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毓秀,山巅终年云海缭绕,一派祥和的九华山,这时似乎云雾更加弥漫了。
楚夜几人仍是没有想到可行的策略,不过吴林作了最坏的打算。
他看着几人,正义凛然,一身铁骨铮铮般,稚嫩男儿英雄本色,慷慨道:“若是昊月剑老要处死武烽,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持剑解救武烽!”
对于吴林这慷慨激昂的话,胆小的夏武这时也来了勇气,“好!算我夏武一个,我知道我虽然胆子最小,但是武烽这十年以来对我们大家怎么样,我们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这样的兄弟,为他而死,不亏!”
说着说着热泪在这个少年的眼中泛起,可能对于死亡的害怕,也可能是心有不甘,自己被小女孩龙琴一拳打得鼻血四溅的仇还没报呢,也还想再见龙琴一面,这如今明天将要和兄弟一起赴死,更为气人的则是楚夜这小子平日里吹嘘那女人的温柔乡有多温柔,多么的乐不思蜀,快活逍遥,自己的还没经历这些,就要英年早逝!
想着想着这个少年热泪流了出来,楚夜打趣道:“夏武你这小子就是个猪鼻子插大葱!”
夏武边抹泪边说道:“去你娘的楚夜,你小子倒是什么都经历过了,我还没有呢,我还没让龙琴给我暖被窝呢!”
这时哭的更加厉害了,陈洪几人看着夏武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对于这个少年所说的一切都是那么实在,如果明日昊月剑老要处死武烽,他们几人已经作好与整个神剑宗为敌的准备,大不了一死。
吴林这时心中也不是滋味,或许这几个天真的少年,在自己要面临着死亡的时候,才想起了自己还未做的事,吴林心中想的更多的则是自己的父母在青州城中的生意如何,是不是经过的地方又遭到了抢劫,损失严重等等,想到这些,再想到明日武烽最坏的处罚,吴林第一次这么想家了。
陈洪则是无所谓,自己本就是偏远孤苦的孩子,武烽楚夜的几个人就是他们的家人,即使为了救兄弟而死,那也值了。
楚夜同样,自己的游侠梦,喝天下最烈的酒,睡天下最美的人,这天下间的花花美女,温柔妙女,丰腴少妇,说不定明日起就要和自己再也无缘,想到如此,楚夜叹息一声:“男儿本色,真他娘的色不逢时!”
神剑宗的内堂房屋关押处,少年自在九华山山巅昊月剑老问到怎么回事,回答了一句,无话可说外,之后便是一言不发,束手被擒!
对于楚夜几人的哀求,武烽则是闭口不语。
如今被关押在了神剑宗内堂的屋内,这个少年仍是打坐修习青目教给自己的吐纳术,运转自己的体内的剑灵剑气,让其到无形剑骨的各个府邸,滋养生息。
他表情如是,看来这被关押之地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干扰,至于被天军剑师这个天云洞的细作反咬一口,这少年没有显示出多大的意外,该打坐吐纳术就吐纳术,该起身练习圣灵诀就练习圣灵诀。
关于自己是不是这神剑宗的叛徒一说,这个少年显得更加冷静,雷打不动一般,稳如泰山,没有辩解!
打坐片刻,少年将腰间的黑色纱巾取下,心里倍感交集,五味杂陈,“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生长在天云洞?”
少年一怔,燕云羽是如此的漂亮,可天军剑师却是她爹派来的细作,如此卑鄙的人,他简直不敢多想以后和燕云羽会有什么样的结局,看来是自己白忙活那把“火凤”木剑!
武烽想念青目爷爷了,自青目离开的这一年间,他多想告诉青目,自己已经是携剑五境的剑手了,于此自己修习的圣灵诀和体内的剑灵剑气已经大大增长,同时神剑宗最高剑术神剑无影八诀,自己没有落下。
对于自己如今的现状,武烽只想把自己进步要告诉青目爷爷,希望能博取到青目的几分夸赞,可他如今被关押在了剑堂屋中,青目爷爷也不知道在何处,少年有些落寞,第一次感到了自己是如此的孤独。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这少年所幸不会喝酒,那么排解这忧愁的办法只能狂练圣灵诀和神剑无影八诀。
屋中灰暗,少年以二指如剑,练习圣灵诀再到神剑无影八诀。
这一天对于神剑宗来说无疑是最为惊奇的一天,九华山山巅事件,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究竟武烽是不是这天云洞的细作,在神剑宗弟子赶到之前,天军剑师和武烽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众神剑宗弟子只见到的一幕则是武烽持长剑刺伤了天军剑师,这就是他们看到的事实。
对于武烽,除了那句“无话可说”之外,没有为自己做任何的辩解,束手就擒,关押神剑宗内堂房屋。
夕阳西山,余晖在这九华山的山巅云海,相映成趣,美不胜收。
自古夕阳出九山,云海似霞更似仙。
夜晚,洛华院内,四个少年均作出了破釜沉舟之志,如若武烽被判以乱剑分尸之刑,他们四人则是不顾生死也要将武烽救下,大不了同归于尽。
少年郎志,天不怕,地不惧,无所倾向。
今夜注定是这个几个少年最为难眠的一夜,夏武在自己的**躺着躺着居然眼中泪流不止。
吴林起身脸色一紧问道:“夏武,这还没死呢,你怎么就在那里开始嚎了呢?那龙琴小姑娘可是最不喜欢哭的男孩子!”
这时夏武旁边传来了对嘴的声音,“吴林,放你娘的狗屁!你知道个啥,我只是想到要是明日武烽被判乱剑分尸之刑,我们该怎么办?救不了他怎么办!”
“武烽是个好人,至少比楚夜都好!”
这少年在自己的床边边啜泣,边大声的囔着,似乎要告诉其他的三位,武烽在他心中就是好人。
楚夜一听,没有生气,但还是回了一句,“是呀,你说谁比我是好人,我不服,但是你说武烽,我心服口服!”
“你们还记得小时候才入剑宗的时候吗?那小子开始和我们不熟,有些生分,后来慢慢说话,那小子主动帮我们整理内务,你们还记得吗?”
这时几个少年更没有了睡意,如果明日武烽被判的是乱剑分尸之刑,这么好的一个人,还有他们几个要白白送了性命,想到这些,楚夜心中有些遗憾,唏嘘道:“真他娘的死得憋屈!”
“是呀,武烽是大大的好人,当初我尿床的时候,他还主动帮我的被褥换下清洗,除了我的爹娘对我这么好之外,就属武烽了!”
这时陈洪大声呵斥夏武,“你小子还好意思说呢?武烽都不知道帮你洗了多少回!”
听着陈洪的话语,夏武在自己的那头哭的更是伤心不已,他恨自己的剑道修为低下,以前自己受了委屈,武烽则是第一个站出来挡在了他的前面,可如今,武烽被诬陷了是天云洞的细作,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听着夏武的哭声,由大到小,转为啜泣,几个少年不是滋味,在心里甚是难受。
这一夜,注定他们都睡不好......
翌日,清晨。
神剑宗内堂处,昊月剑老旁边站着两人,一人则是昨日九华山山巅被刺伤的天军剑师;一人则是游离院的剑师陈齐栋。
昊月冷冷开口问道,“你们对于武烽的处置有什么想法?”
陈齐栋看了一眼昊月剑老,沉默不语,似乎等着旁边负伤的当事人开口。
天军剑师喘气道:“宗主,此乃是天云洞的细作,往后妄图加害我神剑宗,理应乱剑分尸之刑!”
听到天军剑师要将武烽置之死地后,陈齐栋眉头微微一皱,嘴角一颤,说道:“天军剑师所言差异,只是单凭这你的一言之词和那黑色面纱,就是人证物证定那个少年的极刑之罪,未免欠缺考虑!”
“怎么?陈兄是不相信我所言?”
“那倒没有,只是以剑师的剑道修为,在九华山巅中剑宗弟子所见你是被武烽刺伤,虽说那小子天赋異稟,但是要将剑师打成如此重伤,我实在是难以置信!”
“你......那一年前在神剑宗的剑堂,那小子一人独挑傲狂和魔无极你没看到是吧,在加之这小子修习剑道修为一年早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啦!”天军剑师急促说道,脸色胀红。
二人就如何处置武烽,在昊月剑老的面前吵得不可开交。
昊月这时脸色震怒,“够了!我叫你们来是听你们的意见的,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再者你们是宗主还是我是宗主!”
威威言辞,顿时震慑二人,皆抱拳下跪道:“宗主息怒,属下知错了!”
这时昊月剑老已经知道了天军剑师的想法,他转过了头问道陈齐栋,“天军剑师要武烽死,你觉得这合适吗?”
陈齐栋诚惶诚恐,小心翼翼道:“请宗主三思啊,再者此事蹊跷之处众多,另外这武烽在神剑宗谁人不知最和那青目最为亲近,那老头的剑道实力我们都知道,若是等他回来我们私自将他亲近之人处死,我想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听陈齐栋这么一说,天军剑师在旁,略有所思,心中叹道,“是这么个道理,反正自己是要帮燕尘力覆灭神剑宗,而不是结仇那赤神!何必呢?算那小子走运!”
天军剑师沉默片刻开口道:“既然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小子乃是天云洞的细作,既然宗主杀他为难,那么就请宗主将他逐出宗门,以保神剑宗的安危!”
陈齐栋这时向昊月剑老使了一个眼色,昊月这时开口道:“既然天军剑师都那么说了,那么武烽就按宗门之规,逐他出宗吧!”
陈齐栋这时抱拳说道:“恐怕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天军剑师脸色苦闷,虽说没有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让那小子彻底消失,也算将那小子弄出了宗门,等燕尘力大军到时也缺少一个得力弟子,这也是好的,于是就没有据理力争,要武烽乱剑分尸。
神剑宗内堂外围,人头攒动,这些年来新招收的短期弟子,则是站在一旁,那些长期宗门之弟子则是两处而站。
众神剑宗弟子全部等候着,昊月宗主如何处置武烽。
昊月剑老综合天军剑师和陈齐栋的意见,最后作出的决定:“将武烽按规逐宗!”
内堂关押的少年,这时睁开朦胧双眼,眼前两位神剑宗的弟子,正式来押解他到神剑宗内堂外围,听候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