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轩勿禹之死,大战前夕
门外那人进来之后,笙歌的手不着痕迹地摸到了一早就藏到了绣花枕头下面的短剑,紧紧的握住了剑柄,一言不发的盯着来人。
冥雅歌当得知笙歌就是千百年前转世的歌儿之后,就将冥界的事搁在了一旁,马不停歇地赶来,就是为了要确认笙歌到底是不是歌儿?虽然有些时候她的动作和歌儿的很像,但是有些太过僵硬,反而有点像是装出来的样子,这让他将眼神从她身上移开了,却不知这是轩勿禹一早就设好的局。
轩勿禹早就知道以冥雅歌对歌儿的痴情程度,他绝对会轻易的认出笙歌就是歌儿的,所以他早就将之一切都设计好了,完美无缝,滴水不漏,可是他忽略了静瑶天生的灵**,静瑶早就怀疑笙歌就是歌儿了,可是苦无证据,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就等着轩勿禹自己找上门来,没想到,那日和清弦谈完话之后,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笙歌的居住所。
刚要返回时,却感觉到了轩勿禹的气息,脚步一顿,身形隐去,将里面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也明白笙歌是轩勿禹安排好的,这让之前的事也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释。
望着坐在**那个像防狼一样防着自己的笙歌,冥雅歌苦笑一声,往里面走了几步,便看见笙歌的脸色沉了几分,于是不由得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停下了步子,试探地叫了声,“歌儿?”
成功的看到笙歌僵硬的身子一颤,冥雅歌觉得他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但是下一刻,他看见的就是笙歌手持短剑朝他刺了过来,脑袋往右一偏,一缕青丝落下,右脸颊上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伤口细微的疼痛让冥雅歌愣了一下,趁笙歌下次出手时远离了笙歌,脸上的疼,不算是什么,疼的是心里,那种绞碎般的疼痛。
笙歌一直是防守姿态,守着身后床榻之上的两个熟睡的孩子,眼眸无神却是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全身的气息陡地一变,变得阴沉黑暗,带着冥界特有的死气,手中拿的短剑上缠绕着一股黑气。
冥雅歌愣愣地看着笙歌,随即冷笑一声,手在空中划过,一把由冥界之花血莲变化而成的血红色的牙剑,轻轻地握在了手里,“歌儿,虽然我不想和你战斗,但是我还是不能看着你这样继续沦陷下去,歌儿,我爱你。”爱你,爱到了不再爱,所以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没有尘世喧嚣,没有红尘杂乱,没有事事纷扰的世外桃源。
笙歌的瞳子中掠过一丝挣扎,再次定睛看向冥雅歌刚才站的地方,发现人早就不见了,握紧短剑,无神的眼眸在不算宽敞的屋中寻找冥雅歌的身影,可是都无果。
兀地转身,看见冥雅歌一脸笑意的站在了她的身后,那把血红色的牙剑抵在了她脖颈处三尺处,只要她有所动作,冥雅歌的牙剑就会刺进她的脖颈中,她相信着。
笙歌紧抿着唇,手中的短剑不曾松开过半分力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这个斯文俊秀的男子,脑海里一丝亮光拂过,望着冥雅歌的眼神越来越模糊。
手中紧握住地短剑最终落地,叮的一声,身子也不住的往前倒去,冥雅歌心下一滞,手中的牙剑向右旋转,然后用力甩了出去,钉入进了身后床榻之山的红衫木柱子当中。
伸手接住了昏倒过去的笙歌,冥雅歌一向沉静冷漠的眉眼间出现了着急,出现了担忧,出现了那深深保留下来的爱意。
紧紧地将笙歌搂在了怀中,冥雅歌恨不得和她合成一体。
轩勿禹恰时的出现在了冥雅歌的身后,看着床榻之上那睡相可爱的两个孩子,唇边划开一笑,夜儿,你再怎么会算计,你始终算不过我,你注定了是我的。
冥雅歌即使是全身心的都在了笙歌的身上,但是当轩勿禹出现在他身后的时候,他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只是身子却动不了了,“轩勿禹,你…”
轩勿禹抚摸着孩子熟睡过后脸颊之上出现的粉红色的睡晕,手指一点一点的描绘着冷语诺精致绝伦的五官,然后赞叹一声,“真不愧是夜儿的孩子啊,只是可惜啊,再怎么可爱,他们体内流的都是擎天的肮脏血液。”眸子转了转,一丝狠厉划过,得到了夜儿之后,这两个孩子绝对不能留,擎天的孽种他不会允许他们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冥雅歌即使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从轩勿禹身上传来的那种阴冷毒辣的气息,心下大惊,他竟然想这么做,要是这两个孩子真的死于轩勿禹之手,瑶儿一定会倾尽全力灭了仙界,至于轩勿禹的下场,他连想都不用想。
“你很讨厌诶,干嘛骂我爹爹,去死吧你。”冷语诺倏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小小的手心中凝聚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火球,纯黑色的眼眸让轩勿禹暂时失去了片刻的意识。
等轩勿禹回过神来时,床榻之上哪里还有两个孩子的身影,此刻郑愤怒地漂浮在半空中怒瞪着轩勿禹,冷语诺气得脸蛋红彤彤的,腮帮子鼓鼓的,阿奎那起来可爱极了,可是伤害力却是和她可爱的外表成了巨大的反差,下手丝毫不逊色与静瑶和冷墨殇。
静襄逸抱臂冷眼盯着轩勿禹,从鼻子中哼了一声,视线渐渐地移到了轩勿禹刚才碰过冷语诺的手,心里捉摸着要如何下手,才是最完美的切割。
一直带着静襄逸怀中的七灵罗石不由得抖了抖圆滚滚的身子,变态,一家人都是变态啊,砍一只手你丫的还想着怎样像修剪花草一样啊。怎样美怎样修剪啊,有病吧你。
静襄逸现在不理会怀中七灵罗石的想法,他还真…确有此意。
“啧啧,这气势,这眼神,和当年的夜儿还真的有些相似呢,只是可惜啊…比起你们的娘亲,你们两个小鬼头还差得远了。”一把打开扇子,扇子里面藏着的药粉和香气就飞向了冷语诺和静襄逸,嘴角的笑容奸佞邪肆。
冷语诺和静襄逸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想要突破他们娘亲的结界,你还早了那么几万年,就这样冷笑着看着那药粉和香气包围住了他们蠢货一个,真不知道他是怎样当上仙界仙者的,上一代真是瞎了眼了,看上这么一个只会耍阴招出奸计的小人。
冥雅歌虽然不清楚轩勿禹撒的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冥界之皇的称号也不是什么摆设,闭气,虽然身子还是有些动不了,但是这样就难倒了他,那他就可以退位了。
暗自运气,抱着怀中昏迷不醒的笙歌往门外跃去,砰的一声撞开了门,两人一起摔倒了地上,但是冥雅歌抱着笙歌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冷语诺打了一个哈欠,小手不耐烦地一挥,咂咂嘴,“哥哥,他就交给你了,我去外面玩会儿,看到他我就想吐。”
静襄逸点头,待冷语诺离去之后,静襄逸看向轩勿禹的眼神阴冷带着抹杀的意味,轩勿禹不以为然,虽然是夜儿的孩子,身上也有夜儿的影子和气势,但是气势和能力是两码事。
“说吧,想怎么死,我成全你,但是在你死之前,我一定要剁下你那只猪蹄子,竟敢染指我妹妹宝儿的脸。”一提到冷语诺,静襄逸的脸色就很不好看,墨蓝色的眼眸沉淀着狂风暴雨。
妹妹宝儿和娘亲爹爹是他的禁忌,谁也不许伤害他们,或是那样染指他的妹妹宝儿,否则抹杀。
轩勿禹的唇边的笑意终于散去了,正视着空中那个三岁的孩子,来之前,倾翎悠告诉过他,这两个孩子任何一个都不可以小瞧,一旦小瞧了他们,那么你的死期就到了,还有千万别触碰到了他们的禁区,两个孩子要保护的东西都是相同的,自己的妹妹宝儿∕自己的哥哥大宝,还有就是娘亲静瑶,爹爹冷墨殇。
一道眼风射向了轩勿禹打开扇子挡住了那道对他来说是小儿科的眼风,眼中带着蔑视,倾翎悠这家伙要说大话,也不用这样说的吧。
可是下一刻他的眼中出现了震惊,那道眼风竟然自己转了方向,轻点脚尖,那道眼风打在了床榻之上的柱子上,柱子一声脆响,断裂开来。
静襄逸可惜的摇头,盯着轩勿禹没有拿扇子的那只手,“真是可惜啊,没有切下你的那只猪蹄子,下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瞄准的。”明明是个三岁的小屁孩,明明脸上的笑容纯真,可是看进轩勿禹的瞳子中却是惋惜。
轩勿禹的那只手紧了紧,这个小鬼头,可恶。
“今日来了就不要逃了,娘亲的十七岁生辰就在后天了,可你们却是一次次的算计我娘亲,甚至还为了威胁我娘亲,将我和宝儿掳去,打伤了仓虎叔叔和念若姐姐,害我娘亲急火攻心,旧伤未愈添新伤,这笔账,让我这个做儿子的先和你算一算。”说着,竟然强行让静瑶的结界打开,小小的身子从里面落了下来。
稳稳地站在了地上,稚嫩的脸上带着不符合他年纪的成稳和那股弑杀,轩勿禹又岂会不知两个孩子的身边都有一层薄薄的看不见的结界保护着,那是静瑶的心头之血经过长年累月,对孩子们的担忧和思念所幻化而成的,一直保护着两个孩子不受外界的任何伤害,换句话来说,就是两个孩子一旦走出了结界,那么就意味着他们正式脱离了静瑶的保护,真正的成长了。
小手在空中一抓一握,身子渐渐的发出浅淡柔和的光芒,那光芒将他包裹在了其中,折射出闪亮的光,让轩勿禹不由得用手挡了挡。
两个孩子遗传的大部分是静瑶柔和却是攻击力极强的力量,而冷墨殇的力量却是糅合在了静瑶柔和的力量之下,也就是说,他们遗传到的静瑶和冷墨殇的力量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结合。
轩勿禹也收起了扇子,脸上的笑不复存在,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两个孩子会将夜儿和擎天的力量相结合从而变成自己的力量,但是这样的可能太少了,因为这样不仅要花上了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时间,而且还要有一个契机,并且还要极高的悟性和天性,这样那个的人太少太少,更何况还是两个连灵窍都没有开过的孩子。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相信,夜儿的孩子确实有这样的天赋,而且还从夜儿那里传承到了的打斗技巧,有些棘手。
被光芒包裹住的静襄逸的身子也开始慢慢的长大,直到长成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大小,静襄逸身上的光芒才渐渐的散去,轩勿禹的瞳孔倏地一下子睁大了,带着不可置信。
今天他受的刺激还真是多啊,夜儿的孩子还都是怪物啊,但这样就像阻止他将他们带回仙界,真是太天真了。
他当上仙者,以为他真的什么本事也没有吗?只会那些香粉和药粉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扇子瞬间转化成了利剑,白色的寒气裹住了剑刃,森冷的让人发寒。
静襄逸在怀中一掏,轩勿禹也是紧紧的盯着静襄逸的那只手,不肯眨一下眼睛,“诶,在宝儿那里,算了。”似叹气般地垂下了手,静襄逸的唇角勾起,一点也没有叹气的样子,轩勿禹的脚下一个酿跄吗,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也终于反应过来这个小子是骗他的,剑尖一挥指着静襄逸,咬牙切齿道:“你骗我。”
静襄逸眨巴了两下眼睛,一副十分天真无辜的样子,摊摊双手,“我有吗?我只是再找东西,是你自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的,怎么反倒是我的错了,你真会开玩笑。”面上虽带着笑,但是说出来的话确实十分的嗤嘲。
剑尖几不可见地抖了抖,轩勿禹气煞,虽然理智还在,但是静襄逸那张酷似冷墨殇的脸让他彻底的理断,挥起剑朝静襄逸砍去,每一下都凝聚着强大的斗气。
静襄逸一边一边灵活地躲闪开来,一边在空中一抓,空气顿时变得紧促,轩勿禹拿着剑的剑一颤,血红的眸子死死的看着静襄逸,“你叫什么名字?”
“静襄逸。”静襄逸面无表情的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轩勿禹的身子颤了颤,口中一直喃喃道:“静襄逸,襄逸,逸,哈哈哈,夜儿,枉费我爱慕你那么多年,你竟然连孩子的名字也是这般,哈哈,襄逸,静襄逸,我今天就要杀了你这个襄逸。”红色的血注入了剑刃中,剑刃瞬间变得血红,跟随着轩勿禹身上的气息一致。
静襄逸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只是这里面又含有娘亲对他们的喜爱呢,说到底就是轩勿禹太偏执了,以为执念就是喜欢,就是爱慕,他根本就不懂爱。
“给你一次机会,留下那只手,你滚吧。”不想说太多,静襄逸直接下了逐客令,不得不说,这点,静襄逸和静瑶很像,对于分不清楚自己感情的人,他们连一眼也懒得看。
轩勿禹一愣,随即大笑开来,“你做梦,今日我就是死,也要带上你们兄妹两个。”偏执已经深深的埋进了轩勿禹的脑中,他一直想的就是,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他得不到夜儿,即使毁不了夜儿,他也要毁了夜儿最疼爱的两个孩子。
静襄逸看到他狰狞丑恶的嘴脸,突然改变了主意,万一这次放他回去了,他下次还来,去找娘亲怎么办?或是伤了宝儿或是爹爹怎么办?一瞬间,心中早已千百转。
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留轩勿禹的活口,至于轩勿禹死后仙界会怎么样也与他无关,如果敢来报仇,一起灭了就是。
手在空中随意的画了画,一个奇异不规则的图案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反手轻轻的一推,那图案就朝轩勿禹涌去,在接近轩勿禹的那一霎那,图案忽的变大,一层层的将轩勿禹包围了起来,轩勿禹冷笑不已,就这点小伎俩就想困住他,别做梦了。
手中的剑一挥,却是硬生生的碰上了那怪异的图案,并且他还发现,他每向那图案挥去,自己的身上就会多出一道伤口,汩汩地流着鲜血,而且他的精神力好像一点点的被这层层图案吸走了,好不甘。
剑杵在了地上,以借支撑自己的身体,努力的抬眸,看着静襄逸在图案外怜悯地看着他,不要,不要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很不舒服,但是却让他回想起了夜儿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让他很不爽的同时却让他对她产生了爱慕之意。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夜儿冰冷不带感情的话语,那么的无情残酷却是那么的现实,“你配不上我,而且你对我的爱慕仅仅只限于我是神界的人,仅此而已。”
现在回想起来,突然有了种悔悟,夜儿话下隐藏的意思,原来是那层意思,配不上的意思其实,并不是什么身份尊卑,而是要他放下那份带有差距,带有目的的爱慕,言下之意,只要他放下了,看开了,想通了,他们就会是朋友,但是如果他没有做到的话,那便是敌人,。
可惜他现在才想通,才放下,但是一切已酿成大错,挽救不回来了,可是还想,还想为她做最后的一件事,让仙界变为她最坚强的后盾,这是他现在唯一想到的补救和偿还的方法,努努唇,一句不算清晰的话脱口而出,“襄逸,将这个匣子交给你娘亲,并且…。告诉她,若有来世…。我希望和她是朋友…而不是…”
静襄逸没有任何的表情,发动这个逆转性倒流时间阵已经让他很吃力了,但是他却从不后悔,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刚好喷在了那个被轩勿禹极力送出的匣子上,身子不稳地倒下,十一二岁的身子渐渐的缩水到了三岁的模样,七灵罗石也从静襄逸的怀中滚落了出来,白鸟现了身,一把拉住了即将倒地的静襄逸。
小小的嘴唇嘟起,“真是没用啊你…”可是话还没说完,静襄逸墨蓝色的眼眸就盯住他,让他将后半句话吞回到了肚子里,然后下一刻差点没被静襄逸的话吓得魂飞魄散。
“这次战斗之后活下来,我娶你。”静襄逸很认真的说,墨蓝色的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白鸟的嘴角抽了抽,别开了脸,“静襄逸,你丫的脑子又抽风了,走吧走吧。”说着将地上的那个匣子捡起抱在了怀中。
静襄逸像是和他杠上了,站在原地不肯移动半分身子,再次坚定道:“我说的是真的,白鸟,再说了,女孩子长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
白鸟咧开了嘴,手捏成了拳头,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回身,“静襄逸,你丫的才是女孩子,老子再重复一遍,老子是男人,男的。”
静襄逸依然不信,但是眸子中的认真和坚定,这一下,白鸟稍微的晃了一下神,就被眼前放大的带着稚嫩却显得俊秀的脸给吓懵了,唇上的湿热再告诉他,他被一个只有三岁大小的静襄逸调戏了。
脑海中一片空白,低垂的眼神看到静襄逸漂浮的双脚,眼眸一凛,猛地推开了静襄逸,静襄逸不查摔到了在地上,猛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有血丝流出。
白鸟将匣子揣进了怀中,用袖子狠狠地擦着嘴唇,虽然静襄逸只是轻轻的碰着,但是他觉得还是很别扭,看向地上的静襄逸,眸子中满是怒火,正准备甩袖离去的时候,眼角一斜,发现地上的静襄逸半天都没动静。
刚开始以为他是装的,但是想想又不觉得可能,想起刚才他发动逆转性倒流时间阵时那微微颤动的身体,也想起了主母交代他的话,虽然襄逸和语诺身上带有神秘不可查的力量,但是他们运用不熟,再加上经验不足,他们很有可能会受伤,或者是被反噬,所以她才将他留在了他们兄妹的身边。
脚步顿了顿,狠狠的咬了一下下唇,气势汹汹地朝地上的静襄逸走过去,“真是上上上上上上上上世欠你的。”
静襄逸的身子微微动了动,但是却没有多大的动静。
扶起静襄逸,白鸟的脸蛋通红。
他一直以一个孩子的样子待在冷墨殇的身边。就是为了很好的迷惑敌人,但是只有主人和主母知道他的真身其实天地初开,一直靠天地之间那浓郁灵气修炼的一颗灵气石,但是虽然如此,他化作人类时,年龄却比主人和主母小了几百年,但是他不介意。
可是为什么他都受这家子人的欺负啊,那个小魔女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个只有三千年的,在他眼里只算是幼婴的静襄逸竟然说要娶他,娶,娶你妹的,虽然这个样子很像是女孩子,但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是男的好不好。
仅是一门之隔,外面的情况却是比里面还要激励,只是一方倒。
冷语诺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但是那个哈欠还没有完的时候,头一下子转向了屋中,哥哥。
冥雅歌一边抱着笙歌,一边注意着冷语诺的情况,发现她双眸赤红,周身的温度倏地提高了不止一点两点,难道是静襄逸发生了什么事?想要进到屋中去查看一番,可是那恼人的没有思想的玩偶又一个瞬间闪身到了他的身前,不让他前进一步。
冥雅歌只能心下干着急,只能望向了那边的冷语诺,这一望让他下巴都快掉了,这是第一次战斗的人吗?那手法,凌厉快洁,没有一丝一毫花哨的动作,那手段,阴狠残忍,周身的温度随着冷语诺的愤怒越加的升高了,接近她身边一丈的玩偶竟然全都自燃了起来,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但是冥雅歌不敢马虎,最后实在是厌了,烦了,直接将手中的牙剑往地上一插,大地颤抖,一丝丝黑色的气息从土下往上钻,一缕一缕的缠绕上了那些虽没有有思想,但是却杀害力惊人的玩偶上。
“哥哥。”猛地看见白鸟将静襄逸扶了出来,冷语诺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那股子担忧,扑向了静襄逸,眼泪珠子早已断开,在血色的夜空下透亮晶莹。
静襄逸抱着冷语诺颤抖的身子,小手不停地拍着她的背脊,安慰道:“别哭了,乖,我这不是没事吗?”
冷语诺依然哭声不减,反而的越哭越大声了,那突然断开了的心灵衔接让她慌了,她不要失去哥哥,那个时候的念头就是这样的强烈,但是还好,哥哥还在,哥哥并没有不要她,太好了。
白鸟哼了一声,却难得的没有开口,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抹去了眼泪,冷语诺望着白鸟,软软糯糯带着哭腔地对白鸟说:“谢谢你,白鸟。”
白鸟一愣,怀疑地盯着眼角还挂着泪珠的冷语诺,这小魔女,但是还是没有抬杠地点了一下头。
静襄逸插了一句话,让白鸟头顶冒烟跺脚咬牙切齿面色涨红(气的),“宝儿,以后不要叫白鸟,要叫嫂嫂。”
冥雅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冷语诺则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嫂嫂?难道…白鸟真是女的?
眼睛毫不保留地将心中的信息送到了白鸟的眸中,白鸟忍不住的磨牙,话虽然是对着冷语诺说的,“嫂嫂个屁,谁要是这么叫,我发誓绝对会剁了她的。”眼睛却是扫视了冥雅歌,冷语诺和静襄逸,而后者则是一脸的笑意看着白鸟。
静襄逸看着白鸟的样子顿觉好笑,然后又说出了一句让白鸟吐血的话,“宝儿,你嫂嫂这是害羞了,别理他。”
冷语诺在静襄逸的怀中点了一下头,然后用甜的腻死人的声音叫了声嫂嫂,白鸟彻底升仙了。
望着逸王府渐渐升腾起来的徐徐烟雾,静瑶抿唇一笑,轩勿禹,你算计别人的同时也要注意了别人很有可能也在算计你哦,以为让人放出消息说笙歌就是歌儿传到冥雅歌的耳里,冥雅歌没有那么蠢,要不然的话,能以幼嫩稚龄在冥界那个黑暗的地方立足,铁血手腕和超出常人的那种智慧,是不是歌儿,冥雅歌一看就知。
但是担心他们的时候,他们最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环视一周的魔兵们,静瑶笑得很是开心,或者说是嗜血也不为过。
冷墨殇无奈地刮了刮静瑶的鼻子,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这么好战啊,但是,他很喜欢她战斗时的样子,冷漠无情残忍,但是她的心依然和水晶一样不染纤尘,干净如初。
夕月痕身后的披风飒飒作响,一身的黑色让他和夜色已经融合在了一起,但是那阴暗的气息还是暴露了他的位置。
“哟,夕月痕,好久不见了,我猜猜是不是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啊?唔。”静瑶用手指抵着下嘴唇,冷墨殇也终于知晓了小女儿宝儿为什么会喜欢做这个动作了,活生生的就是静瑶的习惯嘛,但是不管是宝儿还是瑶儿做这个动作,都给人一股可爱调皮的感觉,让人的眼光不自觉的被吸引。
夕月痕冷笑一声,“是好久不见了,但是今日只是纯属来看看,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夕月痕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很可笑啊。
静瑶和冷墨殇环视了一周之后,在看着空中的夕月痕,“啧啧,带这么多妖将来,夕月痕,你当我们是傻子啊,轩勿禹已死,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但是一旦伤害到了我身边的人,夕月痕,魅千娆,倾翎悠,我会让你们后悔再次招惹上我的。”
冷墨殇只是安静的守护在静瑶的身后,像个骑士一样刺痛了夕月痕的眼。
没有人直到他喜欢夜儿喜欢到了发狂的地步,可是他并不知道迷恋和喜欢是两回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夜儿,只要你来到我的身边,妖界的王后宝座就是你的,我保证生生世世都对你好。”夕月痕急急地说道。
冷墨殇不乐意了,当着他这个准丈夫的面说什么要娶瑶儿为妻的话,真是,找死啊。
黑色犹如夜空的眼眸忽变忽变的,周身的气息带着强势,“想要娶我的妻子,你做梦。”
还没等静瑶反应过来,冷墨殇的身子就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夕月痕也吃了一惊,肿了魅千娆的天印,没想到还有如此强劲的力量,但是如果他连一点力量都没有,就不配待在夜儿的身边守护她。
两人在空中交齐了战,打得不可开交,几乎只是两道光线在空中转来转去的,但是静瑶却看得十分清楚,殇的力量已经开始慢慢的在恢复了,日子只有明天了,后天,只有后天了。
相信后天会是一场恶战,但是她相信着,相信她们一定会赢的,后天就是将三千年前的事做一个了解的。
而且那时殇也会真正的回来了,而那时,天下才会真正的迎来和平安详。
但是前提是得先解决玄岚国那好战的君主和京酂,竟然和倾翎悠勾结到了一块去,若不是他们,她也不会旧伤未好,竭尽全力的净化那些泗净城的百姓们,让他们往极乐之地而去。
这笔账如论如何都得算,而且还是一笔一笔的算。
“念若,你尽快去一趟明焱,告诉楚宁卿,做好万全准备,对了,还有告诉他,他对我的只是好奇,并不是喜欢,只要我那层神秘的外衣褪去了,他对我的那份好奇就会随之淡去,只是他不愿意承认,如果他想通的话,就让他率兵驻扎清央五里城外,如果没有想通,就请他保护好他该保护好的东西。”静瑶皱着眉道。
“念若领命。”望着念若淡去的身影,静瑶叹了一口气,楚宁卿啊楚宁卿,如果你真的聪明的话,就好好珍惜你身边的邓怡雅,因为她对你的心始终如一没有变过,但是她的身子坚持不了多久了。
两个人也在静瑶说话的时候结束了战斗,即使是没有恢复战斗能力的冷墨殇对上魔界至尊夕月痕也不见得有半分的落风,但是毕竟能力有限,如果夕月痕真的要取冷墨殇的命话,现在的殇根本不是夕月痕的对手。
“好了,夕月痕,你看也看过了,就走吧,真正的战争是在后天,要是后天看不到你,我会很伤心的。”静瑶搀住冷墨殇笑着对夕月痕说道,可是话中更多的是威胁。
夕月痕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于是冷哼一声消失了,魔兵们也跟着离去了。
静瑶一个手指头就戳上了冷墨殇的额头,“你傻啊,即使现在你能和他打成平手,但是他真正的实力还没有完全的展现出来,要是你受伤了,我是绝对不会管你的。”我只会杀了那个伤害了你的人。
冷墨殇一句话解释的话都没有,覆上了静瑶的唇,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喜欢他们当着我的面打你的主意,谁也不行,否则杀无赦。
静瑶圆瞪的眼微微闪了闪,眼角上扬。
魅千娆,我们的战争后天就开始了,希望你像三千年前一样,不要让我失望,不然的话,那样就无趣了,我很期待着后天。
念若将话带到了,楚宁卿彻夜未眠,邓怡雅也是陪着他彻夜未眠,但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刺着女红。
这一夜楚宁卿想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看着邓怡雅恬睡的样子,楚宁卿的心中虽然有一股难言的苦涩,这些年他错过了什么,想当初的时候,邓怡雅还是一个刁蛮任性的丫头,现在却出落的亭亭玉立,大方优雅,懂事乖巧,甚至在知道他娶她只是为了皇位,她也心甘情愿,他欠了她,那就让他的一生来偿还她吧,虽然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对怡雅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他会尝试着去爱上她的。
两天的时间晃眼而过,后天到来了。
清央城中的百姓个个都没有灾难到临的那种危机感,依然面带笑容的做自己的生意,可是仔细看得话,发现他们的脚步沉稳,时刻注意着周围的环境,面上带着笑可是里面却藏着警惕,因为那几日,城中一直不断地出现由魔兵扮演的老百姓,他们也都及时的揪了出来,虽然力量还是及不上,可是只要集合众人的力量就可以了,他们人界的人类并都不是什么懦弱的人,他们会证明给其它五界的首领看的。
静瑶和花冢并肩走在了热闹的大街上,两人的面上一直带着笑,路过的老百姓都给她们打着招呼,她们也都一一回应了。
花冢望着晴朗的天,“虽然这个时间很不适合说那句话,但是我还是要说,祝你生辰快乐,今日一战,一定要成功的活着回来见我们,还有就是记住,我们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不要放弃,也不要灰心。”
静瑶微微一愣,随后点头,握住了花冢的手,“那段时间辛苦你了。”
那段时间,花冢一直化作她的样子待在皇宫中引着那群人的视线,她才得已趁着那紧迫却是她们用命争取来的时辰布置着一切,就是为了今天的到来,如果不成功的话,她就没脸面对她们了。
他们在努力,她怎么能够先放弃呢,所以今日一战,绝对不能输。
日到午时,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可言,而静瑶却没有任何的焦急之色,反而一脸的悠闲之色,早就料到的情况,他们想要折磨他们一直紧绷的神经,可是深知他们这一套的静瑶又怎会上当呢,依然该吃的吃,该玩的玩,一点暴风雨前来的宁静的着急样儿都没有。
花冢摇头,指着一旁的茶楼,“进去坐坐。”
静瑶点头,刚好遇见了带着妻子出来散步的徐知,徐知只是腼腆地点着头,想必还在为上次误会静瑶的事而感到不好意思吧。
而月汀则是摸着渐渐隆起的肚子点了一下头。
静瑶和花冢也是点了一下头,算是打完招呼了,四人一起朝茶楼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