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很聪明,刘熠也不赖。
他俩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是让自己的大脑开始快速地运转起来,从而让自己可以在瞬息之间猜测出整个事件的缘由,并能从这股缘由继续深挖,好让自己可以在瞬息万变的局势之下抽丝剥茧,直至挖掘出这一系列事件的本源真相。
只不过,在尉迟琉璃的面前,秦煜和刘熠当属聪明人,可是在这位白衣男子的面前,他俩却还是太过稚嫩了。
而这般的稚嫩不是因为秦、刘二人不聪明,只是因为他俩人对于生命的感悟还不够透彻,对于命运一词的理解还不够深刻。
只因为秦煜和刘熠所见的还不够,所经历的还不够,所感悟的还不够。
只因为他们俩的人生经历还不够。
正因为如此,秦煜三人才会在白衣男子的眼中是那般的稚嫩和好玩。
微微的一声叹息,随后秦煜是将一份通行函件是拿在手中,然后是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总不能大伙这么继续沉默着发呆吧,不能就这样憨憨的静等吧,毕竟这个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在这么拖下去,难道还真准备拖到日落西山再走进一剑堂的大门吗?不行,大伙不能就这么你猜一会儿我猜一会儿的在这静坐,对于这通行函件,总得有人发声才对。
“别想了,你俩都说说,这事咋办?”
看看刘熠,再瞅瞅尉迟琉璃,秦煜是等不及了。
“还能咋办,先别管这东西是真的假的,咱们先拿着去一剑堂试一试,要是真的,那就当咱三个走了狗屎运了,接下来咱们就按部就班的执行最初拟定好的方案去办就好,而要是这通行函件是假的,那咱三人大不了就是被一剑堂的呵斥一番,最多挨几下板子,也要不了咱们的性命,所以我觉得啊,与其咱们三个在这静坐发愣,倒不如先去拿着这通行函件去试一试真伪。”
将自己手里的那份通行函件是快速的放在桌面上,刘熠这才快速地回应着秦煜。
“嗯……老刘你说的这倒是个办法,对了你呢?琉璃你咋想的,但说无妨。”
看着尉迟琉璃,秦煜再次发问。
“我倒没啥看法,就是觉得老刘说到都在理,眼下都这个点儿了,咱们得赶紧的过去了,别到了下午那会儿人开始多的时候,咱可千万别挤不进去了着,那就尴尬了不是。”
尉迟琉璃地回答,依旧是那般的直白风趣和幽默。
“你说得也对,眼下正值午饭档口,正是人少的时候,要是过了这饭口,那前去参会的人定会增多,只不过现在我还是拿捏不准这玩意儿,你们俩看啊,眼下这份通行函件刚好三份,那就说明给咱们送此物的人是很清楚咱们这支队伍的真实人数的,同时此人还很清楚咱们三人此时是正好缺这个通行函件的,所以这个人才会给咱们送这个东西,我担心此人说不定早就知晓咱们三人这一次要去参加英雄汇的目的,所以这才会委托一名跑堂的来给咱们送来这个。”
秦煜说到此处,还用手指十分用意的连敲了几下桌面上的通行函件,然后这才继续说道:
“不知道你俩对于前几天在江堤截住咱们的那个大高个还有没有印象?”
秦煜说罢,便看着刘熠和尉迟琉璃二人,是希望能从二人给自己的反馈中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有,我有,而且那人给我的印象还很深,此人的功夫当真厉害,我远不及也。”
而秦煜这刚一说完,刘熠便紧跟着发表了他的看法。
“老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对此人有印象,那色迷迷的眼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尉迟琉璃地回答,就相当的符合她的性格。
“既然你俩对于此人都有印象,那么我就把我心里这会儿的疑虑给你俩都说了吧,我担心,那晚在江堤截住咱们的人,十有八九会是一剑堂的人,而且这个人在一剑堂之中的地位,极有可能会很高很高,至于会高到什么程度,我不敢去猜,但是我能猜到的,就是这个人是很清楚咱们三个人的真实身份的,而为什么这个人在那天夜里没有选择对咱们动手,对此我这会儿还猜不透,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这个人是希望咱们去参加英雄汇的,至于这个人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也只有咱们去了这英雄汇才知道,而现在对于咱们来讲,有这样的一个问题就被摆在眼前,有一个希望咱们去英雄汇捣乱的一剑堂高层在时刻关注着咱们,而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有另一个人在恰到好处的时机里,却给咱们送来了这能让大伙顺利进出一剑堂的通行函件,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反正随着我的想法继续渗透,我能嗅得出在这份通行函件的背后,一抹淡淡的危险气息,而这东西,搞不好会是一个只针对咱们三人的阴谋啊。”
秦煜话音刚落,刘熠立马就眼底频闪精光,一抹杀意顿时浮现在他的眼中。
“老秦,你说那个大高个,会不会就是卫东本人?”
拿着这块一剑堂所颁发的通行函件在手心里左翻右看了好几遍的刘熠,这才一边将其递给了身边的尉迟琉璃,一边皱着眉头略加思索地说着。
“我不敢去猜,我也不想去猜,但是老刘我可以很负责任给你说,不管此人到底是不是卫东,咱们三人的行踪,很可能已经是被一剑堂的人给盯上了,至于为什么一剑堂到现在还没有选择动手,我觉得这或许跟眼下的这场英雄汇有着十分大的关联,搞不好,咱们三人就是卫东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目前而言可以搅乱永春风云的棋子,而现在咱们对于卫东而言还有点用处,所以一剑堂才没有对咱们下死手,而一旦这股隐匿在永春城脚下的暗潮被咱们彻底搅乱,那么咱们这枚棋子的作用,那会儿就会很小很小了,至于卫东到头来会如何处理像咱们三人这般的弃子,我不敢去猜啊。”
一边说着,秦煜一边开始捏着自己的眉间,这其中的意味,让刘熠和尉迟琉璃同时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那怎么办?咱们本来的计划是偷偷潜入的,如果按照你所猜测的这样,那就说明咱们的身份已经曝光了,已经不存在什么偷偷潜入的计划了,那么咱们又该如何夺回你俩的东西呢?”
顺着秦煜的猜测,刘熠立马阐述自己的看法。
“我认为,我们还得潜入,因为有两个人是希望我们以潜行者的身份去参加英雄汇,其中一位就是那晚于江边截住咱们的人,我能确定,此人是希望咱们偷偷潜入一剑堂的,而不是以地炎宗的名义,又或是铸剑山庄的名义前去参会,这第二个希望咱们潜入一剑堂的人,便是这位送给咱们通行函件的人,我敢说,这个人也一定对咱们三人的身份了解的极为透彻,而这个人之所以会给咱们送来这三份通行函件,其目的就是希望咱们三人以江湖散人的身份去到一剑堂内部,所以我认为,即便我们的身份被曝光了,可是我们却不得不继续执行着最初的计划,拿着通行函件走进一剑堂的大门,然后让自己隐身于人潮之中,继续执行潜入计划,然后在一剑堂静等变天一刻,我有预感,这几日一剑堂可能会发生极大的变故,而咱们三人,会是这场变故的导火索。”
秦煜说罢,眉宇之间拂过一丝的怒意,因为此刻的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三人的命运,正在被一大群人在无声的操控着,而自己这边,却只能是于心底不断地散发着无声地怒吼,然后又不得不按照操控者所安排下的路径去继续前行着,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就好似别人手里的一根提线木偶一样,可怜,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