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谭总镖头谭彪一边走一边给长风这些人解释到了什么地方,一些风土人情呀,郭槐不停的点头,跟随在旁的长风听得尤为仔细,生怕错过一个字。
没有想到这个谭彪人不但非常的直爽,而且还很健谈,大家一路上也不怎么寂寞,由于这条路线他们走过不知道多少回了,镖师们都有经验,休息吃饭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长风等人跟着做就是,没有丝毫的困难。
谭彪骑在马上指着前面的一片山道:“前面就是黑虎山了,过了黑虎山向北走三十里,再相东走四十里就是独孤的边城了,运气好的话,我们今晚就能在边城休息了。”
段彩雁悄悄在长风耳边嘀咕了书句,长风点了点头问道:“谭总镖头,听说这黑虎山上有个黑虎寨,我们会不会有麻烦?”
谭彪爽朗的一笑道:“不会的,那寨主原虎每年我们镖局都有孝敬,他们从来不劫我们镇远镖局的镖的,老管家放心好了。”
长风没有再问下去,人家既然这么说了也就不好再操心下去了,只是心中的警惕倒是增加了不少。
由于这里常年走镖,而且商人也不少,虽然有一个强盗窝在这里,这条路还是非常的繁忙,不时的有人从身边经过,其实黑虎寨就算是这里的土皇帝,你只要从这儿走交足了银子,他们也乐得去用命搏杀,碰到几个不长眼睛的才出手教训一下,基本上这条路还是很平静的,不然滇北城哪来那么多的异国商人。
越接近黑虎山的地界,长风心中的不安感就越强烈,如果真像谭彪所说的那些最好了,如果不是,他要做最坏的打算。
车队缓缓进入一道山谷,长风的心越来越紧张了,郭槐的眼神也凝重起来,这是一处设伏的最佳地点,在这里如果中了埋伏,后果不堪设想,长风右手已经握住了腰中的精钢软剑了,准备随时出手。
谭彪今天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前他这个时候从这儿进过的时候,路上起码能看见个把人,现在不但一个人都没有看见,而且四周静悄悄的,照理原虎不会不顾协议劫镇远镖局的镖,但是小心驶的万年船,他也谨慎起来,吩咐下去车队的速度加快,尽快通过这片山谷。
镇远镖局喊镖声在空荡荡的山谷中显得非常的突兀,空谷回音让人听了都有些不自在,浑身起鸡皮疙瘩。越接近出口大家的心夜越放松,前面出口在望,谭彪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么一段路程,他衣裳全都湿透了,刚才精神紧张的时候到还没觉得,现在放松下来,山风一吹过来,就觉得透心的凉快,舒畅之极。
原虎眼看着这么多马车进入了自己的埋伏圈,眼中射出贪婪的光芒,这么多金银珠宝,这些发大了,还是自己的决定英明,就算得罪了滇国和镇远镖局也值了,大家分了车里的财宝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快乐的过几辈子都够了,原虎开始兴奋起来,还好他还听计无咎的话,等车队全部进入自己的埋伏圈,快要走出的时候再动手,这个时候是他们警惕心最低的时候。计无咎劝服不了原虎,只能尽力的替他谋划了。
突然,变生肘腋,满山遍野的,大约有数百人的样子将车队为了起来,众人的坐骑突然受惊,不住的嘶鸣起来,长风心中反而落下一块石头,该来的终于来了。
这伙贼人的兵器不一,个个都是剽悍之徒,谭总镖头临危不惧,一声令下,护队的镖师,趟子手纷纷撤出兵刃,凝神对敌,长风示意自己人先不要动,看看再说,郭槐对长风做法极为的赞赏,对方不一定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过早的暴露自己没什么好处。
计无咎簇拥这原虎从人群中走了过来,谭彪一看,自然认识,心中不满,走到原虎面前抱拳道:“原寨主,我们镇远镖局跟你们黑虎寨早有协议,你为何如此相待?”
原虎此时的心里只有谭彪身后的几十车的他认为药材掩藏下的金银珠宝,当然不再买谭彪的帐了,道:“谭总镖头,不是兄弟们不给你面子,今天这镖黑虎寨是要定了,至于协议嘛,黑虎寨是强盗,不是正经的商人,您老找别人谈协议吧,兄弟们,给我上,把这几十车的东西通通拉走!”
那些手下轰然一声答应了,有的已经快要跟护镖的镖师对上了,就差动手了,这时只听见谭彪,怒目圆瞪,浑身运气大喝道:“谁敢!”
大家都被谭彪的这声巨吼震住了,连黑虎寨的弟兄也都停下步法,原虎顿时觉得自己威风丧尽,恼羞成怒,大声喝道:“弟兄们,动手!”
那些平素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们在原虎的命令下,马上双眼露出凶光,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过来,霎时两边就接上了火,呼呼的拼杀起来。
谭彪今日是火上了,原虎撕毁协议,公然劫自己的镖,岂能饶他,所以谭彪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原虎,抽开手中的刀直接就往原虎砍过去了。
面对谭彪怒火中烧的一刀,原虎自然不会乖乖的把自己送给谭彪去砍,提起自己的狼牙棒迎了上去,一棒就架住了谭彪的刀。
原虎的狼牙棒是精钢打造,极为沉重,因此气力上谭彪不如这强盗头子来的大,一下子就被原虎顶了出去。
谭彪一下子吃了对方神力的亏,但是他的武艺不错,一把刀使出来也呼呼生风,劲力十足,颇有章法,原虎想要伤他也不容易。
镖师们还好,对上这些强盗还能斗个旗鼓相当,趟子手就不太行了,他们的武功和狠劲远不如那些打家劫舍的强盗,不一会儿就伤了十几个人。
长风等人也遭受到攻击,不过这些人是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的,为了不暴露实力,也有模有样的跟他们打起来了。
长风仔细的观察了这伙强盗,发现他们进退之间井然有序,而且颇有些章法,心中顿时起疑,这伙贼人中一定有懂兵法之人,于是就开始仔细的搜索起来,只要找到此人,这伙贼人就成了乌合之众,想解决还不容易。
指挥黑虎寨中人围攻车队的正式计无咎,早年学习四书五经之时,捎带了研究了兵法,没想到自己胸中所学没能够报效国家,反而成了打家劫舍的利器,这也是计无咎心中的一痛。
战斗似乎没有什么悬念,那些镖师和趟子手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过这次他并不是只是夺取财物,而是要将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格杀无论,因为不能让这些人把消息传出去,他已经准备好了,等解决之后,让人假扮镖车队,然后到了独孤境内,突然消失,自然就不会怀疑到黑虎寨的头上,而且一举两得,顺便将黑虎寨解散,这件劫镖案也就石沉大海了,想查也查不到了。
身边的伤亡在不断的增加,长风有些心急起来,如果人死光了,这么多的药材谁帮他们运回去呀,于是连忙传音给郭槐,让他想办法,杀退这些强盗。
郭槐会意,几招之下就将围攻自己的贼人挑飞上了天空,牛皋一直憋的辛苦,一看郭槐用上了真实力,马上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对板斧,哇哇叫的将对着自己的人砍成两半,魔鬼就是魔鬼,他这一动,周围的强盗顿时吓得不敢靠近,转变也太快了,刚才还被自己逼的手忙脚乱的,突然之间,身边数个小弟就被人家劈成两半了,而且鲜血溅的自己满身都是。
顿时围攻牛皋的几个强盗呼吸粗重起来,板斧上的鲜血还在往地上滴着,恐惧,绝望在心里慢慢的滋长,牛皋可不管这些,大喝一声,论起板斧就是一通猛砍,所过之处,残臂断肢,鲜血染红了山石,牛皋如同地狱的魔鬼,吞噬这这伙强盗的求生yu望。
五女根本不需要出手,但是也都被牛皋这些的屠杀惊呆了,她们一直都觉得牛皋这个憨厚的大汉非常的温和,哪里会想到他会如此的嗜杀,经历过风雨的曹蕊凤和水凝心还好一些,弄月三女首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景,都吐了出来,根本不敢再看下去了。
计无咎惊呆了,本来他在一群人的保护之中,以为事情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无须担心,哪里知道会异军突起,郭槐、牛皋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连忙调整部署。
计无咎不动,长风兴许还不会发现他,他一动就全部落在长风眼中,这个瘦瘦的中年人就是这次围攻的实际指挥者。
长风一剑刺伤了对手,施展轻功直奔计无咎而去,计无咎顿时吓的脸色苍白,已经忘记了部署了,挡在计无咎面前的数个贼人没有一个是长风的对手,很快长风就杀到了计无咎的身边,就在长风打算一把提起计无咎,将他抓走之时,一道阴森的剑气将长风的手逼了回去,计无咎也被一个黑衣人认出了数十丈,被自己人接住。
“是你!”长风两眼直盯着那黑衣人的眼睛道。
“不错,上次大街上没能杀掉你,本座颇为遗憾。”黑衣人森冷道。
数十丈开外的计无咎骇然的看着两人,暗道,自己这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果然没什么好事。
“你为何要行刺于我?”长风沉声问道。
“驸马爷的易容术不错!”黑衣人答非所问道。
“这是你的杰作?”长风问道。
“可以这么说。”黑衣人笑道,计无咎听到之后心中不但不感激黑衣人救了自己一命,反而恨起他来,这一切都是这个黑衣人暗中搞出来,害的黑虎寨死了这么多的弟兄。
长风心中杀机陡现,锁定黑衣人道:“那我就知道擒下你再问好了。”
长风进入先天秘境之后,功力不可同日而语,就算文章这样的高手前来都不一定有胜算,黑衣人还以为长风还是以前的那个长风,他就大错特错了。
有了郭槐和牛皋诸人的加入,那些强盗根本就不是对手,不一会儿,死尸满地,剩下的黑虎寨的强盗大部分都投降了,当然了,郭槐一个都没有放过,通通的抓了起来,等候长风处理,计无咎也被顺手擒,牛皋换上了谭彪,一斧子就把原虎震的虎口裂开了,再看到计无咎和其他弟兄都被人家擒住了,没有办法也只好投降了。
长风与黑衣人一战,让所有的黑虎寨的强盗看了一次眼,什么才叫高手对决。
两人打斗之处十数丈内是劲气四溢,根本难以靠近,长风的剑法越来越快了,快到肉眼难以看见的地步,功力大进之后,还真没有好好舒展一下筋骨,长风碰到这么一个对手,自然是全力以赴,决不放过。
现在出了“旋剑式”,长风自创了三大剑式:离剑式、荡剑式和撩剑式,都是根据旋剑式演变出来的,其中旋剑式是进攻的剑式,离剑式是自保的剑式,荡剑式是逃命的剑式,撩剑式责是偷袭的剑式,威力各有千秋,黑衣人一下子就成长风试剑的对象。
长风的功力进步的如此的迅速让黑衣人心中大惊,本来自己琢磨出几招不错的招式,说不定能把对方压下去,那里知道一上来。自己就被人家压下去了,而且看似破绽百出的剑招,越来越使得纯熟,破绽也也越来越少,自是不甘心,看来自己如果不使出看家本领,难逃被抓的厄运了。
他一使出看家本领,长风就知道对方是谁了,难怪他要杀自己,原来是自己抢了人家驸马的位置,其实就算长风没能赢他,驸马的位置也不会是他的,他为何如此执着呢,而且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魔功一旦发动,能使对手的动作慢半拍,从而使自己抢占先机,置对手于死地,不过他面前的对手不是以前的长风了,长风现在的功力远远高过他,就算慢上半怕,也还是比他的速度快,因此宫子羽没有胜算可言,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个有利的时机,退走。
宫子羽不愧是魔宫的少主,觉得事情已经不可为,心中已经盘算着如何离开了,长风的眼力今非昔比了,宫子羽的一举一动都被长风看个一清二楚,此人武功高强,又有心机,必定还会对自己不利,今次不能放他轻易离去,能擒住最好,不能擒住,杀之免除后患,长风还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只当是他一人所为,因此瞬间下了杀心,不然他也许会顾忌一下宫子羽背后的势力。
既然下了杀心,长风就不客气了,手中的剑不再是试招了,而是实实在在的进攻,每一剑都蕴涵着长风精深的内劲,剑气完全发挥出来,一道道青色的剑气随着长风的身形不断的翻滚,凡是被剑气劈中的巨石,通通的变成了碎石,宫子羽的身形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郭槐长大嘴巴看着剧斗中的两人,这也太夸张了,进入先天秘境的人一下子能改变这么多,难怪那么多武人一身都在追求这个境界,才刚刚进入就这么厉害,几年,十几年后还成什么样子?
场中剑气纵横,飞砂走石,劲气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不断,曹蕊凤一脸的沉醉,心道,夫君原来这么厉害,这样下去,迟早是宗师级的人物。水凝心责暗暗心喜,他有这样的实力,就算师父不答应,恐怕师父也没有办法阻止吧,弄月三女已经完全止住了呕吐,长风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神的存在,完全迷失了自己,尤其是萧潇,那种感觉压下去,抬头,再压下去,又抬头,最后也忘记了。
那些被擒的黑虎寨的寨众个个噤若寒蝉,耷拉着脑袋,发财yu望完全破灭,这不是自己找死吗,有的顺带连原虎也恨上了,事先也不跟大伙儿说清楚,现在倒好,整个寨子算全完了,就剩下几十个人了。妈的,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呀?有人轻声骂道,不过没人注意,大家的目关都被长风和黑衣人的剧斗吸引了。
原虎被牛皋看着,不敢有丝毫的异动,这个杀人的魔王,杀起人来比他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还要凶狠百倍、千倍,在牛皋面前连动都不敢动,就知道牛皋有多可怕了,地上倒着的黑虎寨中人,有一半是死于牛皋的斧下。
长风要全力搏杀黑衣人宫子羽,就不打算给他机会,宫子羽现在知道自己今天是踢到铁板上了,对方显然是要了结他的性命,曾经高高在上的魔宫少主现在是一点风度都没有,狼狈不堪,身上多处受伤,衣服也诸多破损,硬拼着消耗自己的元气,抵挡长风不断追命的剑气。
长风自出山到现在,还没有对什么人真正的动过杀机,那是因为他跟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大的仇恨,鬼面真君那是各为其主,还是自己先挑起的,楼无芸虽然对不起他,那是因爱生恨,自己也有原因。现在他动了杀机,是因为宫子羽心胸太狭隘了,自己是凭真本事赢得驸马的,就算是有段彩雁暗中操作,他也是后来知道的,他一样也是第一,当不上驸马也就是了,居然还要杀自己,真是岂有此理。而且此人武功如此之高,以他心胸如此的狭隘,他日必将为祸武林,为了一己之私。鼓动黑虎寨劫镖,间接害死了这么多人,岂能让他就这么安心的离去。
宫子羽如同巨浪中的遗业孤舟,随时都有翻船,葬身海底的可能,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了,如果再不想办法脱离长风的剑圈,他真的就要长眠在此地了。
真后悔不听属下的劝告,单独前来,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但是我宫子羽是魔门的少主,他日便是天下的主宰,岂能丧命在此,宫子羽瞬时爆发出无穷的斗志,功力成倍的增长,一下子挣脱了长风剑气形成的包围圈。
长风望着远去的宫子羽的黑点,心中讶然不止,这是什么武功,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厉害?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已经过去,郭槐走上前去道:“主公,此人身怀魔功,想必是魔宫之人。”
“长风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宫子羽。”长风回答道。
“魔门中人都有一种瞬间释放潜力的法门,郭槐料想此人一定是借此功法,才从主公手中逃脱。”郭槐根据自己的经验解释道。
长风缓缓的点了点头,跟着郭槐走到被擒的黑虎寨人跟前道:“你们背信弃义,妄图劫镇远镖局的镖,现在的下场是你们自找的,故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自废武功,遣散寨众,各自讨生活去吧。”
谭彪在江湖上打滚了数十年,做事凡是也给人家留一条退路,自家弟兄也死了数十个,人家几百个人现在就剩下几十个,也不好意思为难人家,当下对长风的提议也没有反对。
郭槐看了那些人一眼,眼珠子一转道:“主公,不可,他们这些人打杀成性,如果废去他们的武功,恐怕连谋生的本事都没有,不如我们收留他们如何,有人约束他们,也好过他们再做坏事,自生自灭的好。”
长风想了想,郭槐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些人打杀惯了,你叫他们去种地耕田,迟早都会饿死,而且大多数人并没有真正的武功在身,何谈废除,而且自己也急需要用人,于是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原虎等人一听可以不废武功,而且还收留他们,心中虽然有些不愿,但是好过废除一身所学,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修理马车,清理掩埋尸体,扫除了血迹,耗费了大半天的时光。
眼看天色已晚,长风一行,在数十个归顺的黑虎寨中人的带领下,把车队拉进了黑虎寨,暂时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