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最后一天,雪狐说有事要离开一阵子。雪狐刚走,夏辰就来敲青祁的房门。
青祁打开门,夏辰站在门外凝视着她好久,才开口说道:“我该走了。”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
“嗯,不过,我临走之前,你能陪我在这个世界逛逛吗?”
“好。”
青祁和夏辰缓缓走到中央公园,他们在喷泉边坐下。夏辰看着竹林,说道:“上次你在这里把我从他手中救下,我以为,这一次,在你心里,我比他重要了。”他笑了笑。
“对不起,我欠你的情,还不了。”青祁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夏辰忧伤地看了她三秒钟,然后把头别开,“感情这种东西没有谁欠谁的,一切都由不得人,不能强求的。我祝你幸福!”
两人相视良久,沉默不语。公园今天人不多,只有些老年人带着小孩子出来玩。夏辰看着其中一个小孩出神。
“你在看什么?”青祁好奇地问道。
“那个孩子,”夏辰指着那孩子,“很像我的坚儿,可惜我不是个好父亲,也不算是个好丈夫。”
“你的坚儿?是你跟燕皇的孩子吗?”
夏辰点点头。“她嫁给我,是场联姻。我为了娶到她,跟她约定好,将来由我和她的孩子继承雨燕国和夏国的基业。而两国合一后,国号仍是雨燕。”
“果真是江山为聘,你为她付出太多了。”青祁感叹道。
“我原以为,我可以跟她幸福地在一起,就算后世说我为红颜误国,可夏国江山与她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有一滴泪从夏辰的眼中滑落,“她十八岁那年,我如愿以偿地娶到她,和她也真的度过了三个月快乐的时光。她把雨燕的朝堂交给她姐姐们,每日奏折有人专程送到夏国皇宫。白天我上朝,下了朝和她一起批奏折,夜里同我如胶似漆,好不快活。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手下一个大臣的女儿,在宫廷宴会的时候公然勾
引我。虽然我没有被她勾引,可是燕琴说这是夏国对她的羞辱,一怒之下收拾行装回雨燕。我准备去追她时,那名惹怒巢阳的女子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巢阳安排的,巢阳还承诺给她妃位。”
“这是真的吗?”青祁问道。
夏辰苦笑:“是真的。我一怒之下杀了这名女子,抄了她的家。我快马加鞭追上巢阳,问她时,她承认了。我很难过,我如此待她,她却这般算计我,便没有再阻止她回雨燕。后来,我才得知她怀孕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想立刻到雨燕去,哪怕她不肯再来夏国,只要能留在她身边照顾她,我宁愿放下一起,去雨燕做她的王夫。可是这是,陈柏的叛乱祸及雨燕边境,我害怕她为此劳神,便率兵亲征,帮她抵挡外敌。这一仗,一打就是六年。我第一次见到坚儿时,他已经五岁了,是在六英山最后一役的战场上。”
“巢阳把孩子带去战场了?”
夏辰摇摇头,说道:“不是的,巢阳派他做雨燕的先锋。”
一千年前,六英山最后一役,陈柏已是穷途末路,却仍负隅顽抗,联军久攻不下。陈王修书雨燕请求增援,雨燕令太子坚为先锋,燕皇御驾亲征。
夏辰在营帐中,同陈国、卫国、吴国、楚国的国君们一同讨论着下一步作战计划。陈柏叛变,破坏了六国长期和平的局面,六国国君为表决心,都亲临战场。六英山是先祖们结盟的地方。
帐外有人通报,雨燕的军队前来回合。夏辰忙奔出帐外,之间一白驹上坐着一孩童,身着黄金铠甲,眉眼像极了燕皇。
“坚儿!你母皇怎么把你派来了?”声音出自雨燕长公主朝阳剑娴,此时已是吴国君后。
“雨燕坚见过各位国君、君后!”坚儿从马上翻身而下,行礼的动作极是到位。
“坚儿,你母皇呢?”夏辰不解为何燕皇会让坚儿上战场。
“回夏国国君,母皇身体抱恙,在京稍作调养后会带大军赶来。坚身为雨燕皇太子
,自然要替母皇来作战了!”坚儿毕恭毕敬地答道。
“坚儿,我是你父王!”夏辰心疼地看着爱子。小小年纪便上战场,燕皇教子的严格可见一斑。
坚儿抬头看着夏辰,没有再开口说话。
第二日,雨燕坚果真上战场冲锋陷阵,有几次险些受伤,看得夏辰心惊胆战。
“嗬!你这小孩功夫不错,我来领教几招!”这声音是白素素的,夏辰闻言望去,只见雪狐和白素素都站在陈柏身旁。
“请赐教!”坚儿摆好架势准备接招。
三招过后,雨燕坚已明显招架不住。白素素又全力一掌打向雨燕坚。
“坚儿!”夏辰隔得太远,已救不了他。
就在大家都以为雨燕坚要命丧于此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接下了白素素这一掌。
“犬子资历尚浅,孤替他请教姑娘高招!”来人正是巢阳。
“慢着!”对面的陈柏突然喊了一声,与燕皇对视一眼之后,下令鸣金收兵。
联军众人刚回营帐,雨燕坚朝巢阳跪下,说道:“儿臣无能,令母皇忧心,请母皇责罚!”
“不自量力!孤教你的兵法都学到哪儿去了?”巢阳手一挥,属下立刻递上一个鞭子。鞭子就要打到雨燕坚身上时,夏辰出手拦下了。
“够了,燕琴!他不过还是个孩子!”
“夏国国君不用为我求情,是我无能,母皇责罚我是应该的。”
“夏国国君?”巢阳娥眉一挑,一把将手中的鞭子摔在地上,冷笑道,“好一个雨燕坚啊!孤的好皇儿!不仅兵法没学好,连伦理纲常也罔顾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孤教子无方,我看今后,你连母皇都不要叫了!”
雨燕坚闻言大惊失色,忙对着夏辰跪拜:“父王在上,儿臣鲁莽,多有冒犯,还往父王见谅!”
“你就一直跪倒你父王满意为止吧!”巢阳撂下这句话便进了营帐,任谁拜访都不接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