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树上长着眼睛,那眼,只有弯弯的上眼睑,没有下眼睑,是秋波,悄悄窥人。悄悄窥人的岂止白桦,年年走江湖,我经常碰见顽石点头,倒影蹁跹,雪山出浴……画意与文思相缠绵。绘画,以其独立的视觉美感人,不依赖诗文的辅助,更非文学的注释或图解。然而,形象的意境,或有意味的形式中确凿存在着画意。这画意往往不易被分离出来。作完画,我偶或勉力剖析潜伏其间的意蕴……
有时,多次画想表现的意境,总画不好,原来那美感并不显示在单一的具象中。日益明悟:画意与文思若即若离,却并非一回事。于是改用文字来捕获文思,抒画笔所难抒之情……
画意与文思都源于自然与人间的启示。自然太阔大了,与宇宙太空没有界限;人间是现实的,现实有局限,于是人们创造了桥,通向天的桥,鹊桥。我也常常试造通向太空的桥,从具象通向抽象的桥。于是,画意与文思经常在桥上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