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尝了西方的禁果,又不愿被逐出自家东方的伊甸园,确有这样的现代亚当和夏娃吧,我属于他们的后裔。
鸟恋故枝,即便是候鸟,也爱寻找自己熟悉的旧栖。三十年江南四十年江北,大江南北孕育了多少瓜——苦瓜或甜瓜,但缺不了滋养:雨雪风霜。
朝暮所见,所思,人物山川牛羊,都属家乡,都属东方。“外师造化”,虽有祖传,但毕竟不如西方手法多;西方作家岂不知“内得心源”,但“心源”之源涌于如来佛的手心——母亲。生活经历与思想意识我都曾属于浪子,被排斥、批判,然而我却应验了我们民间的俗语:“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不打满天飞。”幸乎不幸乎?我苦恋于家园,沁入画面的总是东方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