样的形容丝毫不为过。
昊月剑老今日在剑堂处,处理日常宗门内务。
这时推门而入,乃是天军剑师,昊月见到是天军,开口问道:“天军剑师所为何事?”
天军抱拳道:“宗主,是属下不对,当初误会了武烽是天云洞的细作,其实天云洞的细作另有其人!”
昊月脸色剧变,看向他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出口混淆是非,让那少年无辜背锅呢?”
天军剑师依旧凑近了昊月剑老道:“其实也不要紧,那小子对于神剑宗来说可有可无!”
昊月剑老脸色怒变,大声道:“天军剑师,你......”
“宗主难道不想知道这天云洞的细作是谁?”
昊月点头,“你且说来!”
这时天军剑师凑近了昊月剑老的耳边,昊月剑老始终有所防备。
凑近之时,天军剑师将一柄雪白蹭亮的匕首,直刺入昊月剑老腹部位置,昊月剑老立即用双手拖住刺向的双手,无奈天军剑师的近水楼台位置,用力极大,匕首剑见已经入了昊月剑老腹部几分。
顿时剑尖而出,对于这样的偷袭,天军则是硕果颇丰,自己的效果达到,只见剑尖沾染了昊月剑老的血迹。
“天军,是你!你才是天云洞的细作!神剑宗的叛徒!”
昊月剑老一手扶住匕首所刺位置,剑尖几寸,轻伤并无大碍,一手指着天军剑师。
这时天军哈哈大笑道:“哈哈!不错,我乃是天云的暗夜四凶将之一的猎鹰!那小子只是无意发现了我飞鹰传信的秘密,我要将其灭口,只是那小子实在是强悍至极,交锋数个回合,我只能以剑宗弟子赶来之际,施展苦肉计,让你们这群傻瓜误以为是那小子!”
“哈哈,真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果真上当!我本想着要极力上谏要让那小子处以乱剑分尸的酷刑,可你和陈齐栋不忍,只是将其赶出宗门,虽说没有达到我的目的,但是也同样朝着我的计划而走!”
昊月剑老这时神情苦色道:“究竟是为什么?我神剑宗这么多年来待你不薄?你为何?”
天军剑师收敛着自己的笑意道:“要怪只能怪,道不同不相为谋!”
昊月剑老这时挺起胸膛,对于自己被偷袭位置,双手捂住,冷冷道:“你觉得你自己很聪明,计划完美无缺,可你今日走得了吗?”
天军剑师冷蔑道:“昊月!你没受伤我姑且走不了,可你如今受伤,并且剑道修为大跌,我今日想走却也不难!”
昊月剑老这时走向天军道:“是吗?你看看外围!”
天军剑师转眼一看,外围皆是神剑宗的弟子,乃是由陈齐栋率领!
弟子全部将神剑宗内堂处,团团围住。
武烽从“忆来”客栈,短短收拾一下,着急出了客栈,甚至连要找自己的碎银子都来不及接。
约定日期已到,少年急忙向着九华山而赶。
叶二娘见少年没有要找的银子,婉心一笑道:“少年嘴上说要找银子,实则不要,这样的男人啊,最迷人!”
“和他呀,还真有几分相似,嘴上咄咄逼人,内心温其如玉!”
中年女人在客栈门前,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仓促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