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他的面色一刹时地变成雪白色了。全身麻木双腿发软险些瘫在地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那个郎三是怎么想的这间小屋里吊死过人怎么还安排我住在里面呢?郎三这个人真是够坏的了。
田文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怔怔地望着李三。一旁的赵四狠狠地瞪了一眼李三很是不瞒意地说:“你啊!叫我说你什么好!一会儿不说话你的嘴巴就会干巴的发痒是不?”
李三很不服气的反瞪了一眼赵四叫着:“我又不是想说这件事情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先生告诉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屋里有什么动静不要害怕的我是出于好心的。”
“有你这样好心的吗?你这就是在吓唬先生看你把先生吓的。”
“行了我错了。”
李三的脸涨红了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田文喜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了。
“先生不要怕没事的哪个房屋不死人呀!”
赵四看着被雷轰电掣一般呆住了的田文喜轻声地说了一句又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下说话。茫然失措得像个泥塑木雕的人的田文喜木木地吸了一口冷气挪着两条煮熟了面条一样的双腿挪到了炕边挨着赵四瘫坐在了炕沿上。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赵四嘴里如同含了几个糖葫芦一样的呜呜啦啦地说:“赵四哥怜儿的丈夫真的是吊死在那个屋啊!”
赵四放下手里的酒碗向炕里面使劲儿拖了拖田文喜那已经软绵绵的身体说道:“是的但是你不用怕。”
“既然这样郎队长为啥还让我住在那个屋里。”
田文喜又呜呜啦啦地说道。赵四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先生你问的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告诉你啊!刚才李三多嘴把这件事情说破了。明天郎队长来的时候你最好别说我们告诉你的。你也知道他使我们队里的队长我和李三还在他手底下混饭吃呢你要是说我们对你说的他一定会给我们小鞋穿的。”
田文喜木木地垂了下脑袋。“你们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也许我知道后也就不害怕了。”
赵四犹豫了好半天才对田文喜说道:“那好吧!我就跟你说一说这个事儿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喝外人说是我和李三对
你说的这件事情在屯子里是没有人敢说的。”
田文喜十分认真地点了下头。现在他的大脑就是一片空白看什么都是恐怖的就连很温暖的赵四、还有有点滑头的李三现在他看来也好像变成了魔鬼对他狞笑着。他只想离开这个让他害怕的地方甚至连小里屋里的行囊也不要了只要能逃离这个地方就是最好的。
赵四说:“这是大前年冬底的事情了队里打完粮食要去县里交公粮。永康村里其余的小队都完成任务了只有我们的第一小队还有一部分没有完成。景山大队就催着郎队长快些去把国家的公粮交了。这天早上郎对就亲自押车去县里交公粮一共去了五台大车每台车除了车老板子之外还有一个跟车的。当时我和李三还没有在队里当更夫和饲养员我们只是普通的劳动力那天我和李三也被派去跟车了。一起去的还有永康村的大队王会计他也跟车去了他是跟车去把第三、四、五三个小队的粮款拿回来好给队里的人分红。当时梁继业是队里大车老板子在队里面他是一个人缘不错的好小伙子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和我们哥俩的关系都不错的。”
赵四说到这里突然地停了下来。伸手在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烟包打开烟包从里面拿出一根用报纸卷成的旱烟。叼在嘴上“呲啦”一声划燃一根火柴点燃长长的细细的旱烟是那么的悠然那么的淡定又是那么的从容还带着点神秘。深深地吸上两口浓浓的烟雾从口腔和鼻腔中喷出来屡屡上升把田文喜笼罩在在淡蓝色的烟雾中是那么的火辣味十足又是那么的疑雾蒙蒙。就好像是梁继业的事情展现在眼前有着许许多多的问号等待着所有人的深思和肯定等待着所有人的斟酌和判断。
“那天五台大车还没等到县里面大老板子梁继业车上的一批母马下马驹,所有的车被迫停靠在了路边的一户人家里。人们在那里呆到了下午才赶往县里。等着交完公粮就已经天黑了。交完公粮梁继业还给孩子买了一些芦果、糕点、饼干又给怜儿买了一块花布他自己还买了两瓶白酒和寄养喝酒的小菜。梁继业这孩子哪都好就是有点小毛病喜欢喝酒。他喝上酒后喝别人就不一样。很大方地请别人吃东西或送东西。当着人的面缠住怜儿撒娇想亲热、还流眼泪哭鼻子也不想人家一样,
醉酒后倒在炕上呼呼地大睡他是到外面乱跑遇到人故意找茬搬弄是非想找出气筒跟人吵架骂人。他还喜欢脱衣服每次醉酒之后跑出去无论冬夏回来的时候都是身上只剩下一条裤衩子害的怜儿还得去给他把衣服找回来。所以怜儿最讨厌他喝酒两个人曾经因为喝酒超过几次的架。怜儿就禁止他再在家中喝酒梁继业就偷偷地在外面喝酒。后来怜儿也就不想管他了只要他不在家中喝酒就可以。”
“原来梁继业是这样的一个人。”
不那么惊恐害怕了的田文喜插话道。
赵四说:“别看梁继业这样但小两口的感情很好的。怜儿是个特别会过日子的女人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所以梁继业的口袋里是不断钱的这一点挺叫村里人羡慕着的。但是梁继业还是一个大大咧咧的男人经常把怜儿给他的钱就弄丢了。为此细心的怜儿就在梁继业的衣服里面都用布给缝上了一个大大的口袋钉上扣儿装上钱扣上扣子钱就不会丢了。那天再回来的路上王会计就把拿回来的卖粮钱放到了梁继业的衣服口袋里面。一共是一万两千多装的梁继业的胸前都鼓了起来像个怀孩子的女人似的。两个人说等回家之后再给王会计。”
田文喜说:“是不是这一万块钱惹下的祸端这可不是一笔小钱的。”
赵四抬起手来又狠劲儿地吸了两口旱烟喷吐着浓浓的烟雾说道:“也许是吧!也是倒霉了那天夜里又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个晚上等我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的时间了冻得我们都下不来车了。别的人卸完车把牲口送到圈里面都跑回家里去暖喝了。走在最后的王会计等着梁继业拿钱。梁继业说到更夫房里面暖合一下在拿冻得手都不好使了他俩就进了更夫房。这时候郎队长凑过来他知道梁继业怀里有酒就想着拉他到更夫房里面喝上几口在回家。这样梁继业也同意了就和郎队长、还有王会计就进了更夫房了。说真心话我和李三都是没有女人的男人回到家里也没有女人暖被窝的屋中更冷还不如去更夫房里暖合一下在那里凑合到天亮也就可以了。我俩平日里也喜欢喝酒但是没钱买酒见到有酒喝我俩也想凑合着喝几口更别说梁继业还有那么多的好吃的了。”
“接下来呢?”田文喜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