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天守山的老人和少年(1 / 1)

天守山位于东土海域边缘,向北走是威唐帝国辽阔的万里疆域,向南一直通行,高纹帝国的界碑就会升起在地平线之上。

行路了三日之后,杨泽和宋臻来到了这里。此去千里,便是鹿岛国。

沿路而来,杨泽也见到了不少正去往参加鹿岛国樱花威会路上的宗派势力。

鹿岛国的舰队正在大晔轰轰烈烈的战争,而神道斋则在后方摆宴设席歌舞升平。这种鲜明的对比,正向外界展现了一种菊花与刀般飒凉意味。神道斋朝外界表现出的这种傲冷之姿,正宣示着它的高傲和强大。其直接的指向,便是大晔最强武力所在的不周山秋道学院。

这是某种藐视。

修行乃是人们信仰和国家至高武力之代表。一个宗派向另一个宗派,亦或者一个王朝的修行势力向另一个王朝的修行势力表达藐视。是最严重的行为!

那是大战降临的前兆!往往再临着修行者怒火的碰撞,很轻易便会形成不死不休的结局!

神道斋此举,自然是咄咄逼人xiong有成竹。它可不担心大晔不周山秋道院的修行者敢杀上神道斋来,不要忘了神道斋手上还拿下了一个半藏和尚。他是大晔国师,秋道院院长的师兄。据说半藏大师和大陆佛门亦有关联,属于佛门在南宗一个支脉的重要人物。就是这样,大晔国的修行者也无人敢踏足神道斋半步,可见大晔的修行重地秋道院,也不过是外强中干。

神道斋此举,无疑狠狠抽了大晔的修行重地一个耳光!

这样的耳光,对向来重视尊严骄傲的修行地来说,无疑是从天而降束缚修行者内心的yin影。神道斋就是要制造巨大的yin影,凌驾于大晔秋道院无数修行者之上。修行者的修行讲究本心无碍,至纯明见。一旦有了这样的yin影束缚挫折,那么对于大晔秋道院的修行者来说,严重的会让不少人修行受阻修炼大打折扣,就是稍好些的,也将大大打击士气和信心。这种手段,不可谓不yin毒。

一路而来,杨泽也听到了有关大日宗宗主尤利败亡而引发的一系列bo动,至少更重要的便是东正教门活跃于大陆的势力,就更加的频繁了,现在教门的人,几乎都以哪个hun淡为第一大敌,而相比较大晔国的战争,都不是第一关注的事务。相反现在四处缉拿寻找骑兽尊者hun淡的踪迹,迫切重塑教门的威严和复仇,才是他们第一重要的大事件。

干掉一个尤利,竟然导致这样的结果,这也是杨泽没能想到的。不过这也是他毫无畏惧不知死活的作风。这种胆敢直接挑战东正教门一位法王的大事件,几乎是当着大陆的面,踩踏东正教门那死活都要捍卫的尊严。如同斩一国之使,其后果严重程度,不亚于蹬鼻子上脸骑在别人脑袋上拉屎。

当然,这在旁人看来几乎是匪夷所思天方夜谭自寻死路的行为。要想反出天墟,在地海当面刺杀李求承的杨泽,杨大尊者明白这一点,实在是困难了点。

而且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自寻死路。反倒是一次次置之死地而后生。

从流放地海到如今为止,杨泽没有一次向命运妥协,没有唯唯诺诺卑躬屈膝,反倒是一直以来不惜背水一战。而现在还能活到现在,且活得还算很好,就证明了他这种xing格要在大时代中生存还是很有几分门道。抵达天守山,反倒是宋臻率先开口,“今天我们在这里歇息。”

这倒是相当新鲜的一桩事。一路而来,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要求休息,杨泽怎敢不从。两人骑着灵兽降落在天守山,山峰之上有一座落魄的山门,山门上隐隐有块石牌,但因为太过久远和残破爬满了山藤,上面隐约可见“天守”两字,最后的字应该是被岁月抹去了。

山门上所约可见几间残破的居室。

两人将灵兽放在天守山中,道尊虽然桀骜不驯,但是宋臻的鹤似乎倒也很能制得住它,是以可以代为管束。两人便去往山门居室。

屋瓦像是鱼鳞一样在光照下一丝不荀排列。像是这处伫立在半山腰,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屋一样倔强。

这处看似残破实则收拾得很干整的屋子居然有一老一少居住。

老者六七十岁,看上去干瘦而目光无神。身上的皮肤有长居光照充足海边的那种黑苦养sè,映入眼里的第一个印象就是黑,十分黑。

另外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也是和老者如出一辙的黑。身上黑麦sè的皮肤,但是和干瘦老者对比鲜明的是圆滚滚的身材,因为身体太圆,乃至于一张脸都圆的像是大饼。

见到杨泽和宋臻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后便是面对宋臻的某种面红耳赤的惊艳。然后那黑黝黝的眼珠就不断来回在宋臻如天墟灵尊一样骄傲坚ting的xiong部上来回扫视。

“小sè鬼!”杨泽暗暗给了这小子一个标签。不过随即心照不宣的觉得这小子眼光ting独到。

说明了借助一宿的来意之后,抽着烟锅的老者将烟锅在门槛的石块上磕了磕,慵懒无比的起身,慢条斯理的前去推开了一间空出来的屋子。

大概附近的渔民经常会因为晚风浪急不便打渔而前来借宿,所以对老者和少年而言,这种借宿倒像是成了经常地事情,甚至并没有问两人的来历。杨泽和宋臻虽然可以在山林中将就一宿,甚至不用入睡调息真气都可以度过一晚。但毕竟有住宿的地方,便不用去山林忍受那些毒虫,更何况宋臻仍然是天墟之上那天之骄女的风格,一路以来,他们两人都是住的沿途城市的客房,没有在荒郊野岭孤男寡女将就的道理。

再对空旷的屋子,宋臻却没有忙着进去,而是脸略有些红的看向老者,“是两间。”

这是临海很平静的天守山,日落而垂,在半山腰的居所,就能远远见到海面上亿万金币一样跳跃的粼光。由此杨泽也可以想象每天日出的时候,笼罩在薄暮中的天守山是怎样一翻静美的景致。

通过简单的交谈,这名老者叫吴宗,在这天守山已经住了近四十年。那个黑胖少年叫宗守。是老者在十六年前捡到的孤儿,由此便跟了老者,孤守在这天守山之上。平日打打渔,种种地,过了他十六年的生命。

夕阳斜垂。杨泽和宋臻坐在石坎之上,面朝大海。霞光瑞彩万道。其中一道打在他们身上,宋臻的鬓发在霞光中镀上了一层金sè颗粒,青丝在光影中萦绕,看到她目凉如水,杨泽心脏很不争气的跳了一下,宋臻似有所觉望来。

杨泽立即回复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模样,“严格来说你是来抓我回天墟的,就算抓不回我,也会阻止我做任何事,直到天墟派出缉拿我和道尊的人为止。但现在你不禁没有阻止,反倒是随我一路东行,所以我怀疑,你是不是在天墟那种地方呆的久了,以至于借此机会出来四处逛逛?”.四处逛逛也就罢了,既然如此,到时候我被天墟审判的时候,你不免也要多为我说说好话才是。”

宋臻反倒对他愕然一笑,“你居然也有担心自己被天墟审判的一刻?”

“世事无绝对啊,不得不未雨绸巩所以到时候还麻烦你了。”

宋臻点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妩秉公处置你的。你当时威胁我的时候很厉害,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落在我的手里……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很小心瞩身为天墟灵尊,你怎么说也应该大岂一点,不要因为我情势所逼用道尊威胁过你,你就睚眦必报。”杨泽淡笑道。心想自己好歹还有一个天墟小师尊这个底牌,就算有一日落在天墟那些变态的手上,搬出小师尊来,大概也聊以自保,就不劳你对自己、‘上心”了。

宋臻远山般修长的眉毛挑起,清目轻蔑的扫了他一眼,“我身为天墟灵尊,凡是自以天墟法则行事,不逾越,也不姑息。你认为我对你有所芥蒂而特别“着重”针对你?你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我之所以和你一起同行,只是因为有些事情,我还顺道要去做而已。至于监视你,只是举手之劳。”

从宋臻口里说出来话,怎么就实在让自己高兴不起来。

杨泽心想你既然长得这么可爱,但是xing格和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让人觉得可爱不起来?

只好指了指在身后屋子里那个老人吴宗的背影,道,“还是说你让我们在这里歇息,本就有些深意?”那个老人是个修行者……尽管他境界到了足以让自己的修为掩盖得天衣无缝的地步。然而不要轻易挑战我上古灵脉之体的嗅觉。”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尽管没有半分神识威压,但也仍然不是一个普通打渔的老人能具备他到底是谁?或者对他而言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