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汉很是震惊的僵了一下,然后突然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稳了稳身子走了过来,凶了一眼狗,拉开了铁门
。
“你进来吧。”他说。
小白有些莫名,跟着白老汉走了到了里屋,白老汉伸手去那圆桌上的水壶,问:“喝点甜茶么?”
小白不知道什么是甜茶,摇了摇头,白老汉便自己回头倒了一碗茶,然后端起来喝了。小白看着老汉有些佝偻的背,突然有些不可思议,她那么顺利的就和她的亲外公相认了么?
小时后,她问起自己为什么没有外公时,她只说外公已经去世了,小白就不敢提了,原来还注意到家里没有一张外公或者外婆的照片有些疑问,可是早熟使自己体会到了妈妈的艰辛,也再没有在意了,长大了就让一切成了过去时,只相信了妈妈说的理由去。
就是这样,当妈妈和“爸爸”去世后,她的生活突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谎言,交织着她像要绞碎她。她无法忍受更多的绞痛,于是只好从头开始剪开它,而最可能的那个人,自然是那个还活着的外公。
现在,小时候想要的外公就在自己眼前。他还看起来那么陌生,没有任何突来的亲切感,没有任何剧烈的冲击,就好像一颗悬着的心砸在了一颗棉花上,软绵绵的却是烧着难受。
“那个,你妈妈去世多久了?”白老汉背着身子,问。
小白有些微微的悲剧波动,低下声音,说:“已经11天了。”
白老汉还是背着身子,瘦弱的肩膀有些抖动,仿佛哽咽了一声,然后说:“是么。”
小白暗暗点了点头,她感觉的到面前这个老人的悲伤,像是深不可见的大海一样正在缓缓涌动。
“我不知道,嗯,怎么去……”白老汉放下了手里的茶,转回身,脸色已经苍白,眼睛
有些红,但还是保持着神色。
“我叫白萧萧。”小白冷下了声音,接了上去。
白老汉一听神色缓解了些,有些欣慰的舒展了些:“哦,每次你妈妈跟我提起你的时候都叫你‘小白’,‘小白’的
。”
小白一震,往前走了一步,说:“我妈妈和你还保持着联系?”
白老汉被小白突来的情绪吓得有些支吾,说:“是啊,不多,每年几次吧。”
小白脑子乱了,她一直以为母亲再没有联系过外公,可是原来他们还保持着较少的联系啊!那为什么母亲从没有向她说起过外公呢?只说外公已经去世了呢?
“你怎么了?脸色很苍白。”白老汉担心地说。
小白摆摆手,镇定了心神:“没事,只是,妈妈一直说,你去世了。知道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们起码几十年都没有再联系过了,原来……只有我一个人不知情而已。”
外公沉默了,他的眼神里带着愧疚,可是身体却是手足无措,只好看着小白一脸的怅然。
秦海市
凌音和他家人想要感谢孟冲帮忙找到小金盒子而请她吃饭,可是却被孟冲直接推辞了,理由是她要回去写作业了。但是她还是让凌音带着她在别墅里转了一圈,看了看院子的四周风光还有大致的房间位置,所以当蒋洁来将她接走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了,烈阳高照,孟冲用手遮着眼睛,远眺着蒋洁的宝马来到了慢慢开来。
“那位姐姐,”凌音和她一起站在门口等,看着来的车,好奇的问,“好像是很厉害的人物吧?”
孟冲不知到底该点头还是摇头,只好嘟囔说:“嗯,就算是个旧贵族吧。”
“啊?”
孟冲干脆摇头,看见蒋洁的车子开近,回身向凌音说了句“再见”就蹦跶到蒋洁的车门前,开门就坐了进去。凌音隔着车窗跟她挥了挥手后,蒋洁一转车头就开走了。
孟冲吹着车里有些过冷的空调,从后视镜里看着古老的别墅越来越远,问:“秦羽说要下午2两点见,哎,要热死人啊。”
蒋洁没理,问:“他会带着调查出的东西来么?”
“不知道
。我反正不会带着戒指去的。”
蒋洁点点头:“那个小哥的盒子你找到了?”
“嗯。”孟冲说,但是有些心虚。
“怎么了?”蒋洁一直那么敏锐。
孟冲烦躁地摇摇头:“总觉得那家人有些奇怪。”
“不是又是感觉吧?”
孟冲耸肩,说:“不,是那个姐姐的反应,让我有些奇怪,不完全是直觉。”
“什么反应?”
想了想:“担忧。”
这次在酒吧里还是秦羽等着孟冲,她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秦羽已经从这是孟冲的一个下马威想到这是个心理威胁的手段等等了,这时,孟冲才一脸没睡醒的从门口走进来,疲惫全刻在脸上,秦羽才平衡了。
“对不起啊,”孟冲想要说的很有效率,但是一个哈欠去搞得很懒散,“我实在是很困,所以睡得有些晚了。”
“你每天晚上都在干嘛?”
孟冲很是想了想,说:“在偷窥别人。”
好吧。秦羽想。
他从自己身旁的一个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红色的文件夹推给了孟冲:“这是我到现在为止能查到的,但是都是一些你就能查到的人,我只是查的更仔细了一些而已。”
孟冲拿了过来,翻开来看了看,上面第一个人就是曾任夏云的男秘书常凌一,25岁,毕业工作3年了,跟着夏云2年了,看起来很精练的样子。孟冲看看,上面有他的大头照,生活照,年龄,生日还有简历,学校日期等一些很普遍的调查资料,翻了一页,孟冲一愣。上面是个非夏云身边人员的资料,是个24岁的女生,上面写的是“常凌一的女友”。
“还真是全部都查了。”孟冲惊讶,“你挖了他们三尺地吧。”
秦羽不是很在意,他直接问:“你答应我的呢?审讯就在明天
。”
孟冲改起了文件,说:“东西我留着,我保证不出庭,也不揭发,警方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秦羽与她对视良久,最后点了头:“我要查到什么时候?”
“到你觉得够了的时候。”
秦羽一怔。
孟冲歪歪头:“这种事情,其实你总会有些感觉的,她变的什么的。要不然你也不会那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还想要替她挡一刀。”
秦羽傻了。
“或者就像你想要跟徐之文摆脱关系一样的,因为你知道她已经要疯了。虽然,警官已经因为你的协助而撤销了对你的指控,不过,如果想要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还是要做些有用的事啊。”
秦羽紧紧皱起了眉头,说:“难道现在这种非法交易就是享受自由么?”
孟冲好似想了想:“这是偷窃了自由吧,为了更多的自由。而且,你现在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用来享受么?出去度假么?”
秦羽深深看了一眼,站了起来,说:“明天我还要出庭,要是顺利,你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孟冲微微点头,然后等着秦羽走了,叫来了一个酒吧点了一杯可乐,看起来了文件。看着那个秘书的女朋友一脸洋溢的笑,突然想起了小白,觉得有些再难以平静了。
秦海市刑警大队
陈宋一天沉思再三,最后还是走了出去,看见正在查什么东西的李泽用力“哼哼”了一声,李泽一抬头后,一个眼神就示意他进来了。
“怎么了,队长?”李泽疑惑地走进来。
陈宋坐下,量了半天句子,最后干脆问:“最近孟冲来过么?”
“来过啊。”
“什么事?”陈宋仔细问起来
。
李泽奇怪地皱了皱眉:“一个什么盗窃案吧,一个本地老企业家的事,她好像哪里知道了这事,好奇了。”
陈宋想想,问:“就这么?”
李泽越发奇怪了,犹豫着点点头。
“没有了?”
李泽愣了愣,说:“队长,你就直说吧。”
陈宋低下头想了想后,站了起来,绕过桌子靠近李泽,低下声音说:“我想你去查查孟冲最近在干嘛。”
李泽一惊:“这,为什么啊?”
陈宋无奈叹气:“我总觉得她在夏云的案子上有问题,说不上哪里,但总觉得有。”
李泽自己想了想,试探问:“队长怀疑她有指证夏云的证物?”
陈宋也没法:“炸弹的事情,明显有些朝着孟冲来的,而且事情正好出在孟冲多次想探视夏云终于见到的那天,有些太巧合。再说,以我对她倔强的了解,爆炸案一过,她却一点要侦查的动静都没有。这事有问题。”
李泽不知如何:“可是,调查,这是不是,我们内部不调查内部啊。”
陈宋咬了咬牙:“不知道,我有不祥的预感。你虽然和孟冲一直不合,但是你比其他人都要了解孟冲一些,这事我想了,你去最好,你们好歹一起经历过爆炸的生死。”
这很是为难,但是李泽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嗯。我去查查看。”
陈宋点头,李泽就走了。深吸了一口气,陈宋绕回了自己的位置,用力的坐下,斜眼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张照片,里面正是年轻的刚入队的陈宋和他第一个搭档孟仇的合拍照,他们架在一起站在警局门口大笑着。他们当年都是嫩头青,一身的警服看起来都大了的样子,但是脸上洋溢着的自信或者自大的笑容却是永远的靠在了心上。
孟仇,我绝对不会让她如我们一般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