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顾夭夭将笔重新扔在了桌子上,手中的册子反叩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叶卓华,“很是有成就感是吗?”
叶卓华赶紧笑了一声,“该说我们,心意相通。”
谁都没有开口,却都想到了一处。
顾夭夭冷哼一声,“那你还让他俩成亲吗?”
看在他可怜兮兮的过来讨好自己的份上,顾夭夭决定,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寻个台阶让他下来。
叶卓华咧开嘴,笑的格外的灿烂,“这,得看你的表现了。”
顾夭夭一听,呵了一声,叶卓华的脸,现在着实大的很。
顾夭夭也懒得与叶卓华废话,将她画的一半图腾,和手里的册子,一起扔到了炉子里,看着它们烧为灰烬,在这世上消失。
叶卓华瞧顾夭夭不吱声,忍不住说了句,“叶夫人办事果真谨慎。”
顾夭夭听后,轻哼了一声,“这是自然,所以为了避免你真的,将他俩放在一处。”顾夭夭轻轻的咬着牙,“我总该做点什么。”
抬手,点着香炉,意有所指。
叶卓华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求之不得。”
顾夭夭哼了一声,她现在不想与这不要脸的人说话。
“莫要恼了。”看顾夭夭想走,叶卓华一把拉住顾夭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看我在吃醋的份上,你让让我?”
就,低一次头?
顾夭夭似笑非笑的转头,定定的看着叶卓华,“你确定?”
在顾夭夭的注视下,叶卓华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还是我让你吧。”
至少,不必这般心惊胆颤。
不过,这一来二去的,叶卓华瞧着顾夭夭该也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一会儿我得去瞧瞧韩大人。”
提起正事,顾夭夭脸色也变的严肃起来,“韩大人出什么事了?”
提起这事,叶卓华无奈的摇头,韩大人是大儒,已不问政事,却被太子气的口出恶言,这在他的心里,便就是做了有辱斯文的事。
他将太子给骂了,却将自己给气病了。
顾夭夭瞧了一眼外头,“你这个时辰过去?”哪里有下午去看病人的?
尤其是韩大人也有些岁数了,总是不吉的很。
叶卓华放开顾夭夭起身顺了顺衣服,“立于朝堂,身不由己,韩大人该是明白的。”
毕竟,韩大人骂的是太子,若是太过于亲近,让太子如何去想,抽个人少的空,去瞧一眼便是。
“既有这个打算,还不赶紧过去?”顾夭夭不由的催促了句。
明明刚才顾夭夭还坐在自己的身上,虽说算不得耳鬓厮磨,可也是情意绵绵,瞧瞧现在,声音清清冷冷的,于他就像是个陌生人一般。
叶卓华冷着脸,总觉得顾夭夭这就是如同浪荡公子一般拎起裤子来不认人。
抬手,扣在顾夭夭的耳后,强迫顾夭夭靠近自己,唇,印了上去。
抹掉了,顾夭夭的口脂,弄乱了顾夭夭的发丝。
顾夭夭最讨厌,旁人将自己的发鬓弄乱,果然,顾夭夭狠狠的咬了叶卓华一下,叶卓华吃痛放开了顾夭夭。
原本还想逗顾夭夭几句,看顾夭夭对自己怒目而视,生生的将话给咽了下去,“我,赶紧去了。”
利索的,转身。
“等等。”顾夭夭一边拢着头发,一边走了出去。
手扶着门,满眼深情。
叶卓华的心莫名的跳的快些。
顾夭夭的手,慢慢的用了力气,将那门边紧紧的抓住,“从未与你说过,你解腰封的动作。”一顿才又说道,“最好看。”
砰!
随即而来,是紧闭屋门的声音。
叶卓华反应也快,却在门关上的一瞬间,用力推了上去。
顾夭夭正反手别门,只是动作到底慢了。
看着叶卓华已经站了进来,“你赶紧去。”
“既然晚了,也不差这一两个时辰了。”叶卓华说着,低头便去解自己的腰封,既然顾夭夭说最好看,那便让她看个够。
顾夭夭眼皮一跳,想也没想,转身就跑。
可惜没跑两步,顾夭夭便被叶卓华拦腰给抗了起来。
事实证明,哄人确实需要代价的。
待叶卓华离开好半响了,顾夭夭还未从塌上起来,倒也并非顾夭夭愿意在这塌上待着,主要是两条腿颤的厉害,她又不愿意让旁人进来帮忙。
总觉得,这种事让人瞧见,丢人的很。
一直到掌灯时分,顾夭夭才缓过这个劲来。
起身后,顾夭夭去看了一眼账本,叶卓华办事自是利索的,所有的都给盘算好了,顾夭夭扫一眼,便就是做到心中有数便可。
砰砰。
顾夭夭刚往下账本,便听着窗户发出了声音,起身去看了一眼,原是又起了风,即便装了棉帘子,风还能透进来,吹得窗户一直往框子上撞。
看这般样子,明天又冷的厉害。
顾夭夭打了个哆嗦,在窗边坐着,这一阵阵风,吹的身上发凉。
晚膳的时候,叶卓华派人回来说,他晚膳要在韩府用,让顾夭夭不必等他。
顾夭夭听后不由冷哼了一声,“倒是将自己当回事。”嘟囔了句后,却才让下头人往上端膳。
叶卓华在韩府待着,估摸他们是有什么事要商议。
一直到亥时叶卓华才回来,顾夭夭此刻已然收拾妥当躺在了塌上,“怎这么晚了才回来?”顾夭夭一边说一边起身将烛火拨的亮些。
叶卓华无奈的叹了口气,“韩大人的芬芳太多,一时半会儿吐不完。”
跟韩大人相比,叶卓华觉得其他人根本不配称之为文臣,若是不聊不知道,这一聊满嘴的之乎者也,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非要引经据典的好生解释。
尤其是韩大人本就心里憋着气,不顾身子还吃了酒,席面上那话就没停过。
顾夭夭还以为叶卓华过去是商议什么大事去了,没想到不过是陪了个醉鬼。
“这也让你学学,沾染点斯文气。”顾夭夭顺嘴便来了句。
叶卓华哼了一声,原本已经解了外衣准备去沐浴,听了顾夭夭的话,抬脚坐在顾夭夭的跟前,“怎么,你喜欢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生?”
顾夭夭看着叶卓华已经黑脸,只能讪讪一笑,“是欣赏学识,并不喜欢。”
赶紧将这位爷打发了去,明日里还要回顾家,她可不想再端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架子。
叶卓华哼了一声,可却没有放过顾夭夭的打算,“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看叶卓华还得寸进尺上了,顾夭夭也不客气,“我喜欢不要脸,禽兽的。”
听了顾夭夭的回答,叶卓华没吱声,而是起身去沐浴,待回来后,才缩入被子里,手一点点挪在顾夭夭的腰上,“你说这世上怎这般巧的事,我既禽兽还不要脸。”
第二日,顾夭夭终是起晚了,起身的时候,已经到了辰时。
顾夭夭赶紧坐了起来,让下头的人为自己更衣,等用了早膳,赶紧带人出发。
为了避免常姑姑没完没了的叨叨,顾夭夭便让人领着她在门口等着,上马车的时候,招呼一声便是。
到了顾家,顾明辰还没回来,老太太年岁大了,这么冷的天自然不会出来。
当然,也是因为,宫里头来人,不然,若是只顾夭夭自己,她不定会出来瞧瞧。
不过,布珍公主却出来外头迎接。
“公主。”下了马车,顾夭夭与布珍公主见礼,这么些日子了,还是习惯唤布珍一声公主。
布珍公主浅笑着回礼,问上一句,“可冻着了?”
顾夭夭轻轻摇头,“帘子都换了棉的了,将风都挡在了外头,倒也不觉得冷。
说完,便招呼常姑姑过来,“公主,这便是宫里来的女官。”
常姑姑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后说上一句,“参见,慈夫人。”
布珍公主轻轻的嗯了一声,不过面上冷了许多,邀着人先进了院子。
顾家没有夫人,顾明辰既说了会给布珍公主面子,这府里的事便交给了布珍公主,是以他们进去后,布珍公主便直接将人领到正厅。
喝上两杯热茶,让她们暖暖身子。
只是刚坐下,常姑姑便站在中间,冷冷的开口,“殿下命奴婢为慈夫人指点规矩,万不敢懈怠,劳烦慈夫人也尽点心。”
语气,自然是不客气。
布珍公主刚刚端起了茶杯,思量了片刻后,还是将茶杯放了下来。
抬头,目光中还带着几分笑意,“不知,常姑姑先要指导我哪个规矩?”
常姑姑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身子站的很直,“自是,所有的都教。”
而后侧身做了一个请说姿势,“想要学好规矩,便该刻苦努力,不该只懂得享乐。”
所以,在这点了炉子的屋子学习规矩,便就是在享乐。
就应该,在外头,冰天雪地里刻苦。
“放肆,公主千金之躯,怎可让由着你这个刁奴随意刁难!”布珍公主还未说话,布珍身后的婢女,自是忍不住训斥。
昨日,她们听闻太子竟然准备是让女官调教布珍公主,当时便觉得,这是莫大的羞辱。
可布珍公主,自己却愿意接受。
今日一早,用了早膳便去外头等着,顶着风雪等了近一个时辰。
原以为回来能暖和暖和,没想到,竟还要被这刁奴给拽出去。
常姑姑慢慢的抬眼,一步步走到对方跟前,“你是何人?”
“奴婢是公主跟前的女官。”对方不甘示弱,太子如何,到底不是天子,她们布珍公主自不必怕的。
啪!
常姑姑抬手,直接一把掌甩在了对方的脸上,“嫁夫随夫,既嫁到了大佑,只有慈夫人,哪里有什么布珍公主,慈夫人便是被你们这些刁奴,教的不懂得分寸。”
巴掌,是打在下人的脸上,可话却是直接骂在布珍公主的身上。
“你!”这婢女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当下,便要还手。
“退下!”却被布珍公主呵斥了句。
“公主!”婢女着急的唤了声。
“退下!”布珍公主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看布珍公主如此坚持,婢女也只能含着眼泪,退到一边。
听着身后清静了,布珍公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良久才慢慢的睁开,“常姑姑说的是。”
说完,便慢慢的站起了身子,从容的往前走。
顾夭夭看着布珍公主的背影,那手中端着的,还未来得及饮的茶水,到底也跟着放了下去。
而后,抬手交代下头的人几句。
下头的人不解的看着顾夭夭,可却也不敢多问,只能低头走了出去。
布珍公主带头在前头走着,常姑姑跟在后头。
出门的时候,下头的人自然要为布珍公主撑起了伞,可常姑姑却幽幽的说了句,“慈夫人莫要忘记,学规矩不能只顾得上享乐。”
这话说的,下头的人火气又跟着上来了。
这么冷的天在外头站着也就算了,如今不过是撑着个避雪的伞,如能能算是享乐?
倒是布珍公主一脸的淡然,抬手,让下头的人收起来便是。
站在院中的时候,布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常姑姑,以为这般便就可以了,却不想常姑姑来了句,“这避风的地方,也是享乐。”
这正厅的院子,自是敞亮的,风呼呼的往里灌,哪里有一点避风的感觉?
知晓常姑姑这是准备羞辱自己,布珍的面上闪过一丝迟疑,可还是选择走了出去。
站在外头,让所有路过的下人都能瞧见。
她们出去后,顾夭夭的人刚去办完事回来,看见顾夭夭后,微微的点头,便站在了顾夭夭的身后。
常姑姑站在布珍面前,“第一个要教慈夫人的是,跪姿。”
而后微微的垂头,“请,慈夫人跪!”
布珍紧紧的咬着唇,抬头看着跟前站着的顾夭夭,看顾夭夭没有出声的意思,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还是选择跪了下来。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以及说话的声音。
说话?
布珍公主猛地睁眼,原本下的这么大的雪,院子里伺候的人不多,可此刻竟然站满了人,她们抬手,皆指着自己。
饶是布珍公主做好了准备,此刻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砰!
正在闪神的时候,常姑姑抬脚踹在了布珍公主的腿上,“请慈夫人并拢双腿!”
常姑姑这一脚,踹的用了十成力,布珍公主没有防备,一下子被踹趴在了地上。
还没反应过来,常姑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戒尺,此刻狠狠的打在布珍公主的胳膊上,“跪直了。”
布珍公主吃痛,赶紧将胳膊收了起来。
此刻,眼泪到底落了下来。
顾夭夭缓缓的闭上眼睛,双手在大家看不到的袖口里,紧紧的握成了拳。
看布珍公主跪直后,常姑姑这才点头,“来人,拿《女戒》来。”
与常姑姑一同出宫的人,已经准备妥当,听了常姑姑吩咐后,利索的将册子奉了上来。
常姑姑接过来后,直接将册子放在了布珍公主的头上。
“奴婢斗胆,让慈夫人感受圣人之训,学一学,礼义廉耻!”尤其是最后廉耻两个字,将声音压的更重了。
布珍公主原本就是不顾规矩非要嫁到顾家的,下头人说的最多的,便是布珍公主不懂得廉耻,这般,便是在骂她。
布珍公主还在咬着牙坚持,她身后的婢女,是已然哭的,泪流满面。
此刻,听着从门口传来了动静。
婢女抬头,一眼便瞧见了下头的人推的轮车。
“顾大人回来了,奴婢去请顾大人做主。”丢下这话,便往顾明辰那边跑去。
顾明辰对布珍公主态度冷淡,可是到底没使过什么阴招,与常姑姑这般一比较,婢女更是相信,顾明辰。
“姑娘。”在婢女跑向顾明辰那边的时候,顾夭夭的身子突然晃了一下。
直接,朝前头倒去。
下头的人喊了一声,便瞧着跟在顾明辰身后的叶卓华,像是一阵风一般,朝顾夭夭跑去。
顾夭夭突然晕倒,下头的人乱作一团。
谁人还会管常姑姑,布珍公主赶紧起身,让下头的人腾出最近的屋子,府医也备下,为顾夭夭诊治。
且,赶紧让人给钱嬷嬷传话,让她盯着些老太太,莫要将这消息传到老太太的跟前,免得吓到老太太。
凡事,等着顾夭夭醒来再说。
“慈夫人。”常姑姑不满的开口。
却被布珍公主给瞪了回去,“滚!”
说完,心中总是有些悲凉。
她出事不要紧,可却知道,顾家姑娘一旦出事,于顾家而言便是天塌下来了,所有人一定要去照看。
叶卓华抱着顾夭夭进了屋子,府医在跟前把脉。
顾明辰与布珍公主站在外屋,等着消息。
“想走吗?”顾明辰突然说了句。
布珍公主只着急的频频往里屋看去,不管如何,她希望,顾夭夭无碍。
顾明辰突然说话,布珍公主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顾明辰竟是对自己说话。
她的眼眶突然红了,顾明辰过来的时候,她还在跪着,所以顾明辰该是知道,自己被宫里的人羞辱了。
“原是想的,可看见你之后,便不想了。”布珍开口,便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跪下的时候,她确实动过离开的念头,她原是突厥高高在上的皇家公主,凭何受这般委屈?
可是,在看见顾明辰的时候,所有的不甘便在瞬间瓦解。
爱,总是让人心甘情愿的卑微。
顾明辰低头收敛视线,“那你可知,即便如此,我心里还是没有你?”
纵是,布珍公主受尽天下苦楚,可爱情这个东西,到底不是感动便能得的。
布珍公主自嘲的笑了笑,“我明白。”
这些日子,她已经将顾明辰与胡氏的事打听清楚,少年头次动心,便遇见了挂在心头的白月光,此生,必然难忘。
看布珍公主说的如此坚定,顾明辰长长的叹口气,“如此,我会为你做主的。”
布珍公主猛地回头,定定的看着顾明辰,随即,笑了起来。
这一笑,如同千年冰封解冻,“有你这话,我便足够了。”
没有爱又如何,庆幸,我头次动心遇见的便是个君子,这是我的不幸,却也是最大的幸事。
过了良久,叶卓华与府医同时出来。
顾明辰赶紧迎了上去,“如何了?”
“毒已经解了。”叶卓华面无表情的回了句。
一听说,竟是中毒了,顾明辰的脸色不由的一变,“出了什么事?”
好端端的,怎会中毒?
叶卓华哼了一声,抬手,让下头的去查。
交代完了之后,叶卓华才解释,顾夭夭中的是慢毒,这毒得在顾夭夭腹中运转三五日之后才会显出来,可今日,大概是瞧着常姑姑这般羞辱人,一下子心绪不稳,便发作了出来。
“将,常女官带来!”
叶卓华冷冷的交代了一声。
这外屋,自然便是,他盘问的地方。
布珍公主原本是要退出去的,叶卓华却说了句,“不必。”
这屋子里头,除了叶卓华的人,便就剩下布珍公主以及顾明辰。
“你们放开我。”常姑姑一边走一边挣扎,“我是宫里的人,你们没有权利这般对我!”
叶卓华的人,自不吃她这一套,她越是挣扎,下头的人便更用力,到了叶卓华的跟前,直接将人按在了地上。
叶卓华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常姑姑,“说说,你是如何下的毒的?”
常姑姑被人压着动弹不得,“我不知道大人说的什么!”
听了这话,叶卓华突然笑了一声,“听不懂?那我便让你清醒清醒!”
叶卓华说完,旁边便有人慢慢的朝常姑姑走去。
常姑姑还在想,叶卓华是什么意思,便瞧见了往她身边走的这个人,手里面拿着的一根细长的银针。
常姑姑是宫里人,见惯了那些个折腾人的手段。
宫里的人动手,多是不会让对方的身上落下,丑陋的疤痕的,便是就用银针这般尖细的武器,刺入指缝。
或者,身上。
让这些银针入身,待着它们周游全身,刺入心肺,痛苦的死去。
从前,常姑姑乃是执针人,知晓的这银针的威力,曾非常享受看着受刑人那绝望的眼神。
可现在,却慌得厉害,“奴婢是的太子的人,你这般做可知道后果?”
她躲避不开,只能冲着叶卓华高喊。
叶卓华微微的眯着眼,却是满脸的不在乎。
在常姑姑大喊的时候,下头的人已经扯开常姑姑的衣领,那银针,便就落在常姑姑的肩膀上。
------题外话------
唉,我觉得我成熟了,成熟的标志,便是怂!
看见不平时事,下意识就想替人出头,然后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住了,再然后,怒火也跟着消失了。
生活,将一个愤青变成了漠然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