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些突然冒出来的灵剑宗外院子弟,路之尧想也不想的就快速的只身挡在慕容问心的面前,然后背靠着这间屋子的门框,一边大声地吼道,一边颤抖艰难的举起手里的剑,运起内力准备抵抗。
而随着路之尧的内力开始在运起的时候,他手中的那柄子母剑也开始微微的有些颤抖,甚至仔细的去聆听的话,都能够听到那一阵阵剑的低鸣。
面对眼前的这些杂兵,路之尧出手便使出了铸剑山庄的绝学凌虚剑,因为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所以他必须要快速的解决掉战斗,然后在自己还有能力去保护慕容问心和秦煜的前提下带他们出岛,至于眼前的灵剑宗外院子弟,对于这波临阵倒戈的叛徒而言,根本就无须手下留情。
路之尧自知此刻的他早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状态了,此时的他之所以还能保护慕容问心和秦煜,全依靠的是他那毕生的修为和自己那份心底的荣耀和责任,如若不然,此刻的他恐怕早就和刘云军、王娜一个下场了。
一剑绝峰凌霄落……
而这一招赫然便是凌虚剑的第三式。
只见路之尧举起手中的子母剑,然后随着自己内力的猛的爆发,从母剑的剑尖处,瞬间爆开数百道剑气,然后这些剑气则顺着剑尖,四面八方的无规则猛得朝路之尧的对面直刺出去,每把剑气都如同剑刃实体一般,狂暴的呼啸着朝灵剑宗的这些外院子弟奔袭而来,只见几乎是一瞬间而已,原本门口阻碍自己的几个兵士,便被这无数道的剑气捅成了马蜂窝,浑身上下直接被捅穿数百个血窟窿。
一招之后,路之尧继续杀神降临,只见他以一柄子母剑,硬生生的将原本拥挤在客栈大厅的灵剑宗弟子们给肃清了一半的人,而剩下的那些弟子们,待看到路之尧如此恐怖的实力,也都一个个被吓的纷纷持剑后退,然后是尽数的退出了客栈范围,只留下几个胆子大的垫后。
待看到客栈之内进入到了短暂的宁静之后,路之尧这才喘着粗气的再次来到二楼慕容问心的房门前。
此刻的路之尧很明显要比刚才的他更为的虚弱了,刚才的他虽说脸色惨白,但最起码给人的感觉只是虚弱,而现在的他整个人脸色都呈现一种让人看起来极为不舒服的蜡黄色,整个人给别人的错觉便是此时的他怕早已是重病缠身命不久矣的感觉,同样身为一名武者,慕容问心对于这般的状态是太了解了。
恐怕路之尧已经提前的进入了油尽灯枯的状态,怕他已经不能够再坚持下去了。
“二小姐,记住一路向北,且不可回头观望,带着小少爷快逃吧。”
此时的慕容问心终于彻底回过神来,虽然丈夫身死令她伤心欲绝,可是一想到秦煜,她也只能狠下心来,欲带着秦煜要努力活下去。
想通这一切后,慕容问心也不再迟疑,快速的抱起秦煜就准备跟着路之尧逃出去,可正当准备出屋子的时候,慕容问心无意看到了此刻还被秦煜背在后背的尉迟琉璃,她迟疑了,若路之尧只带她母子二人逃离,显然成功率更大一些,可是尉迟琉璃也只还是个孩子,长辈的争斗不该由孩子来买单,但是以路之尧现在的能力,显然要想带尉迟琉璃一起逃离,难度非常之大,眼看又有大波的人就要杀过来了,该不该救尉迟琉璃,让慕容问心十分纠结。
“娘,我一个人能行。”
就在这时秦煜开口了。
其实当路之尧杀了门口几个兵士之后,秦煜也渐渐的思维清晰起来,从路之尧的口中,是能够落实一件事了,自己的父亲恐怕是实打实的被人陷害了,可是父亲没了,自己还有母亲,母亲还活着,所以无论怎样,今天他都要和自己的母亲逃离这里,他一定要和母亲一同的活下去,然后等待机会寻求复仇,为了母亲他秦煜什么都能干,也什么都敢干,可是当他看到慕容问心的刹那间迟疑后,他想起平日里慕容问心的教导。
命运无情人有情,苍天有情人无情。
有情无情皆心念,宁可有情不无情。
想到这里秦煜便仰着自己的小脑袋,好让自己眼眶之中的泪花不滴落在地上,然后目光极为坚韧的看着慕容问心,坚强的说着。
秦煜的话如同当头一棒,狠狠的敲击在慕容问心的内心世界,是啊说到底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看的透彻,如果今日让尉迟琉璃惨死,哪怕以后自己活了下去,想必也是一辈子的心魔,想到这里她的目光也逐渐坚强起来,她低头看了眼怀内的秦煜,流着泪说道:
“别跑乱了啊!”
听着慕容问心的关心,秦煜即使再怎么去忍住,可是他那不争气的眼泪依旧还是无力的滑落在他的脸颊。
“恩。”
秦煜眼泛着泪花,坚强的回答,说完后,自己便从慕容问心的怀内挣脱下来,从那堆死去的兵士身上,捡起一把已经是卷了刃的刀,然后坚定的望着客栈楼下,而慕容问心,则顺手的抱起地上昏迷的尉迟琉璃,站在二人的身后。
此时的客栈一楼,已经挤满了镇西侯府的家将,而领头的正是青松。
……
此刻的墓穴之中,早就没了原本那股令人作呕的霉味,更不曾看到那些腐烂异常的尸骨,此时这间墓穴,被那无尽的绿色所弥漫,那种绿色不是街市上所倒卖的那种颜料的颜色,更确切的说,这种绿色让人直观的会觉得,这种颜色充满了生命的力量。
此时的墓穴内早已是被各路高手挤得是密密麻麻的,可是即便如此,这些高手在此时竟然也是安静的出奇,并没有人去攻击别人,而是彼此间均是心照不宣的纷纷的站起队来,以确保自己能够在云泽出世的那一瞬间保持自己方足够的安全。
随着镇龙棺椁的四角开始在这土坑里逐渐显现,明显的在场的众人皆是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一个呼吸就把这镇龙棺椁给吹跑一般。
每当灵剑宗的那些内院弟子清扫出一处镇龙棺椁的边角,一股莫名的压力与激动便在这人群之中**漾开来,久久都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