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四年三月初七日(1 / 1)

澄弟、沅弟左右:

金陵昭忠祠纪将士劳苦之碑,沅不肯稍编节略,其名似谦,其实懒耳。

弟以不能文为深耻,无以怔忡体弱过于自恕自逸。如元年八九月雨花台之役,弟昼夜不眠至五十余日之久;三年四、五、六月,弟忧劳更甚,为日更久。岂当时体气忽健,异于生平哉?因众人藐视沅甫非能克金陵之人,发愤欲一雪其耻而伸其志,故忘其为积弱之躯也。目下用力于奏议文章,亦当稍存昔年拼命之意。不过一二年间,谕旨必屡催出山。一经履任治事,诸务冗杂,欲再专力于文章,则不能矣。