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曹蕊凤在内堂设宴款待特使一行,其他寨主和当家一起作陪,摆了两桌酒席,目前对立的双方各自一桌,不过曾成因为是在断情寨,又是给曹蕊凤宣读皇帝的圣旨而来,自是和曹蕊凤一桌。
酒席既开,曹蕊凤首先敬了特使曾成一杯,然后再敬了其他在座所有人一杯,算是主人待客之礼,之后大家一起回敬一杯。
连腾那一桌,虽然桌上的菜肴都是相当的美味可口,可就是吃的不是滋味,尤其是那个万艳娘不停的把目光往曹蕊凤这一桌上瞄,目标自然是看程秀云了。长风被安排和连腾他们一桌,说是也算是半个主人,应该陪客人的,铜道人受伤,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自有人照顾,所以并没有出席酒席。
这段时间长风的酒量有所增加,席间倒是一点也不惧怕那些不怀好意的寨主当家的敬酒,来者不拒,喝得算是最多的人了。
曹蕊凤不善饮酒,除了喝过三杯敬酒之外,滴酒再也没沾,原因不能喝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连腾一方人,这个时候还没有离开断情寨,就不能够松懈自己的防备。
酒也喝的七七八八的,菜也几乎被这一群从早上到现在还没认真吃过一顿的人一扫而光了,大家都有了几分醉意,酒足饭饱之后,众寨主当家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围着曾成这位京城来的特使问这儿问那儿的,大家兴致颇为高昂。
“曾特使,这参将一职是何职,官居几品呀?”问这话是四龙滩的老大张忠。
曾成沉吟了一下道:“根据独孤王朝的祖制,参将的官职是四品,但是与文职相比,四品的武官的俸禄跟六品的文官等同的。”
程秀云也觉得奇怪,发问道:“为何四品的武官的俸禄跟六品的文官等同的?”
曾成回想一下道:“曾成也曾经遍查典籍,也不知道先祖皇帝会制定这么一个制度,程参知问下官,下官也不知道。”
“那曾大人是几品呀?”扈云娘插嘴问道。曾成脸一红道:“曾成现任礼部主事,官职为四品。”“原来曾大人与我等平级,曾大人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四品京官,将来前途一定无可限量了!”曹功清哈哈一笑道。“曹参将过奖了,曾成这次也是沾诸位的光,才得以被皇上擢升为四品礼部主事,说起来,曾成还要谢谢大家呢。”曾成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大家深深的作了一个揖。
曹蕊凤惟襟正坐,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谈笑,唯独她不可以,她要刻意保持自己威严的形象,要不然上午所做的全部都要白费,长风根本不需要担心她,有程秀云在一旁,他比谁都放心。
“总督大人,梅虎有句话想问曾大人,还请总督大人批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这个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梅家三兄弟之首。曹蕊凤思考了一下道:“梅参将有什么问曾大人,问吧,本督不介意的,无妨!”
“梅龙多谢总督大人!”梅龙接着问曾成道。“未知总督这个官职在朝廷上是何品级?”
曹蕊凤心道,我想问的问题,你到是先替我问了,也好,省得自己在费一番口舌。
曾成虽然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这个总督的官职更本就没有大小可言,纵观独孤王朝的历史,也不过出过三位总督,第一位是开国的功勋元老李开泰,第二、三位就是曹蕊凤父女俩了,自己实在不知道这个总督到底是几品官职。曹蕊凤看出曾成眉头紧皱,想必这个问题他也没想到会有人问他,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于是出口替曾成解围道:“曾大人如果有为难之处,这个问题就不要回答了。”
“总督大人恕罪,并非曾成不愿意回答,只是曾成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曾成一脸苦笑道。
“这是为何?曾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曹蕊凤诧异道,把所有人的兴趣都提了上来。
曾成看着众人迫切知道答案的眼神,道:“本朝自开国皇帝以来,总共出过三位总督,其中一位是开国功勋元老李开泰,而另外两位就是总督大人父女俩了,所以曾成也不知道如何说起,而且本朝根本没有对总督一职定下什么品级,为此卑职曾查遍吏部的所有档案,均没有记载。”
“那这位开国功勋元老李开泰曾经是几品官职?”梅龙紧接着问道。“这个曾成也不知道,但是曾成查到,他见皇帝可以不用下跪行礼,而且还有免死金牌。”曾成以前虽是礼部一个小小的书记官,却把礼部所记载的档案都翻查一遍,再加上他博闻强记,一些小小的批注他都可以记住。
“啊。”大家听完曾成的叙述后都发出惊讶之声,连腾更加后悔,心中越发想要除掉曹蕊凤,取而代之。
曹蕊凤心里也是一阵激动,原来这个总督的位置如果像曾成口中所说的那样,就算是没有品级,那自己以后岂不是在河道呼风唤雨也无人可以管得了她了,小小的连腾自然不在话下。
众人不再盘问曾成,酒席散后,曹蕊凤将名单和所有这里发生得事情写成奏折,请曾成代为转奏皇帝批准。等众人离开之后,程秀云将长风和曹蕊凤拖入内堂,说有重要事情找两人商量。
等曹蕊凤和长风坐下来,程秀云迫不及待的问道:“今天上午许诺其余当家和寨主以参将的职位到底是你们两人中哪一个的主意?”
曹蕊凤和长风对视了一下,齐声回答道:“是我们俩共同商量后的主意。”
“那你们为何不和秀姨商量一下,就匆匆下了这个决定呢?”程秀云实在气他们两人太年少气胜,不知轻重,如果没有那份密旨,岂不是没有办法收场。
“怎么了,蕊凤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曹蕊凤一直对两人的这个想法感到窃窃自喜,一举就把连腾等人纳入自己的管制之下,让他们明地里不敢为难自己,只能暗地里搞做手脚。
“你也十分赞同蕊凤这么做?”程秀云生气的指着长风问道。
长风心中疑惑了一下道:“是呀,难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程秀云看着两人无辜的眼神,叹了一口气道:“这也难怪,你们更本还不了解整个王朝的形势,弄不好吃不到别人,首先毁灭就会是我们自己呀?”
“有那么严重吗?蕊凤只不过想把连腾那伙人牢牢的控制住而已,怎么会首先毁灭的是我们呢?”曹蕊凤有些不相信道,长风也摇头表示不同意程秀云的意见。
“你们知不知道参将一职是朝廷武官,也就是可以统军的将领?”程秀云更加生气道。
“知道,这有点官场常识的人都知道呀。”长风与戚雷是结拜兄弟,戚雷以前是涵谷关的守将,长风自然听过戚雷讲起朝廷的一些事情,这点小事,他自然清楚,想出这个办法还是受他启发的呢?
“那你们又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就等于成了拥有军权,现在成了有军队的第三股力量。”程秀云点破二人道。长风跟戚雷混的久了,知道不少关于朝廷军队的建制的一些东西,心中大叫不好,站起来着急道:“这样的话,我们就会成了朝廷内部权力斗争的棋子,我怎么没想到呢!”
曹蕊凤还没有醒悟过来,这是她对朝廷现状不甚了解的缘故,睁大眼睛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让他讲吧!”程秀云一把事情全部推到长风头上道,一脸的无奈。
曹蕊凤顿时觉得事态严重,拽过长风的衣服焦急道:“风,你快说呀。”长风手紧紧握住曹蕊凤的小手示意她先静下来,然后道:“朝廷现有两股军事力量,一股就是兵部尚书寇允文指掌兵权的各路边关将士,这一路军事力量最为强大,装备全是朝廷最好的,第二股军事力量是朝廷水师还有各大城市的守城部队,装备中只有水师是最好的,战斗力也是最强的,其他各城的守军只是二流的军队,所以力量稍弱,而现在如果皇帝同意蕊凤的做法,那我们就成为第三股军事力量,这股军事力量虽然不强,如果论单兵力量,却是三股中最强的,两股军事力量的背后是两位皇子,而我们不靠向任何皇子,在朝中又没有势力支持,等于白身,所以我们就成了人家争取的对象,如果我们加入了其他两股中的任何一股的话,那这一股的力量就要远大于另外一股,一旦力量倾斜,另外弱势一方必然心有不甘,我们就首当其冲成为另外一股的敌人,对方一定会除之而后快,如果我们保持中立或者投向不跟两股势力相同的任何一方,那两股力量都会来对付我们,陷入他们各自支持的皇子的皇位之争,到时候我们外有强敌,内有忧患,到时候我们的处境更加苦不堪言,到时候蕊凤的位置恐怕不保是小,严重起来将会战乱一起,生灵涂炭呀!”长风一口气说出心中刚才想到的一切,他还是说的比较含蓄,有些关键的东西他也是不知道的。
曹蕊凤听到最后简直惊呆了,原以为自己成功压制了连腾一方,想不到却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居然牵涉到朝廷的权力斗争,但是她毕竟是女中豪杰,压下紊乱的思绪,静下来想办法如何面对眼前混乱的局势。
“你们是不是早就有了这个计划,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程秀云听完长风的解释,质问道。
“是长风让蕊凤不要告诉秀姨的,长风也是想给秀姨一个惊喜。”长风索性把问题全部抗下来,压在曹蕊凤身上的担子太重了,自己是她的未婚夫,自然要替她分担一些。
曹蕊凤感激的看了一下长风,知道长风在替她背受过责。
“现在是谁的责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下一步改怎么办?我们恐怕不能够回头了。”程秀云知道现在责骂谁都没有用,也恢复了冷静道。
三人都静了下来,想想该怎么办,才能脱离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当然最好的方法,皇帝突然拒绝曹蕊凤的请求,但是皇帝既然已经给了她那样大的权力,又怎么会突然拒绝曹蕊凤的上书请求呢?就算皇帝答应了,那些寨主当家的会答应吗?
三人关在内室里将近两个时辰,都没想出什么有效办法,最后还是程秀云好言的安抚一下两人,朝廷的任命文书还没有下来,现在改变主意,就算是能追上曾成,把奏折追回来,势必会影响曹蕊凤刚刚建立的威信,反而给连腾一方机会,趁机聚众捣乱,因此这个办法更本就行不通。
如果再上一道奏折,收回请求,这么做与追回奏折有和不同,不仅寒了自己一方人的心,对方也会更加恨之入骨,想要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更难,绝对不能做,又被否定了。
最后只能先看一看目前形势的发展,再做相应的应对策略,因为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解决眼前这个曹蕊凤和长风自以为聪明而设的困局,程秀云最后归纳为:作茧自缚。
程秀云能看出,连腾相信也能看出,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回头路不能走,向前看又是一片荆棘,长风心乱如麻,真后悔自己出这么个主意。
还有三天,长风就要离开断情寨,回海陵城,这是个承诺,长风不能失信与林绮梦,曹蕊风当时也只是借用,她自然也不能毁约,只好放长风回去。
吃晚饭的时候,三人都没有胃口,草草咽下了几口饭,曹蕊凤径自回房,长风飞快的扒了几口饭,也跟了过去,只留下程秀云一人苦笑几声,对着满桌子的菜发愁,一双小儿女的事情,她算是管不了了。
长风打开暗墙,蹑手蹑脚的走进曹蕊凤的闺房,发现曹蕊凤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木梳轻轻的梳着自己的秀发,浑然不觉得长风到了她身后,看来她是在发呆。
长风轻轻柔柔的走到曹蕊凤的背后,缓缓的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道:“凤儿,想什么呢,是不是还在担心朝廷的事情?”
曹蕊凤放下木梳,抬头对长风嫣然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有点心烦。”自从那一晚两人单独在一起后,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言语中更加亲密了,没人的时候,干脆连称呼都换了。长风抱起曹蕊凤坐在床上紧紧的偎在怀里道:“告诉长风,什么事情让我的凤儿这么心烦?”
“你是不是三天后就要离开了?”曹蕊凤风目幽怨的看着长风道。长风心中无奈,又不想曹蕊凤心情变坏,于是调侃道:“是呀,三天后我就要走了,是不是我的凤儿舍不得让我走?”曹蕊凤眼圈一红,幽幽的道:“我不想你走又能怎样,你还不是要走。”长风似乎被感染道一股离别的愁绪道:“我其实现在也不想离开你,只是我已经答应了你的闺中好姐妹的聘请,我不能够失信呀。”
“你要是不愿意回去,我可以写信给她,把你留下来,我想绮梦妹妹不会介意的。”曹蕊凤转过身来认真道。长风一听不由心动,但是一想到还有个甄萍儿,自己不回去了,她势必跟着也要过来,那岂不是让曹蕊凤知道自己与甄萍儿有了肌肤之亲,到时候就算曹蕊凤认为自己是为了救人迫不得已,那甄萍儿知道后如果吵着要嫁我,那还不是往自己身上揽麻烦,反正只要找到她的家人之后以后不在见面,把这段往事在各自的心里掩埋起来,相信时间久了,大家就会把这件事给淡忘了。
总之现在自己有了凤儿,再也不能够见异思迁,无论如何自己也应该回去一下,安顿一下甄萍儿,于是为难道:“这恐怕不太好吧,再说我已经拿了人家一百两银子了。”
“钱难道我可以替你还给她吗?”曹蕊凤翘起小嘴道,长风看到她羞人的撒娇姿态,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在她小嘴上嘬了一下,顿时把曹蕊凤羞得满脸通红,头往长风的怀里钻。
“你干什么呀?”曹蕊凤羞得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道。
长风成功引开曹蕊凤的心神,笑道:“我的凤儿太漂亮了,让我情不自禁所以就忍不住亲了凤儿一下而已,这也要我说出来吗?”
“我就知道,你要离开我,才说这么动听的话来哄我。”曹蕊凤紧紧抱住长风的腰道,神情极为依恋。
长风嗅着从曹蕊凤秀发上传来的幽香,心道,这小妮子还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她,于是道:“哪有,我不知道多么想和凤儿在一起,只是凤儿你要体谅我的难处!”
“该不是你喜欢上我那好姐妹了吧,为了一亲芳泽,把我扔到一旁是不是?”曹蕊凤从曹蕊凤怀里钻出来,一本正经的看着长风道。
“哪有,哪有那种事!”长风赶紧否认道,这种事就算有也是不能承认的。
曹蕊凤再次依偎在长风的怀里道:“就算你喜欢上他,人家也不会介意,更加不会怪你,绮梦妹妹也是个可怜人,她为了自己的家族,耗尽心血,如果有一天她喜欢上了我的风郎,加上你也能够也给她幸福,蕊凤不介意多一个妹妹!”曹蕊凤煞有介事的道。
长风吃惊的看着怀里的人儿,哪有自己老婆鼓励老公去喜欢别的女人,还不介意与自己共事一夫,她是不是在试探自己,于是小心道:“凤儿怎么有这种想法,我只有凤儿一个妻子就满足了,别的女人我再也看不上眼了,试问天下间哪有比我的凤儿美丽的女子!”“真的!”曹蕊凤不怀好意的笑道,“嘴这么甜,一定是有异心,不敢当面告诉凤儿是不是?”
长风看着她的笑容,心中直发毛,嘴里斩钉截铁道:“当然是真的!”“蕊凤其实也想风郎心中能够只爱凤儿一个人,可小时候有个算命先生对我爹说,我命中的丈夫有很多妻子,但是凤儿的丈夫也非常疼爱凤儿,如果凤儿有一天不能容忍他其他妻子的时候,就是失去她的时候,所以凤儿才会这么想。”曹蕊凤正正经经的把自己童年的一桩往事娓娓道来。
“想不到我的凤儿也这么迷信,这种无稽之谈你也相信?”长风听完不由大笑道,心中像是触到某根久没有动过的念头,曹蕊凤的回答为什么好像正是自己期待似的,又好像曹蕊凤说的也就是事实。
“不许笑!”曹蕊凤看着笑的头往后仰的长风道,幸亏房间的隔音效果好,这么大的声音要是传出去,明天一定又是一条爆炸式的消息,总督大人的房间昨晚里传来男子的高亢的笑声,不知道是谁?
长风收住了自己的笑声道:“凤儿是不是对我没有信心,对长风不放心,怕我出去会沾花惹草是不是?”“才不是,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曹蕊凤尴尬的一把长风推下床道。
“我想替我的凤儿更衣,然后看着我的凤儿睡着了,我才去睡,好吗?”长风含情脉脉的看着曹蕊凤道。
曹蕊凤的小脸更加红了,细的只有蚊子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长风把曹蕊凤一把抱起,轻轻的为她脱去外衣,卸下绣花小鞋,裹着白色的小袜轻轻的揉了几下曹蕊凤的香足,然后温柔的摘去小袜,亲了一下曹蕊风可爱的小指头,曹蕊凤何时享受过如此待遇,寨中丫鬟也没有这样伺候过她,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了,一个男人能够为一个女人做到这样,足以证明这个男人深爱着这个女人,曹蕊凤顿时幸福的流下两行泪水,声音都有些哽咽了。长风然后脱去曹蕊凤的裤袜,突然看到泪流满面的曹蕊凤,吓了一跳,无缘无故她哭什么呀?随后一想,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没想到自己这一番举动,她居然感动到这样,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她扶住曹蕊凤的肩膀,轻轻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痕,这一吻不要紧,泪水如决堤的河坝夺眶而出,长风几乎是吻干曹蕊凤一辈子都没流过的泪水,咸咸的,但是心中是甜蜜的,这个美丽的女子这一辈子都将属于自己,永远都不分开。
长风几乎哄着把曹蕊凤带入梦乡,看着曹蕊凤甜美的睡容,长风心神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什么身世之谜,国家生存,民族兴旺,都比不上眼前可爱的人儿,曹蕊凤此时才是长风的全部。长风抽回拽在曹蕊凤手里的右手,睡熟的美人儿动了一下,嘴里呢喃着,好像是说:“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可惜长风已经听不到了,他已经隐入那堵暗墙,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曹蕊凤早早醒来,第一个想见到的就是长风,可找遍了长风的房间和整座院子都不见人影,问遍后院所有的丫鬟和侍卫,才得知长风一清早就往后山瀑布方向去了。
曹蕊凤想都不想,扔下护卫,自己独自去后山寻找长风,至于为什么不让护卫跟随,目的只有曹蕊凤自己知道了。
瀑布边,长风穿着短裤,把从水潭打上的水,一桶一捅的从自己头上浇上去,这是他在飘兰谷多年的习惯,只是入世之后,很少有机会这么做了,想到自己回到林府,更加不可能,因此觉得浑身不舒服,所以大清早也没叫上戚雷,自己独自来享受自然带给他的乐趣,因为是在自己地盘,加上每次这样他都能忘却所有的烦恼,自然包括危险在内,不过今天来得可不是危险,而是艳险。
曹蕊凤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见过长风的身体,此时她却要偷偷的躲在一颗大树后面看长风冲澡的情形,若是被寨中其他人发现的话,曹蕊凤可能就会名誉扫地,大姑娘家偷看男人洗澡,那是多么让人觉得羞耻的事情,而曹蕊凤却看着长风结实的身体,忘却了羞涩,目不转睛的盯着长风背后猛看,突然心中不由一阵骚动,脚下不住脚,踩在一颗石子之上,踩的地上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身子往后跌去,知道这下拗伤是肯定的了。
长风这时已经冲洗完了,灵觉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霎时发现了有人接近了自己,故意把衣服穿的很慢,踩着的树叶一响,长风已知对方的位置,闪电般的飞到曹蕊凤的面前,当她看清楚是什么人时,本来一招是以指代剑点向曹蕊凤,突然间改为拥抱,一把抱住快要跌倒的曹蕊凤,瞬间来到水潭边,放下脚差点拗伤的曹蕊凤,双手却紧紧的抱住她,调侃道:“怎么我的凤儿这么早就来偷看为夫洗澡?”
“谁偷看你洗澡,我只不过路过……”曹蕊凤的双眼正对长风还没有穿好衣服的胸膛,冷水冲洗过的肌肉,红红的,结实的胸肌还在跳动,这些都让曹蕊凤一下子意乱情迷,怔怔的说不出话来。长风戏谑的看着脸红红的曹蕊凤,觉得曹蕊凤檀口的热气吹的自己胸口火热的心都快要出来了,坏笑道:“还不是偷看为夫洗澡,你看你盯着为夫的胸膛,眼睛都不愿意离开了。”
“哪有!”曹蕊凤心神一丝慌张,忙把头挑向瀑布那边,眼珠子都不敢往后转。长风轻轻的把曹蕊凤的迷人的小脑袋转过来,重重的吻上了曹蕊凤的樱唇,曹蕊凤再一次迷失在长风的热吻之下,就如同那晚一样,不但自己迷失了,心也迷失了,只能热烈的回应着长风深情的一吻。
曹蕊凤好不容易从长风的怀里挣脱出来,轻微的喘着气质问道:“你这个人怎么现在这么霸道?”
长风莞尔一笑,深情的看着曹蕊凤道:“天下女子,我只对凤儿你一人这么霸道。”
曹蕊凤顿时觉得心里比喝了蜜糖还甜,嗔道:“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嘴滑舌!”
“多亏了你的那位秀姨三天的教导呀!我可是从那儿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呢?”长风脸上笑意盎然道。曹蕊凤想到长风曾代程秀云才管理她的画舫还不到三天,学到的一些风月招术,对付女人,应付男人的本事,自己就已经招架不住长风言语和肢体的热情,若是再多学上几天,那自己恐怕今后长风不在的时候,那日夜相思的煎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的过去。
“你的脚怎么样了?”长风注意道曹蕊凤嘴角的一丝的怪异,知道她刚才把脚给拗了。
“没事,幸好你及时赶到,没伤到筋骨?”曹蕊凤忍着角上的一丝疼痛道。
“要不要我背你回去?”长风不无担心道。
“不用了,你要是背我下去,让寨中人看见那怎么办?”曹蕊凤拒绝道。“怕什么,就说你跟我切磋武艺,不小心伤了脚,我外表年纪大你那么多,不会有人怀疑的。”长风不由曹蕊凤辩解,穿好衣服背起曹蕊凤直奔后院。
曹蕊凤也是渐渐习惯了长风的霸道,这一次安静的伏在长风的背上,让他背下后山。
曹蕊凤伏在长风背上享受飞一般的速度回到后院,把曹蕊凤交给小梅,白天自己不方便在曹蕊凤房间待太久,只是吩咐曹蕊凤好好休息,出门去看受伤的戚雷。
戚雷的伤已经无什么大碍,脱力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了,这两天长风不能找戚雷喝酒,长风也知道戚雷已经在刀法上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戒酒是必须的。
长风跟戚雷聊了一上午的刀法,戚雷的刀法领悟已经到了刀意的境界,虽然内力不继,不能使出刀意境界的刀芒,但是长风扩大了戚雷的经脉,内力增长比起普通人要快很多。
曹蕊凤休息了一下,擦过药酒后,能够一瘸一拐的到前寨处理河道的事务。
程秀云看到这个样子的曹蕊凤,逼问她的脚是怎么回事,曹蕊凤死也不说,羞红了脸忍着疼痛径自往自己书房跑去,不理后面追问的程秀云如何着急。
一天很快就这么过去了,似乎曹蕊凤有没有当上河道的总督对整个河道没有一丝的影响,继续风平浪静。
曹蕊凤忙碌了整一天,长风也没什么可以帮她的,只能在曹蕊凤的书房挑些自己喜欢看的书籍看看,老泰山的藏书都以兵法为主,还有关于武学流派的历史介绍的书籍,其他就剩下老泰山对各派武学的自己独到的见解,长风对这些如获至宝,在飘兰谷他见到只是些武学秘笈之类的东西,对敌经验只限于跟师父的对打,武林中的其他武学他其实也是相当了解,就是没有与他们实际打斗的经验,曹功方留下的这些手扎正是填补了长风所学的空白,除了这些之外,为了更好的做一个西席,长风趁时间,补习了兵法政略,商场如战场,万一到了林府,林绮梦要是问起经商的一些要点,自己也好忽悠过去。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书房里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长风浑然不觉,曹蕊凤叫人掌上灯,他不回后院,曹蕊凤又不忍打扰抱着自己爹爹亲手所著的手扎喜上眉鞘的长风,曹蕊凤肚子早已饿了,曹蕊凤又不能把他撂在书房,自己一人回去,只好陪着他也在书房坐着。
好久,长风突然听到“咕咕”的声音,长风转过头看见尴尬红着脸的曹蕊凤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曹蕊凤吱吱呜呜道:“酉时已过,现在应该是戌时三刻了。”
“原来是我的凤儿的肚子叫醒了我,看我这个记性,怎么忘了还没有与凤儿共进晚膳?”长风知道此时书房里外已经没有别人,他才敢拍了一下额头,出言相戏曹蕊凤道。
“还不快走!”曹蕊凤走到长风身边轻声啐骂道。
长风手里拿着书又不忍放下,道:“我想把……”
长风还没说完,曹蕊凤就看了他手中的书一眼道:“不行,今天你不能把书带回后院。”
长风只好默默把书放下,这里现在还不是他的地方,有些事情还等听命与自己的这个未婚妻。
曹蕊凤看见长风失落的眼神,知道他恐怕是误会自己不愿他把此书带出书房,于是红着脸羞答答的解释道:“不是我想不让拿书回后院,凤儿是怕你今晚有了书之后就不来陪凤儿了。”
长风一听,原来是这样,一想也是,如果今天晚上真是拿回此手扎,倒是有可能不会去陪曹蕊凤,看来这曹蕊凤,已经对自己情根深种,自己一定要好好待她才是。
长风拥着曹蕊凤坐在梳妆台前道:“再过两天,我就要走了,我走了之后,你身边就没有什么人保护你了,现在你身边的人都不可以相信,但是戚雷大哥是我的结拜兄弟,我想让大哥住在外院,里面的护卫一半换成戚大哥的人,这样你的安全我才能放心,不知道凤儿的意思如何?”
“风郎,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叫凤儿以什么名义把戚大哥安排道凤儿的身边呢?”曹蕊凤皱起眉头反问长风道。
“戚大哥在护卫曾大人来断情寨的时候在路上勇退强敌,这一点秦堡主可以证明,那凤儿就可以以这一点重赏戚大哥,让他做个统领什么的,然后以比武为契机,选拔武功高强之人充当你的护卫,就不会落人口舌了。”长风把这几天自己思量的计划说出来道。
“风郎的计划虽然是无懈可击,但是风郎能保证戚大哥一定胜出吗?”曹蕊凤表示怀疑道。
“以戚大哥现在的武功,就算以你的武功也不容易取胜!”长风石破天惊的说出这样的话,激起曹蕊凤的小性子道:“哼,那也未必,凤儿的爹爹也是风云十大高手中名列第十位,我的武功是爹爹亲传的,难道会差吗?到底谁高谁低,要比过再说也不迟。”
长风知道曹蕊凤小女孩脾气,也就不理睬她道:“戚大哥的刀法已经达到刀意的境界,虽然现在还不能够发出刀芒,加以时日他的内功精进,武功一定在你之上。”
曹蕊凤更加不服气,想要从长风怀里跳起来,却被长风一把按住道:“你怎么还在耍小女孩脾气,哪有自己丈夫贬低自己妻子的,只是那也不能够不尊重事实呀!”
曹蕊凤毕竟不是小心眼的人,只是一时脾气上来了,控制不住自己而已,随后就冷静下来,心道,夫君的武功那么高,比起过世的爹来也是只高不低,他的眼光应该不会错的。
长风看曹蕊凤情绪冷静下来道:“为夫打算传授凤儿一套剑法,让你的武功不在戚大哥之下,不知道凤儿愿不愿意学?”
曹蕊凤一听长风要传授自己剑法,就算是最差的剑法自己也要学,于是翘起樱唇道:“凤儿愿意学,但是不准在凤儿面前自称“为夫”,我们还没有成亲呢,而且你还没我大,让你叫“凤儿”已经是便宜你了。”
“好,好好,我的宝贝老婆。”长风被曹蕊凤的小儿女的模样感到好笑,凤儿撒娇的样子可是天下间最美丽的容颜了。
“风郎准备传授凤儿什么剑法?”曹蕊凤撒完娇道,心道,再也不能让长风功去管理程秀云的生意了,变的越来越轻佻。
“名字呢还没有想好,要不等凤儿学完了之后,再给起个名字?”长风认真道。
要不是看着长风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怀疑长风是不是在敷衍她,哪有人传授人家剑法,自己却不知道剑法名称的。
“那什么时候教?”曹蕊凤知道他喜欢故作神秘,也没深究,只是接着问道。
“明天晚上,在后山瀑布的水潭边!”长风想了一下回答道。“嗯,好……”曹蕊凤显然舒服的在长风的怀里睡着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长风料理好一切,自己也回房睡下了。
“我的剑法本来就无名无派,师父传授的时候只是把他毕生所学传给了我,所以我的剑法相当的驳杂,为了凤儿你,我将师父传授给我的女子剑法中最精妙的部分组成了一套,这一套剑法我自己都还不算纯熟,凤儿,就看你的了,要不是我的内功心法不适合女子修炼,我也想把内功也传授给你,现在只能传你剑法了。”长风挥剑出鞘,一道银光在瀑布边闪起,长风使剑第一边最慢,让曹蕊凤可以看清楚他是如何出剑的,之后越来越快,最后曹蕊凤只觉得眼前银光闪动,看不到人影,才知道爱郎传给自己的是绝世剑法。
长风演练完毕,把剑抛给曹蕊凤道:“这套剑法属于阴柔,因此只适合女子修炼,讲究的是飘逸灵动,凤儿要切记。”
曹蕊凤演练了几遍,发现自己越来越做不到位,心中甚急,突然间看到飞流直下的瀑布,飞溅的水花,想起长风说的飘逸灵动,顿时茅开顿塞,剑法并没有刻意让自己一定要施展到某一个方位,只要适合自己就可以了。
“我的凤儿果然聪明,一学就领会到了这套剑法的真谛。”长风赞叹道。“风郎,刚才凤儿看见潭水中的月亮,就如同这剑法一样,自然灵动,凤儿决定这套剑法就叫做水月剑法,你开如何?”曹蕊凤娇笑的跑到长风身边道。
“水月剑法,水月剑法,好名子!”长风竖起大拇指道。
离别的时刻渐近,今晚是长风离开的最后一个晚上,曹蕊凤说什么也不让长风回自己的房间。
两人都qing动了,激情彭湃的一夜,就如同长风第一天来到断情寨一样,长风永远无法忘怀的两个夜晚。
长风悄悄的点了曹蕊凤的昏睡穴,让她多睡几个时辰,昨夜太疯狂了,如果再让她看着自己离去,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光景,长风只有忍痛留下一封书信,找到约好的戚雷,让他送自己离开了断情寨。
曹蕊凤醒来的时候,发现枕边人已经不见了,待看到长风留下的书信,才知道爱郎不想自己伤心难过,才悄悄的离开。
曹蕊凤吸了口长风留下来的气息,想起爱人已经离开,于是撑起无边的相思,去应付诡异莫测的江湖,还有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