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16闹鬼(1 / 1)

一等嫡 夏太 4067 字 2个月前

V016闹鬼

却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叫喊声:“老爷,老爷……老爷救命啊!”

容定远的手微微一僵,原本已然动情的脸上瞬间便沉了下去,黑如碳底,剑眉也拧成了川字型。

秦氏尴尬的整好了衣裳,将外头侍候着的香巧唤了进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香巧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白晰的脸蛋上竟然有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似是被人刚刚打上去的。

秦氏心疼的上前捧起香巧的脸,仔细的察看了起来,毕竟还是个孩子,被人这么打下去,怪疼得,眼中自然就噙了些泪花。

香巧却是不敢哭出声来,只得委屈的看着秦氏,哽咽着说道:“回夫人,是三姨娘身边的肖妈妈……她……”

香巧的话还没说完,容定远便‘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秦氏只觉得心间酸得厉害,今儿个也算是他们重缝后的新婚之夜,容定远却只听了几句关于三姨娘的事便急得冲了出去,将她独独留在房中。

香巧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此时已是满脸的愧疚,伸出手直往自己的嘴巴子上猛打:“都怪奴婢的贱嘴,奴婢应该将那肖妈妈拦住,不让她在来这里捣乱的……都怪奴婢不好!”

秦氏赶紧拉住她的手,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走吧,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方才,她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那肖妈妈可是让容定远救命来着,难不成是三姨娘出了什么事?

如今她又是个身子重的,若真是有什么不妥,老夫人也会急坏的。

刚出到院子里,只见肖妈妈浑身狼狈的紧,头发散乱如厉鬼一般,身上的衣物也撕得零零落落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当真是惨不忍睹。

秦氏大惊,忙上前问道:“肖妈妈,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容定远的一张脸已经完全的阴了下来,听秦氏这么一问,他猛的抬头瞪了秦氏一眼,那眼中却满是阴戾之气,似乎恨不得抬手给秦氏两巴掌……

“想不到你竟是这般的心狠手辣……”容定远冷冷的扣住了秦氏正要去扶肖妈妈的手,狠狠的往旁边一推。

秦氏始料不及的踉跄了一下,扑在了香巧的身上,两人皆痛呼了一声……

虽然她心中确实不好受,但秦氏却从未允过院子里的下人随意的出手打人,她自然明白容定远的意思。

想必是那肖妈妈出言告了她的状去。

想到这里,秦氏气得瞪了双眼,扶住香巧的手,便直直的站了起来,厉声喝道:“是谁将肖妈妈打成这样的?我今儿个非要罚她不可……”

院子里的下人都跪了一地,却是没有人有胆子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怯生生的小丫头终于弱弱的说了一句:“回夫人,肖妈妈来的时候便已经是这样了……”

那肖妈妈一听,眼珠子却是一转,趴在地上跟拜祖先似的,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着,还一边委屈的大喊:“你们欺负人,明明是你们拦着奴婢,不然,难不成还是奴婢自个儿将自个儿打成这样的么?”

肖妈妈却也是个会说话的,这天底下没有人能对自己动这个手吧?

容定远眉心一拧,冷冷的瞪向秦氏,似乎在等她给自己一个交待,正位的第一天,她便作威作福了么?

“哟……这不是肖妈妈吗?怎的弄成这样?快让本县主瞧瞧!”

一个略显惊讶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在身后响起。

肖妈妈浑身一僵,身子没来由的一颤,不知为何,她每一回见到容暖心便会打心底的害怕。

如今,她不仅贵为县主,还一跃成了容府的大小姐,身份和地位自然更加高贵了。

真要使起手段来,捏死一个肖妈妈,就等同于捏死一只爬在脚底的蚂蚁一般容易。

但怕归怕,这事她已经做了,便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

“大小姐,奴婢是来请老爷去看看三姨娘的!”肖妈妈颤颤惊惊的看了容暖心一眼,便低下了头去。

容暖心的唇边勾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她倒是个不怕疼的,将自己弄成这样,也算是逼真的很了。

秦氏的性子,容暖心是十分清楚的,若是三姨娘真有什么不妥,她是绝不会拦着容定远的。

怕只怕,这肖妈妈便是三姨娘差来陷害秦氏的。

“哦?三姨娘不舒服么?可有请大夫过去瞧瞧……”容暖心担忧的微微蹙起柳眉,上前一步,忧心的看着肖妈妈,那模样,就好比她真的有多担心三姨娘肚子里的那块肉似的。

“这……奴婢先来请老爷,没有老爷的吩咐刘大夫却也不肯出诊啊!”肖妈妈的舌头已经有些打结了,看着容暖心那张带着愉悦笑意的脸,不知为何,她却凉到了心窝子里。

“父亲,母亲,三姨娘既然不舒服了,你们还杵着做什么?当务之急,便是让刘大夫好好的替三姨娘看看,暖心还巴着三姨娘今年生个小弟弟呢!”

说罢,她一扬手,良辰和美景便将跪在地上的肖妈妈给架了起来。

院子里的打人事件被她三言两语便压了下来,确实,一个奴婢跟三姨娘肚子里的那块肉比,究竟是轻太多。

香巧倒也是个机灵的,立即飞快的窜了出去,跑去请刘大夫了。

容暖心这才挽起秦氏的胳膊,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侧头看她时,还俏皮的冲秦氏眨了眨眼。

秦氏的心里原本酸涩得厉害,见女儿这般模样,知道她定不会吃亏。

心间已经安定了不少。

到了三姨娘的院子,容定远未等秦氏,便急匆匆的跑了进去,一进门,便着急的唤直敢三姨娘的小名:“倩儿……倩儿……”

里屋里头隐隐有女子伤心的哭泣声传来。

容定远更是心急如焚,一脚将拦路的丫头踢了个老远,冲了进去,一把抱住正伏在**满脸是泪的三姨娘。

秦氏一进屋子,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

容定远小心翼翼的安抚着怀中的美人,而三姨娘柔弱的靠在他的肩头垂着泪,好一对痴男怨女啊。

容暖心的双目终究是冷了下来,握着秦氏的手紧了紧。

母亲为她守活寡十三年,却从未受到过容定远如此的关怀,她这个做女儿的都见着心酸,更何况是秦氏了。

侧头看着秦氏,秦氏却也正巧望着容暖心,两人的眼中皆是对彼此的担心,四目一僵,随即却又默契一笑。

重生之后,容暖心还从未与母亲这般的契合过。

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母亲不反对,那么,她便主动出手了。

“呀……父亲,您怎么压着三姨娘的肚子了?这怀孕头三个月最忌讳的便是肚子了,还不快快让开,让香巧丫头找个软垫子让三姨娘靠好了……”

容暖心放开秦氏的手,一惊一诈的瞪圆了双眼。

容定远却也真的被她吓了一跳,原本搭在三姨娘背上的手像触了电似的松了开来,低头一瞧,三姨娘的肚子确实顶在了自己的膝盖处,他倒抽了一口气,顺着香巧的手,便急急的将三姨娘放开了……

三姨娘手上一松,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又立即委屈的瞧着容定远,巴巴的指望着他能再次将自己拥入怀。

容定远最是看不得她这副模样,正要上前去,却听容暖心喊道:“父亲,快些让开,刘大夫来了!”

香巧立即识趣的将帘子放了下来,捏着三姨娘的手腕系上了红绳。

这一下,是真真的将她和容定远隔开了。

三姨娘隐在帘子那一头的脸早已气得青白一片,她原本是无碍的,故意要搅了今晚的喜事,怎赖容暖心两母女居然会跟过来。

看样子,秦氏还并未受什么责罚,如此一想,便是容暖心在其中作梗。

透过那一层薄纱,三姨娘的眼神藏满了恶毒,瞪向容暖心时,却见对方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心中不知为何竟升起一股子危机感,似乎今夜有什么事要发生。

容暖心绝不是心地善良之辈,她才不会相信这丫头会好心的给她请大夫看肚子。

“候爷,三姨娘并没有大碍,许是吃错了东西,有些胸闷气虚罢了,待老夫开些健脾的良方,服上几日便无碍了!”

说罢,刘大夫便收了线。

这大宅院的女人争风吃醋倒也是常事了,因此,对于三姨娘的无事生非,刘大夫也没有显得多么不快。

香巧忙跟了刘大夫去拿方子,容定远说了个“赏”字,便快步的走过去撩起了那帘子。

三姨娘作势扶着自己的额头要扑进容定远的怀里……

正在这时,外头突然一声雷鸣电闪,屋子里的灯‘呼’的一声,被一阵怪风吹灭了,容暖心尖叫了一声,屋子侍候的下人立即乱成了一团,窸窸窣窣杂乱的脚步声连成了一片。

容定远也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撞在了旁边的案几上,额头上火辣辣的疼。

正要反口大骂,‘啪……’的一声,原本微敞的窗户突然大力的合了起来,整个屋子里真真是暗成了一片,连一丝月光都照不进来。

透过纸糊的窗户,有一道披头散发的人头正清晰的印在那里。

“啊……”

“是三小姐……是三小姐……”

有人尖叫了起来,抱作了一团,容暖心一直握着秦氏的手,示意她不必慌张,这一切,不过是她让人布下的局。

但很快,容暖心便察觉了不对劲,那窗纸上的人影越来越近,外头的月光分外的明亮,似乎印着那人影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向前走……

她似乎并没有这般高超的技术,能将这幻影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三小姐……三小姐……是三小姐来索命了!”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叫了起来。

香巧立即扮作紧张的尖叫道:“三小姐,你若是来索命,你便去找大夫人,大夫人不在这个院子……”

那人影突然低低的哭了起来,空洞的声音在这满屋子的漆黑中显得越加的阴冷:“我死的好惨啊……娘,我死的好惨啊……娘……我死的好惨啊……”

一声声的惨叫,伴着伤心的低泣,听在人的耳朵里只觉得汗毛竖起,身子直打颤。

“三姨娘……三姨娘,快让三姨娘过来跟敏妹妹说说话!”容暖心立马拔开了人群,一把将缩在床边发抖的三姨娘扯了出来。

三姨娘浑身抖得厉害,却仍旧壮着胆子下了床,装模作样的哭喊了几声:“敏儿……敏儿,你安心的去吧,姨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三姨娘的话一说出来,又是一阵怪风刮起,那披头散发的人头突然化作了狞狰可怖的怪模样。

‘啪……啪……’两声巨响,那纸糊的窗户却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下来,众人往外一瞧,一张倒挂着的满面是血的脸猛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那鬼伸着长长的舌头,眼睛里没有眼珠,却都是鲜红的血……

“救命啊,救命啊……”一直侍候在三姨娘身侧的肖妈妈突然发了疯似的尖叫了起来,四处乱窜。

容定远一向不信鬼神之说,上一回在老夫人的院子也曾有过一回,这一次,他仍旧不信,大掌一拍,身前的案几已经被他砸了个粉碎。

“来人,给我将这些装神弄鬼的人揪出来,本候要亲自杀了他们!”说罢,他一把拔开众人,大步的推门而出。

容暖心知道三姨娘定也不信,只不过是心虚的厉害罢了。

便差了香巧强拉着她一块往屋外走去。

“都去瞧瞧,到底是谁搞的鬼!”她一声厉喝,原本吓得不轻的下人,此时却是安定了下来,大小姐都发了话,有什么大小姐自然会顶着。

便哆嗦着,三三两两的推着往外走。

方才还悬挂九天的月光不知何时又隐进了乌云里,外头越加的黑得厉害。

‘轰’的一声,从院子的各个角落突然飞出来数道绿水,直冲着人群里撞。

“啊……鬼啊!”那些下人再也淡定不了了,抱头鼠窜,在院子里到处乱撞。

容定远也愣在了当场,如果说他刚才还坚信是有人在装神弄鬼,那么,此时的他却是信了三分了,心里一股发怵的感觉让他的身子抖了一抖。

家丁已经四下搜索过了,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再说了,那些绿火却也不惧人,偏偏还拣着人多的地方撞过来,显然不是常人能控制的,莫非真的有鬼?

容定远一咬牙,抽出别在腰间的配剑,‘刷’的一声,便向那绿火刺了过去,那绿火却像是有灵性一般,侧身一躲,竟神奇的躲过了容定远的一剑!

‘哐当……’一声,容定远握着剑的手吓得一抖,那宝剑便应声落地。

他的脸上早已是惨白一片。

却在此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四脚悬空,众人这一回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鬼披头散发,舌头长至胸口,双眼里没有眼珠子,却是在不停的滴着血,那血却也不是红色,而是如这夜的颜色,黑漆漆的一片,滴不到地上,却又消失不见了!

真真是鬼诡的很……

即使是活了大半世的老人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人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蕙敏妹妹,你有何仇恨?到底是谁人杀了你?你快快说来,姐姐一定替你报仇!”

容暖心倒抽了一口气,说实话,她也被吓了一跳,这绝不是壮子和美景他们所为,却也大着胆子喊了起来。

果然,听到容暖心的声音,那鬼影又低声哭泣了起来,似真似幻的声音空洞的传了过来:“娘……我死的好惨啊,娘……我死的好惨啊……”

三姨娘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个激灵跌坐在地上,额头已是冷汗连连,嘴唇颤抖的说不出半个字来……

“三姨娘,你倒是与敏妹妹说说话啊,也好让她安心上路才是!”

容暖心推了三姨娘一把,示意众人都往后退去。

这样一来,只余三姨娘与那白衣励鬼在前头对视着。

“啊……”一声尖叫声划破长空,三姨娘突然捂着肚子,在地上疯狂的打起滚来,容定远这才从吓傻的境界中走出来,又慌又惧的去扶三姨娘。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励鬼冷冷的哼笑了一声:“杀人偿命,我必归来!”

说罢,一个转身,竟凭空消失了去,那些个围在院子里的鬼火也随着她的消失而没了踪影……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残留在院子里的风依旧阴冷的可怕。

所有的人似乎都没有从那场闹鬼事件中回过神来,三姨娘捧着肚子痛苦的尖叫着,嘴唇苍白,冷汗直流。

这一回,看得出来,她确实不是装的。

容暖心倒抽了一口气,回头细声的安慰秦氏道:“母亲,敏妹妹是来索命的,我们并没有害过她,她不会来找我们的!”

她这话说的并不大声,却听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那一头,却有人大叫了起来:“来人啊,肖妈妈疯了……”

众人看了过去,只见原本就狼狈不堪的肖妈妈,此时正拿自己的头去撞柱子,嘴里还不停的喊叫着:“敏小姐,老奴没有杀你……敏小姐,不要找我……”

其余人都定下了心来,唯独只有这个肖妈妈,仍旧不太正常。

家丁将她制住,却见她又哭又笑,嘴里疯言疯语,显然,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容定远却也听清楚了她嘴里说的那些糊话,遂双眸一眯,喝道:“敏小姐是你这个贱奴害死的?”

那肖妈妈浑得发抖,一听到敏小姐的名字,更是吓得失了禁,一股难闻的气味从她身上传了出来,明月丫头跑过去一瞧,竟是尿了裤子,真真是恶心死人了。

“敏小姐饶命,老奴也是奉命行事……敏小姐饶命啊……不要找我,不要找我……”那肖妈妈全然不顾自己一身的臭味,挣开制住她的家丁的手,便在院子里胡乱的疯跑。

容定远狐疑的瞪着三姨娘,想问什么,却见她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好在刘大夫并没有走远,便又差人唤了回来。

容定远这一回并没有守在三姨娘的身边,唤了身边的亲信,吩咐道:“去给我查查三小姐死的那天,都做了些什么?与什么人接触过?”

容暖心扶着秦氏回了院子。

经过这一晚上,三姨娘只怕也吓得不轻吧。

待安顿了秦氏,容暖心便急急的唤了壮子过来。

“壮子,你老实交待,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她原本是让人吓吓三姨娘,以她的力量绝办不到这般的逼真,真相只有一个,便是有人也想除去三姨娘……

这人到底是谁?大夫人?

但如今来说,大夫人的事外界并不知情,莫家也没有理由找上门来,再说,大夫人若是真想害三姨娘又何须装神弄鬼,寻几个杀手,直接了结了三姨娘不得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个谜团一般,在容暖心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放。

先是被莫子鸿轻薄,而后是容蕙敏的死,再者是大夫人的疯……一切的一切,都似乎罩在一个看不见的大阴谋里。

容暖心有一种被人玩弄于手掌心的错觉。

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回大小姐,方才,我带过去的人正准备动手,却是被人打晕了,丢在了后院的草丛里,来人手法极快,我根本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便晕了过去!方才良辰唤我的时候,我才刚刚醒了过来!”

壮子面色疑重的往前一跪,办砸了小姐交待的事,他自然无颜面对,故不敢抬头。

容暖心惊讶的挑了挑眉:“哦?你的身手已经不错了,居然有人能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形下将你打晕了,想必不是府上的人!”

她隐隐觉得壮子有什么事在瞒着她,但一时之间却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故看了他几眼,便扬手遣了他下去。

壮子刚走出去,美景便忍不住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小姐,这事太蹊跷了!”

容暖心点了点头,有些疲惫的伸出食指轻轻的按摸着太阳穴,良辰和美景却是觉悟了不少,比起当初的莽撞是进步了很多。

春……最终掩去了冬季的寒冷,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让人也有种复苏的错觉。

转眼间,正月已然过去,此时已是春暖花开,气温也略微升高了一些。

脱去了厚重的大氅,换上春季适中的的衣裳,却也是好不惬意。

那场闹鬼风波,终究是过去了,容定远自那回起,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过去三姨娘的院子了,最近倒是常去秦氏的院子。

原本以为三姨娘是要吃醋的,却不知,她竟低调了起来,深入浅出,似乎是一心养起胎来。

这一日,容定远一下朝回来,便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那便是皇上已经允了容蕙乔与太子的婚事,以她的身份,自然是做不了正妃,但如今闹得满城风雨的,做了侧妃已经是给足了容家的面子了。

远在边关的容定南也得了消息,正择日回京,准备参加女儿的婚宴。

太子更是隔三差五便送些珍稀物品来府上,看来是真对容蕙乔上了心了。

一切都看似和美的得,老夫人的心间总算宽慰了一些,便择了个好日子带着府上的女眷准备去静安寺上香求个平安,秦氏和三姨娘在府中照看。

这一日,春意怏然,又是个良辰吉日,一家子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容家女眷上香,倒也是排场十足的,满城的百姓都前来围观不说,更有人争相想一睹陛下亲赐的这位德荣县主的芳容。

容暖心倒也没想,她的名气居然如此之大。

“小姐,您如今可是京城中的名人了!”良辰打趣着说道。

美景一边沏着茶,一边掩着嘴低低的笑着。

“就你是个会说的!”容暖心白了良辰一眼,便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磕着瓜子,难得出来,她倒是憋坏了。

到了静安寺,正巧赶上寺中做佛礼,一众人便诚心的跪拜,跟着了缘大师和一众尼姑念了一个早上的经。

待佛礼结束时,却已是中午了。

用了些斋菜,老夫人便与了缘大师去了后院的禅房参禅理,小尼领着容府的女眷去了专为上宾准备的厢房,稍作休息。

这理佛,足足要理三日,因此,这三日亦要住在寺里,以表诚心。

“小姐,奴婢方才瞧了下,这静安寺的后头全是山,真是漂亮的紧!”良辰一边整理着床榻一边与容暖心说着话。

“倒是个机灵的!”

容暖心噗哧一笑,将屋子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瞧了一遍,倒算是干净的。

“大小姐,睡了吗?”两主仆正说着话,便听门外几声敲门声响起,二夫人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良辰开了门,只见二夫人母女和惜玉丫头都立在门外,一时之间有些惊讶,眼中‘腾’的便升起一丝警惕来。

“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怕大小姐会吃不习惯这寺里的斋菜,故让人做了一些给大小姐送过来!”

二夫人笑着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良辰,没有容暖心的应允倒也不敢冒然进去。

“是啊,母亲偷偷带了些府里的东西,怕大小姐吃不惯便送了过来!”容蕙乔也甜甜的笑着,脸上早已洗去了之前的傲曼,倒显得有些成熟了。

“那便进来吧!”容暖心扬了扬手。

几人立即便走了进来,朱惜玉倒是不客气,在屋子里左左右右的察看了一遍,一双手是这里摸摸那里动动,嘴里直叹:“比我那间好多了!”

也确实,这间是寺里最好的厢房了。

“别动,那可是小姐的东西,弄坏了,你怎么赔?”良辰见她的手一直在四处摸索着什么,心道,这人不知道又在耍什么花样,便厉声制止了去。

那朱惜玉撇了撇嘴,脸上有些不悦,却也不敢再得罪容暖心了,只得跚跚的缩回了手,嘟哝着:“不动就不动,凶什么凶啊!”

说罢,肥臀一扭,便走了出去。

二夫人坐下说了几句话,见朱惜玉走了出去,她双眼一眼,也立马起身告辞:“二婶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吧!”

容暖心笑着将几人送了出去,关起门来,却是忍不住噗哧一笑。

“小姐,亏你还笑得出来,这些人定又是在整什么幺蛾子!”良辰一边说着,一边将方才朱惜玉摸过的地方都细细的盘查了一遍,却又找不出什么东西来,只得作罢。

“傻丫头,有时候找东西不一定要用眼睛看,还要用鼻子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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