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云顶城,金耀拍卖场内,一群高层围坐一桌,正进行着激烈的探讨。
“如今其他各州的江湖门派,正在遭受圣山和一群鼠辈宵小的打压,我们云州圣火教应该施以援手,鼎力相助,才不负江湖义气。”
呼延烈阳猛地站起身来,拍着桌子,大喝道。
云机老人咂巴了两下嘴,却有些犹豫:“教主,一来这是别人家的事,我们不好参与。
反正这场打压,又没有针对我们云州圣火教,我们不宜引火烧身;二来,我们跟圣山的关系刚刚修复没半年,翟公子这段时间也是对我们百般照顾,还承诺要扶植我们圣火教为灵界第一大教,跟我们结兄弟情谊。
若我们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圣山的政策相抗,恐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我们圣火教的宗旨是什么?
就是扶危济困!如今圣山打压江湖各派,我们要只顾着那点私情,就不去援助,还算圣火教吗?
我们心中的圣火还在烧吗?”
“可是这件事其他那些没受打压的门派也没出手,就我们跑过去掺和,不是枪打出头鸟么,还容易让圣山误会。”
听到他的话,一名护法皱着眉头,喃喃道:“再说了,这次圣山对下面的整治合情合理,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打压呀。
那些门派平时的确是疏于管理,无法无天了。
怎么人家儒释道不但没有被打压,反而威望还提升了呢?
我觉得,咱们现在还是不宜跟圣山唱反调了。
你看那些团结在圣山周围的门派,全都势力扩张,比以前更兴旺了。”
你嘴角止不住地哆嗦着,呼延烈阳气得咬牙切齿,接着再看向不远处的不动佛陀道:“老和尚,你是出家人,慈悲为怀,你觉得这次我们该不该出手?”
“阿弥陀佛,该!”
眼中精芒一闪,不动佛陀定定道。
呼延烈阳嘴角一翘,笑了:“大师果真明事理啊。”
“嘿,大师,我听说最近一个月,你曾经所在的寺院刚刚被圣山重点加封了,周边百里之内繁荣了不少,香火鼎盛啊。
没有圣山的支持,你那寺院能有这么昌盛吗?
你怎么还与圣山的政策对着干呢?”
听到他的表态,先前那个护法登时不解道。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不动佛陀长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出家人修佛修的是心,不修世俗名利。
只要心中有佛,佛便长存。
先前老衲所处佛寺虽然破败,但主持师兄德善,从上到下,礼佛之心真诚无暇。
现在圣山扶植的这个主持,乃是一好吃懒做,酒肉和尚。
自他登位以来,香火是鼎盛了,可从上到下,乌烟瘴气,再无一丝佛心留存。”
“以前我寺僧侣,见到苦难之人,会施以援手,以悲悯之心度化。
现在我寺之人,只奉富贵权势之辈,对乞丐穷苦,欺之,骂之,逐之,丝毫没有出家人该有的众生平等,慈悲为怀之心。
所以圣山此举,非敬佛礼佛,而是灭佛辱佛。
再长此以往,恐佛将不存,魔道猖獗。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说到最后,不动佛陀眼中闪过一抹**裸的恨意,但很快,他仿佛便发现了自己心中此时的仇恨,赶忙进行忏悔。
呼延烈阳深深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再扫向周遭众人道:“圣山现在是明摆着分化江湖势力,搞诛心之策。
若我们听之任之,就算我们现在是安全的,但迟早也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除之而后快。
所以,我们绝不能让圣山的分化毒计得逞。”
“没错,我觉得呼延大哥说得有理,圣山这是典型的糖衣炮弹。
我们不能因为它外表甜蜜,就任凭它里面的毒丸在我们胃里消化,慢慢把我们毒死。”
这时,霍岩峰猛地一拍桌子,郑重道:“明天,我就以云州州牧的身份,通告天下,对圣山的这项扫除民间团体的政策进行抵制。
呼延大哥也可以圣火教教主的身份,号召全大陆的江湖人士,一起加入抵制行列。
如此一来,我们守望相助,我就不信他这个政策还能推行得下去,哼。”
霍岩峰作为云州州牧,这一公开表态,可是举足轻重。
毕竟,他是封疆大吏,代表了政坛上的权威一角,他的号召力,会在其他州府形成涟漪效应,不可小觑。
而霍岩峰与呼延烈阳的联合声明,则是充分体现了朝上朝下,官场和民间的态度。
这就像是一个漩涡,一旦形成,周遭那些志同道合的力量就会全部被吸引过来,成为一股撼山拔地的龙卷风,即便是圣山也不敢小觑了。
正因如此,圣山才要处心积虑地打压民间的那些领袖,霍岩峰和呼延烈阳这两个著名刺头,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碍于霍家老祖的神威,圣山暂且不对付他们,还给他们喂糖吃,稳住他们,就是怕他们闹事。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两个都是一根筋,吃了糖还闹事,完全不给圣山面子。
“现在表决!”
紧接着,呼延烈阳借着霍岩峰的助威,睥睨地瞪了在场众人一眼后,喝道:“支持的举手!”
唰!呼延烈阳率先举起手来,霍岩峰虽然不是圣火教成员,但也跟着举手。
众人见两位大佬都决定了,便也稀稀拉拉地跟上了他们步伐。
于是乎,这场内部会议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等到会议结束,那个先前持反对意见的护法默默离开,然后偷偷将一张小纸条交给了一名护卫。
护卫明白他的意思,马上离开拍卖场,来到了城郊的一座别院前,把纸条交给了外面的守卫。
守卫接过,径直转身进入院内,最终将纸条递到了翟林的手中。
“我操!”
翟林打开一看,当即翻着白眼儿大骂开来:“一群喂不熟的狼啊,还挺聪明的,不上道儿,别人的破事居然还管得这么勤快。
难不成他们已经看出来,那群人死了以后,他们也就离死不远了?
不得不说,这帮人还真特么有远见。”
又气又笑,翟林不知是该佩服他们,还是该痛恨他们。
但是他在踱了两步后,表情慢慢凝重了起来:“如果真让他们明天对外公布了这个联合声明,起了这个头的话,想要把民间势力打得一盘散沙的计划,可就难成了啊。
啧啧,得把这件事告诉爹才行。”
“什么事啊?”
咻!突然,一道白色的虚影出现在他面前,眼中满是讥笑:“你就是翟林吧,你爹翟落天,让你带我去霍家,抓那个老鬼,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