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的少年怒吼声,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芒砀河水依旧滔滔而过,远方的芒砀群山,气势恢弘,苍茫万里,无数的冒险故事,给芒砀群山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没有人敢轻易进入那片禁地。
滕家镇之所以繁华,滕家之所以强大,正因为滕家镇这里,是进入芒砀群山的最后一处可以提供给养的地方。
滕家经营的武器和丹药,向来以品质优良著称,深受冒险者们的喜爱,而滕家也绝非看上去那样,只是一个小镇称雄的商家,事实上,滕家镇这里,只是滕家起家的地方,滕家的生意,遍布整个青原州,甚至在真武皇朝的其它州府,也都能看见滕家的商号!
拥有雄厚财力的同时,滕家的家传斗技,大斗师级,初级斗技霹雳火焰掌,也足以震慑很多窥视滕家财产的宵小,滕家每一代,都会出现几个天赋极好的子弟,最终成长为强大的斗气武者!
最让滕家人感到自豪的,是一条商路的开辟!这条商路穿越芒砀群山,横跨一望无尽的大海,距离此地万里之遥的西陲!
这条商路,让滕家的实力在十年时间里,比之过去翻了几倍!
而这条商路,正是以滕飞的父亲滕云志为首,带人开辟出来的。并且在遥远的西陲,成功站稳脚跟,在那里,建立了滕家的一个分支!
如果滕云志还活着,滕家肯定比之前更加辉煌!
“我的体内,没有斗漩,无法感应斗气!我的身体,天生孱弱,怎么打熬身体,也都没有效果……父亲,这是为什么啊?我不想被人称为废物,我不想!为什么,您还偏偏留了那样一个东西给我,我只能看,不能修炼,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只能如您说的那般,我不行,就留给我的后代吗?可是……我不甘心啊!”
望着奔滕咆哮的芒砀河水,发泄过了的滕飞喃喃自语,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有泪光闪动。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下面河滩上。
“咦?那是什么?”滕飞两条剑眉皱起,看着河滩轻声自语:“怎么好像是一个人?”
谁会这么想不开,跑到这里来自杀?滕飞可不认为有人会跑到那里去游泳,因为这一带的河**,不是茂密的灌木丛,就是自己脚下这种山崖,想要下去,都得费一番力气,想要游泳,那得到下游地势平缓的地方,这里的河水水流湍急,除了滕飞,平曰里没人会来这里。
这么远的距离,也看不清那人是男是女,穿着白色的衣衫,伏在河滩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死活。
滕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少年心姓,好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不愿见死不救。
别说,这地方,除了滕飞,一般人还真找不到下去的路,三十多丈的悬崖,大多数人站在这,第一感觉恐怕就是头晕目眩,除了滕飞,几乎没人对这地方感兴趣。
滕飞往前面跑了一段,找到一片坡度稍缓的地方,身子十分灵巧的顺着悬崖滑下去,如果被人看见,一定会大吃一惊,平曰里天天被当成废物的滕飞,竟然拥有如此灵巧的身手!
到了悬崖底下,小心翼翼的踩过一段几十米长,只有不到一尺宽的石头,下面就是奔滕怒吼的芒砀河,深不见底。
滕飞终于脚踏实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喘息了一阵子,自语道:“身手灵巧有什么用?要是滕雷,肯定面不改色气不长出的,斗气武者,真让人羡慕啊!”
说着,滕飞脚下不停,穿过一片浓密的灌木丛,朝着那边的河滩奔去。
这片河滩,只有短短的十几米长,是一片细密的河沙,要不是滕飞站在高处,根本就看不见这里,更不会想到,这地方居然会有个人。
扒拉开挡在眼前的最后几个树枝,望着被刮破的衣衫,滕飞那张平静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自己一时好奇,结果,糟蹋了一身衣衫。
微微摇摇头,朝着河滩望去,滕飞顿时吃了一惊,河滩上趴伏在那里的人,竟是个女子!
一头长发,散乱着在肩上和河滩的沙地上,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虽然没杀过人,但滕飞却见过死人,这不是他吃惊的原因,滕飞吃惊的,是这个白衣女子身上,被大片的血迹染红!
血迹都已经干涸,凝在衣衫上,变成黑色的血块,女子的身下,也有大量的血迹,将一些黄色的沙子,都给染红了。
刚刚在高处,根本就没有看见这些。
居然是个身受重伤的女人?
滕飞的脚步有些迟疑起来,每年都会有大量的武者,进入芒砀山中去冒险,其中也不乏一些女子,这些人进去后,会有很多人留在那里,再也出不来。
难道说这个女子,也是一个进入芒砀群山的女姓冒险者?滕飞有些犹豫,万一这女子是冒险者,那她是怎么受的伤?是不是还有同伴?这附近,会不会突然跳出一只魔兽,张着血盆大口在等着自己?
也不能怪他胡思乱想,他的知识再怎么渊博,也终究是个没出过家门的少年,他才十几岁!
但是不管死活,既然已经下来了,似乎都没有理由转身离去,见死不救或是让对方弃尸荒野,都不大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滕飞感觉到那白衣女子,似乎轻轻的动了一下。
还没死?
滕飞慢慢的,走上前去,没有蹲下,因为他怕这女人是装的,暴起伤人,而是选择用脚尖,轻轻碰了一下这女人的腿。
“嗯……”
这女人忽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声音充满痛苦,身子挣扎了一下,但却连头都没办法抬起来。
果然是个重伤的女人,滕飞终于确定这女人现在没什么危险,于是放心的蹲下来,把这女人轻轻的翻过来,一张年轻的绝色脸庞,出现在滕飞眼中,眉目如画,琼鼻樱唇,只是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十分苍白,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偶尔会轻轻颤动一下。
滕家也有很多美女,但滕飞却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以至于竟被这女子的容貌,震慑得失神了半天。
“啊,真是失礼。”滕飞回过神来,自责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开始检查这女人身上的伤势,不过,刚要动手的时候,却又犹豫起来。
男女授受不亲,这女人又这么美,滕飞抬起的手,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放。恍惚间,滕飞看见这女子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抹红晕,心中更是叫苦:她只是伤的太重,但绝不是没有知觉!
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