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淑芬双手捂着胸口窝平息着心跳。“你突然跑这来干啥?也吓到我了的。”
王冠雄瞪了瞪眼睛很不高兴地叫到:“我问你呢你跑到这里干啥?”
“你说我能干啥我不是在给你找钱嘛。”郎淑芬也不屑一顾的喊叫着。
不远处躲在树后的杨怜儿听得一清二楚偷笑着。
王冠雄惊吓的还在浑身发抖哆嗦着嘴唇说:“找钱也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啊吓死我了。”
郎淑芬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三岁的孩子呀有什么怕的还能有鬼出来吃了你啊。”
王冠雄闻言头发立时又竖立了起来,双腿发颤险些坐到地上。啊呀妈呀这倒霉的女人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你想……”
王冠雄的话声嘎然而止。因为他抬眼一望一颗绿色的火星在慢慢地飘过来接着火星便渐渐地多起来碧绿碧绿的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异常的恐怖王冠雄吓得又僵在那里了。
郎淑芬也是一惊但他马上知道了自己的男人是胆小鬼太害怕了。她连忙上前一步把王冠雄搂在怀里就像在哄一个被惊吓的孩子一样轻柔地拍了拍后背安慰着他。
“冠雄不怕的咱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些该死的鬼看把我男人吓的。冠雄放心吧你就是恶鬼这里的鬼都怕你的。”
王冠雄一听更是害怕忽的推开她。叫道:“你就不能说点人话嘛我越怕你越说是不?”
“行行行不说了看把你吓的难怪把钱放哪都不知道了。”
郎淑芬说着又重新上前抓过王冠雄的大手她发现王冠雄的手冰冷冰冷的死尸一般的冷凉还在在不停地打颤。郎淑芬温暖地说:“行了这回你就跟在我的身旁别离开我你就不怕了。”
王冠雄哆嗦着腿向郎淑芬靠近了一些贴在了郎淑芬的怀里。“你在这里干嘛呢。”
“我能干嘛我不是在给你找钱呢吗?”
“找到了吗?”王冠雄一阵的从里到外的兴奋。
郎淑芬故意没个好气的回了一句“你这也是废话找到了我还在这撅着尾巴干嘛。”她说完一把推开了怀里的王冠雄转身又蹲在地上神秘兮兮地看了起来。
王冠雄听着这些话有些扎耳扎心瞪视着她。可惜啊!天太黑郎淑芬看不见王冠雄白挨累了。“你在这一个劲儿的看什么?”
郎淑芬站起身来很认真的说:“冠雄我怎么发觉这里不是车老板儿吊死的地方呢?”
王冠雄哆嗦着嘴唇说:“那……那这是哪啊?”王冠雄也糊涂了。最怕黑、最怕这林子的他一进林子就晕头转向了。
郎淑芬说:“这里好像是美人湖的南侧也就是美人的背部也就是车老板子吊死的反方向。我们再往东或南没多远就出了林子了老杨家的坟地就在这个林子的边上这就说明我们没有到林子深处呢。”
郎淑芬一提老杨家的坟地王冠雄又是魂不附体不禁打了个寒战刚刚消掉的冷汗又冒了出来仗着胆子瑟瑟的说:“我们咋跑到这里来了我没放在这里的我们还是过了美人湖去北面找吧。”
“先等会儿。”郎淑芬说:“你好好想一想那天你是不是真的走到美人湖北面去了还是走到这里来了。你好好的想想冠雄。”
“这……”
王冠雄想着他的脑袋都想大了也想不起来了。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白天他听说大桥屯的吴会计家被红卫兵抄家了,抄走了好多的钱问吴会计钱哪里来的吴会计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结果凉水蘸皮鞭就抽在了吴会计的身上吴会计疼的满地乱滚。吴会计的老婆上去护着被红卫兵脱下来也是抽了个死去活来身上的衣服被抽开了叫所有的男人看了个够。王冠雄在当场看了个满眼他也知道这都是钱惹的祸钱是个好东西可以叫人过上好日子但也会给人招来祸端。郎乡长把他偷偷的把他拉到一边叫他回家把钱藏起来吧,不然被人知道了他也会挨皮鞭子他的女人也会被打的衣不裹体自家的东西叫外人看了。王冠雄夹着尾巴跑回家后提心吊胆的挨到半夜里,他找出家里的钱和两块金砖装到一个红布兜里发疯似的跑出了门。那也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深夜他人不知鬼不觉的跑进了林子里把钱和金砖塞进车老板子吊死的那棵树下的树洞里转身就跑了回来钻到被窝里面浑身一直抖到了天亮。到了现在他自己也想不起来那天夜里他是去了林子的北面?还是林子的南面?
“想起来了吗?冠雄。”郎淑芬催促着王冠雄。
“我也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是一个有树洞的榆树好像是车老板子吊死的那棵树下的树洞里。”王冠雄犹犹豫豫的说了句继续想着。此时此刻王冠雄的大脑还在一刻不停歇的想着现在他那颗硕大头颅的转数足足是每秒99999转已经超出负荷几十倍在工作,假如在高出1转他那颗硕大的头颅就会“砰”的一声炸开。
郎淑芬低下头沉吟了半晌。然后抬头犹豫着说:“我好像知道这里这里也有一棵大榆树树下有一个树洞。”
“树洞……”王冠雄一阵惊喜。
“对就是树洞我知道这里也有一棵榆树有树洞。”
王冠雄闻听飞速旋转的大脑袋猛地停止了运转两只眼睛刷的亮了起来黑黑的夜里两道亮亮的光柱刷刷的扫射着他老婆真像是在寒冷的黑夜中一只被饿了半年的一条野狼突然间发现了一块香喷喷的肉一样放射出贪婪的目光。
“树洞在哪里?”
“你听我说啊!”郎淑芬不紧不慢的说:“今年秋上赵四的老婆要来上坟。那几天屯子里的杜金娥不是在林子里被狼撵的丢了衣服光着身子跑回家了吗屯子里的人都说这片林子里又有狼来了赵四的老婆不敢来这里上坟了他就去找我陪着他来这里上坟我就陪着她来上坟了
……”
“我问你那棵有树洞的榆树在哪里?不是来听你讲鬼故事的。”王冠雄突然打断了他老婆的话暴躁着驴脾气。
“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郎淑芬冲他小声叫着。
“那你都快说呀磨磨唧唧的。”王冠雄向下压了压暴躁的脾气耐着性子听着老婆说出那棵有树洞的大榆树在哪里。
郎淑芬白了他一眼接茬说:“赵四的老婆上坟我在旁边看着。你说我还来尿了我就进了林子我也挺怕的也没敢往林子里走多远就在一棵大榆树下面撒尿我撒尿的时候赵四的老婆喊我我答应了,一声她没看见我我可看见他了还看得见他家的坟前的墓碑就在我尿完后站起身来提裤子的时候冠雄你猜我看见啥了?”
“快他妈的说得了卖关子也不分个时候。”王冠雄的驴脾气还是没有按压住又一次爆发出来了急头掰脸的冒出来了一句。
郎淑芬很是扫兴心里很是不舒服暗暗的埋怨着丈夫王冠雄。我怎么就那么的瞎眼睛左挑右挑的挑了你这么个臭男人真是好歹不知人事不懂一点也不懂得浪漫。你看我妹夫人家对我妹妹多好再看看你除了瞪眼、骂人、翻脸在嘛也不会了我真是哪辈子做损了摊上你这么块货。郎淑芬心里唠叨着嘴里却在说着。“我看见我对面有一棵树树下有一个洞洞里钻出来一个兔子跑了,吓我一跳知道了吧!”郎淑芬一口气快速的说完了这些话中间没有停顿好像在一秒钟说完的。
她的语气倒把个王冠雄给气笑了。“你这是干嘛啊!说的比兔子还快。”
郎淑芬回瞪了他一眼堵着气说:“你不嫌弃我磨磨唧唧吗这回不磨叽了。”
“你刚才说站起来提裤子时看见啥了。”王冠雄耐着性子问她。
郎淑芬放慢了语速又重复了一遍。“我刚才说我提裤子的时候看见对面有一棵大榆树榆树下有一个树洞树洞里有一个兔子跑出来了。”
王冠雄一时间兴奋了。“那棵树在哪?”
“我哪知道在哪里?”
“你不知道在哪里你说这些顶个屁用瞎耽误工夫。”王冠雄暴躁的责怪着他郎淑芬。
郎淑芬听着王冠雄粗鲁的话语和呼呼地喘吁声也是无奈得很他这个人盛酒的骨头长就的肉已经定型了是改变不了的了谁拿他也没有个办法。“看看三句话不过就驴脾气了你可咋整!”
“少来教训我妈的嘴巴痒痒了是不!”王冠雄瞪圆了眼睛抬起了手来。
郎淑芬没有理睬王冠雄她知道在和他犟下去自己准是挨他的两个冰凉的耳光。还是不理他的好因为这事情挨他的两个耳光太不值个了。郎淑芬拿着手电筒转着身子借助手电筒光亮找着那棵大榆树。手电筒光亮无意间扫向了不远处的杨怜儿,杨怜儿心中就是猛地一惊连忙把身子躲在了一棵大榆树后面目不转睛的偷窥着王冠雄夫妇的动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