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纱!”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一个英俊不凡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似乎有些生气的帝辕熙。
“你怎么在这里?”
“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吧……”帝辕熙微微蹙眉,有些恼怒地瞪着她,“你为什么还不换衣服?母亲要你快点过去呢!”
唐羽纱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原来自己在伯母心中还有这么高的位置呢!
“还愣什么?快去换衣服!”看着依旧呆呆的唐羽纱,帝辕熙忍无可忍地在唐羽纱头上挥下重重的一拳,然后看她做出一副猛然醒悟的样子跑进别墅。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不过,看她恢复正常的样子……
帝辕熙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如果她能一直这个样子,真的很好。
晚饭过后,帝妈妈热情地邀请大家跳舞,山坡上到处都摇曳着女人华丽的长裙。
“你想跳吗?”帝辕熙举着高脚杯,魅惑地看着身边一脸陶醉的唐羽纱。
“我……不是很会跳。”唐羽纱低下头,试图挡住脸上的绯红。
“没关系,只要你想跳……我教你。”帝辕熙邪魅地笑着,他放下酒杯,拉起唐羽纱的手,迈着华尔兹的舞步滑进了人群中央。
“跟着我的节奏——一、二、三,一、二、三……”
在帝辕熙的带领与指引下,随着音乐的节奏,唐羽纱旋转着,跳跃着,感觉自己似乎飞了起来,这种幸福的感觉像是七彩的泡泡在旋转中放飞。
一曲终了,唐羽纱意犹未尽地坐在椅子上,小口抿着高脚杯里的红酒,而在她的身后,帝辕熙正安静地注视着她。
在和她跳舞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希望能和她共舞一晚的想法,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所以在跳完一曲之后,他找了个借口逃开。
在凝盯了她好久之后,帝辕熙终于自嘲地转过身,他弯起嘴角,自嘲的声音里面充满了讽刺:“傻瓜,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回到别墅,唐羽纱换下一身华丽的长裙,穿上自己平时穿的睡衣,可当她走进卧室时,却惊讶地看到萧香正和帝辕熙谈笑着。
她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帝辕熙看向她,用很平淡的语气说:“从今天起,这里就是萧香的卧室。你搬到别处去!”
唐羽纱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她咬了咬嘴唇,然后坚决地看着他:“不行,这里是我的卧室,我绝对不会让给别人!”
“尽管这里是你的卧室,可是你也不是不知道……”帝辕熙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冷魅地邪笑着,“这里是我家。”
“帝……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这个房间永远都会是我的,你现在怎么能把我赶出去?”唐羽纱委屈地嘟着嘴,强忍着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无视她的委屈,帝辕熙冷漠地笑着,他一边搂着萧香的肩膀,一边魅惑地在唐羽纱耳边吹着热气。
“这么想知道为什么吗?那么我告诉你,因为我喜欢萧香,所以她就必须住在这儿!”
唐羽纱的身体僵住,她甚至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他……果然喜欢萧香……
“帝辕熙,你不要太过分!”萧香愤怒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她挣脱开帝辕熙的手,跑到唐羽纱身边,用纸巾轻轻擦拭着她眼睛里闪烁着的泪花:“羽纱,你不要听他胡说,你就继续住在这里,无论他说什么,你也不要离开。”
唐羽纱伸手推开了萧香的手,然后微笑着看向她:“不用安慰我,我会自觉离开的。既然帝想让你住在这里,那我就去叫张伯伯再收拾出一个房间来。”
她的话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哀伤,让帝辕熙的心不由得生疼生疼。
在唐羽纱推开房门准备离开时,他看着她挺直的背影,突然大声地说:“不用走了,我去帮萧香找一个干净的房间,这么脏乱的房间,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
说罢,帝辕熙拉起萧香的手大步离开了唐羽纱的卧室。
门“咔嚓”一声关上,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仿佛失去了束缚,唐羽纱“扑通”跪坐到地上,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圣羽学院。
一个专为有钱人开放的贵族学院,仿佛一座金光灿灿的城堡巍然屹立于湖心花园的最南方。在这个学院里,没有种族的划分,只要你有钱,即使是住在南极的企鹅也会被邀请前来就读。
今天是十天假期后重新上学的第一天,阳光明媚得耀眼,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通往主教学楼的路上栽种着高大的紫罗兰树,它们高傲地挺立在路旁,紫色的花朵伴随着微风的吹动轻轻摇摆、飘落,美丽得如同梦境。
A级教室。
教室里安静极了,同学们都统一穿着圣羽学院纯白色的校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新一天的学习开始。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微笑,干净的桌面上摆放着一摞厚厚的书籍。
能够坐在A级教室里读书的人,不只是家里有钱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都是国际上很著名的企业的家族继承人,所以,他们的举手投足间透露的便都是高贵优雅的气息。
上课铃声响起,教室的门被一双手轻轻推开,文校长西装革履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一个很漂亮的长发女生。
文校长走上讲台,声音低沉有力:“同学们,这位是刚从英国转学过来的萧香同学,是帝辕熙少爷和唐羽纱小姐的朋友,希望同学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她!”
掌声震耳欲聋。
文校长的目光轻轻望向坐在最后一排的帝辕熙,恭敬地欠了下身。整个圣羽学院几乎都是帝家投资建设的,作为欢迎最大股东的少爷推荐来的人,他这样做应该算是合乎情理了吧!
帝辕熙没有看他,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讲台上的萧香身上,窗外的阳光倾洒在她的身上,棕色的长发散发出柔和的光泽。
“帝……”唐羽纱偏头,声音微弱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紫罗兰林。
坐在冰凉的石凳上,唐羽纱孤单地数着树上的花瓣。
刚一下课,帝辕熙就拉着萧香不知跑去了什么地方,所以她就只能自己一个人来到这空旷冷清的紫罗兰林。
“小羽毛!”不远处,宫泽霖颀长的身影由远至近来到了唐羽纱的身边。
他低下头,轻轻拨弄着唐羽纱柔顺的短发,嘴角噙着一抹玩弄的笑意:“好久都没见到小羽毛你了,有没有想我啊?”
逃开宫泽霖的魔爪,唐羽纱护着头跳到一边,撅着嘴不满意地冲他喊着:“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随便摸我的头,你的‘鸡爪子’上不知道有多少细菌,要是把我的头发弄脏了,可就真的再也洗不干净了!”
宫泽霖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诡异地看着她,嘴角上扬出一丝冷笑。
“你说……我的手是鸡爪子?”他慢慢走向躲在紫罗兰树后面的唐羽纱,声音阴沉地在树林里响起。
唐羽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她不由得抓紧了树干,看着好像很生气的宫泽霖:“表哥……你不要把自己弄得那么吓人好不好?你知道的,我的胆子……很小。”
她唯唯诺诺地睁大漂亮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宫泽霖。
望着她胆怯的神情,宫泽霖不禁在心里感到好笑。他又怎会不知唐羽纱有胆小的毛病?他只不过,在吓唬她罢了。
宫泽霖俯下身,把嘴凑到唐羽纱的耳畔,声音低低地说:“你真是个……大傻瓜!”
仿佛被一道重雷劈中,唐羽纱蓦然瞪大眼眸,恶狠狠地瞪着一旁偷笑的宫泽霖。这样吓唬她,他居然觉得很有意思!真是个可恶的坏家伙!
“死公鸡,看我今天不把你尾巴上的鸡毛拔下来!”唐羽纱从树后冲出来,一把揪住了宫泽霖的衣领。她伸出手,放到他的腰间去搔痒。
宫泽霖受不了地扭动身体,连连告饶。可是唐羽纱却丝毫没有放松,一直等到他痒得在地上打滚才渐渐收回了手。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戏弄我!”唐羽纱得意地叉着腰,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宫泽霖,脸上浮现出快乐的笑容。
阳光穿过密密的花瓣,暖暖地照在唐羽纱的身上。
宫泽霖有些失神地看着她,心底突然涌出一丝暖意,能看着她这样快乐的微笑,真的就满足了。
唐羽纱微笑着望向远处,眼睛里面一片璀璨:“帝——”
宫泽霖微愣,他顺着唐羽纱的目光,看到了站在一片阴影处的帝辕熙。
“你怎么在这里?”看着唐羽纱笑吟吟的脸庞,帝辕熙的面容不禁变得冷峻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和别人嬉闹的场景会感到如此不舒服。也许,是因为那个人喜欢的人是她的原因吧!
“因为我喜欢这里啊!”唐羽纱眼睛弯得像月牙,“以前帝有事不能陪我的时候,我都会一个人来这里。”
一个人?
帝辕熙挑眉,语气不善地说:“那你旁边这位是谁呢?鬼吗?”
唐羽纱脸上的微笑慢慢消失,她有些难过地看着帝辕熙,轻轻地说:“他是我的表哥,你……忘记了吗?”
“很抱歉,”帝辕熙轻描淡写地看着别处,然后露出一个鄙夷的微笑,“对于一些不起眼的事物,我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宫泽霖皱眉,他有些生气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紫罗兰林外面响起:“辕熙,你在吗?”
是萧香的声音。
唐羽纱长长的睫毛扬起,她的心里突然有些失落,好像帝辕熙又从身边被人抢走了。
没有注意到唐羽纱失落的表情,帝辕熙从石凳上站起来,快速地走了出去。没过多久,他又搂着萧香的肩膀优哉游哉地回来了。
看着在他怀里一脸甜蜜的萧香,宫泽霖被彻底激怒了。尽管他不喜欢帝辕熙,但是让羽纱这样伤心,是他最不想要见到的!
“帝辕熙——”他握紧拳头,愤怒地瞪着一脸轻浮的帝辕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