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切到七十二街后街酒馆……
窗外的阳光明媚,七十二街一如往常的热闹。
这家水果店是一对夫妻的,妻子卖水果,丈夫在水果店前面再摆上一个烤鸡摊。
他们的生意还不错,年轻人就是喜欢吃肉,丈夫的烤鸡摊生意总是很火爆,那些顾客们为了避免总是吃肉太油腻,会顺便去买些水果。
烤鸡摊的炭火忽亮忽暗,串在架子上的鸡肉随着架子不停旋转,香味并不浓郁,但光是看着那些在架子上旋转的肥硕鸡肉,就已经足够诱人。
旁边是一家理发店,是几个小伙子合伙经营的。这些小伙子有不同的分工,前台收银员、理发师、清洁工、专职洗头等等,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会理发。
在顾客太多人手不足的时候,除了负责收钱的,剩下的小伙子都会成为理发师。
年轻人总是充满活力,他们微笑着与顾客聊天,在店里忙忙碌碌,虽然一天结束会很累,但是谁也没有抱怨。有时他们会在关店后,一起去打打桌球,或者吃个宵夜。
接着是一家早餐店,门面虽然普通,不过店里面总是很认真地打扫,保持整洁。
经营这家早餐店的,是从老城区搬过来的一家子。
老人负责卖早点,丈夫负责厨房,妻子负责收钱,有时候孩子放假,会帮老人一起卖早点。
后来他们发现早点不够赚钱,就改成了一家小饭馆。除了卖早点,还卖各种口味的盖饭、炒面汤面、饺子等等。
这只是七十二街的一角。
我深爱着这条街,这一个个的店铺,这一个个默默无闻为生计打拼为梦想努力的人。
曾经这一整条街都属于我。这条街把一个城市分成了旧城区和新城区。
我试图维持着这里混乱的秩序,终于把整条街稳定的那一刻,我背过身,我不想让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们看到我流泪。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尚且如此,何况区区一条七十二街?
昔日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一个个老去,我参加了他们的葬礼。
我穿着黑色的西装,看着他们死后的安详面容。
“混蛋,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匆匆离开,忘了我们最初的约定了吗?”我站在雨中,对着那一座座冰冷的墓碑咆哮。
“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身边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为我打着伞,关切地说。
“是啊,七十二街还需要您来主持大局。”另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恳切地说。
“回去吧。”我疲倦地说,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在那一瞬间,我老去好几岁。
后来,江湖上再没有关于我的消息。
有人说,老伯被昔日仇人雇凶杀害了。
放屁,我的那些仇人能比我活得久?
有人说,老伯参加昔日友人的葬礼太过悲伤,回来后就一病不起,最终病逝。
这个说法倒是挺合理。
有人说,老伯花费重金,买了一艘太空飞船,隐退江湖,独自遨游太空去了。
我喜欢这个说法。
但是我怎么会离开这里?
我的弟兄们都在这里。
我不会让他们等我太久。
“好伤感。”小林说。
“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我感觉不错。”四十四用衣袖抹了抹眼睛,装作平静地说。
“好像是和以前的故事不太一样。”明天摸了摸下巴说
。
“描写不再是草率几笔,感觉比以前好。”钱生喝了一口特调,说。
“我有不同意见。”绿茶人停止擦杯子,抬头说。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绿茶人身上。
“既然是言情小说,虽然打着综合言情的牌子,但是言情方面还是不够多。”绿茶人说。
“你去仔细看看标签。”我喝了一口特调说。
“貌似没有爱情?”绿茶人惊讶地说。
“是热血、青春、友情,没错吧?”我说。
“可是不管怎么说,爱情还是要写,言情小说怎么可以没有爱情?”绿茶人皱了皱眉说。
“你知道什么是爱情?”我平静地说。
绿茶人不说话了,似乎在思考,似乎在回忆。
“爱情说不清道不明,何况让一个单身二十多年的家伙来说教爱情,你会怎么看?应该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吧?”我苦笑说。
“扬长避短。”林动淡淡地说。
“对,就是扬长避短。”我点头说,“当这里充斥着各种爱情的时候,凭我现在根本没经历过,再怎么写怎么编怎么凑也只是盲目跟风,甚至就是纯粹胡编乱造。”
“所以就把我的故事安排成了这样么?”绿茶人淡淡地说。
“我错过的,又何止一个?”我淡淡地说。
“这个情敌还真是够好,竟然直接就完爆了我,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绿茶人说完旁若无人地狂笑。
“我只能说,对不起。”我平静地说。
“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绿茶人冷冷地说。
“你会找到更好的。”小林试图安慰说。
“我已经贴满了一文不值的好人卡,拜托不要再贴了,我不是路边的电线杆。”绿茶人淡淡地说。
“又不是你一个人遭遇不公平,你想怎样?”林动一拍桌子站起身,冷冷地说,目光如刀。
“怎样?我能怎样?”绿茶人苦笑说。
“跟着我混,我会把后街酒馆做大,请你相信我。”钱生拍了拍绿茶人的肩,认真地说。
“谢谢。”绿茶人转过身,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爱情这种东西,你们何必太认真?”四十四叹了口气,苦笑说。
“那是你没有爱过一个人。”林动说。
“我还真没有爱过谁,哈哈。”四十四淡淡一笑,说。
“主角应该是你们年轻人。”麦伯微笑着说,“既然是年轻人,就给我拿出一点年轻人的样子来。”
“成天唉声叹气泡在酒馆只为买醉和我这种中年大叔有什么分别?”剑叔淡淡地说。
“你们的热血都冷掉了么?随便洒在路上当鸡血了么?”麦伯微笑着说。
“那这样好不好?”明天想了想说。
镜头切到明天准备的段子……
“已经,坚持不住了。”明天紧握着手中的剑,艰难地说。
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先知一族右派,死死地盯着明天,蓄势待发。
“怕什么?”明年和明天背靠着背,淡淡地说。
“无计老大呢?恐怕我坚持不到他来救我们了。”明天苦笑说。
“虽然早就知道今天会中计被围,但是却无法做什么,改变什么。”明年淡淡地说。
“真是肮脏的规则。”明天苦笑说。
“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如预知中的那样,将我们包围。”明年握紧了手中的剑。
“这种规则。”明天心领神会地一笑,说。
“根本就不需要啊!”明年大喊着,挥剑冲向敌群。
“你们这些激进派,怎么会明白先祖留下的规则?”右派一个头目冷冷地说。
“让自己永远承受预知却无法改变,这就是先祖对我们的恩赐?”明天狂笑着挥剑冲进敌群,拼命挥剑,不停地挥剑,已经不再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是朋友之间的约定。
那是一个平静的秋天,三个人站在山顶上,看着脚下的城市。
“你们看这片城市,是不是很大?是不是很想大展身手?”明无计微笑着指着脚下的城市,兴奋地说。
“无计老大,我们先知一族只能被那条规则死死限制么?”明天愤愤不平地问。
“你感觉每一天都是自己知道的一天,这样很难受吗?”明无计微笑着说。
“我知道路口下一辆开过的是什么车,我知道午饭有什么配菜,我知道大树下的蚂蚁会搬到什么地方,我知道会遇到什么人,我知道他们今天会怎样。”明天苦笑说,“这样的一天,有什么新鲜感吗?”
“预知之前,不是还有新鲜感吗?”明无计微笑着说。
“无计老大说得对。”明年说。
“无计老大,你能预知多久?”明天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明无计微笑着说,看着远方,“比你们两个都久一点点。”
“无计老大的预知能力,没有范围限制。”明年说。
“那你的一生不就是不断地重播?就算是最经典的电影看上一辈子也会觉得厌烦啊。”明天惊讶地说。
“习惯了。”明无计微笑着说。
“让我们来努力改变些什么吧!”明天握紧双拳说。
“早有此意。”明年心领神会地说。
“那就试着改变一下好了。”明无计微笑着说。
“那我们三个就这样约定了,一定要活到打破规则的那一天。”明天认真地说。
“在打破规则之前,就算是我看到了你们会死去,我依然无法改变什么。”明无计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很难说,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奇迹。”明天微笑着说。
“我只怕就这样碌碌无为,一辈子没有轰轰烈烈。”明年淡淡一笑,说。
“你们要是不幸战死了,我可是会很难过的。”明无计淡淡地说,“别让我难过。”
“谁会在你这种罗罗嗦嗦婆婆妈妈的家伙之前倒下啊?”明天说。
“活给我看啊混蛋们!谁说我罗罗嗦嗦婆婆妈妈了?我说话一向都是简洁流利言简意赅好吗?”明无计说。
我们约定好的,可是,对不起。明天脸上带着微笑,慢慢倒在敌群之中。
“明天!”明年大声喊着明天的名字,想杀到明天的身边,却发现自己被层层围住。
“不是说好要活给我看吗混蛋们?”一道白影冲向敌群,生生撕开一条路。
“是明无计!”右派的一个头目大声说。
“围住他!别让他跑了,抓了他左派就完全掌握在我们手里了!”右派的一个头目大声命令手下。
“围住我?”明无计微笑着,淡淡地说。
所有人只看到这道白影掠过明天和明年身边,然后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喵的!人呢?”右派一个头目大惊。
“我们直接攻占他的老巢。”右派另一个头目淡淡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