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说话的是一个老仆,谈吐有度,不卑不亢。
“有劳魏总管走这一趟,我定会准时到访。”
王昊郑重回应,这个老仆很不一般,先不论身份,他本人就是堪比王侯的强者。
“这样最好,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复命了。”
魏总管笑道,随后径直离开定远侯府。
“七皇子。”
看着魏总管离去的背影,王昊不禁陷入沉思。
神武大帝共有十三位皇子,除了太子以外,声势最大的就是七皇子了。
七皇子今年刚过二十,可已经踏足五行境,天资过人,不过最让王昊忌惮的却并非如此。
“七皇子母族势力根深蒂固,在军界的影响力更是难有人比肩,父亲当年便是平西王麾下将领,即便如今也不曾断了联系,真要说起来定远侯府可以算是七皇子派系的人。”
别的邀请王昊可以不管不顾,但太子跟七皇子却不能拒绝。
太子如今已经监国,地位堪比神武大帝,如果他开口王昊就算多几个胆子也不敢无视,至于七皇子则是因为父亲王广的原因。
“太子虽然早已立下,可皇室暗地里仍旧纷争不断,众多皇子虎视眈眈,无论父亲还是我实际上都不想参与到皇子间的争斗当中。”
皇室就是一个漩涡,倘若站错队后果极其严重。
自古以来都不乏此等先例,因为皇子夺权被杀的王侯不知凡几,王广深知此道,所以一直以来都有意疏远七皇子,不过他的出身就注定不可能完全和这一脉断了联系。
“难不成当年定远侯府突然被抄家和七皇子还有关系?”
突然,王昊想到了一些事情,脸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王昊开始有些后悔答应魏总管要去参加聚会的事情。
“这件事必须要告诉父亲和母亲,毕竟牵扯到了七皇子。”
王昊自语,随后走回房间,好在七皇子邀请的日子是正月初七,还有几天时间。
傍晚,少阳夫人外出归来,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找到王昊。
“我已经听说了,没有拒绝是对的,既然七皇子开口,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同意,不然天下人得给我们扣上个忘恩负义的帽子。”
少阳夫人首先认可了王昊的决定。
“近些年七皇子势力越发庞大,已经有和太子分庭抗礼的征兆,我们王家一直在两者之间寻找平衡点,想要脱离漩涡,可终究无法置身事外,不过昊儿年纪不大,也才刚踏上仕途,行事不需太过顾忌。”
能成为定远侯府的女主人少华夫人自然不一般,一眼便看出了王家现在面临的局面。
但她说的也没错,王昊现在还不能代表定远侯府,自然没有必要因为太子和七皇子的争斗操心,想必七皇子实际上也不过是对定远侯府释放出善意而已,并没有太多想法。
王昊闻言点了点头,母亲的告诫和他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会把消息传递出去,你拒绝了太多王侯和皇子,若是只答应七皇子势必会引来不满,众怒难犯。”
少华夫人雷厉风行,很快魏总管到访的消息便被各个王侯和皇子知晓了。
“七皇子好大的诚意。”
众多王侯的心思大抵相同,魏总管实力不比他们逊色,如此人物亲自邀请,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拒绝的。
“王广本封侯后想要摆脱他平西王派系的烙印可不容易,这次七皇子只邀请了他的子嗣,但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很多人都在冷笑,皇权争斗中哪有什么人能够保持中立,就连亲王都很难独善其身,更别说一个定远侯了。
而这时,魏总管进入定远侯府的消息也传到了东宫。
“父皇亲自下旨,这王昊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太子背负双手,眼中有异样的光芒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们是否也要发出邀请?定远侯近些年声势不小,我们也不能忽视他的影响力。”
前方,一个老者款款而立,就算在太子面前也显得淡定从容。
他的身份很不一样,正是当朝太傅,正一品官,儒家领袖之一。
“太傅有心了,定远侯算不上什么,朝中王侯不少,只要定远侯不曾封王我们就无需放下身段,毕竟我是太子,而且已经开始建国,七弟他们的心思我也知道,可终究成不了气候。”
太子笑道,但很快他便收敛了笑意:“不过那王昊倒是让我好奇了,十六岁的一元境的确耀眼,但也没办法让父皇看重。”
“太子的意思是让我多加留意这王昊?”
太傅询问,实际上他已经对此事有了应对之法,只是故意把主动权交给太子而已。
他的任务便是教导出一位优秀的人皇继承者,一切依靠别人、行事优柔寡断可不是人皇该有的风格。
“也不需要太过在意,或许父皇只是心血**而已,现在我关注的重点还是那位杨鼎。”
太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杨家本是开国元勋,但杨家先祖却不曾封侯,这也是皇室一直以来觉得亏欠的地方,杨鼎天资过人,战功赫赫,封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旦封侯势必会得到重用,加上先祖名望,日后封王也有可能,太子的确需要对此人多加注意。”
太傅赞同太子的想法,杨鼎可以算得上是他最看重的一个后辈。
“我能看到这一点,七弟也能看到,或许他已经安排属下去接触杨鼎了,不过我相信杨鼎应该能看清形势,当然,我们也不能自持身份,免得将一个有望封王的人推到七弟阵营之中。”
太子很自信,以他的身份也该有这等底气。
“好。”
太傅点头同意,随后开始安排人提前接触杨鼎。
时光荏苒,很快就到了正月初七。
这一日王昊径直离开定远侯府。
诸位皇子在上京城都有自己的产业,七皇子当然也不例外,没过多久王昊便来到了一处极为僻静的别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