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老鸨看着面前这个情商超低的男人,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我说上使大人,刚刚姑娘的话,您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啊?她这意思就是把她自己交给您了啊。
您现在居然要退货?
本来挺浪漫的事,现在被您一下子又搞砸了,唉。
可是她们哪里知道,杨峰心里计算得,比谁都细,比谁都懂。
这纪诗诗什么人,保龙密卫黄龙卫统领,又不是真的青楼姑娘。这卖身契,也是伪造出来的。
大家都是自己人,这玩意儿蒙外人可以,但想蒙他,省省吧。
就凭这张破纸,就能把纪诗诗栓在自己身边?他才不信呢。
等到一回风雷,或者连风雷都不用回,纪诗诗的身份一暴露,这破纸就没用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趁它有点用的时候,换点实际的东西呢,起码把那六十万玄晶给换回来呀。
反正这六十万玄晶的巨额财产,最后都是要上交上层,保龙密卫总部的。
俗话说得好,便宜谁,都不能便宜公家呀。
所以,他必须把这钱拿回来,这钱在他这里可是能派上大用场的。最起码喝花酒,这能喝多少桌呀!
杨峰对于这个经济账,心里可是跟明镜似的。
一见这个老鸨不为所动的样子,当即双瞳一瞪,喝道:嘿,不能退了是吧?那这个东西可是要当呈堂证供了,你信不信我把你弄回去当呈堂证人?
啊?上使大人,咱都是自己人,你连我也抓呀?
在金钱面前,别给我讲感情,伤钱!
狠狠地瞪着她,杨峰再喝道:叶十娘,你究竟给不给我退钱?说!
脸皮一抽,叶十娘看着这位上使大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哭笑不得。
纪诗诗则是气得直跳脚,不耐烦地挥挥手道:退退退,给他退,钻钱眼儿里了,哼!
说着,纪诗诗一转身,气鼓鼓地离开了。
站住!
却是她还没有走几步呢,杨峰一声大喝,便又将她叫住了。
嘴角微微翘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纪诗诗心中暗笑,怎么,现在想到要来哄老娘了啊,晚了!
本姑娘可不是那么容易好哄的,哼!
轻哼一声,纪诗诗心中带着傲骄,转过身来,但面上却是冰冷一片:怎么,杨将军既然都退货了,还有何赐教?
站住!
又是一声大喝,杨峰狠狠瞪着纪诗诗,快步逼近。
纪诗诗眉头一皱,一脸奇怪地道:我站着呢,干嘛呀?
不是说你,我说那个人呢!
轻轻在纪诗诗肩头一拍,将她推到一旁,杨峰擦过纪诗诗身边,便大踏步地向其身后一个挤在人群中,马上要离开的男人逼去,吼道:站住,说你呢,那个大乐透的老板!
呃!
身子微微一滞,那个男人听到有人叫他,赶忙转过身来,见是杨峰,当即一脸谦卑道:呦,是伏魔将军,不知您叫小的何事?
刚刚我在你这儿押了五百两,买白鹭进花魁前三,她现在第几啊?
第四!
什么?我明明记得她前三!
是,她是前三,不过最后被人反超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呢?
就是最后倒计时的时候,您去跟完颜公子合伙拍下诗诗姑娘的同时!那人点头哈腰道,杨峰眉头微微皱了皱,又道:那我在你这儿押的金主,是完颜烁,押对了吧,我押了一千两呢。
你们合拍的,不算!
怎么能不算呢?
合拍的都不算
你再给我说一句不算?你这是诈赌,信不信我把你抓回去?快赔我钱,我押赢了的,你连我都敢坑呀
杨峰双眸一瞪,大吼道,直把那大乐透老板吓得全身颤抖,不停点头,答应兑奖。
纪诗诗看着这一切,气得肺都快炸了。
这个不着调的男人,亏我还以为他这次来,是专为本姑娘来的呢。结果万万没想到,那些公子哥们在出价竞标本姑娘的时候,他居然在下面玩大乐透?
真是气死我了,哼!
恨恨地跺了跺脚,纪诗诗不再理他,转身向翠香阁走去。
那叶十娘干笑着摇了摇头,也是赶忙跟上。
等到二人都回到那间二楼的密室后,纪诗诗气嘟嘟地坐在桌前,狠狠一拍桌子,震得整张桌子的茶杯都东倒西歪起来。
那叶十娘身子一颤,灿笑着劝道:姑娘您别生气,上使大人他就这个德性。一个月了,在我们这儿,啥不着调的事情都干过。他要是正常了,我还以为他是别人冒充的呢,呵呵呵!
对,这个男人,在淮安的时候就脑子不正常。只不过那个时候,有个诸葛十三,在他身边,帮他斧正。现在可算是旁边没人提醒他了,他犯病犯得是越来越欢脱了,哼!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纪诗诗脸色阴沉一片,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正事,看向一旁的老鸨问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他这个伏魔大将军,到底是怎么当上的呀?咋权力这么大,连当朝首辅都能抓呢?
启禀姑娘,事情是这样的。上使大人他从我们这里得到了圣火教和黑魂教成员的名单后,便将这两教在朝中安排的细作,全都挖了出来。以此作为功绩,博得了南诏皇帝的信任。皇帝见事态危及,朝中官员皆不可信,便特敕封上使大人他为超一品,伏魔大将军,彻查朝中魔教党羽!
什么?他不但抢了组织的情报,还擅自把情报公开了出去,以此换了自己的仕途?简直岂有此理,这可是死罪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碰!
狠狠拍了一下那黄花梨的圆桌,纪诗诗猛地站起,气得直跺脚,踱来踱去,不过慢慢的,她的面容渐渐平静下来后,喃喃道:如今木已成舟,再怪他也没用了。倒是他用那些情报,就能换来现在在南诏国的超然地位,倒是挺让人不可思议的。
而且,以他如今在南诏的权势,对于本姑娘这次要执行的组织计划,倒是有很大的帮助。也许他这次歪打正着,能够将功补过呢!
没错,姑娘说得对。以如今上使在南诏的地位,咱们组织的任何任务,只要由他出面,都能轻松搞定,嘿嘿!嘴角一咧,那老鸨笑着点点头道。
纪诗诗听到,脸色一沉,斜瞥向她:知道他现在的地位有用,你先前不告诉我?
您没问啊!
那你看我马上就要委曲求全地牺牲自己的清白了,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我不知您要执行什么任务。您不说,我这个当下属的也不能随便打听啊。我还以为,这个阶段是任务必经过程呢,难道不是吗?
你
脸皮一抽,纪诗诗一脸无语地看着她,然后长出口气,叹道:幸好,这小子出来搅和了。不然的话,老娘白牺牲了。自己人在这儿已经有这么方便的身份了,本姑娘干嘛还要做那么大的牺牲啊。呼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