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帕特里克震惊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弗朗西斯，突然发现自己有点不认识他了，“那可是天使啊。”

天使，主的使者、神最特殊的孩子、服侍上帝的灵、主在人间的代言人。

攻击他就等于攻击主。

这是大罪。

比投敌卖国、食人食心还要大的大罪。

“还有，看情况，教堂里面的那个人，她极有可能是圣母。”

圣母的地位可还在天使之上，仅次于圣父、圣子、圣灵。

弗朗西斯习惯性地翘起右手的小指微，声音阴柔地说道：“首先，提醒你一句，天使是灵，是有形无质、没有性别与实体的灵，所以圣昂大教堂外的那两个人，他只是天使的预备役，或者说，他死后才会彻底的变化成天使。”

“圣母也是一样，只有诞下圣子才是圣母，如果她没能诞下圣子，她就会失去圣母的身份，变成一个普通人。”

“可那也是天使，也是圣母啊啊。”帕特里克不明白弗朗西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天使的预备役就不是天使了？

没生下圣子的圣母就不是圣母了？

攻击他们的罪责就会小点了？

是不是后果从堕入地狱后，遭受硫磺火湖的永刑直到永永远远变成堕入地狱后、遭受硫磺火湖的永刑直到永远？

帕特里克不懂弗朗西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要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弗朗西斯的目光扫过帕特里克，淡淡地说：“其次，我知道他是天使，也知道里面的那个修女是圣母，用不着你来反复的提醒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帕特里克再迟钝，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

他，弗朗西斯，准确的说是弗朗西斯身后的那个人，或许是那些人，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圣昂大教堂的那两个人是天使，也一开始就知道里面的人是圣母，而他们的目标也正是他们。

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袭击天使？

难道他们没读过《启示录》吗？不知道袭击天使会有什么后果吗？

“反应过来了啊。”弗朗西斯菲薄的薄唇上扬起了一抹微笑，“最后，我要袭击的，就是他们。”

“你疯了，你们都疯了。”帕特里克被弗朗西斯的话震的差点跳了起来。

他实在没想到，弗朗西斯他们竟然真的在谋划袭击天使和圣母，而自己成了他们手里的棋子，被他们拖下水了。

冷静过后，他就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我不陪你们这些疯子玩了。”

大错虽然铸成，但从圣昂大教堂那边的情况来看，挽回还不晚，仁慈的圣母能原谅那些士兵，未必就不能原谅他。

他已经决定了，马上联系下属，乘坐直升机飞去圣昂大教堂，祈求圣母的原谅。

至于那个所谓的‘发射导弹给天使送见面礼’命令，这种命令还是让它去见亡灵吧。

“帕特里克，你想拒绝执行命令？”弗朗西斯坐到了椅子上，翘着腿，声音尖细地说道：“你想离开这里，想去跪在那个修女的面前，恳请她的原谅？”

“没错。”帕特里克毫不迟疑地说道。

如果换个命令，他肯定不会拒绝执行命令，哪怕这个命令再不合理，

这倒不是什么以‘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的理念在驱动他，纯粹是他知道弗朗西斯背后的人有何等庞大的势力、对付敌人的手段又是何等的残酷，他不敢随便违抗他们。

可这个命令他不敢执行。

弗朗西斯和他背后的人再残酷，又怎么比得上《启示录》中记载的：罪人下地狱，在硫磺火湖中接受永恒的惩罚。

“看来，你真的想要背叛我们了。”弗朗西斯突然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看来，你忘记了，我们对付叛徒的方法了。”

帕特里克看了他一眼，突然动作麻利的掏出枪，顶着他的眉心。

这一切发生的很突兀，在短短的一两秒钟就完成了，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他仔细看着弗朗西斯，确定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之后就松了口气，然后面色严肃地说道：“第一，你不是我的上级，你没资格对我下命令。”

“第二，圣昂大教堂位于圣昂市，那里是我们高卢国境内，一旦发射导弹，就会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这个责任你不会背，我背不起。”

“第三，我忍你这个死人妖很久了。”

他缓缓的扣住扳机，缓声说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被我关押起来，等待审判，第二个是被我开枪打死。”

“弗朗索瓦猜到了你靠不住，猜到了你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所以才会派我过来监视你。”弗朗西斯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被人拿着枪指着眉心的不是他一样。

“现在看来，弗朗索瓦先生猜对了。”

他动了一下，马上引起了帕特里克的反应。

“别动。”

帕特里克紧张的看着他，对方镇定自若的反应让他在反应上有点过敏。

“呵呵……”

弗朗西斯笑了起来，在帕特里克的注视下，他张开了一对蝙蝠的翅膀，紧抿的薄唇里露出了两个又尖又细的小虎牙。

基地里，迅速弥漫起了黑雾，令人难以忍受的阴冷缠绕着他，手脚冰凉。

弗朗西斯用红得仿佛是渗透出血了的眼睛看着他，嘴唇艳丽如血，“如果你手枪里的子弹不是银制的子弹，不是被圣水浸泡过的子弹，不是被天使祝福过的子弹，那么我建议你还是把枪放下来，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你是吸血鬼。”帕特里克脸色有点发白，“你背后的那些人，他们也是吸血鬼？”

“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砰！

子弹穿过弗朗西斯的眉心，带出了一片冰凉的暗红色血液。

“呵呵……”

在帕特里克惊恐的目光下，弗朗西斯被子弹击穿的眉心蠕动了几下，将射进脑袋里的子弹挤压了出来，然后迅速愈合。

他看着帕特里克，眼中的红光一闪，念出了传承自血脉里的魔法咒语。

“血魔法：人类操纵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