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任性邪医 元柔 3910 字 2个月前

三天后,长安大变天。

六王爷居然妄想篡位当皇帝,不但和外族勾结起兵,甚至私下打造兵器、组织军队,一切证据确实,皇上震怒,下令严办。

一时之间,长安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凡是与六王爷扯上关系的,通通没有好下场,大腹便便的郡主也是其中一人。

原来她叫李娇,因为私自嫁给平民百姓,被贬为庶民,赶出长安,六王爷废去宗谱之名,全部财产充公国库,流放他国,终身不得踏入大唐国土。

想当然了,树倒猢狲散,六王爷一垮台之后,整座王爷府也就人去楼空,来来去去都是官兵,忙着抄家处理六王爷府里所有事情。

关在地牢中的馒小知也在这种情况下被放出来了,一走出六王爷府,一顶轿子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掀开轿帘,有人在里头,一看见她,笑逐颜开,展开双臂,拥紧那飞扑进他怀里的娇小身子。

“旭。”馒小知紧紧抱住他,声音微微哽咽,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在看见他的那瞬间安下了。

轿帘被放下,四人大轿缓缓抬起,摇摇晃晃的起程。

冰若旭低头用力吻着她,激烈又狂暴的席卷她口中的甜蜜,像是要以此来确定她的存在般,紧紧箝着柔弱的腰身,让两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感觉她的心跳。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离开她已经被吻得红肿的小嘴,深深凝视着她的眼。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沙哑,黑眸审视着她健康泛红的脸颊。

他这模样,让她忍不住伸手抚着他的脸颊。

“我没事,你不是都安排好人在地牢里照顾我了?”心底微微发疼,他的神情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忧心,他的人也瘦了。

冰若旭用鼻尖磨着她的俏鼻,“你知道?”他没有十足把握将她救出地牢后,六王爷会不会继续用更激烈的手段来伤害她,与其如此,还不如将她留在六王爷府里,在地牢中安插自己的人手,这样更能确保她的安全。

“这么明显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又不是笨蛋,进去的头两天怎么想也觉得不对劲,后来她注意到负责看守自己的护卫都恭敬地叫她一声夫人,就察觉了。

会有那么舒适的地牢,都是因为旭的安排,她才没吃半点苦头,还在里头过着大少奶奶的生活,最明显的一点,当然就是每天所喝的汤药,自己夫君开的药方帖子,她怎么可能喝不出来。

思前想后,再加上旭迟迟没来救她,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她就知道他的心意,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会乖乖地在地牢里不吵不闹。

“委屈你了,我总是要想个办法一次解决那个混账。”冰若旭咬牙。哼!要不是爹娘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早就要了六王爷的命!

胆敢碰他的人……邪邪一笑。他虽然饶了六王爷一命,但也没给他多好过,他早就在六王爷身上下了一种毒,只要他想行房,那**就会像火烙般烧痛着,既然一切都是因为他过深惹的祸,那他就帮个忙,好心点毁掉祸根!

这些狠毒的手段,他当然是私下来,以家里那些人软弱的个性,要是知道他想这么做,一定会大惊小怪。

一双素手突然捏住他脸颊,然后往旁边用力的拉扯,馒小知正不满地瞪着他,红嫩的小嘴都嘟起来了。

“我在跟你说话,你发什么呆啊?”手上微微使劲,刚才她问话他都不理,还笑得很恐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什么?”他的小妻子也算是软弱的一个,虽然从小在市集长大,脑袋瓜子也称得上精明,但这么阴暗的东西,她还是不适合知道。

“六王爷怎么会一夕之间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他动了什么手脚,她人在地牢里,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他本来就跟突厥人有联系,私下拥兵也是事实,我只是将这些事情,透过一些人告诉皇上而已。”所谓一些人,指的当然就是朝廷里那些权臣。冰家的人脉广,再加上他一点点的帮助,那些权臣当然很乐意帮忙。

而他的一点点帮助,指的就是到那些权臣家里,下了毒在他们身上,直到那些权臣很“乐意”帮忙,才帮他们把毒解掉……

“嗯,我们现在回你在长安的家吗?”不是他为了报复而凭空捏造的就好,要不她的罪过就大了。

“是回我们的家,爹跟娘都在等你。”自从知道小知没生命危险之后,他老娘就开始一直念,尤其是成亲的事情,更是念到他耳朵都快长茧了。

“还很远吗?”秀气地打个哈欠,馒小知有些困倦地依偎在丈夫怀里。

他安排得很好,只是没有他在身边,她就是睡不好。

心疼地看着她眼下的黑影,冰若旭让她整个人坐在他身上,“累了就先睡吧,到了我再叫你。”

“嗯……一定要叫喔。”小脸磨蹭他的胸口,耳朵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馒小知闭上眼前呢喃地吩咐着,她还想给公婆一个好的印象。

“好。”大掌轻拍抚着她的后背,给予她最温柔的力量。

一路上,冰若旭的双眼都没有离开过她,一双手,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子,紧紧抱着她,就像怕宝贝被抢走似的。

他少年有成,十来岁就被称为少年神医,从此,生活不得安宁,走到哪都有人缠着他、烦他,江湖上的肮脏事看多了、听多了、遇多了,心性也越变越邪,凡事只要他开心就好,直到遇见这么一个小女人,会为他盖被子、会叨念他,不畏惧的将他看成平凡人。

这样一个小女人是他的宝贝,为了她,就算毁了一切,他也不在意。

他忍不住爱怜的低首轻吻妻子光洁的额面,“我的小知……”

冰夫人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馒小知,但馒小知却是第一次拜见公婆……在**。

当她一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底的第一个人,当然是她的相公,红唇弯起,她撒娇地伸手要他抱。

冰若旭当然很愿意,一脸疼爱的就将她给抱起来,“睡饱了?肚子饿吗?”

娇憨地赖在他怀中直摇头,“不饿,回到家了?”糟糕!馒小知突然推开他,“你该不会抱着我进来吧?”

“对啊。”他不高兴了,将她再抱回怀里之后,脸色才好转。

抱得那么紧,她忍不住推推他,“你干么?”之前也没看她这样子。

“不准推开我!”冰若旭咬牙恶狠狠的警告,一边将她扯得更紧。

馒小知傻眼,“你怎么了?”总觉得他怪怪的,好像有点不太对劲,那神情跟语气,好像……

“大嫂。”原以为只有他们两人的房里,响起一道她从未听过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偏过头,房里还有三个她从没看过的人,但她可以肯定都是冰若旭的家人,因为那五官都有相似的影子。

那对看起来有些年岁的中年男女,肯定就是旭的爹娘了。馒小知挣扎的想下地行礼,可冰若旭打死就是不肯放手。

“旭,放开我啊,我跟爹娘行礼。”真的不对,先前是因为刚出地牢,她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旭身上的衣服不但又黄又脏,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臭味,连头发也好像很多天没洗一样,油腻腻的一片,眼神炽热却又有丝空洞。

“大嫂,我是若隐,大哥已经维持这样子好多天了。”冰若隐轻声细语地向她说着,紧张地看着大哥的反应。

“你是我的,没人可以从我身边带走你。”冰若旭恍若未闻般,依然看着她的脸,重复低喃。

馒小知心底窜出一股寒意,“小叔,旭是从哪时候变成这样的?”她隐约猜得到答案。

“我也不清楚,不过大哥从济南赶回来长安的时候,就这个样子了。这几天,大哥都没有睡也没有休息。”不光是她被吓坏了,就连冰家上下也都被大哥这种反常的模样给吓到了。

她的心一震,那不就将近十天左右都没休息了!

“旭……”眼眶微微发热,被关在地牢里的时候,他都没来见她,她还以为他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在乎她,原来……

冰若旭将头靠在她颈边,“小知,我有点累了。”紧绷的神智好像有点松懈,眼前的景物,似乎在他四周围旋转着。

轻轻啄吻他薄凉的唇,馒小知不舍地靠在他耳旁轻柔安抚,“旭,我最好的桃花精,我爱你,我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你闭上眼,好好休息。”

耳旁呢喃的爱语带给他稳定的力量,眼皮子一重,缓缓闭上眼,他终于能安心的沉入梦乡。

一旁一直紧盯着两人一举一动的冰若隐在冰若旭的身子向下滑动时,一个跨步上前,及时将他的身子捞起来,然后对着她一笑,“果然还是要嫂子才有办法。”

馒小知帮忙扶着冰若旭上床躺好,帮他盖好被子之后,心疼的看着他消瘦的脸庞,“傻瓜。”嘴里虽这么说,但脸上的神情却大大写着满足两个字。

“解决了傻瓜,不知道有空理傻瓜爹娘吗?”冰夫人一等她搞定发疯的儿子后,迫不及待走过来,亲热的牵起她的手。

啊,老天爷真的有听到她的心声,盼了那么久,终于给她盼到一个媳妇进门,看起来真乖啊。

冰夫人的想法已经明显的表露在脸上,冰家父子相视而笑。

“娘,真是对不起,旭跟我在山上私下成了婚,还请您不要生气。”馒小知愧疚地低下头。娘对她那么温柔,当初真的应该要强硬拒绝旭才是。

冰夫人无所谓的摇手,“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这一定是那不孝子的意思,来来来,娘的乖媳妇儿,到娘房里来,咱们谈些知己话。”说着,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娘,等等……”馒小知被拖着走,一边回头看着还躺在**的冰若旭。

冰若隐对她一笑,轻轻颔首,代表他会替她照顾大哥,她这才任人给带出去。

馒小知本来以为冰若旭顶多睡一晚就醒了,没料到他这一睡,足足睡了三天三夜,而她也足足被冰夫人给绑架了三天。

等到他醒来,发现妻子不在身边,臭着一张脸到处找人,最后冲到娘亲房里把妻子抢回来之后,才结束了她三天的酷刑。

现在又回到两夫妻单独相处的时间。

房间里水声不断,氤氲热气飘散在半空中,冰若旭半仰躺在水桶里,享受妻子的小手抚过头皮的感觉。

“舒服吗?”馒小知双手轻轻地搓揉他的长发,细心地洗去上头沾染的灰尘。

“嗯。”当然舒服,他闭着眼,热乎乎的水洗涤了他一身的疲惫,妻子的爱怜呵护让他沉浸在温柔乡里。

趁着他心情好,她赶紧把握机会说:“旭,既然我们都已经到长安了,那不如顺便回成都一趟好吗?”

“不好。”

馒小知叹口气,“旭,我很想回家,我想我爹跟我娘。”从两人成亲之后,她已经不知道跟他说过多少次要回成都的事情。

他也真的是小气到极点,那么爱记恨,先前就记着姐姐用计骗了他,后来两人在一起之后,好巧不巧,姐姐又寄了信来说要帮她订亲,这下可是新仇旧恨通通涌上心头了,怎样就是不肯带她回家一趟。

想到这她就头痛,她跟旭已经成亲的事,到现在都还不敢跟家里的人说,唉!

冰若旭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馒小知暗地气得想扯掉他的头发了。

“冰若旭,你不要太过分喔。”她是看在前一阵子他为了她那么辛苦的份上,才对他处处忍让,好样的,现在连屁股都给她翘起来了。

“哼。”想到馒小柔那女人,他到现在还忘不了她说要帮小知订亲的事,想都别想!他绝对不让她们姐妹碰面。

冷睇着他的脸色,摆明故意不带她回家,馒小知也不想浪费口水跟他吵了。她只是尊重他,问问他的意思而已,以为她没本事自己回家吗?

“你来过长安吗?”冰若旭转个话题,不想她心心念念的就是回去。

“很多年前来过。”那次来的回忆不是挺好,家里穷得连饭都没得吃了,她让爹背着来到长安,为的就是治她的病,结果换来的也是昂贵的诊金,药吃了对她的病也没有什么起色。

“你跟娘这三天都在干么?”他一起床之后,原本想说睁眼就能看到她,结果没有,府里前前后后找了一遍也没看到人影,最后是在娘的房里把她救出来的。

说到这,光想她都还会冒出一身冷汗。

拿起桶子旁的毛巾,馒小知一遍帮他擦背一边道:“娘她……好像很喜欢我,拉着我谈天说地,还给了我一大箱珍珠首饰、珠钗发冠,然后开始说你从小到大的事情。”

那三天她就一直重复听着娘说这些话,不停的往她头上、手上、脖子上挂上昂贵的东西,要想想,同样的一件事情连续听三天,任谁都会害怕吧?

“谁叫你要跟她去。”他就知道娘会拖着他说这些,所以才不想回来。

“……”真生气了,她伸手拔下他几根头发。

“嘶!”捂着头皮,冰若旭装作错愕地看着她。

馒小知让他这样子逗笑了,银铃般的笑声不停响起,夹带着水声和另一道低沉的笑声。

“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什么?”她闭着眼感受柔荑轻柔的碰触头顶。

“六王爷是打哪来的令牌啊?”这个问题她在地牢的时候就想到了,只不过又不能去问六王爷,难不成是旭的师父给的?

他顿了一下,才又开口,“十之是老头子给的。”哼,老头子会给令牌的原因,他大概猜得出来。

馒小知搓搓他的头发,拿起一旁的梳子帮他轻梳着,“师父给令牌的原因,应该是要你解决六王爷这个问题吧。”要不然,六王爷这人疯疯癫癫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总是个隐忧,师父这么做,也是想要一劳永逸吧。

冰若旭睁眼,看了她一眼后又闭上,“应该是吧。”没想到她也知道师父的心思,不过她想得太美好了,老头子只是纯粹喜欢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绝对不是担心他这徒弟哪一天会被六王爷给串了。

若说他孩子气,那老头子啊,就是十足的老顽童了!

过了几天平静日子之后,馒小知终于逮到机会,趁着冰若旭出门的时候,自己也溜出门。

长安的街道果然就是不一样,宽敞得足够容纳两台以上的马车同时经过,街上四处可见外族人士,就连道路两旁的小贩,卖的也都是字画、古玩等较为特殊的物品,跟成都街道有些不同。

向街上的人询问过后,她独自一人走到一间商行里,这商行不同于一般,并没有所谓的门庭若市,相反的十分清静,一走进里头,四处摆放的并非常见的物品,而是满满的刀剑兵器。

商行的管事瞧见是个姑娘家走进来有点惊讶,“姑娘,有事吗?”这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点也不像江湖侠女,怎么会来这?

馒小知微微一笑,莲步轻移,徐缓地来到管事眼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木牌放到柜台上。

管事一看到那木牌脸色一变,“您是馒二小姐?不知二小姐有何吩咐?”闲散的态度立即变得恭敬。

馒小知黑色的眼珠露出顽皮的光彩,嘴角弯起一抹带有冰若旭味道的邪笑,红唇轻启——

“我要……”

约莫半个时辰后,她满脸的笑容,信步走出商行,管事十分恭敬的送她出门,直到看不见为止,才转身去处理她所交代的事情。

看了看时间,还早,她记得旭出门前说午时才会回府里,趁这时间去街上逛一逛好了。

馒小知一个人从街头打算逛到街尾,吃的摊子她并没有兴趣,而是专门看一些古玩跟稀奇的小玩意,她记得姐姐的孩子快出世了,买个小玩具给她未来的外孙儿玩也不错。

走着走着,她看到一个很古朴约莫巴掌大的七巧板,它上头的图样并不是用画的,而是很少见用刻的,刻出了一只凤凰,凤凰又画得五彩斑斓,吸引她全部的目光,拿在手里把玩着,爱不释手。

想了想,这东西并不适合当礼送呢,秀眸在摊子上打量着,又看到一个很类似的木刻物品,也是巴掌左右的小木雕,只不过不是七巧板,而是一尊小佛像,还散发出淡淡的檀木香,上头系着一条红绳。

这东西很吉祥的感觉,送给刚出生的孩子保平安也不错。这么一想,她马上掏出钱来把东西买下来。

当摊子老板笑嘻嘻的将放入盒子里的物品递给她时,突然一只手从旁边冒了出来,抓住她的臂膀。

“啊!”手一疼,刚接过手的木盒没抓稳掉到地上去了,馒小知一怒,偏头瞪向抓住她的人。

她生气,抓住她的人更是一脸凶恶,双目瞪得大大的,嘴歪眼斜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你做什么?放手!”手臂上的大掌越抓越紧,疼得她秀眉拢起,挣扎地想抽回手。

男子原本恶狠的表情在看到她的脸时,微微一愣,“你……不是馒小柔?”语带迟疑。

听到他这么一讲,馒小知自己看了下眼前人,居然觉得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心思一转。该不会是姐姐得罪了什么人吧?如果是朋友,不可能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瞪着她才对。

“不是,我不认识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还是快走为妙。

摊子老板瞧两人情况不对,从摊子后走了出来,帮忙把馒小知掉在地上的东西拾起来,“姑娘,你遇上麻烦了吗?”

他看姑娘好似不认识这人,怎么这人这么无礼,这样揪着人家姑娘的手臂?

实在看不下去,摊子老板伸手推开抓住她的男人,“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人家姑娘又不认识你,这样抓住姑娘家,你好意思吗你?”

馒小知投给摊子老板一个感激的眼神,“没事,他认错人了,真是谢谢你。”

这男人越看越眼熟,好像……记忆中真的见过这人。

男人还是不死心的直盯着她看。怎么可能?那容貌这么相像,怎会半点关系都没有?

摊子老板故意挡在他眼前,“姑娘,你快些走吧,我瞧这人心术不正,你快快回家里去吧。”他小声对她说着。

馒小知颔首,接过他递来的木盒,转身便往冰府的方向走,脑海里同时开始翻转,思忖着曾经在哪见过此人。

走了几步之后,一怔。她想起来了!诧异地回头。那个人不就是以前曾经跟姐姐订过亲的李少宇吗?

怎么变那么多?她记得他不是长得挺清秀的吗?怎么如今五官看起来都有些歪斜,走路一脚还有点怪异?而且……为什么说着姐姐的名字时,好像充满了恨意?

她不该回头的,一回头,让李少宇想起来,馒小柔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妹妹,只不过方才瞧她好似正常人的模样,让他没有联想起来。

一瞧见他嘴边露出狰狞笑容,馒小知一惊,知道他也想起来她是谁了。脚下一个颠簸,她想也不想的转头就跑。

“馒小知!抓住她!”李少宇当然追过来了,而且他身后还不知从哪冒出两个帮手,追了上来。

她不敢回头,拼了命的拔足狂奔,使出她这辈子到现在所有吃奶的力气,往前跑,就算胸口痛得就像要爆开一样,她也不敢停下来。瞧那李少宇的表情,被抓到一定很不好玩。

后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馒小知的心跳到快蹦出胸口了。不要!她不要再被抓走了!

只是她人矮脚短,她跑一步人家已跑了两步半,没一会儿就让人给逮住了,而且很会挑抓到她的地方,正好是一个死巷子,根本没有人会经过。

“跑!你再跑啊!哈哈哈……”李少宇慢了好几步才追上他们,喘声比笑声来得多。

捂着胸口,馒小知被人给架起来,喘得一张小脸都白了,已经很久没找上门的痛楚,如今隐隐在胸口盈绕不散。

“我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要抓我?”

李少宇揉揉酸痛难忍的右脚,憎恨地看着她,“你看到我的脸了吗?”手掌轻轻摸过自己有些不协调的五官。

“那关我什么事?”馒小知扯了扯手臂,力气不如人,只好继续被人架着。

“是你姐姐造成的,那贱人!先是害我亏损大笔的银子,接着你那个好姐夫,居然把我打成这样,半年!我整整躺在**半年的时间!”五官一扭,原本就有点可怕的容貌变得更加恐怖,对馒小柔恨之入骨,连带的看见和她长得相像的妹妹都恨下去。

他疯狂的模样,比六王爷还让她害怕,六王爷恨的是旭,而眼前这个人,恨的则是她的亲姐姐!

“这并不是我的错,你想要干么?”她心跳得飞快,惊惧地看着他随手从地上捡来木棍,全身因为恐惧而发颤。

李少宇残酷地扯出抹诡笑,“不知道……馒小柔要是看见你跟我一样,断了腿又半毁了容,她会怎样?”

“你疯啦?”她遇上的,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馒小知开始剧烈的挣扎,那木棍那么粗,打在身上肯定很痛。

“我是疯了!我是疯了!哈哈哈……”他真的如同疯子一样,又叫又笑的,还说着一些她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得那么恐怖?以前顶多是自私自利了点,怎么现在变成这样?姐姐她出事了吗?为什么家书上都没有提到?

原本抓紧她的两个人,也因为自家少爷疯狂的模样而退怯了,手上的力道松了点。

馒小知趁这机会挣脱他们,窜过李少宇身边的空隙,往巷子口奔去。他一惊,想也不想的将手上的木棍往她的背后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