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劝离(1 / 1)

重生之夜莺 绛衣 1655 字 2个月前

被凤鸣小心地搀扶到椅子上,勉强坐好之后,方绫才无力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她的头很沉很重,几乎要抬不起来了。

“真是非常抱歉,我本不该来的!”凤鸣转过身,用衣袖抹着眼睛,从后面看,她的肩膀还在轻微地**着,显得很伤心。 只可惜方绫没有心情去看她的正脸,不然一定可以看见她的眼睛里没有半滴眼泪,嘴角更是上弯的。 “可是我只是想要看看姑娘,只见一面就好了。 绫姑娘,你大可以放心的,见过你以后我将会离开这里,远走他乡,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不会来破坏你们的感情,毕竟我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个女人……”

“不要!”方绫激动得站起来,却因为眼前发黑而不得不重新坐回去。

“请原谅我的冲动,也请原谅我的小气,我实在是做不到,没办法眼睁外姓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却娶了别的女人进门,这对我而言,并不公平,不是吗?只有看不见你们,我才不会那么伤心与难过--”凤鸣也颓废地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以袖遮脸,用她颤抖的嗓音说着,听起来情真意切。 只可惜她却用眼角在偷偷观察着方绫的神情,让这段话添了几分算计的味道。

“我知道!”方绫没有留意到凤鸣的那些心思,只是以手扶额,难过得说不话来,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流,一滴一滴地滴到桌面上。 滴下来的声音就仿若是她那颗破碎地心,一片片地掉落,跌得粉碎。 “该走的……是我!”

中计了!凤鸣心中窃喜。 哭吧,哭吧,你越是伤心,说明你离开他的机会就越大,最好的结果是你心死而离开。 永远不要回来了――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她故意不接方绫的话头,只是用越来越高的呜咽声代替。 她的哭声,如针一般刺向方绫地心头,让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变得更加地鲜血淋漓。

“我错了!”静默半晌,方绫才用沙哑的声音向凤鸣道歉。 “对不起!”

“你没有错,感情的事是由不得人的,我们谁都没有错!”错的就是你,没有你的存在。 他的身边就只会是我,我才是那唯一地一个。

“是我错了!”方绫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身体也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她错了,她错了,她不该在没有查清楚的情况下,就随便交出自己的心,现在想收也收不回来了,她应该怎么办?她不要再继续当第三者了。 如果离开他是最好的选择,她会的,她一定会的。

“别再自责了,奴家来此,并无其他意思,谁叫这是我们女人的命呢。 他要娶妻纳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而我们只能默默地接受啊,哎……”我地意思就是你快离开吧,别在这里挡我的财路了。

方绫此时除了道歉,想不出其他的言语:“对不起!”

“不要这么说,同是女人,我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现在看见你,我的心愿也了了,以后不会再来打扰姑娘的。 只是。 奴家还有个不情之请。 还望绫姑娘同意!”

“什么?”

“我今天来找你这件事,你能不能替我保密。 别让第三个人知道?万一被一维知道了,他一定会把气全都撒在我的身上――”如果被他知道了,这戏可就唱不下去啰。

被陈一维知道地后果有多严重,凤鸣其实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她还是想赌一次,赌自己能把方绫逼走。 只要方绫离开这里,她将依旧是陈一维身边唯一的女人,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能够坐上陈家大少奶奶的宝位,是她一直以来的夙愿,没人可以阻止她,包括方绫也不行,所以眼下这一点点的危险,是值得她去冒的。

只要方绫静悄悄地离开,谁也不知道,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即使运气不够好,事后还是被陈一维知道了这件事,她也不怕。 毕竟自己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见了方绫一面而已,就算他想要发脾气,又能拿她怎么样呢,是方绫自己要走的,她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这样地话。

方绫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底地是凤鸣那张慢慢发白的小脸。 她清楚凤鸣恐惧地是什么,也明白到,如果被陈一维知道的话,凤鸣将会受到怎样的待遇,所以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凤鸣的请求:“嗯!”

是她的错,就应该由她来接受惩罚,与其他人无关的,更与无辜的凤鸣没有关系。

凤鸣长吁一口气,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由得脸lou微笑,站起来向方绫道别:“方绫姑娘,既然你的身体不太舒服,那我就先告辞了――”她不想在此多做停留,特别是要她面对着方绫那张平凡的脸,对她来说简直是个大污辱。 与其在这里对着她,还不如回家照着铜镜,欣赏自己的如花美貌呢。

再次无力地点点头,方绫站起来打算送她出去:“我送你――”

“不必了,方绫姑娘请多歇息吧,再会!”凤鸣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努力控制着脸部的肌肉,让自己的整张脸看起来是伤心而难过的。 随后用力将方绫按回座位,快速戴好帷帽,在自己将要大笑出声时,带着满心的喜悦离开了。

步出帐房门外,转身将帐房的大门小心地关上,凤鸣抬头望了一眼门板,终于让自己的满腔恨意流lou出来,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迟早有一天,坐在里面的人将会是她!

警戒地望了望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在走动,凤鸣才蹑手蹑脚地离开帐房。 戴上帷帽出门,就是不希望有人把她认出来,这样才不会有人去向陈一维报告她的所作所为,方绫的离去才不会与她扯上任何关系。

安全地踏出后门的门槛儿,放眼望去,周围的行人少得可怜,这正合风鸣的心意。 现在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人人都躲在房内休息,极少有人走动的,所以她大可以放心地离开。

雪白的素手提起红纱裙的下摆,正要轻快的离开钱庄。 突然――

“红衣落尽暗香残,叶上秋光白lou寒。 一身红装,似火焰般燃烧,令人侧目呵……”

身后传来的一句低吟,让凤鸣顷刻间停止了脚步,没有办法往前走动一步,身子也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 她听出是谁的声音,但她没有勇气回过头来面对那人的脸,只好僵硬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

白天着红装,实在是一大败笔,以致于她轻易就被人找到了。

“美丽无双的凤鸣姑娘,何必做这样刻意的打扮呢?”一把折扇轻佻地点住凤鸣的香肩,随后缓缓移至帷帽里面,探入轻纱之中,最后停在凤鸣那线条优美的下巴之上,动作极为暧昧与亲密。

又是那个喜欢在别人背后出现的朱博弈,整天像个鬼魂一样神出鬼没的,幸好现在是大白天,不然她肯定被吓破了胆。 凤鸣在心中叫苦不已,不明白他是如何认出自己的。

“公子……你……认错人了吧?”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凤鸣决定装傻到底,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刻意变音的字,同时鼓起勇气转头望向朱博弈,可惜她否认的话语却因为心虚而显得略为颤抖,让朱博弈不断地摇头。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朱博弈又装腔作势地吟了首诗,才凑近凤鸣道。 “姑娘的绝代风华,在下又怎么会认错人呢?”

凤鸣还是不愿意承认:“公子真爱说笑。 ”

“说笑?”朱博弈没有反驳她,只是用扇子把那红色的轻纱轻轻xian起。 但xian到一半又突然停住,侧头望着凤鸣,嘴角上勾,饶有趣味地盯着凤鸣微微发抖的双肩。 然后他改变了主意,放下那些轻纱,转而将扇子放在她的肩上,让她停止了抖动:“莫怕,莫怕,在下不为难姑娘就是!”

如果帷帽被他当众xian开,哪怕街上的行人再少,也还是有人会看见的,如今朱博弈肯放过她,凤鸣也不好继续否认下去:“公子拦住奴家,是何用意?”

“呵呵呵呵……”他刻意压低的笑声,在凤鸣听来份外刺耳。 “看来,姑娘想必已经得到想要的结果了?”

眨眼,再眨眼,她在考虑要不要向朱博弈承认。

他却突然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收回折扇,示意凤鸣可以自行离去:“姑娘可以安心离去了!”

“公子……”这回换成凤鸣对他的举动不解了,迈不动半步。 “是什么意思?”

“既然姑娘已经达成所愿,在下又何必扰人好事?”

“……”他是怎么知道的?她什么也没有说啊。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非也……非也……”朱博弈没有再看凤鸣一眼,而是晃晃悠悠地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方绫被凤鸣的出现打击了,现在应该没有心情再摆脸色给他看了吧,最有可能的是哭给他看。 啧,他却是最怕看见女人哭了,还是回家纳凉比较好。

见朱博弈果然没再为难自己,凤鸣不敢在此地多做停留,风也似地离开了钱庄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