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争奇(二)(1 / 1)

新月 长风 3558 字 2个月前

杜府,长风的书房,灯火通明,房间中的每个人都神色凝重,杜湘也在,本来这种会议杜湘这种外人是不能参加的,但是郭槐硬是把人给拽了进来,长风也不好意思叫人家离去,就算是有些机密,杜湘也差不多也都接触过了,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了,他的为人长风还是非常放心的。

“主公,我们现在成了众矢之的了,现在京城三十六家大的青楼,还有数艘原来在烟湖上的画舫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似乎不把我们的画舫挤出京城不罢休!”郭槐首先给大家把情况挑明了。

长风点了点头,眼睛飘向程秀云道:“秀姨,这件事你怎么看?”

程秀云知道此事都是因为自己带着画舫进京惹起的,主要责任在她,道:“是秀云考虑不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秀云一时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杜湘对郭槐唤长风为主公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既然参加进来,就不能不替长风动一动脑筋,站出来道:“京城内的青楼楚馆素来都是有派系的,而且有的还水火不容,现在她们突然联合起来,目的就是对付程当家的从外面来的这个劲敌,如果我们表现的越惹人出众,越是招她们嫉恨,所以我们不能急,得慢慢来,如果我们现表现得普通一点,然后再慢慢得拉上来,这样一些摇摆不定的觉得我们并没有那么的可怕,自然这个联盟就会松散,没有了合作的基础,以她们之间多年的恩怨,我们再加以利用,到时候赢的将会是我们!”说道最后杜湘仿佛见到了胜利的景象,嘴角都忍不住露出得胜的微笑。

长风和郭槐目瞪口呆的看着杜湘,程秀云也对杜湘的这番话惊喜连连,一眨不眨的看着杜湘。

杜湘也惊奇的看着三人,不解道:“你们三个这是干什么,干嘛这么盯着杜湘看?”

长风惊的站起来道:“杜兄这话说的太对了,以退为进,果然是个好办法!”

程秀云也赞赏道:“杜公子不愧是京城四公子之一,才智计谋果然高超。”

郭槐摇头叹息了一声,“唉!”

“这么好的办法,你叹息什么呀?”长风不解的问道。

“正人君子呀!”郭槐颇有深意的道。

杜湘闻言,顿时脸红耳赤,长风霎时也明白郭槐叹息为何意了,训斥道:“郭槐,不许胡说!”

倒是杜湘深深的向郭槐一躬道:“多谢郭先生指点,杜湘明白了。”

郭槐坦然受之,道:“杜公子悟性这么高,不用郭某指点,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长风和程秀云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俱是一头雾水,道:“你们俩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杜湘脸色一正,解释道:“杜湘以前认为阴谋诡计实乃不是君子所为,所以一直不喜欢那些喜欢耍阴谋诡计之人,但是自从跟着郭先生身边,在他的指点下,杜湘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是阴谋诡计还是奇谋妙策,用的人心正,那他就是正人君子,用的人心邪,那他就是奸邪之辈。”

长风和程秀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猜想不到,刚才杜湘的那一番解说,用阴谋诡计来形容丝毫都不过分,关键是用的人心正,就是对的,用的人心邪,那就是错的。

程秀云等人进京了,李显龙师兄弟也带着万艳娘、铁头陀还有铜道人以及一干精锐进入了相府,商量如何救出连腾,对付长风等人。

他们同样也在商量大计,欧阳震也赶过来了,文章虽然觅的一处隐秘之地疗伤,但是现在他投靠李源朝,也派了文才和四煞过来帮忙。

闵汶泽首先开口道:“相爷,我们暗中鼓动百姓去挤看她们画舫的事情失败了,她们把画舫离靠岸十丈停了下来,我们的人上不去,更不要说破坏了。”

李源朝闭着眼睛点了点,没有说话,做此事的人只顾着鼓动了,却忘记了后着,如果你见到这样的场景,谁还敢靠岸呀?那些什么地痞帮派都是些饭桶,李源朝心里骂道,不过也让京城中那些妓院青楼看到了危急,让她们更加自危起来,联合的趋势越大,对自己就越有利,这也不失为一个收获,因此这次的事情,他心里打算就这么算了,不过不等于就没事了,他还是吩咐人去把依附他的地痞帮派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然后再给些赏赐,这叫做恩威并施,这是李源朝认为最得意的驭下之道。

“求相爷救救艳娘的夫君!”万艳娘泪眼汪汪的抱着一岁大的儿子跪在李源朝面前哭求道。

李源朝睁开了双眼,打量这眼前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丽熟妇人,此事的万艳娘不但使上了媚功,而且哭的是楚楚可怜,李源朝心中都不由的一荡,差点失守,暗自警惕,想不到此女的媚功居然这么厉害,比起自家妹子来恐怕也不成多让,这倒是个尤物,便宜了连腾那个莽汉了,所有想法都在电光火舌之间一闪而过,他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去扶起万艳娘,道:“艳娘请起,这件事本来就是本相的事情,你何必如此呢?”

小手入手,嫩润光滑,李源朝心中又是一荡,刚才万艳娘悄悄的用小指在他的手背上划了三下,他怎么会不会意,眼中精光一冒,心领神会,旖ni之处不足为外人道也。

万艳娘回到自己的坐位,坐下低声哭泣,不理众人。

李源朝很快就把目关从万艳娘身上收回来,然后又回到她身上道道:“艳娘,你把画舫也弄进京里来吧,洛河那块是毒龙帮的,你待在那儿不太好,至于腾空寨的人马,让他们接受洛河十八骑的马场,那片草原不错,将来连寨主救出来之后,还是让他去统领吧,在毒龙帮下挂个副帮主,实际上让他自主经营好了。”

万艳娘能怎么说了,人在屋檐下,这个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还能强求什么了,只能含泪的答应了下来。

铜道人这个时候道:“相爷,现在我们在河道的基业渐渐被曹蕊凤这个小丫头侵占,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话,我们将再也难在河道站住角了,还望相爷替我等想想,现在本来我们这边的人有些开始动摇了,打算投靠曹蕊凤了……”

铜道人越说越激动,好在旁边的铁头陀看到李源朝脸色不对,把他拉了下来,以前铜道人不是这样冲动了,今天怎么会这么冲动,大概是舍不得那份基业,急的吧!

欧阳震一边默默不吱声,他看出来了,李源朝对万艳娘有意思,要不然怎么会建议万艳娘把画舫也弄进京城里来呀,心中暗暗可惜了这么一个尤物,但是女人对他的吸引力远小于权势,所以心中叫了几声可惜,也就过去了,万艳娘虽是尤物,滋味也是不同凡响,可想得碰不得,自己没有把握对付她的媚功之前,还是不要妄想了,也许连腾是个例外,凡是总有一个例外吧?

李源朝对铜道人的话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向欧阳震道:“欧阳老弟,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欧阳震见李源朝问到自己头上了,不能不说两句,站起来道:“欧阳震的意思,凡是愿意跟从相爷的人,通通的撤掉洛河来!”

“那我们河道的基业就都不要了?”铜道人站起来问道。

欧阳震反问道:“我们现在能抢回来吗?”

其实失去河道基业的罪魁祸首正是欧阳震,但是欧阳震这么些年帮了他们很多的忙,铜道人也不好拿欧阳震怎么样,只能坐了下来生闷气。

铜道人毕竟也跟了欧阳震这么多年,他也不得不体谅一下他的心情,接着道:“铜兄,你我相交多年,我欧阳震哪一次让你吃过亏,这次是我不对,谁知道他们运气这么好,把我们派去的探路的人给抓住了,事先知道我们的计划,我们这才一败涂地,要不然河道现在就是我们的了。”

真的算起帐来,连腾的责任更大,那探路的水鬼都是他的人,居然被人全部发现了,是不是连腾的人无用,但是欧阳震却不能说出来,一说出来,恐怕内部就要分裂,这个罪名先由自己抗下来吧!

“做大事,要得就是有个决断,不冒险哪有收获,如果都是一寸一寸的争,我们的大业到何时才能完成,欧阳庄主做的没错,铜老弟你就不要再埋怨了。”李源朝都这么说了,而且都称呼“老弟”了,这是多大的面子呀,铜道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冷静下来就已经知道进退了。

李源朝见铜道人也不吭声了,道:“好,这件事就按欧阳兄的意思办,愿意北上的,本相给他安排,不愿意的暂时让他们快活几天,到时候新帐旧帐一块算。”最后一句杀气毕露,众人皆心中一寒。

李源朝接着对闵汶泽道:“闵兄,下面你来给大家说说营救连寨主的事情,把我们现在知道的都讲一讲。”

闵汶泽领命道:“连寨主今天由河道押解进京,关押在邢部的天字第四号房间,有我们的人照应,连寨主在里面不会有委屈受的,现在皇帝只是说押解进京候审,我们还不知道皇帝心思,但是从种种迹象看来,恐怕会偏袒河道一方,所以我们要消灭一切对我们不利的证据。”

“怎么消灭?那么多人被俘,不都是证据,难道要我们再次冲上去把那些人都杀了,或者都救走?”铜道人买李源朝的面子,可不买闵汶泽的面子。

闵汶泽丝毫没有动怒,反而笑道:“那些人能证明什么?我们也可以说他们是断情寨的人装的,谁又会证明呢?我们自己会说吗?那些人根本没有用,捉贼拿脏,他们抓住我们什么人了,一些小喽啰的话,根本不值得可信!况且就算这些人作证,他们不可能全部都进京,有限的几人又有什么作为。”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理,不过毒龙帮的庞龙却道:“我帮的长老几乎都死在心岛之上,如果……”

闵汶泽笑道:“庞帮主不必担心,死人不能说话,他们如果拿死人做文章的,我们可以反告他一下,说断情寨无缘无故的杀死毒龙帮的长老,可惜的是庞帮主没有此役之后宣布毒龙帮的几位帮主突然失踪,我们说不定可以反告她一下,还有机会板过来,现在就算是反告,也对他们没有什么损伤。”

庞龙闻言坐了下去,也放下心来,如果把自己也扯进去,那就麻烦了。

“如果他们把那些人口供呈上来,拿我们怎么办?”铜道人沉思了一下问道,他有些开始佩服闵汶泽了,说话的语气也客气了许多。

“哦,这更好办,既然这件案子交由朝廷来审理,那么先前哪个衙门的供词都不算,得重新来过,如果有屈打成招得怎么办?”闵汶泽轻描淡写的问题解决了。

官府并非江湖,自有他不同的规矩,所以如果长风等人没有杀手锏的话,恐怕这场官司就算不会输,那连腾也恐怕死不了。

闵汶泽接着道:“邢部,大理寺,都察院都是我们人,如果三法司会审的话,你说我们会怕了河道吗?”

这么一说,大家都彻底放心了,万艳娘也止住了哭声,心中自是一阵欣喜。

至于万艳娘在李源朝手背上那轻轻的三下是什么意思,也只有他们两人自己心里知道了。

程秀云的画舫进京,不只是李源朝一家注视,寇天允也同样不会放松,寇希平早就将白天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告诉了自己的父亲,父子定计,当然不会让李源朝那么轻易的得逞了。

独孤长松也将父王关心的人的一举一动报告给了父王独孤天睿,独孤长送倒还没有对长风产生恨意,只是对自己的父王独孤天睿产生了不满,为何父王这么重视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物,而且还当面警告自己,这是那个疼自己的父王吗?自从长风进京后,他发现父王变了,变得似乎不疼自己这个儿子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轰动了整个京城,独孤天棚也有了耳闻,现在宫中的侍卫一半是李源朝的人,内卫中更多是李源朝的密探,其余的就是寇天允安排的人,两派中人经常在宫中暗中争斗,夹在中间就是真正忠心独孤天棚的人,不过还要时刻防止他们倒入两人的阵营,所以独孤天棚对从内卫口中听到的消息只相信一半,另外一半要从曾成口中确定一下,才能相信。

“父皇,倩儿想出去住几天,怎么样?”独孤倩使起她惯用的撒娇手段道。

“不行,现在京城内非常的乱,不准你出去。”独孤天棚想也没有想就断然拒绝了独孤倩的请求。

“父皇,倩儿想……”独孤倩不但没有失望,而是悄悄的在独孤天棚耳边嘀咕了书句。

独孤天棚眼睛一亮,拉着独孤倩的手道:“真的,你不骗父皇?”

“当然了,倩儿哪敢骗父皇您呀!”独孤倩甜甜的道。

“还是不行,朕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宫外。”独孤天棚连连摇头道。

“父皇,您不疼倩儿了?”独孤倩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眼神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转眼间就泪流满面了。

独孤天棚明知道那是撒娇假哭,但是他就是看不得这个宝贝女儿哭,一狠心道:“十天?”

“一个月?”独孤倩讨价还价道。

“十五天?”独孤天棚一副不二价的样子道。

“二十五天?”独孤倩让了一步道。

“二十天?”独孤天棚痛心疾首道。

“成交!”独孤倩开心的跑开了,留下摇头不停的独孤天棚在龙椅上不住的长吁短叹,女大不中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